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份人情
湾仔警署，李智龙办公室，
“张警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看了一眼跟随自己进入办公室的张郎，再看看王富贵以及曹达华毫不意外的神情，李智龙哪还不知道他们俩个已经暴露卧底身份，
“你们俩个怎么回事？！还想不想升职了？！”
“署长，我的身份暴露了，大飞要杀我，我也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就是，十几年了也没升职，我都打算干一辈子卧底了！”
见自己手下硕果仅存的卧底都成了老油条，李智龙恼羞成怒，
“好啊，那你们就干一辈子卧底好了，我......”
不等李智龙说完气话，张郎做起了和事佬，他笑哈哈地替曹达华以及王富贵解释起来：
“李署长别生气，我也是无意之中得知他们二人的卧底身份，今天正好在旺财火锅店相遇，我看见东星的大飞也在那里，便注意了几分，偷听到他和手下人说什么要为十年前的兄弟小鸡彪报仇雪恨，要动手杀了王警官，这才给他们出了打架斗殴的馊主意！”
李智龙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他看了一眼张郎，继续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并说了吧，大家彼此交流一下情报！”
“知无不言！”
张郎也不在意，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娓娓道来：
“我最近在爱丁堡中学当卧底老师，负责调查黑社会对学校的渗透情况，刚好抓到两个不良学生，他们背后的人正是东星大飞，还搜出来一把警枪，”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李智龙，不愧是老狐狸，面色平静如水，就好像自己腰间还挂着警枪似的，
“你看我干什么？继续说啊！”
李智龙见张郎盯着自己，眉头微皱，难道他知道那把搜出来的警枪就是自己的善良之枪？想到这里，他便看向一旁的曹达华，眼神凌厉。
曹达华自然知道李智龙的意思，吓得连连摇头，自己可没有把署长丢枪这件事说出去，这个黑锅他可不背，也许是周星星泄露出去的。
没有理会李智龙和曹达华之间的小动作，张郎继续开口道：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大飞经营着一家高利贷公司，最近购置了大批军火，资金链断裂，不得不急于出手，这个星期天，他和买家约定在福旺停车场交易，那些人都是恐怖分子，我们可以派出大批警力事先埋伏起来，等他们交易的时候，人赃俱获，一网打尽！”
说罢，他便看向李智龙，这个老狐狸终于维持不住平静的脸色，他扑向王富贵以及曹达华两人，口中大吼道：
“你们两个扑街，看我凌空剪刀脚，夹爆你们的头！”
“哎呀，署长饶命啊！”
“都是王富贵说的，不关我的事啊！”
看着扭成一团的李智龙三人，张郎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不愧是李智龙的成名绝技，凌空剪刀脚，而且还是一下对付两个，啧啧，就是姿势不太雅观，三个老男人堆在一起，张郎表示惨不忍睹，辣眼睛！
教训了一顿曹达华以及王富贵，李智龙便挥手打发他们两个人离开办公室，
“快滚吧，等这次任务完成，我给你们放一个月长假，调整一下自己，下个月调回警局，反黑组你们就不用考虑了，都去重案组吧！”
“Yes，sir！Thank you，sir！”
闻言，曹达华和王富贵喜出望外，终于可以重回警队，这一天他们足足等了十几年，从年轻气盛的青年变成现如今处事圆滑的中年，唯一不变的是一颗始终如一的初心，忠于警队，忠于市民。
“快滚吧！”
望着满脸激动，眼眶红润起来的王富贵以及曹达华，李智龙背过身子，装作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只是声音中带着一丝丝颤抖，可见他的心情也是颇不平静。
“Yes，sir！”
曹达华和王富贵面对着李智龙的背影立正敬礼，接着便转身离开办公室，二人勾肩搭背，开心不已，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以后进了重案组记得关照我啊！”
“放心吧，做兄弟的要讲义气嘛，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不关照你关照谁呢？”
“说的也是！”
“走吧，我们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去我家里，把这个好消息跟周警官分享一下，顺便再跟以前的兄弟们说一声！”
“你有没有帮我准备神位啊？”
“当然了，我连自己的都准备好了！”
......
等曹达华以及王富贵彻底离去，李智龙转过身来，揉了揉自己泛红的眼睛，
“唉~~，张警官让你见笑了！”
“完全没有，”
张郎想了想，继续道：
“李署长也是性情中人嘛！”
“性情中人？”
李智龙自嘲地笑了笑，回忆往事，开始诉说起来：
“当年，我从警察学院选择了一批人去当卧底警察，他们没有巡过街道，没有进过警局，甚至是没有穿过一次正式的警服，除了我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警察。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除了曹达华和王富贵还活着，其他人都殉职了，我能做的只是写一份书面报告，替他们的家人申请一笔抚恤金罢了。
不过，要想快速破案又离不开这些卧底，线人，总要有人去做这些事情，培养一个卧底警察不容易，只能反复利用，一年复一年，很多人一辈子要么死在半路上，要么白变黑，善始善终的可没有多少。”
说罢，他看向张郎，哑然失笑，
“你现在还年轻，这些问题以后自然会明白，说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卖你一份人情！”
张郎可不会和李智龙这样的老狐狸玩弄心计，人家活了几十年，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他从怀里取出李智龙的善良之枪，直接递了过去，
“这是我搜查到的警枪，也不知道是哪位警官遗失在学校里面，就请李署长帮我还回去！”
李智龙接过警枪，仔细看了看，接着便直接插回自己腰间的空枪套里面，
“别打哈哈了，这就是我的警枪，说吧，你小子想让我帮什么忙？”
“我想坐你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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