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夏油杰
“杰？”理砂子试探的喊了喊。
“你醒了啊。”
夏油杰的声音有点沙哑，是有一阵子没喝水，没说话造成的。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夏油杰扶起理砂子，又给她往后背垫了个枕头，然后端了杯水给她，“水有点烫，慢慢喝。”
理砂子低头喝水，她心虚着呢。既怕夏油杰问东问西给露了馅，又怕好感度它down到底。
但夏油杰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边看她喝水，看得她都要给喝呛了。
“喝完了。”理砂子把杯子放在床边柜上。
空气安静了会儿，夏油杰先开口道。
“理砂子有什么想说的吗？”
理砂子看他一眼，又垂下头去，盯着雪白的被子。
“如果能活着出来，就告诉我一切，”夏油杰握住理砂子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和寂寥，“我不值得理砂子信任是么？”
“不是。”
理砂子，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碰见自大傻逼就要狠狠打击，可一旦遇见卖乖装可怜的，就毫无反击之力。
“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没有咒力，也看不见咒灵。”划重点，没有欺骗。
“如果非要说不普通的话，那就是我有那么一点巫女血脉吧，但它时灵时不灵的。”所以我就是普通人，没有骗你。
“学园祭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是被动的，非自愿行为，我很无辜。
看着对方干净澄澈的双眼，夏油杰是想要相信她的，可是
“你是怎么对咒灵做出精准打击的？”
理砂子伸出手，梓山之弓出现在她手里。
“是这把弓箭，只有同源巫女血脉的人才可以使用，发出的箭矢会自己瞄准目标，我还是看不见的。”
见理砂子递过来的动作，夏油杰接过弓，试探的拉了拉，这把弓在他手里就是一把普通的弓。注入咒力试了试，也是如此，射不出箭矢。
“两面宿傩的手指，你是怎么知道的？”
理砂子直视着夏油杰，“巫女的本职就是净化邪物，妖怪、鬼混、诅咒，都在巫女的职责范围内。诅咒之王的大名我还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有想到他真的存在，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
看看我澄澈的双眼啊，我超真诚的，相信我啊。
“我并不是正统巫女。”理砂子苦笑，“我并没有天分，即便努力的把典籍背了下来，也还是唤不醒血脉。”
“就连梓山之弓，也是在生命危急的情况下召唤出来的。”一滴泪落在被子上，“或许那是母亲在保佑我吧。”
“杰，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理砂子仰脸望着他，泪水不断滑落，“我什么都保护不了，我成为不了巫女，也没能从上杉家逃出去找母亲。”
“召唤出了梓山之弓，也发挥不出它的力量，还差点拖累到你。”
“你会怪我吗？你会抛弃我吗？”
理砂子的状态似乎有点不正常，夏油杰想要开口安抚，“我——”
没能说出口，对方似乎是害怕会听见拒绝，扑进他的怀里，用力的吻了上来。
夏油杰拥住女孩，同样用力的回吻了过去。他知道在这一刻，只有这样才能给对方安全感。
是真的在给对方安全感吗？还是他也在害怕什么。
夏油杰不知道。
此刻月色最是温柔。
【玩家厉害了，这算是混过去了吧】
‘应该吧，你记得要给我把身世做全了，别等人查到什么不对，我到时候又要编瞎话。’
【我办事你放心】
‘对了，那个好感度怎么样了啊？现在是实打实金光闪闪了吗？’
【是哦】
理砂子闭上眼，81个金点点都在闪闪发光。
‘嗯？什么时候多一点的？’
【你们接吻的时候】
‘那你怎么不报？’
【哎呀】384莫名羞涩了起来【我怕打扰气氛嘛】
‘打扰什么气氛，你之前不也是这样干的？’理砂子有点好笑的说道，‘记住，没有什么比好感度更重要，我还指着攻略成功的十亿奖金呢。’
【……】384其实想问理砂子，难道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但他也知道，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
“硝——子——”五条悟拖长了声音，叼着一只棒棒糖推开了医务室的大门，“再给我一只小白鼠，我要突破术式反转。”
硝子正坐在窗边看书，听他这话，头都没抬，“这已经是你这周第三次跟我要老鼠了。”
“哎呀，这只看起来不太健康的样子，万一传染其他老鼠就不好了，这只我就拿走了。”五条悟自说自话的就开始捉小白鼠。
硝子知道自己也拦不住他，放下书无奈的说，“五条，你没突破成功的话，就把老鼠留下啊，干什么每次都碾死啊，养老鼠也是很累的。”
