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和格兰芬多一起行动的禁闭

魔药课前，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发生了一件趣事。邮差们送来的《预言家日报》中暂停了连载黑魔王与邓布利多的世纪骂战，无聊的赫奇帕奇们第一时间翻到了娱乐版面，阅读今日的巫师笑话。而就在这时，位于斯莱特林长桌的末端传来了一声怒吼，准确的说，是来自吼叫信的声音。

        ——“小巴蒂·克劳奇！我和你母亲研究了整整三个月也没有得出关于你为什么进入了斯莱特林的结论！你的母亲很担心你，尤其是发现你房间里面藏匿了黑魔法书籍之后，她开始整夜地失眠！我奉劝你远离黑魔法以及谨慎交友，离那些恶棍败类远一点，否则，别想再踏入克劳奇庄园的大门！”

        目前正于魔法部身居高位的克劳奇先生仿佛吞食了几条火灰蛇，他冷酷、严厉、刻薄的语气不仅吓得小儿子瑟瑟发抖，还破坏了整个斯莱特林学院的好心情。

        斯拉格霍恩教授机械地往嘴巴里塞煎蛋，他尴尬的笑容一直停留在脸上，如同变色龙的保护色。以卢修斯·马尔福为首的高年级们芒刺在背，显然他们已经听到了来自其他学院学生的窃窃私语或是明目张胆的嘲笑。纳西莎甚至捏弯了手中的叉子，她一直以来都是自尊心最强的那一个，而现在，她清楚地听到对面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她的好弟弟小天狼星正在放肆地嘲笑斯莱特林不受待见。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默剧一样发生。以级长与几个高年级为首，他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优雅地擦嘴，面容平静。之后，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按照年级高低，有序地撤离，该上课的去上课，该训练的去训练，该去图书馆的去图书馆。而小巴蒂·克劳奇被独自留在了那条长桌上，忍受着其他人的冷眼或是探究。

        总而言之，斯莱特林用无声的行动惩罚了辱没其荣耀的自家人，也用愤然离席的方式抗议所有针对斯莱特林的歧视与偏见。

        爱玛认为，老巴蒂·克劳奇的意图很明显，他不惜以儿子未来七年在斯莱特林的顺心如意为代价，也要撇开克劳奇家族与斯莱特林、黑魔王的关系，维护其仕途上的清明、家族的名声。可是，他的孩子真的会如他所愿，无所作为吗？

        临走前，她看了那个孩子一眼。他是一个倔种，他看也没看便将父亲的另一封信撕得稀巴烂，将母亲（或是由家养小精灵烹饪的）的小点心砸了个稀巴烂。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心里埋下，他注定是一个“格兰芬多的叛徒”，他注定要加入我们的阵营。

        今天的魔药课上，艾米丽仍旧是爱玛的老搭档。她们两个在魔药课的学习中，一路上都是瘸着腿走过来的，谁也不嫌弃谁，同时也不愿意去祸害别人。值得开心的是，去年她们两个都在该课程的期末考试中取得了一个“e”，虽然今年的课程难度加深了，但是她们有信心共同努力，共同进步。

        爱玛的手感出奇的不错，至少在将两滴弗洛伯毛虫黏液加入坩埚之前，还是不错的。那些黏液不仅拉丝，附着性还极强，爱玛将手臂举得老高才摆脱了试管与坩埚的亲密接触。而正在她向艾米莉抱怨，自己差点被烫到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只见两枚粪蛋从斜后方分别扔到了斯内普与爱玛的坩埚里面。粪蛋绝对是加了料的，因为它几乎是刚刚接触到热气腾腾的液体，就开始膨胀、爆炸，最终恶臭以斯莱特林的二年级学生们为中心，开始在整个房间弥漫。爱玛与斯内普气昏了头，他们忘记自己身处教室的事实了，在坩埚停止爆炸之后，就扭头朝波特他们发射恶咒了。

        于是，灾难又一次升级了。只见波特中咒之后，在一片恶臭之中跳起了舞；小天狼星成功在爱玛身上施加了一个“绑腿咒”，而正当他兴奋得大叫之时，斯内普让他和波特跳起了双人舞。爱玛给自己解咒之后，成功石化了意图偷袭斯内普的彼得·佩德鲁。而在躲过了莱姆斯·卢平的捆绑咒之后，她又被恢复正常的波特击中了，撞向了身后的课桌。

