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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科克沃斯之行


斯内普躲在一棵樟树后面注视眼前的这栋温馨的白色双层洋房,这是他的好朋友莉莉·伊万斯的家。

        此时,伊万斯先生正在进进出出,将大大小小的行李搬到一辆老福特的后车厢内,当最后一个包裹被塞进去的时候,那辆小轿车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叫声。

        伊万斯先生用自己粗糙的大手摸了一把鬓角的汗,他向屋内的女士们大声催促道——“玛丽、佩妮、莉莉!快一点,我们必须提前半小时到达机场!”

        最先出门的是莉莉,她戴着遮阳帽,穿着碎花裙,手里还拿着一副棕色的太阳镜。

        莉莉从三层高的台阶上直接跳进了伊万斯先生的怀抱,她的爸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抱着她转了一圈后才将她放下去。落地后,莉莉像一只欢快的黄鹂鸟迅速钻进了后车座。

        佩妮和她的妈妈——玛丽·伊万斯姗姗来迟,前者的嘴里不断嘟囔着抱怨的字句——“太晒了”、“法国菜一定很难吃”、“长了好多痘痘”……而她的妈妈用力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快点上车,不要耽误时间了。

        伊万斯先生轻吻玛丽的脸颊,他在妻子的耳边留下了一些夸赞之词,分别从妆容、服装、香水等各个方面,全方位地吹捧妻子的美貌与品味。

        副驾驶留给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两个女孩分别占据后座的两端,谁也不愿意挨着谁。

        莉莉摇下了后车窗,向她与西弗勒斯的秘密基地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在阴凉地窥伺的斯内普迅速躲到了樟树后面,直至听到了伊万斯家的小轿车绝尘而去的动静,才露出身形。

        科克沃斯真正恢复到它让人感到百无聊赖的属性了,斯内普这么想着。躲过了几个光着脚乱窜的麻瓜小孩以及几滩污水、又差点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失魂落魄的他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他看到自家的屋门大敞,而托比亚不见踪迹,就明白了,艾琳在出门的时候又忘记关门了。

        怒火从他的心头拱了起来。她应该庆幸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除了自己校袍内侧的几个银西可!

        他真不明白,一个来自普林斯家族的女巫是怎么落得今日这般田地的:未婚先孕、遭受驱逐、丈夫失业、变卖家产……哦,还要承受无休止的家暴。

        她可能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一根魔杖了——那根正握在斯内普手里的、雕刻着繁密花纹的黑檀木魔杖,差点被托比亚当作烧火棍扔进壁炉里,若不是斯内普以承受了一顿暴打的代价将它夺了回来,它可能永远也无法施展出一个强大的魔咒了。

        孤寂的深夜里,西弗勒斯躺在自己破旧的小床上望着天花板,他从下午的时候就一直持续这个动作了。

        自他六岁起,身下的这张床就再也没更换过,虽然在斯内普去霍格沃兹之前就已经睡不下他了。艾琳最后用一堆破木板将那张床延长了,用来承担儿子不断抽长的身躯。

        炎热的天气招致蚊虫的滋生,充满令人作呕的下水道气息的蜘蛛尾巷也不例外。

        斯内普被那些烂泥巴的气味、垃圾恶臭、尿骚味折磨得睡不着觉,他翻了一个身,使用妈妈的旧魔杖射下不断凑近他的苍蝇——他已经好几天没给自己洗一个痛快澡了,莉莉走了之后,洗澡的频率更不会提高了。

        就在这么一个充满恶臭、无聊、寂寞的深夜,他原本不会期待有什么奇迹发生,但是当一只肥硕的、骄傲的雕枭小心翼翼地叩响了禁闭的窗户,他还是感激梅林——奇迹终于降临在他的身上!

        斯内普先是不敢相信,紧接着快速跳下床,两步变作一步地打开窗,放那只累到气喘吁吁的小东西进来。(“爱玛把它喂的太胖了。”斯内普在心里吐槽道。)

        此时,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摆脱了老气横秋的愁态,变成了一个雀跃无比的少年。

        “阿瑞斯”亲昵地蹭了蹭斯内普的手心,它费劲地抬起左腿(依靠着斯内普的支撑才勉强可以做到)展示“妈咪”绑在上面的信。现在,它无比自豪,因为它出色地完成了妈妈交代的任务——悄咪咪地送信,不要让屋子里的麻瓜发现。

        它可真是一只勇敢、听话、充满智慧的猫头鹰啊!

