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不行。”藤枝懵了一秒，立刻拒绝。
“为什么？明明欧内桑对刚才那个女孩子就不是这样的。”早苗委委屈屈“我也可以叫你欧内桑，做你妹妹，她还是别人的妹妹，不像我，我只做你的妹妹……”
“……”
[哈哈哈哈哈]荒川在意识里爆笑出声，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哪怕处于事件中心的主角是另一种层面上的自己，也丝毫不影响荒川幸灾乐祸，连带着神色上也因此显露出了几分难以抑制的笑意。
荒川看热闹不嫌事大，跃跃欲试撺掇：[要不藤枝桑就答应了吧，人家主动叫你欧内桑欸，都不用你引导，还只想当你妹妹酱呢，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此人多半有病，藤枝直接忽略荒川的话。
“你的异能力很好用，无论在哪个组织都不会被埋没。”这种异能力，想必无论是港口黑手党亦或是异能特务科都会感兴趣的。只要她接受招安，那么无论是哪一方估计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予庇护，谈不上无处可去。相比起来，藤枝才是真的无处可去，倘若早苗跟着她那才是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可是我只想跟着姐姐……”
[藤枝桑，人家说只想跟着你呢~]
[……闭嘴……]
“……先不说这个。”知道暂时说服不了对方，藤枝扫了一圈，决定还是先处理这群人，人还不能放走。
[援兵什么时候来？]藤枝戳了戳阿昭。
[快了快了。]荒川看着天边的晚霞，算了算时间。
“如果我帮忙把他们治好，姐姐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早苗仿佛看到了达成所愿的机会，眼睛中具现化出惊喜的光芒。
“……再说吧。”藤枝避开话题。
“那我就当姐姐同意了。”
“……”她可没有默认啊……藤枝定定看着早苗的背影，然后将目光错开，再不看一眼。
[啧，真冷酷啊藤枝。]荒川虽然这么说，却也是带着笑意的调侃，[就这么严词拒绝，人家可是美少女欸。]
[呵呵。]藤枝听懂了荒川的潜台词。
[她的异能力很有用，自身素质也还不错，用森先生的话说，如果好好磨练磨练估计会是一颗璀璨的钻石吧……]
[……你来真的？]尽管转瞬间便懂了荒川的想法，但藤枝还是感到诧异，荒川竟然想……
[开玩笑的嘛，别这么紧张。]荒川语气轻松，[人家小妹妹认定你了，可不是好打发的哦，我也不是喜欢撬墙角的人呐。]
[……你要做什么你自己来，别攀扯我。]一点也没感到你有开玩笑的成分，藤枝现在并不想和早苗再有过多牵扯。
[拜托拜托，就当帮林绪和我个忙吧，放心，不会太过的。]
本来荒川并未对早苗分给太多注意，直到这人撞到藤枝跟前求收留，才稍微分了点视线给她。随即，荒川突然意识到，这个早苗不就是个送上门的工具人吗？想到一人精分几人，全年无休的林绪，荒川用没有多少的良心稍微心疼了下他的肝，有个工具人时不时的分担下，似乎也挺不错的样子。而且这工具人还不用付工资，也不用他养，荒川提前预感到后面白嫖的快乐。
林昭：[与谢野晶子以及国木田独步到附近了，估计半分钟后能出现。]
[呐，援军这不就到了？]荒川将计划添添补补弄了个大概，听到林昭的提醒，将尚未完成的计划放进心底。开始干活了。
荒川摆弄了下手机，捏住手机的右下角，百无聊赖地将手机拎在手里晃荡。
直到与谢野晶子和国木田独步出现在视野之内，荒川面上瞬间带出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担忧，抬起手挥了挥，“日安，与谢野小姐，以及这位先生，你们终于过来了。”
“日安，荒川君。”
“日安，我是国木田独步，是武装侦探社的事务员。”
“我是荒川里文。”荒川抿唇腼腆的弯弯唇，礼貌的做出回答，然后神色便带上了几分焦急，“你们快去看看吧，刚才芥川龙之介他们闯进去了，我恰好在附近就趁乱看了一眼，那个仓库里面有好多小孩子，躺了一地，真的好恐怖……我武力值不够高，不敢进去，就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那些孩子是死是活……我不知道该叫谁帮忙，也没有钱，在横滨认识的医生也就只有与谢野小姐了，就想着让晶子姐过来看看。”说到这里，少年的语气带了点担忧以及歉疚“没有打扰到晶子姐姐和侦探社吧。”
“没事，这可能与侦探社最近接到的委托有关，真是帮大忙了。”
“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保全自身，你做得很好。”国木田独步夸奖道。
“谢谢国木田先生，没有打扰到侦探社，还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我们先进去看看，你保护好自己。”
“好的。”
藤枝：[好茶啊~]
林绪：[哪里的茶被打翻了，茶香四溢~]
荒川：[彼此彼此，()]
算算时间，事情到这里或许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了。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荒川揉了揉脸，好想躺平啊，荒川叹了口气，但是还不能。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荒川头也没回，直接开口：“这边已经结束了哦。”你那边应该也结束了吧。