被捉住的小白鼠侥幸从五条悟的掌心逃脱，高大的男人伸着长腿靠在桌子上。
“很无聊嘛~杰最近总是找不见人，都没人陪我打游戏，硝子你又一直在看书。”
“我看书是因为要考医师资格证，很难的。不要小瞧职业考试啊混蛋，要留在高专工作我是需要证书的。”
“至于夏油，他最近确实很拼，疯狂接任务，难得看见他也是在练习。”
五条悟仰头望着天花板，“杰怎么了啊？”
“受刺激了吧可能。”硝子点燃一支烟，“之前那个特级咒灵让夏油意识到自己还不够强吧，在普通人女友的牺牲下才活下来，还差点在自己眼前看着女友死去。”
“以他的行事准则和信条来说，很难不受刺激。”
“啊~那个女人啊。”五条悟想了想，“她算普通人吗？她很奇怪诶，居然是什么巫女传人，听起来就很可疑啊，还有那把看起来就很普通的弓。”
“我不讨厌哦，”硝子说道，“除去这些非正常的地方，她也很不错啊，咒术师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如果理砂子真的只是个普通女生，根本没办法和夏油走下去吧。”
“哈？硝子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明明就是馋人家的酒。”
“好像某人也没少吃人家的手作点心吧。”
“感觉很恶心啊，干嘛要给我们送东西啊。”五条悟扯着嘴角，“有种被家长拜托说：请多多关照我们家孩子，的即时感啊。”
“是有一点。”硝子被这个形容逗得笑出声。
“但是五条你也很奇怪啊，是家里有了二胎变得不受宠的大宝吗？居然会为这种事情吃醋。”
硝子幽幽的说道：“即便是你们是挚友，但夏油最亲近的人最终还会是理砂子。”
“戚！”五条悟情绪不明的切了一声，锋利的下颌线隐没在室内的阴影里。
高专医务室外墙上长出新芽的爬山虎，宣告着他们的一年级，已经结束了。
“理砂子，我要去做个任务。”夏油杰抱歉的看着理砂子，明明对方很用心的准备了午餐，他却又要提前离开。
“没关系的，任务的事情比较重要。杰是做超级英雄一样能够拯救他人生命的工作呢，我不会计较的，加油！”理砂子做了个可爱的wink。
偶尔也是希望你计较一点的，夏油杰想，无论什么时候他突然要离开，理砂子都不会抱怨，有的时候他都要怀疑对方真的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他吗？
“是两个前辈失踪了，一个一级咒术师，一个二级咒术师，失踪两天了。所以指派我和悟还有硝子去营救。”夏油杰下意识的开始向她解释任务内容。
“听起来有点棘手啊，”理砂子露出了一点苦恼的表情，“杰不会有危险吧？”
“肯定不会的，杰很强的。”理砂子自问自答的笑道，“既然还有硝子和五条君的话，杰帮我带一下东西给他们吧。去年用金木樨酿制的酒可以喝了，之前在仙台吃到的特产喜久福我也正好有复刻放在冰箱。”
“其实可以不用费心给他们带东西的。”夏油杰再次说到，虽然他知道对方并不会听取。
“那怎么可以呢，硝子和五条君都是杰很重要的人啊。”
果然被反驳了。
夏油杰最后还是大包小包的拿着理砂子准备好的礼物在门口和她道别。
理砂子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道：“杰要加油哦，杰很强大，所以要好好营救出那些弱者，像保护我一样好好保护他们。”
“嗯，会的。”
夏油杰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这不是理砂子第一次对他说这句话了。
明明没有什么问题，可他每次听见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是因为理砂子将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还是因为这强加的责任？
他已经不想要保护所谓的弱者了，他只想保护好理砂子，他无法接受理砂子再次在他面前死去。
【你干嘛每次都要跟他讲那种话啊？】
‘那不是他的人生信条吗？我只是重复一遍而已。’
理砂子打开电视，边看节目边吃饭，‘去年那次事件做的太出格了，我哪里还像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弱者，我只是在不断强化这件事而已。’
‘再说了，你也很期待不是么？’理砂子满不在乎的说，‘夏油杰杀我证道什么的。’
【不是，没有，别胡说！】384否认三连，它表现得很明显吗？理砂子是怎么知道的？
‘384你不要慌嘛，我也很期待的。’理砂子笑眯眯的安抚384，‘他已经二年级了，星浆体事件应该快了吧？’
【嗯，很快了，应该就在这个任务之后。】
‘啊~真期待呢，也不知道我辛辛苦苦一年打下的85点好感度，会不会一夜之间化成虚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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