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荒川慢悠悠的在巷子里穿行，芥川龙之介在得知芥川银具体位置后直接就莽过去了，现在荒川身边看似只是同路普通人，实际都是先前和芥川对峙的人，应该是芥川的同伴吧，为的就是看着他不让他跑路。至于剩下的人，自然是去追芥川了。
他们与荒川隔得不近，恰好在能观察他又能逃跑的节点。时不时隐晦的悄悄打量几眼，呈现一种不明显的包围架势。
荒川全当他们不存在，反正如果他要走，就这么几个人也拦不住他。
于是在外人眼中，少年看上去仿佛一无所知，神情惬意。明明是行走在破旧的小巷子里，瞧着却像是在宽阔的街道上闲庭信步，面上的笑容自从带上就没放下过。总而言之，要不是个深藏不漏的大佬，要么就是个不谙世事的肥羊。不过在场的周围的人都是见过荒川另一面的，当然不会被迷惑。
[我觉得你真的好狗哦……]
就在几分钟前，成功在芥川雷点蹦迪还能活蹦乱跳的荒川笑眯眯的说，自己是情报人员，交换情报需要费用，然后用芥川银的所在地从芥川龙之介那里坑来了一个承诺，内容是，在不伤害芥川银和芥川性命的前提下，未来如果荒川有事要求芥川帮忙的话，芥川必须帮忙……
emmm……咱就说，用一个一小时不到就会不再是秘密的情报，换取一个未来港口黑手党强大异能力者的一个承诺……好叭，确实很值，就是良心有点痛，那位将来大杀特杀的大佬，现在还是个和荒川差不多大的小鬼呢。
眼见着荒川一波操作猛如虎，阿昭被惊愕地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哼~]荒川在意识里轻笑，面目上也带了些真实的笑意：[我说，你憋了这么半天，就想说这个？]
[不然呢？]
[欸？]荒川拖长了声音，故意用带点撒娇的语气委委屈屈的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哪里狗了，我这不是在帮芥川嘛。]
[……]明明是趁火打劫，阿昭忍住即将出口的‘呵呵’，敷衍道：[你开心就好。]
[阿昭你竟然敷衍我……太过分了，我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荒川控诉道[嘤~小拳拳捶你胸口。]
[……]阿昭觉得自己代码有点乱，忍不住想起了曾经见过的一个很火的表情包——痛苦面具jpg。他现在觉得自己的神情如果用代码具现化的话，应该就是那样。
阿昭忍不住反驳，[你什么时候是过？你可别败坏我的清白。]
[啧……]还没等荒川继续调侃，阿昭轻啧了一声。
[怎么了？]
[呐，有人在用网络攻击我们，不是什么大问题。]
[哦？]荒川思绪一转，来了兴趣，尾音上扬[阿昭，查得到ip吗？]
[当然，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性？]阿昭语带不满，[我的技术水平就算是那些全息世界，星际世界也是很能打的好不好，就算因为文野世界科技水平的原因，受到了很多限制，很多东西不能用，但我的网络水准也是这是这里的天花板。]
林绪冒头：[哇哦，阿昭真厉害。]
荒川鼓掌：[阿昭厉害。]
藤枝捧读：[阿昭，厉害。]
[哼哼，那是当然的。]阿昭哼哼两声，显然很是受用，[这个ip最终查出来，好像是港口黑手党那边的，是他们搞的鬼吗？需要我回击吗？]
[portmafia啊，]荒川轻声念了一句，随后回复，[不用了，把ip发给我，留意下港口黑手党四周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进出，注意不要被察觉了，也不要靠黑手党大楼太近。加强我的手机电脑以及各种电子设备的防火墙，你也做好防护，这些都拜托你了。]
[……你现在是使唤系统使唤的越来越顺手了。]阿昭一边吐槽一边开始照做，心里骂骂咧咧却又没舍得骂太狠，意识到这点后，阿昭更不爽了，要是系统能做表情的话，估计现在白眼都翻上天了。
[这不是阿昭太能干了嘛。]荒川脚下不停，一边拿出手机手指飞快的编辑邮件，一边在意识里顺口安抚，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信手拈来，[阿昭这么优秀，这么好，多亏了阿昭我们才能这么快这么顺利的在横滨立足。]
藤枝：[阿昭很好，谢谢阿昭。]
林绪紧跟着冒头：[是的，没错，阿昭就是最厉害，最能干，最好的系统。要是没有阿昭，那我可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就算，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是不会被你们哄骗的，ip发给你了。]阿昭有些磕巴，谁能直面夸夸呢，阿昭觉得至少他不行，宿主也太会了吧，cpu都在发烫了。阿昭想捂脸，啊，不对，他是系统没脸能捂。
[怎么能是哄骗呢，明明这么真情实意。]
荒川看着发布成功的页面，眉梢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嘛，毕竟是有待发展的大客户，森先生一定会喜欢他这份礼物的。
港口黑手党的大楼里怎么能出现老鼠呢，尽管老鼠洞到处都是，会藏又难抓……但是，就算抓不到，不让老鼠泛滥成灾过于嚣张得意，还是不难的吧。
