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最难忘的惊喜

“哎呀！今天丢死人了！”施月一个劲儿地埋怨。从“乐逍遥”出来，她都埋怨了一路了，好像丢了天大的丑似的。

        他们没有坐车，夜里空气很好，他们打算慢慢走回去。

        “没有，你跳得很棒。”窦缨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有舞蹈天赋。”

        “什么呀！你没看到他们都在笑我吗？我刚才的样子肯定傻到极点了。”

        “没有，他们是欣赏你才笑的。”窦缨说。

        “才不是呢。”施月撅着嘴说。

        走了一段，让温凉的夜风一吹，施月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吧，你和那个栾婷钰，其实挺般配的。”她说。

        “胡扯。”窦缨说。

        “是真的。”施月说，“我不是嫉妒，我是说真的。你看，她那么漂亮，而且，你也蛮帅的。”

        “你只是看表面，我喜欢的又不是她。”窦缨说，“况且，她也不会跟任何人谈恋爱的。”

        “为什么？”施月问。

        “她受过很大的刺激，从那以后，她就对男的绝望了。”窦缨说。

        “那是怎么回事啊？嗯…可以说说吗？”

        窦缨点点头：“可以，说也无妨，都是以前的事了------她被□□过。”

        “□□？”施月十分惊讶。

        “对，”窦缨说，“那时候她还没来二中，在别的学校。她认识一个男生，关系不错，但还不是她男朋友。她那个时候太单纯了，也很柔弱。有天晚上，那个男的说带她出去玩，她就去了。结果她被他灌醉了，在回去的路上，那男的把她带到一个废弃厂房里把她□□的。事后虽然也打了官司，但那小子家里有些门路，所以没坐牢。从此之后，栾婷钰就变了个人，才到二中的时候，她也总被欺负，所以她发誓要强起来。她开始拼命练跆拳道，也开始打人，学校里没人敢再惹她了。后来，她还真找到了□□她的那个人。她带了一伙兄弟，把那家伙绑在树上，照着他裆部一顿猛踢。她那个脚力，跆拳道冠军，你想想，几乎把那小子给踢残废了。她也从此名声大振了。”

        施月听得都愣住了，“真可怜。”她说。

        窦缨点点头，说：“他们都有遭遇的，不是一生下来就是这样的。”他说着又联想到了自己，如果不是小时候总是受欺负，也许他也不会成为今天的他。

        又走了一段，经过一个街边花园，施月累了，就和窦缨一起坐在这儿的长椅上休息。

        “现在几点了？”她问。

        窦缨看看手机，说：“两点半了。”

        “都两点半了？这么晚了！”施月很是惊叹，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晚出来过。

        “也不算太晚。”窦缨说。

        “可我从来没有这么晚出来过。”施月说。

        此时，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了。除了偶尔驶过的车辆，就只有他们俩了。施月看到空荡荡的街如此寂静，如此幽暗，只有街灯还在无精打采地亮着昏黄的光，远处的楼顶上，剩下几点霓虹，在夜空里明灭----------一切都沉寂了，花园里更静，也更暗，除了草虫发出有节奏的、唧唧吱吱的声音，和水潭里时不时冒出的水泡声，再没有别的动静了。她闻到一股谈谈的花香，说不准是什么味道，但这更让她迷醉。

        “好奇妙哦，”施月说，“白天这里全都是人，现在好像都消失了，好像变成另一个世界了。”

        窦缨笑了，说：“从来没见过吧？”

        “是啊，从没有过。”施月说，“我总是生活在白天，而这是你的世界。”

        “现在也是你的了。”窦缨说。

        施月渐渐低下了头，好像陷入了沉思。窦缨发现，她的神色突然变得很忧郁。

        “你怎么了？”他问。

        施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其实，我刚才在舞厅，那样跟你闹，并不是有意要让你难堪的。我只是怕怕你会被别的女生抢走了。”

        “我懂。”窦缨说，“我其实也担心，你会因为刚才的事离开我。”

        施月又静默了一会儿，然后问他：“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当然，”窦缨说，“其实你上次拒绝我之后，我失落了很久。”

        听到这句话，施月的心再次被刺痛了。

        “但是，我有的时候，脾气真的很大，而且很闹人，也真是很烦人的。”她说。

        “如果能这样最好，发点脾气，生活中就不会乏味了。”窦缨说，“人都有脾气，我也有。我喜欢的不光是你，也包括你那些脾气。”

        施月没再说什么，再次和他接吻了。这次，不再有强迫，她是主动去吻窦缨的。窦缨很感动，施月终于接受了他，和他在一起了；他也感到很幸运，他原本以为，这一天，还要过很久才会到来。

        吻过之后，窦缨问：“当我女朋友，好吗？”

        “傻瓜，早就是了。”施月说。

        “早就是了？”

        “自从你上次亲过我之后。”施月说，“也许更早，从我们座位调到一起的时候，就注定会有今天吧。其实，上次拒绝你之后，我也很难过，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你说得太突然了，我一时间有点承受不起。以前也有男生说喜欢我，但他们都只是一时兴趣，到最后，我都不敢确定谁说的是真话了。”她停了一会儿，眼睛里不自觉地闪现了泪光，接着说：“还从来没有人像你真正地对我好，就算知道我在监视你，也没怪我。”

        窦缨笑了，说：“看来，我也真得感谢徐玮，她要不派你来监视我，我还真没机会接近你。”

        “是啊，这么看来，也是件好事。”施月说，“但我也承认，我一开始确实讨厌过你，当然，这也是因为对你有误解，或者说成见。后来，我很感谢你，因为每次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总会出现的，这最让我感动了。”

