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在秋雁南等人面前是一个幽深的向下的石台阶，看不清楚台阶的尽头是什么，只是呼呼风声时不时地带着鱼腥味冲上来，让人对走下石阶有些抵触。

        “小白，你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吗？”秋雁南突然开口。

        “不知道。”白星洛的回答在秋雁南的意料之中。

        薛板在角落弱弱地举起手来，“我可能知道？”

        “真的吗？”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薛板身上。

        薛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这还是下井之后众人第一次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还不是为了救他。

        “但我也不确定这个事情跟下面有什么关系。”薛板补充到。

        “没关系没关系！”秋雁南说着，众人都朝薛板挪了挪，围成了一个圈。

        秋雁南看了一眼周围，总感觉却了点什么。

        她从血镯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蜡烛，点在了四人的中间。

        白蜡烛上微弱的火光随风摇摆，四个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地照在墓室的墙壁上，随着烛光的摆动若隐若现，显得诡异异常。

        苏离虽然是一直经常出现在恐怖传闻中的狐妖，但还是被这个氛围搞的有些紧张，她紧张地往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往秋雁南身边靠了靠。

        御静虽然从小捉妖捉鬼，但也会被这种周围是未知的诡异气氛给吓到。他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但是强装镇定，不想被其它人看出来。

        只有秋雁南，翘着嘴角，十分兴奋，火光照亮她的面容显得更加诡异，御静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好在苏离看不见，不然靠近秋雁南可能会让她更加害怕。

        薛板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开口。

        当时，薛板还没出生，丹白城还不叫丹白城，丹药也不是它们的特产。丹白城曾经叫白洲，并不是一座城镇，秋雁南她们进城时看到的人群围绕的专家讲稿的广场曾经是一处河流，河中有大量味道鲜美的河鲜，白洲的人民也都以捕鱼为业，虽与外界没有太多交集，但也人民也安居乐业，吃喝不愁。

        后来，据说是有人触怒了天神，偌大的湖水不再产鱼，白洲也与外界没有商业往来，大家也因此缺少食物，居民们整天怨声载道。

        当时村长的儿子薛铁男，也就是薛板的父亲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女人告诉他白洲的居民只知索取不知付出，对湖神也么有任何敬意，所以湖水才不再产鱼、虾等水产。薛板醒来之后意识到事情不对，于是他决定下水去看看。

        白洲的湖水极清，奈何湖大水深，看不清水底，虽然湖面上经常会有人捕鱼，但没有人知道水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戏水的孩子也只被允许在离岸近的地方游玩。

        薛铁男下水那天，天气晴朗，他选在了这天的正午下水，水下视野也会好。

        “他在水下看到了什么啊？”苏离没忍住问出声。

        薛板看了一眼苏离，继续说。

        没有人知道薛铁男在下面见到了什么，但他从水里上来之后，就离开了白洲，他说白洲不能再指望着水里生鱼，应该把生活的希望放在别的地方，于是他出去寻找白洲人民生存的方式。

        但是薛铁男走后，村里的人开始频繁梦到一个人首鱼身的女人，告诉他们白洲的居民只知索取不知付出，对湖神也么有任何敬意，所以湖水才不再产鱼、虾等水产。

        大家醒来之后，心照不宣地形成一种共识：河神需要女子献祭。

        “等一下！”苏离再次打断，“我有听说过祭河神的传统，对于男河神，你们祭女性，那现在河神是一个美女为什么你们还是祭女子啊？”

        秋雁南也反应过来了，“对哦，难道不是应该把那种长相帅气身材又好的帅哥扔下去给她吗？女河神要美女干嘛？”

        薛板一时语塞，他说到：“反正当时居民就决定扔一个美女下去祭河神。”

        神奇的是，第二天，湖中真的出现了小鱼苗，大家十分开心，不能鱼长大就捞出来煎着吃香煎小黄鱼，结果没两天湖中的鱼就又消失了…

        “村民不会又扔了一个女子下去吧？”苏离开口

        薛板点了点头。

        “是不是人啊？”秋雁南无语。

        “可是不这样居民就要饿死了。”薛板有些尴尬。

        “那他们不会像你爸一样出去找东西糊口吗？”苏离说。

        薛板也觉得居民做得不好，但他又没办法对从小护着自己长大的叔叔阿姨们说点什么。

        薛板的爸爸是五年后回来的，那时村里的年轻女性已经被迫害得差不多了，但是大家的生活还是没有一点改善。

        “怎么会呢？”秋雁南好奇，“按你的说法，献祭少女第二天就会出现鱼苗，那顶多献祭两次，河里大鱼生小鱼怎么也够你们吃了啊？怎么还会民不聊生呢？”

        “被吃光了…”薛板现在已经几乎抬不起头来，“他们吃过一次鱼苗之后尝到了鱼苗的美味，忘记了节制，鱼苗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吃完了，更别说生小鱼了。”

        秋雁南和苏离冷笑了一声，御静也皱着眉摇了摇头。

        “你爸回来教了你们做药是吗？”

        “是。”薛板点了点头，“大家其实也不愿意用献祭少女这种方式求生存的。”

        “切。”秋雁南没忍住切除了声，她切出声之后才反应过来好像有点不太礼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啊嘁”掩盖了一下。

        “放屁！”苏离才懒得管人类的那些弯弯绕绕，“真不好意思干嘛不去找别的生存方式？树、草又不是不能吃，非要吃鱼？吃不到鱼还用少女的命去换，现在说什么不愿意？装什么啊！”

        薛板尴尬地笑了两声缓解尴尬。

        薛铁男后来才告诉薛板，他在水下见到的就是梦中那个女人的雕像，他才知道他在梦中见到的女人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女人，而是人身鱼尾。

        那个女人美丽至极，薛铁男一时看呆了，忘记自己在水里，深吸一口气，呛了一大口水，差点溺水。他急忙憋住一口气，撑着游到了水面，在水面他深吸一口气才缓了过来。

        水中的女人的美给他一种极其不祥的感觉，他才选择三缄其口，出去给找其它生存的手段。

        在外面他有了奇遇，掉到了一个山洞里，捡到了一本上古秘籍，秘籍中讲述了一种让没有修为的人可以炼丹的办法，他又在别的城镇见到了行商的繁荣，回来之后教大家炼丹，当大家都掌握炼丹方法之后，他又去找了行脚商来买药，慢慢的白洲丹药的名声被传了出去，薛铁男也把白洲改成了丹白城，他们已经不再靠洲生存了。

        那之后，薛铁男呼吁大家一起把湖填了建成一个广场，大家可以在广场上讨论炼丹，甚至可以在广场上炼丹，不用憋在家里弄得家里烟雾缭绕难以住人。

        这件事薛铁男本以为会遭到村民的反对，毕竟这是他们曾经信奉的“河神”所在地，没想到大家基本没有犹豫，拎着铲子就去把湖给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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