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达莉雅突破
林尚楠率先进入大楼，车队再度立起保护屏障，等待队长清理完楼内的危险。
望着她有些虚弱但仍然强打起精神的背影，达莉雅总觉得她好像有心事。
也许是她在对抗巨婴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她也不会用尽所有异能召唤巨大的龙卷风。
她看向一旁的郭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看了看其他情绪有些低落的队友，问到：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牺牲了那么多人？”
达莉雅数了数，八个队员里牺牲了三个，加上一个装甲车司机，总共四个人。
这看起来伤亡并不大，但这些女孩都是学院培养的将来的异能战士。
在这个火种计划盛行的时代，真正有力气拿起枪的女人已经非常稀少了，许多人都葬身在了人类的繁衍大计之中。
逝去的对友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件很大的损失，根据艾希洛米学院顶头的神迹组织的价值观来讲，她们哪怕抛弃所有的幸存者，也要先保障自己的性命。
因为在这个异能只有女人才能激发的世界，她们就是末世中的希望。
其他女孩陷入了沉默，朝阳照着她们低落的面孔，达莉雅越来越觉得奇怪。
林尚楠是S级女武神，哪怕是遇到了庞大的尸群，也绝不可能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
车队里被救出来的幸存者也被吞噬者吃掉了一大半，按理说只要不打开车门，装甲车是可以抵御吞噬者的攻击的。
达莉雅望向郭佳，她迫切想知道真相。
对方抿了抿唇，说：“林队去把尸群吸引走的时候，他们以为她要抛下他们……”
虽然早就预料到事实可能会比想象的更糟糕，但没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居然来自于内部。
“所以？”
“所以就有人抢了驾驶位，把司机踹下了车，屏障也被冲破……”
郭佳的声音有些微弱，她一直在后方做守卫，前方这场意外也是从同伴那里听来的。
她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这么做，那个被丢下的司机，是她的一个学妹，人特别好，就这么被人误解，丢了命。
最前方的车冲出屏障以后，吞噬者随即而来，前面几辆车上的人开始害怕，纷纷催促司机开车想要逃离。
有的司机不同意，也开始有人去抢夺驾驶位，甚至后车门开始有人往下丢东西试图阻碍吞噬者。
“他们往下丢了什么？”
达莉雅的目光锐利。
“人……”
郭佳静静吐出一个字，想到当时的画面，浑身开始颤栗。
那些牺牲的三名队友，都是为了救被丢下的幸存者而分了神，最后被一群活死人分食殆尽。
这种情况下，林尚楠怎么可能不生气！
达莉雅眯着眼，看了看围绕在屏障外的一些吞噬者，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吞噬者越来越多，围绕在屏障外围。
她看着自己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不知怎么的回想起自己握着枪的那一刻。
在她握着枪指向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心里想的是要保护这群人，保护同伴和幸存者。
她回忆起自己第一次打猎时，养父在雪原中猎到的一头小鹿。
凛冽的风雪中，鹿的眼睛湿漉漉的，对生存的渴望让它不断逃跑，最后还是被猎枪的子弹穿透了身体。
倒在雪地里的那一刻，十岁的达莉雅看到了它眼中不断升起灰蒙蒙的阴翳，雪地里唯一温暖的东西，是它身上就出的血。
“为什么要杀它呢？爸爸。”
养父粗糙的大掌替她整理好头顶的绒帽，茂密的胡须围绕的嘴唇里冒出白色的热气。
“孩子，因为我们要生存。”
因为要生存，人类会圈养或猎杀食物；因为要生存，人类会强迫女性繁衍；因为要生存，人类会丢弃他们的同类。
曾经，人类踩在自然之上，这是情有可原的，现在，他们却踩在同类之上。
达莉雅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些自私卑劣的家伙，到底有什么资格去谈生存！？
她走到屏障旁边，薄薄的屏障外，一群大大小小的吞噬者看着她的到来疯狂地张开嘴巴。
它们身上依旧有着密密麻麻的肉芽，经过它们的行动或是挤压，流出肮脏发臭的液体。
有些活死人四肢不全，被同类啃食着，有些哪怕只有半个身子，也要爬到屏障旁。
因为它们渴望食物，它们也想生存。
一股浊气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达莉雅运作起恢复了一点的异能。
面前不断疯狂敲打着屏障的吞噬者开始结了冰，从身上的肉芽到脚下的血水。
她回忆起车上渴望未来的两个孩子，想起那些期待与家人和爱人见面的那些普通人。
在她眼里，只有那样，才叫渴望生存。
“副队？”郭佳感受到一股寒冷，看着对方不断地使用异能冻结屏障外的吞噬者，不禁有些害怕她会像林尚楠一样突然失控。
达莉雅感觉到一股力量莫名其妙的开始膨胀，它从自己的手心涌出，让周围的气温再度骤降。
突破？
她有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些无法动弹的吞噬者，天空中开始飘落飞雪。
蓝色透明眼罩打开，上边的温度检测数据开始不断下降，就连屏障内的空气也凝成了冰。
这是，绝对零度的领域。
力量源源不断得涌出，附近所有吞噬者都在极低的温度中凝结了躯体，最后完全不得动弹。
一片片雪花静静飘落，仿若最轻盈的舞者，悼念一切逝去的生命。
秦熙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随即便看到这样的一幕。
雪花不断飘落，很快就在屏障内积了起来，屏障外，是一望无际的静止的冰雕。
达莉雅居然突破了异能中级。
糖糖抱着乌龟在雪地里打滚，最后被父亲制止，安安静静的扑倒在苏薇怀里。
秦熙拉着诺诺，为李霍引路，在林尚楠的带领下踏入他们第一个休息点。
百货大厦内部的窗户已经被救援队的成员都封死，林尚楠给他们准备好休息的地点在二楼的家居城。
秦熙和其他几个力气大一点的男性到仓库搬出一些完好无损的垫子，队里的女人大多是三十岁以上的妇女，也有几位是因为不孕症而没有被抓走的年轻人。
她们行事比较利索，整理好了垫子，分好了男女区域，又找来一些毯子。
一些受了伤或者行动不便的人留在一旁照看孩子，糖糖带着诺诺又认识了几个其他车上的小朋友，闹腾的小女孩抱着乌龟跟小伙伴分享自己的好朋友。
诺诺有些内向，他还惦记着外边的雪，紧紧抱着自己的兔子玩偶想要找妈妈。
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很和谐的画面。
秦熙不太会对付小孩子，便让母亲去安抚一下诺诺，苏薇应声起身过去，林尚楠突然带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回了驻地。
秦熙远远的看着那个新来的幸存者，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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