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你说我是你忤逆宇宙平衡也要守护的殿下，你也是我消逝生命也要去爱的神明。”司空洛贴着厄尔斯宽阔的后背，肩头微微耸起，“我只属于你，我的神明。”
残阳如血，云霞似火，漫天飞舞着白色的雷音花瓣染上一层淡淡的黄。
“诺伊……不要逃离我……永远不要。”厄尔斯紧紧拥着他的殿下，说话时鼻腔发出一阵毫无规律且不均匀的呼噜声。
是恐惧的呼噜声。
司空洛睫毛轻颤，微微睁开双眼：“厄尔斯，让我看看你。”
“不要，很丑。”厄尔斯道，“怕吓到你。”
司空洛轻轻叹了口气：“那我走。”
“不行！”厄尔斯箍紧了司空洛，咬牙道，“绝对不行！”
或许是分离的那五年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苦和阴影，以至于现在司空洛说一个“走”字都会害怕不已。
司空洛感受到厄尔斯的身体在发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哽咽的，不知道眼里流出的是血，还是水和无机盐。
司空洛扭过脖子，看到那晶莹的白色耳膜便下意识一口含住。
和以前一样腥腥的，还有些凉，比生鱼片的口感要好。
敏感的耳朵抖动着，像鱼类的鳍。但构造上更像恶魔的肉翼，软骨之间由一层白色的肉膜连接，软骨上面覆盖着一层银白色的鳞片，正泛着彩色的暖光，像傍晚的大海平面映着夕阳的余晖。
记得刚结契那年，厄尔斯露出耳朵躺在树枝上晒太阳，鼻腔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司空洛就爬上旁边的树枝观察着那漂亮的银白色耳朵，树影斑驳，厄尔斯的耳朵在阳光下散发着彩色的光辉。
但是他不敢碰。
因为他知道厄尔斯并不喜欢自己，连看都只能偷偷摸摸的，就像当时趴在旁边的树枝偷看那样。
他还和睡着的厄尔斯说：“厄尔斯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宇宙兽。”
后来胆子肥了，当然是抱上去调戏一番，咬一次不够咬两次，没有什么比调戏神明更有意思的了。
结果厄尔斯生气了，脸没红，可那白色的耳朵却染上一层粉，映着光时更好看了。
厄尔斯说，龙的耳不能随便咬，容易出事。
出什么事？年幼的他问。
厄尔斯没有告诉他，之后也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耳朵。
直到他们出巡狼镇，厄尔斯看到他后将他摁入深巷中亲吻，唇瓣分开时他看到厄尔斯的白色耳朵露出来了，一张一合，像受惊的小鱼腮。
他下意识一口含住那白色的耳膜，只听厄尔斯闷哼一声，便没了下文。
他问厄尔斯：“咬龙的耳会出什么事吗？”
他从小好奇到大，成为他的童年未解之谜。
厄尔斯没说话，只是将他扛回房间，用行动告诉他会出什么事。
总结：慎咬。
但是司空洛总是忍不住，逮着厄尔斯露耳朵晒太阳就咬，还不给碰他。
厄尔斯想抓他，他就用雷电困住厄尔斯，或是藏起来，最有用的方法是跑到他父皇父后那里。
美其名曰：陪伴。
实际却是：逃难。
可即便被抓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因为厄尔斯从不会强迫他，抓到只是啄一下唇、额头、或是脸颊，说：“惩罚。”
司空洛啄了下厄尔斯的唇：“奖励。”
厄尔斯抱小孩似的抱起司空洛，问：“不怕吗？”
司空洛勾住厄尔斯的脖子，抵着那覆满鳞片的额头，笑道：“怕你就会让我逃吗？”
厄尔斯道：“不会。”
司空洛微笑着看那双鬼魅般令人恐惧的眼眸，拇指拭去厄尔斯脸颊上的血泪，细密的血丝勾画出白色鳞片的弧度。
雪白纤细的指尖拂过狰狞的兽鼻，沉重的呼噜声震动着指腹下的鼻翼，他问：“我不在的时候经常这样吗？”
厄尔斯点点头。
“那是怎么恢复的？”
“我在宫里种了很多雷音花。”
“和雷音花有关系？”
厄尔斯点头：“因为你的信息素是很好闻很诱人的雷音花蜜香，我闻着它的味道时感觉你还在身旁，渐渐的就平静下来了。”
司空洛略微皱眉：“我的信息素味道？”
不是无色无味的吗？
厄尔斯：“嗯，诺伊现在就散发着很香甜很浓郁的雷音花蜜香，好想咬一口。”
司空洛捂住厄尔斯嘴巴，低头嗅了下自己的衣袖：“确实是雷音花的香，是我本身的气味？”
厄尔斯点头。
“你闻得到？”
厄尔斯点头：“一直都闻得到。”
司空洛看着自己的衣袖口陷入沉思，原来衣服上的雷音花气味不是鲜花熏染的，而是他的信息素气味？
以前他偶尔也闻到这个清新而香甜的味道，但是那些alpha都说没有闻到。沃尔也是，刚刚杜卡斯还问他是不是把信息素藏起来了。
特么的这人脑子有毛病，有谁知道怎么藏信息素的吗？要是知道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可怜的omega被人渣alpha标记了！
和叔给他诊断是无色无味信息素，其实就是变异omega分泌不出来有气味的，且能够吸引alpha的信息素。