“嗨嗨，知道了。”熟悉慵懒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地不以为意。
太宰坐到了荒川身边，顺着荒川的视线看过去。夕阳西沉，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以下，只留些许余晖映得天边彩霞一片。贫民窟出身的少年身影单薄，向着彩霞的方向走，看起来竟然会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两人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太宰突然开口：
“呐，荒川是看上了那只无主的祸犬了吗？”
听闻这话，荒川懂了。恶趣味上头，恶从胆边生。
林绪迅速调整好表情，歪头看过去，学着太宰治的语调语气，轻声道：“如果我说是，太宰愿意让给我吗？”
两双颜色一致的眼睛对上彼此，弯起如出一辙的弧度。
“不行的呢，虽然说养只狗确实蛮麻烦的，但是不能让给荒川你呢，这只祸犬是我先看上的哦。”虽然是笑着的，但太宰的眼底没有丝毫笑意，暗沉晦涩，蕴含着警告与压迫。
荒川看着鸢色眼睛里自己的倒影，有些怔忪，心底不受控制的泛起酸涩软胀，一种莫名的情绪翻涌升腾。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曾无数次凭借他人的言语拼凑出太宰治的形象——神情，眼神，性格。
他曾无数次想象如果太宰治还活着，那双眼睛看向他时会是什么样子，眼底会是温软柔和仿佛云朵铺就吗？
他曾无数次在镜子前用这双与太宰先生颜色一致的眼睛与自己的镜像对视，尝试模拟出那种场景……试图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太宰先生眼中的自己，借此想象，可他想象不出来，总觉得缺点什么……
今天他看到了，虽然是平行世界，但他怔忪间仿佛透过那双眼睛逆转时间和他世界的太宰对视。
是无数种可能中他从未想过，或者不愿想象的，是晦涩，是冷漠，是警告，是打量，是恶意……
其实，于太宰治而言，这样的视线才是对的吧。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太宰治，荒川里文这个存在都是与他无关的，甚至可以说是，是不该存在的，工具。
是的，就只是工具而已，被抱有期待的，被选中的从始至终都是太宰先生啊。而他只是太宰先生离开后不得已造就的退路，从一开始就不是从期待中降生的，只是因为需要，只是因为没有办法……如果那个世界太宰先生没出事的话……他也不会降生吧。
侥幸诞生下来，获得了不属于他的宠爱，看到了世界上美好的事物，就该好好做好分内事，感恩戴德不是吗？赝品终究是赝品，工具人就好好的当工具，顶着太宰先生的福泽获取的东西已经够多了，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出现在太宰先生面前，奢望从正主那里获得不该获得的关注。或许是那些不属于他的关爱让他生了些不该有的妄想，竟让他恃宠生娇到这种地步。
真是不应该啊……
[荒川，冷静啊！]林绪在心底尖叫，[不要emo，控制情绪啊。]
林绪意识强制上线，迅速把躲在边上几乎要被黑泥淹没的荒川意识扒拉出来，然后用循环播放的“大悲咒”将其按住从头到脚洗刷刷。把洗出来的黑泥团吧团吧塞到角落里。
林绪欲哭无泪，他就知道，这些大佬没一个是正常的，但能怎么办，只能硬上了。外面还有一只黑泥怪在等着，林绪一脚把已经洗白白无悲无喜的荒川踹出去。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但现实中其实也只是短短几秒钟而已。
在太宰眼中，就是荒川因为他的话想到了什么，眼中飞快掠过一瞬他看不懂的情绪，接着就变得分外平静。仿佛一瞬间，就对世间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或者说是……欲望？真是太有意思了，荒川在想什么呢？好好奇啊。
荒川回过神，率先移开视线，洒脱地耸了耸肩，“嗨嗨，开玩笑的，我对养狗可没有什么兴趣。”
荒川从台子上跳下来，将后背留给太宰，顺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轻声笑道：“我可没有需要用狗的地方啊。”
荒川慢吞吞的往前走，“比起狗，我还是更喜欢养猫。”
所以那只猫，你们不可以动哦，不要去打扰她。
“不喜欢狗，喜欢猫吗？”太宰嘟囔了一句，脑中瞬间浮现监控里出现那个女孩，确实是只引人注目的猫啊，太宰跟着跳下来，凑到荒川身边，“嗨嗨，知道啦，那只猫猫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荒川可要看牢啊。注意到她的可不是一两个人哦。”
荒川没有接话，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我下班了，要去喝一杯吗？”
“你请客？”荒川挑眉。
“呐，荒川君明明今天才收到那么大一笔钱，竟然要让我请客吗？”太宰说着，将口袋翻出来，里面空无一物，“我的钱因为入水都被冲走了，现在没钱吃饭，没地休息了，荒川忍心看我饿肚子露宿街头吗？荒川请客吧。”
“这可真是非常忍心呢。”荒川斜了他一眼，自顾自往前走，算是默认了他的这番话。
“那我要吃蟹肉大餐。”太宰治瞬间支棱起来，一扫之前的有气无力，眼睛都亮了。
荒川：“……”并不是很想理这个顺杆往上爬得寸进尺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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