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家

午后的兰桥高中，阳光暖人，柔和的光撒满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光彩辉辉。这时候校园里，到处飘荡着男孩女孩们的欢声笑语，满满的青春气息，活力蓬勃。

        云锦今天打算回去，去宿舍拣了一件换洗的衣服，打了大巴车回县城。

        她静静的看着窗外逝去的风景出神，一双杏眼天然净美，想到近年来的家变，让她没来由的黯然无色。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达，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踏上了这片从小生长的故土，望着湛蓝的天空，似乎跟那边的天空没什么区别，可是心里没来由的郁燥，便加快了脚步。

        好像有俩个月没回家了，她还是得回家看看云涛，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从背包里拿出大铁门钥匙，她打开了那个从小打闹到大的小院，中间有一颗陈年老树，她走的时候还是枯树枝，现在发芽了又重新长出了嫩芽。

        院墙上有长年累月的痕迹，青斑布满墙头，上面爬满了藤叶，想必她哥也不会清理这些。靠在院墙边的花有些枯萎，还有一些多肉快烂掉了，可想而知她哥是怎么对待它们的。

        她从地上拣了一个矿泉水瓶子，拧开盖子扔了，拿着空瓶去水管处接了一瓶水，走到花前，浇了浇。她蹲在地上去除了枯叶，简单地整理着它们。

        这时候她听见铁门推开的吱呀声，可能有些锈迹，声音有些难受，她刚刚只是轻轻推开一些，反倒他回来把大铁门一搡，墙都跟着受罪，她隐忍的闭了闭眼睛。

        “小锦？小锦你怎么回来了”？

        云锦都懒得转身，还是在整理着她的花草。

        云涛来到跟前进一步询问。又低头看了看手机。

        “不对啊，今天星期二啊？应该在上课啊，你怎么跑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看她半天捣鼓着这些玩意不回答，差点把她手中东西给扔了，还好她出声了。

        “你在仔细看看日历，今天是什么日子”。

        云锦平平淡淡，随即起身又灌了一瓶水过来浇。

        云涛又仔细瞅了瞅日历。

        “哦？原来是端午节啊，不好意思啊小锦，哥哥不知道，一会儿我去街上买点粽子回来煮着吃，你还想吃什么跟哥说，我去买，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

        云锦懒懒的回他一个“随便”俩字，他只好讪讪的去了。

        停住脚步又想到一个严重的事情，趁着她在浇花，他赶紧把客厅门打开，去了她的卧室，把里面男人用的东西全部打包到他的房间，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舒了口气走出门，看她还在倒腾就没管她，出门买菜去了。

        等差不多可以了，云锦才起身，她低血糖严重，又蹲的太久血液循环不匀，头发晕，勉强扶着墙稳了稳，从背包里拿出一颗糖含在了嘴里。

        等平稳后，她提着背包去了自己的卧室里，把该看的书本都带了回来，还有一件衣服把它拣出来放在了自己的柜子里。

        打开衣柜，里面空空荡荡的几件冬衣与被褥，她把洗的泛白的牛仔裤，还有一件t恤放在柜子隔间里，然后关上柜门。

        走到书桌旁，桌子上密密麻麻的书本堆积着，全部是她这些年苦读过的书和复习的题材，该是它们回归阁楼的时候了，然后她一件件的整理，把这些书一摞摞的搬向阁楼。

        几趟下来，脸上侵染了丝丝汗液，她的鼻尖挂着水珠，瞧上去俏香可爱，小小的脸蛋如诗如画，搬东西的缘故脸色红彤彤，喘吁吁的，几根发缕贴在她的脸颊两旁，精魅无比。

        在路边买菜的云涛赶紧拨通了电话。

        “喂，晟哥”。那边似乎有些冲忙，“对了，今晚我过不去了，这几天有些事要处理”。

        云涛听着正合他意，她妹要是知道他把男的安排她的房间住，她可能会疯，还好他瞒得住。

        等回去后，他到院落把青菜摘了下，辣椒去头，用筛子把菜淘洗了一番。切了几块五花肉放在锅里炼油，蒜末，干辣椒花椒入味，把青菜倒入锅中翻炒，手颠锅，甩的跟厨子一样。

        云锦正在复习英语作业，嘴里念叨着，他也听不懂，房门没关，他也就直接进去了。

        “小锦吃饭了”。看了看她的书桌变得整洁干净了，老脸过不去，“你看哥也没时间给你整理，你啊回来就应该多歇着才对，就直接跟哥说让哥来着就成”。

        她也就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音，“嗯”。然后嘴里还在念着英语课文，想了想，又对着后面的云涛说道：“你先去，我马上来，还有最后一点了”。

        他也不打搅她，把她的碗筷洗了洗，剥了一个粽子放在她碗中。

        云锦把课本收好，走过来客厅，看着他哥正等她吃饭。

        “快来，小锦，一会儿菜都要凉了”。

        她低头看她的碗中，云涛给她剥的粽子，她理应顺手的端着就吃。

        她哥做饭其实挺好吃的，她每次能吃很大一碗米饭，看着面前的菜色就挺有食欲的，相比在学校好吃很多很多。

        “慢点吃，在学校伙食不好啊”？

        然后她嘴里包着饭菜说话支支吾吾的，“一点点”。

        他当哥的肯定会心疼她的身体，何况长兄如父，一切都来他打点。

        “别省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哥给你转钱，你只管把身体养好了，然后好好的考个大学，哥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嗯，谢谢哥”。

        吃完饭本能的她拣碗去洗，云涛直接拿了过来去洗了，说着让她去一边玩着。

        他对他哥就是爱恨交加，对你好的时候很好，不在身边的时候不管不问，甚至整天跟那些猪朋狗友们喝的淋淋大醉，躺在街上都能睡着，好几次都是她推着回来的，没给她气死，发誓再也不要管他了，再也不要回来了，眼不见为净的好。

        晚上她拿着睡衣去厕所洗澡，她家简单的卫生间不大不小，里面放了一款老式洗衣机，洗起衣服的时候很响，她哥也修了几次就是不换，她嫌吵每次回来手洗。

        中间蹲便池，还有一个板凳，洗澡的时候方便把衣服放在上面。他们用的还是太阳能热水，她试了试水温还可以，就脱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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