荒川放下手机，微微眯起眼睛，从昨天一直沉重到现在的心情终于稍微愉悦了点。但转瞬想到擂钵街发生的事，那点笑意就又被泯灭，鸢色的眼睛淬着碎冰，蕴藏着令人胆颤的冷。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作为一名黑手党，好人这个词怎么也不可能落在他身上。他的手上是沾过血的，对他而言，其实世界怎么样什么都无所谓。如果不是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中的人将他拉扯住，对他殷殷教导，给了他扯不断的羁绊，在他尚且年幼时就让他感受到爱意，他说不准会直接拉着世界一起死。不过，好在，他们成功拉住了他，没有让他走上不可挽回的路。
作为从小浸泡在关爱中长大的孩子，哪怕是他这种难以界定是否是人类的怪物，也是忍不住沉溺的。因此，对于横滨，对于横滨的孩子，他的心中始终保留着那一抹柔软，那是底线，也是家长们为他设立的底线。
呐，这个世界这么无趣，这么无可救药，真的还有拯救的必要吗？
林绪深吸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污泥以及破坏欲强压下去。别气，林绪在心底安慰对方，他们会付出代价的。好一会儿，那种仿佛要将整个人都溺毙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荒川意识里倏然浮现几个片段，钴蓝色的明亮双眸，挡在身前的瘦削身影，指尖触摸到的温热柔软……呐，这个世界还是有值得的人的，所以，还能忍受。
“姐姐？”细弱的声音从怀里响起，带着些微的忐忑与羞涩。
“醒了？”藤枝低头看过去，瘦小女孩儿蜷缩着身子，虚弱的如同刚出生的小猫崽子。
芥川银脸颊仍然有些泛红，眼睛倒是亮晶晶的盯着她看，见她低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闪。
藤枝动作自然地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不烧了。”
藤枝将芥川银扶起来坐好，随后坐直身体。无视一旁欲言又止的早苗，眼睫微阖。睫毛形成的光影遮住眼底的波澜，藤枝默默消化荒川那边突如其来的情绪。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荒川的情绪也有点勾起了她不太愉快的过去，她也需要稍微冷静下。
“我是芥川银，你叫我银就好，刚才真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对于自己从一个陌生人怀里醒来，还把人家当姐姐这件事，芥川银觉得太尴尬了，连带着被拐到陌生地方的恐惧都消散了不少。
“没关系，银酱。”藤枝自然而然地顺口应声，“你可以继续叫我姐姐，我不介意。”
“姐……姐姐。”芥川银涨红了脸。
“我本来也有个弟弟，只是年幼时走散了，说起来，他比你还要小一点。”藤枝声音里带有若有若无的叹息，显得有些低落。
“姐姐别难过，你们一定会重逢的。”
“我也这么想。”
荒川：[明明是你引诱别人叫你姐姐的，现在却反过来让人家道歉，啧啧啧……]
藤枝：[彼此彼此吧，芥川他们到哪儿了？]
阿昭：[还有五分钟，]说完，阿昭有点纠结的样子：[其实，我有点不太明白，让芥川参与进来，不会很乱吗？而且会打草惊蛇吧，已经大乱斗了啊。]
[当然没关系，虽然他们不带我玩，但是差不多也能知道他们的打算。三个组织的定位不同，处理事务的分工当然也不同，我想，这次大抵也是侦探社救人，港口黑手党处理背后的掺和的□□组织，异能特务科去高官那边周旋了吧。至于作战计划，在整体的节奏上互相牵涉一部分，剩下的各自发挥不就好了……嘛……反正啊，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芥川加进来也不是问题，就算没有我们，芥川这一群小崽子也会掺和的，更何况，你以为乱步不会考虑到这些吗？]荒川伸了个懒腰，最后做了个总结：[总之，我们只要看着就好。]
[唉，我们人还是太少了，话说，阿绪你的卡牌里不是有个异能特务科的社畜吗？]
[你是想我猝死吗？]林绪声音幽幽，带着极深的怨念，[本身就够社畜了，来个马甲再是社畜的话，我真的会死的。]就这样他的意识都hold不住，再加个社畜马甲，嘶~搁这儿叠buff呢。
“外面什么声音？”藤枝微微蹙眉，侧耳聆听。
“有吗？”芥川银屏息凝神，也认真听起来，“好像隐隐约约的，确实有声音，唔……有点乱。”
似乎是惨叫声，枪声，爆炸声各种声音纠缠在一起形成了嘈杂的噪音，声音并不大，微弱飘忽，以至于认真留意才能听到，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声音也愈发大了起来，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能听得很清晰了。
来了。
“银，保护好自己。”藤枝叮嘱了一句，伸手按住旁边努力缩小存在感的早苗，不知何时裹上一层指套的手微微用力，藤枝歪头：“早苗，外面打起来了呢，别乱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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