        “我宁愿你对我是由恨生爱，也不希望你是为了感谢，才跟我在一起的。”窦缨说。

        “怎么说？”

        “感谢就要偿还，等偿还过后，喜欢也就不存在了。就不如由恨生爱，这种感情反而会更牢靠，因为它让人刻骨铭心。”窦缨说。

        施月靠在他怀里，用手指戳了戳他胸口，说：“油嘴滑舌的。”

        “是，油嘴滑舌，那也总比心口不一要强。至少我不会骗你的，这我能发誓。”窦缨说。

        施月笑了，说：“我想，我应该是后者，由恨生爱的。”

        窦缨又亲了她一下，然后问她：“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一直不要离开我，好吗？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怎么跟我吵都行，但不要分开，怎么样？只要不分开，什么都好解决，分手只会遗憾的。”窦缨说。

        施月知道，窦缨也曾经伤过心，前女友就是半途离开他的，他现在都快成惊弓之鸟了。她轻轻摸了摸窦缨的脸说：“好，好，只要你不抛弃我，我绝不会先离开你的。”

        不管施月能否真的做到，只要有这句话在，窦缨就觉得很安心。

        “走吧，去我家坐一会儿。我把那个惊喜给你。”窦缨说。

        “不是明天才给我吗？”

        “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施月想了想：“哦，对哦。”现在，早就过了十二点。

        窦缨带施月去了他家。

        开门进来，家人早已熟睡，所有的灯都关了。窦缨带她来到自己的卧室。他打开床头的灯，然后走到柜子那里，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很雅致的包装盒，递给了施月。

        “打开看看。”他说。

        施月接过礼盒，拆了包装，打开来一看，愣住了------里面放着的，正是那条几天前挂在商场里，让她恋恋不舍的裙子。她不敢相信，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此时居然真的放在她手中了。

        她感动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想流泪------就连最好的朋友，也没这样对她好过。

        “不知道对你来说，这算不算惊喜。”窦缨说。

        施月点点头：“当然，当然算了，我…该怎么谢你呢？这么贵的东西，你真是…太破费了。”

        “你这么说，我就太失望了。”窦缨说。

        “为什么？”

        “我给我老婆买东西，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全是应该的。”

        施月忍不住笑了。

        “况且，你也帮过我不少次了。”窦缨说，“你常把徐玮的计划告诉我，让我不至于很被动。尤其上次，你把武器交给冯剑，这是相当冒险的，又岂是一条裙子能报答的？所以，喜欢的话，尽管收下好了。”

        施月没再说什么，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你就在这换上试试，我也没问你的尺寸，不知道合不合身。我先出去，你好了再叫我进来。”窦缨说着就出了卧室，顺手关上了门。

        其实，窦缨给施月买裙子的钱，正是上次为黄世乐“出头”得到的报酬。黄世乐找他帮忙收拾邵进瑞，除了兄弟情分，也是答应会给他报酬的。黄世乐家里很有钱，他身上也挺富裕，他愿意给窦缨一大笔钱，作为答谢。

        窦缨一开始还挺犹豫，他也不缺这些钱，而且，最近他处在养精蓄锐之中，不想大动干戈，况且育英又那么远。所以一开始，他告诉黄世乐，再给他几天准备的时间。

        但是，那天晚上，自从施月看上那条裙子之后，窦缨就决心要送给她，当生日礼物。他知道，施月非常喜欢那裙子，那几乎成了她的愿望。于是他不再犹豫了，当机立断，决定第二天就去帮黄世乐摆平事端，拿到那笔钱。

        他告诉黄世乐，别的报酬，他都不要，只需给他600块钱就行了------这正好够买那条裙子。600块，对于黄世乐来说简直不算钱，他平时口袋的零用钱也比这多得多。

        “我的天！这也太少了！”他对窦缨说，“你来帮我，冒这么大的险，应该再多一点。”

        “没事，”窦缨说，“我要是为了钱才来帮你，我这朋友也不值得你交了。”

        “好吧，那我再多给你一些，也顺便犒劳你的弟兄。”黄世乐说。

        就这样，窦缨得到了为施月买裙子的钱。其实，这次兴师动众，“清理门户”只不过是个口号，是说给兄弟们听的，为了施月，才是窦缨真正的目的。

        当然，为得到这笔钱，他带武器的事也险些被徐玮查出来。而且，他还在打斗中受了伤。

        窦缨拿了饮料，又找了些吃的，一起拿了过来。他敲敲门，问能不能进来，施月说可以了。

        进来一看，施月早把新裙子穿在了身上。窦缨看得愣住了。那裙子淡淡的颜色，和施月白白的皮肤正相配，而且把她衬托得更加清纯、可人了。

        “好看吗？”施月问。

        窦缨看得入迷了，这才如梦方醒，他点点头说：“老天，你到底是人，还是仙女？”

        “哪有。”施月笑着说，“不过，你真的挺会买的，这很合身呢。”她说着就转了转身，让他看。窦缨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来拦腰抱住她就亲。施月站不稳，就倒在他身上。两个人也就势倒到床上去了，搂在一起又亲吻了很长时间--------主要是窦缨吻了她很久。他如同猛兽扑住了猎物，吻着她就不放开了，好像要吸干她身上的香气似的。

        当他们再次坐起来的时候，窦缨发现，施月的脖子上已经被他亲出了一道吻痕。那吻痕红得发紫，在施月娇嫩白净的皮肤上，显得特别明晰，像是雪中刚刚绽开的雏梅，也真是好看极了。

        施月也从镜子里看见了，她很担心，说如果妈妈看见了，她就完蛋了。然后，她把头发散了下来，尽量地遮住脖子。

        她一直呆到天渐渐亮了，窦缨才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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