他也接受了这个说法，便把那股淡淡的雷音花香认定为是长期接触雷音花而沾染上的，并不是他本身的味道。
可是刚刚厄尔斯说他的信息素是很好闻的雷音花蜜香。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就只有厄尔斯一个人能闻到，其他人闻不到？
司空洛想起第一次被厄尔斯标记后，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厄尔斯也说那时候他身上的雷音花蜜香特别香甜浓郁，但是身边的人却说闻不到。
离开厄尔斯之后，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差到极点。和叔天天对着医书琢磨，熬到头发白了都找不到原因。
厄尔斯找到他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像以前那般虚弱，和叔也说他的身体正在快速恢复。
这不禁让司空洛怀疑，是否这具身体从被厄尔斯标记的那一天开始，就只能属于厄尔斯？
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还有厄尔斯的状态很奇怪，要是换作以前，这副邪神模样早已丧失理智，可是现在却平静地与他对话？
司空洛松开厄尔斯的嘴，问：“厄尔斯，为什么你现在还能理智地和我对话？”
厄尔斯道：“因为是你。”
司空洛笑了，或许真如他猜测的那样，他彻底属于厄尔斯，厄尔斯也彻底属于他，他们谁也离不开谁。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否存在一种方法能阻止平衡抹除厄尔斯？
司空洛决定先从厄尔斯身上观察，他捏起厄尔斯的唇皮，忍不住感慨道：“牙口真好，能一口吃下变异人吗？”
厄尔斯：“不吃。”
司空洛：“为什么？”
厄尔斯很认真地回答：“太小了还不够塞牙，而且味道不好闻的人很难吃，但是我不会吃你。我喜欢吃变异暴龙，管饱。”
司空洛搂着厄尔斯的脖子哈哈大笑，他真的越来越喜欢他的神明了，又帅又可爱。
那分开的五年没有冲淡他们一丝一毫的感情，反而像是被压到极致的弹簧，松手的时候直接跳起来。
司空洛埋首在厄尔斯覆着鳞片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那熟悉又霸道的味道。
还是他家神明大人的好闻，刚刚那难闻的泥土味真的yue了。
“有难闻的味道。”厄尔斯皱了皱眉。
不是阿佛洛那种很高贵又高傲的味道，是一种很低俗又卑微的泥土味。
“还不是你i，选的什么中将？”司空洛将头埋在厄尔斯颈窝，声音闷闷的，听着有些委屈，“都敢对本皇子动手动脚了，气得我小小地教训了一顿他。”
“杜卡斯？”厄尔斯眼神暴戾，面部肌肉抽搐，“我要咬碎他！”
司空洛捧着厄尔斯的脸颊，道：“他被我揍到只剩半口气，他的宇宙兽跟我道了歉，说他跟一个白斗篷男人谈话之后就性情大变，说完就把他拖回去了。”
“阿佛洛？”厄尔斯皱起眉头。
“应该是。”司空洛道，“为什么阿佛洛会屈尊降贵来地球呢？你还记得上次的莱亚吗？”
厄尔斯一脸厌恶，点点头。
司空洛道：“水异能是蓝色的，可是莱亚的水异能变成了黑色。在此之前，阿佛洛也来过。还有这一次也是，黑狼说杜卡斯见了阿佛洛之后就性情大变……”
厄尔斯打断司空洛，他轻啃着司空洛的脖颈，道：“我绝不会放过他，还有阿佛洛。”
司空洛：“这些先放一边。现在的重点是阿佛洛出现后，总会引起异能变异，这是为什么？”
厄尔斯低垂下眼帘，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不自觉握成拳，拇指还藏入拳头里。他放开司空洛的脖颈，视线撇到一变：“不知道。”
司空洛捧起厄尔斯的脸，逼近那双鬼魅般的眼眸：“厄尔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说谎。”
厄尔斯转过脸，却又被掰了回去：“诺伊，别闹。”
司空洛面色不悦，一怒之下咬破了厄尔斯唇瓣，道：“这不是闹，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话，这关乎到……关乎到我是否要再次逃离你，去更远的地方！”
厄尔斯愣了愣，看着司空洛那双漂亮的黑色眸子正微微泛红。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平衡已经开始抹除你了！你睡我的时候你抓着我手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拇指已经被抹除了，不然你今天为什么带着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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