        眼见朋友们寡不敌众，莉莉不再仅仅是帮助朋友们解咒，她加入了战局。而在她成功地缴械了小天狼星之后，斯拉格霍恩教授召唤出强大的巫风将他们分开了。

        魔药教室中响彻着小巫师们的鬼哭狼嚎，有一边呕吐一边谩骂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们的，也有被药水溅到大哭不止的。

        处于风暴中心的爱玛一边捂住鼻子一边庆幸自己在爆炸前一秒扭过了身子，虽然她的背部已经冒出了许多水泡，但是她的脸蛋还是完好无损的。而斯内普在坩埚爆炸前一秒就扑向了莉莉，以至于他的左半边身子承受了全部的伤害，所以莉莉承担了护送西弗勒斯去医务室的任务。

        斯拉格霍恩教授首次在魔药课上遭遇如此重大的滑铁卢，他看着医务室中坐满了负伤的斯莱特林的学生，又想起了一片狼藉的魔药教室，而身边就站着那几位始作俑者——大名鼎鼎的“劫道者”，他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错误，还在嘻嘻哈哈地互相推搡着。老教授简直要气炸了肺，他觉得稀疏的头发正在不受控地从头顶掉落。

        庞弗雷夫人忙得脚底打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指责谁了。在她看来，那几个格兰芬多学生必须要受到严厉的惩罚，自从他们入学以来，医务室的工作量就居高不下，这一次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而她同时也斜睨了一下斯拉格霍恩教授，他也必须要为今天的事故承担一部分责任，因为他的无能！

        匆匆赶来的麦格教授看到医务室中的惨状大惊失色，她狠狠地训斥了自己学院的学生，直到他们像枯萎的花朵一样蔫头耷脑。

        她的语言艺术已经登峰造极，让围观的斯莱特林学生们看傻了眼，“……你们这几个混蛋小子难道没有能力将旺盛的精力转移到有用的方面吗，非要像几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堡里傻乎乎地乱窜、四处惹事生非，迫使其他教授、管理员费尔奇时不时地去我的办公室说理，将我原本可以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吗？除此之外，你们居然已经不满足于小打小闹，胆敢在课堂上胡作非为了，简直是无视校规校纪，藐视侮辱老师！……”

        麦格教授持续输出了近一个小时，最后她诚恳地代表了自己学院的学生向斯拉格霍恩教授道歉。斯拉格霍恩教授结结巴巴地接受了道歉，随后宣布了对于刚才在课堂上造成骚乱的学生们的惩罚——爱玛、斯内普与莉莉因为使用魔咒攻击同学，但是事出有因，于是仅承担一个周的禁闭（□□裸的偏袒）。而剩下几位各扣50分，他们的禁闭将一直持续到学期末。

        爱玛与斯内普的皮外伤很快就消肿且痊愈了，随后她们加入了与格兰芬多一起的禁闭活动中。前几天，他们每人持有一块抹布、一条拖把、提着一桶水擦遍了霍格沃兹的边边角角——盥洗室、楼梯扶手、纪念奖章……

        在清理霍格沃兹各届优秀毕业生奖章上的灰尘的时候，麦格教授像是一个幽灵出现在正在吵嘴的斯内普、布莱克与波特身后，“波特先生、斯内普先生以及……布莱克先生（她特意停顿了几秒），希望你们在清理这些优秀前辈的荣誉奖章的时候，能感受到自己的自尊心正在哭泣。”波特闭嘴了，帮腔的布莱克闭嘴了，致力于喷洒毒液的斯内普也闭嘴了。

        而两个斯莱特林与莉莉的最后一天禁闭，是与其他格兰芬多们在禁林中进行的。黑暗森林中的狼人们不知为何频频发狂，他们不止一次侵略其他神奇生物的领地，咬伤那些难以自保的动物幼崽。马人们找到海格，寻求巫师们的帮助，于是邓布利多做主将狼人赶到靠近海岸的那片森林。为了保持自然界的生态平衡，邓布利多并没有使用魔咒将狼人物种与其他物种彻底隔离，而是修建了高大坚固的障碍、设置了机关重重的陷阱，让它们不至于出来作乱。半巨人海格需要小巫师们帮助他加固那些障碍，因为他的变形术实在是太糟了。