        斯内普一边挠着阿瑞斯的头顶,它在自己手中舒服得“呼噜噜”地哼哼,一边展开了一张小字条,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夹杂着瑟比郡独有的铃兰香——

        !

        亲爱的西弗勒斯,

        我收到了莉莉的信。如果她没有开玩笑的话,我想她真的要在法国呆上整整两个月,说实话,她难道真的不怕自己被尼斯的艳阳晒成“煤精灵”吗?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小西弗”该怎么办呀?难道要让他独自忍受充斥着麻瓜的愚蠢气息的科克沃斯吗?

        我爱玛·格林第一个不答应!于是,我决定邀请你去伦敦玩耍。当然,鉴于我们的队伍里少了莉莉,就剔除类似于“百货商场”的选项吧。

        如果阿瑞斯没带回来什么拒绝的消息,明天上午十点,在莉莉家门口见!

        ps:除非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敢拒绝的话,我立刻提着祖传的淬满了蛇毒的长剑去杀你。

        爱你的,

        格莱特

        房间里除了他唯一的活物装作低头饮水的模样,实则在暗中观察他。它在确认自己不需要携带任何东西之后,便振翅飞走了。

        在它离开之前,淘气的雕枭还轻轻啄了一口斯内普的头顶,不过那里的味道并不怎么好闻——怪叫了一声之后,它火速逃离了现场。

        斯内普的心里有些激动,喜悦与不安——许多矛盾的情绪开始折磨他,而在房间中焦躁地踱步几圈后,他便下定决心火速出门右转冲进盥洗室了。

        他需要一个清清爽爽的澡来消减内心的激荡——当冷水顺着少年的头顶流向发梢,再淌过瘦削的肩胛骨、白皙的后背、强劲的腰部,隐入一片沟壑,快速冲过两条占据身体大半比例的长腿,它们几乎复刻了摆放在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大卫雕塑,笔直而又健壮。

        冷水没入他脚下排水口的那一刻,理智开始回笼——他首先想到了自己兜里剩下的几个银西可,那还是帮斯拉格霍恩教授做工所得的报酬。他扣扣嗖嗖、省吃俭用地花了一个学期,如今也只剩下了这些。就拿着这些零零碎碎与爱玛穷游伦敦吗?想想就有些难堪。

        不过——爱玛什么时候让他难堪过?想到这,糟糕的坏情绪立刻消失了。他应该相信自己的朋友,爱玛格林可是个周全缜密的人,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未经深思熟虑,她从不付诸行动。

        洗完澡后,斯内普的安全感再次恢复。

        第二日的科克沃斯少见的是一个好天气——由于昨夜下了雨,今晨便是晴空万里。斯内普在一张破碎的全身镜前换了好几身衣服,虽然它们都拥有共同的属性——年长、二手、有线头……但他还是坚持挑选出最得体的一套。

        穿着洗得褪色的牛仔裤、一件没有特色的白t恤、顶着毛躁头发的斯内普忐忑不安地出了门,他迈着大步朝莉莉家赶去,但当看到洋溢着快乐的笑容、高高扬起手臂、远远地朝他打招呼的爱玛,他的内心一下子被单纯的喜悦取代了——看啊!这就是与他心意相通的朋友:同样的牛仔裤、同样的白t恤、同样的黑头发。他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爱玛将一顶白色的鸭舌帽扣在了斯内普的头上,因为今天的阳光属实过于热情了。她狡黠一笑,露出了隐藏在夹克袖子里面的旧魔杖,告诉斯内普,今天就靠它玩转麻瓜世界了。

        在预定的骑士公交来临之前,她跟随斯内普来到了有着一片柳林环绕、还有一个小水塘的秘密基地——那里已经被斯内普改造过了,两个简陋的秋千搭建在了细软的草坪上。

        说真的,爱玛还没体验过这项麻瓜娱乐呢。她小心翼翼地坐着小木板,西弗勒斯将她的两只手放置到两根粗麻绳上,并叮嘱她一定握紧。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笑意——

        爱玛实在是太逗了,她的两只蓝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手脚僵硬地坐在小木板上,一举一动都要他指挥。真是个没见识的小巫师啊!