        斯内普并不认可海格将他们引进黑暗森林的决定。因为这里面除了温和无害的独角兽、护树罗锅什么的，也有数不清的黑暗生物。他紧紧拉住莉莉的手，提着油灯照亮前方的路。

        爱玛第一次进入森林深处，她觉得黑暗之中潜藏着许多不怀好意的生物，可能是拎着一把大锤的“红帽子”，也可能会是一只庞大的“五足兽”呢！她体内的冒险因子正在作祟，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油灯下的脸正在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彼得怕的要死，他紧紧抓住莱姆斯·卢平的小臂，跌跌撞撞地走着，刚才他被一只躲在树桩后面的“小魔鬼”绊倒了，那个鬼东西将巫师折腾完以后，就一溜烟跑走了。此时，他看到旁边正挂着诡异微笑的斯莱特林，更是胆战心惊。

        小天狼星与詹姆斯一进入禁林就变得沉稳起来。说实话，他们开学后已经数次趁着海格睡着溜进了黑暗森林。那些心怀恶意的生物让他们吃了不少亏。不过好在他们福大命大且就在禁林边缘瞎转悠，每一次遇险，他们要么就是在马人的帮助下，要么就是他们自己急中生智，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狼人们的破坏力是惊人的。他们将那些摇摇欲坠的铁蒺藜重新挂到障碍上，又费尽心思垒了一些大石墩进行加固。完成这些工作后，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劫道者”们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实实在在地干了许多体力活，他们旺盛的精力已经被消磨殆尽了。波特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他居然在晚上十一点会感到困倦！

        屋漏偏逢连夜雨。半巨人领着小巫师们已经走到了归程的一半了，身边却响起了越来越清晰的细细簌簌的声音，是一群什么东西正在爬行，并且正在对他们实施包围。小巫师们在海格的指示下围成了一个圈，警惕地望着正在逼近的东西——一群八眼巨蛛！

        海格试图与那些小玩意沟通，它们的确是听从了那只隐藏在禁林身处的“阿拉戈克”的指示，不会对他进攻。但是这些饥肠辘辘的小东西已经认定几个小巫师是送上门的甜点了。半巨人使用那把破旧的雨伞挥开前赴后继的大蜘蛛，爱玛冷静地对面前的蜘蛛群发出了一个“烈火熊熊”。

        这像是一个进攻的信号。吓破胆的没吓破胆的纷纷抽出了魔杖，朝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发射毕生所学的咒语。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彼得成功发射出几个“切割咒”后信心大增，他使用尖细的声音嗷嗷叫着，加入了这场混战。

        小天狼星帮助爱玛击退了企图从她的视线盲区进攻的几只大蜘蛛。爱玛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对他背后的那几只张牙舞爪的发出了几个“昏昏倒地”。如果麦格教授能在场，除了称赞他们的勇敢，还会欣慰于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此时的默契配合。在他们不远处，莉莉与斯内普将后背交给了彼此，致力于将蜘蛛们焚烧或溺死。

        也许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巫风”给了爱玛灵感，她成功地利用这个魔咒打开了包围圈中的一条口子，在她的催促下，众人一边将自己身边的蜘蛛赶跑，一边夺路狂奔，等到他们狼狈地跑出了禁林，纷纷累倒在了地上。

        海格小声地啜泣着，对于让学生们陷入危险的事情，他很自责以及愧疚。他真的不敢想，如果他们再慢一点，是不是会折进几个小巫师呢？那他一定会带着羞愧跳进黑湖，把自己喂章鱼！

        “我很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们……”他抽出脏兮兮的旧手绢擤鼻涕，莉莉与波特立刻一左一右将他围了起来，轻声安慰他。斯内普累得动弹不了，他只能躺在地上默默翻白眼，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不远处，小天狼星与爱玛躺在一起，他悄悄松开了一直拉着爱玛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爱玛帮助众人开道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拉着试图断后的她跑了起来。不过，这个斯莱特林好像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她自从倒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我说……”他正试图开口，便听到了轻微的鼾声。他诧异地扭头去看，眼前的景象让他内心的些许羞涩荡然无存。

        梅林啊！她居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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