        斯内普绕到她身后,从起初轻轻柔柔地推动她的后背,到之后用力将她抛向蓝天。

        爱玛的笑声、尖叫声响彻整片柳林,她大声的喊道——“西弗勒斯,你猜我能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了?爱玛。”西弗勒斯知道,爱玛的想象力在刺激感的作用下发作了。

        “我已经看到伦敦塔与泰晤士河啦!我看到我们在特拉法尔加广场喂鸽子,身边围绕着一群傻乎乎的麻瓜……”

        这两个傻乎乎的巫师的确在一群麻瓜中间喂鸽子来着,那些来自各国的麻瓜游客,叽里呱啦地用各国的语言交流,除了一些简单的希腊语与法语之外,爱玛真的听不明白那些肤色各异的人在说什么——当然了,如果在它们的喉咙上施加一个魔咒,脑海中的千言万语也都会通通转化为英语。

        斯内普并不建议爱玛这么做,他能察觉到人群密集的地方都有会自己人站岗放哨——黑魔王已经连续制造了多起袭击麻瓜的事件,搅得魔法部那边焦头烂额。

        英国政府也不得不用“恐怖袭击”、“连环杀手”这样的说辞让群众信服,因为“社会治安事件”总比“超自然事件”引起的骚动更小。

        当然,即使麻瓜们费尽心力也无法解释一个没有身体疾病、没有伤口存在的人是怎么失去呼吸的,于是,那些无辜之人的死因被草草归结为“猝死”。

        泰晤士河边的长椅上,斯内普与爱玛各执一个香草冰激凌球,欣赏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成群的野鸭、远处的伦敦塔桥、古典与现代风格交错的建筑群……

        耳边传来街头艺人的小提琴乐曲——《一步之遥》,一对游客夫妇不仅将几枚硬币放进了他旁边的绅士帽,还手拉着手、跟随节奏跳起了探戈。

        不时有穿着考究或是奇装异服的人群匆匆走过,他们压根不会想到木制长椅上懒洋洋地靠在一起的“年轻情侣”会是两个巫师——巫师,在麻瓜的印象里,还停留在中世纪的传说呢。

        斯内普在一家裱满了巴洛克风格画作的西餐厅里享受了至尊级服务以及顶级美食——那家餐厅的吧台后面有一个巨大的酒柜,在他还在欣赏墙壁上的白色浮雕、天花板的精致吊顶的时候,爱玛已经十分自如地指挥一个油嘴滑舌的麻瓜侍者开启了一瓶橡木酿制的杜松子酒,她显然已经用魔咒成功地让那些拜高踩低的麻瓜相信两个人是“来自迪拜、身价过亿的狗大户”。

        在享受完最后一道甜点之时,爱玛还好心地婉拒了餐厅经理赠送名画以求什么“与中东旅游业长期合作机会”的行为——用她的话来说,那瓶杜松子酒已经够昂贵了,要那些不会动的画像也没有什么意思,还是不要增加他们的损失了。

        斯内普看着这些晕乎乎的麻瓜在爱玛的指示下清场、开酒、送餐、送客……这些新奇的体验让他飘飘欲仙,他在想,爱玛是不是经常偷跑出来戏弄麻瓜,使用那根二手魔杖,让路边的小狗跳踢踏舞,让伦敦任何一家商店的店员喊她“尊贵的女王”……她可有太多恶趣味了。

        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沿着泰晤士河流窜到了各个景点,仅仅靠着一根二手魔杖,堂而皇之地溜进了博物馆、图书馆、伦敦塔、私人俱乐部、高级餐厅……当然,这种经历也只能与爱玛共同享有,如果有了莉莉的加入,他们两个人将不得不遵守麻瓜的各项规定。

        当斯内普从骑士公交下车,重新回到科克沃斯的时候,他的心态已经完全转变了——作为一个巫师,他不应该被麻瓜世界发生的各种事情所困扰,自己的生活只能由自己来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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