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比试
慕渊也瞧出景云初的不悦来，他皱了皱眉，沉声道：“洛儿，君子不夺人之所爱，平时学的礼看的书都喂狗去了吗！”
慕清洛没想到她只是要个下人，就被慕渊给训斥了一顿，很不高兴地道：“景云初，本小姐要个人而已，不愿给就拉倒，还胡编说什么义姐，鬼才信啊！”
“爱信不信，人是我的，就不给！”景云初最瞧不得这种不把人当人，视天下百姓如贱民的权贵作风，当下也不想再客气。
“你，你，”慕清洛气结。
“我，我什么我，慕小姐，你还要和我比试吗？不想比，我就送客了！”
慕清洛咽不下这口气，又舍不得好不容易可以动手较量的机会，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还是觉得比试的机会难得，终于服软了。
“去，为什么不去，等会儿让你们好好瞧瞧本小姐的身手。”
乔木要跟上去侍候，景云初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最好别去，省得慕清洛见了她想起自己丢面子的事。乔木会意，看着景云初削瘦的背影，直觉鼻子酸酸的。
正巧乔杉和绿水回来，见乔木眼眶发红，忙问，“姐，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乔木勉强露出一点笑意，“没事，只是姑娘太好了，我有点感动。”
乔杉正待再问，乔木却不愿意说了，绿水好似自己被夸了，骄傲地不得了，“可不是，我一再说过，姑娘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对，绿水说得对，”乔木突然想起来，道：“绿水，姑娘和国公爷、慕小姐去练武场了，你腿脚可还行，能不能跟上去侍候一阵。”
“没问题。”绿水爽朗地应了，拿了乔木准备的毛巾、茶水、点心就颠颠儿地去了。
景云初三人来到练武场，有几名护卫正在捉对厮杀，看见景云初，都跑了过来，这几名护卫有一段时间没见景云初，乍一见着，都份外亲热，围着景云初说长论短的，慕渊见她与下人不分尊卑，微微地摇了摇头。
慕清洛没见过主家和下人关系这么融洽亲近的情景，眼中充满了好奇之色，景云初将慕渊和慕清洛介绍了一下，众人赶紧行礼，慕清洛学着刚才景云初的语气说道：“不用给本小——我客气，你们对景云初什么态度，便对我用什么态度，大家都随意些。”
那几名护卫知晓她的身份，怎可能在她和定国公面前失了礼，又见她粉嫩可爱，不想让她拂了面子，便装模作样地陪着说了几句话，教了她两句江湖行话。
这可算是打开了慕清洛的另一番天地，她仔细咂摸那两句话，越咂摸越有趣儿，若不是惦记着和景云初的比试，她都要拉着这些护卫模拟一下江湖人生了。
景云初问道：“清洛，先比什么？”
慕清洛自得地说：“射箭，我的箭可是爹爹亲自教的，百步穿扬，今日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
景云初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排弓，道：“上面的弓，清洛自选去。”
在慕府，慕清洛只有一把弓，现在见墙上挂着的整整一排的弓，眼睛都直了，她兴冲冲地跑过去，一把把地拿下来试，突然想起景云初之前说过的话，便道：“云初，你之前说的，我瞧上什么物件，便可拿走，这话可还算数？”
景云初：“......”
可以的，这么不见外！你可是堂堂定国公府慕大将军的女儿啊，居然混到看见一把弓都想要的地步。
景云初偷偷打量了一下慕渊的脸色，本以为定国公会为慕清洛开口要弓的行为羞耻，却没想到她老爹神色自如，似乎对慕清洛这样的行为司空见惯了。
“当然——算数。”景云初颇为无奈。
慕清洛得了准信，喜滋滋地选了一把她最喜欢的弓，走到百步开外，取了一支雕翎箭，搭箭上弓，拉弓似满月，景云初见那弓少说也有六、七十斤，对一个女孩子的臂力来说，很不容易了。
慕清洛瞄准了箭靶，轻轻一松手，箭如飞电，正中靶心。
景云初略微有些吃惊，这慕小姐原来不是个废物，箭术还算了得，围观的护卫大声地叫好，慕清洛兴奋地脸都红了，她得意地冲着景云初道，“云初，本小姐射得如何？”
景云初懒洋洋地道：“射得不错，不过，比起我来，还差了那么一点。”
慕清洛没想到景云初比她的脸皮还厚，丝毫不知谦虚为何物，当下不服气地道：“别耍嘴皮子功夫，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
“那请慕小姐看好了！”
景云初取下一弓，随意张弓搭箭，却见箭似流星赶月，射中慕清洛的箭尾后，去势不减，直接将箭劈成两半，从靶心穿了过去。
一旁观战的慕渊脱口而出：“好箭法！”
慕清洛不乐意了，“爹爹你偏心，只给景云初叫好。”
景云初挑眉，“慕小姐，还比吗？”
“当然要比，我能射得更远，更准，景云初，你瞅好了！”
正好绿水赶到，见慕清洛不自量力，居然敢挑战她家姑娘，忘了乔木叫她来的目的是端茶倒水侍候人的。大声道：“慕小姐，当心一会儿打脸哦！”
景云初踩了绿水一脚，低声道：“闭嘴，只准看，不准说，要不我把你撵走。”
绿水不明所以，但本着姑娘说的都对，要求的都合理，乖乖地闭了嘴。慕清洛看了一眼绿水，却没作声，她走到一百二十步远的地方，再一次拉弓搭箭，这一次她没急着松弦，而是等确定瞄准后才松手。
这一箭不出所料，正正地射中了靶心，她没有停手，又拿起一箭，再射，又中靶心。射完两箭，她才转头，挑衅地看了一眼绿水，似在说：“看打了谁的脸。”
景云初之前只是想陪着慕清洛玩玩，把她哄高兴了，拉拢拉拢感情，临时却改变了主意。像慕清洛这样的顶级世家贵女，眼睛都长在头顶，平时讨好谄媚的人不知有多少。你顺着她，多半她认为你是在巴结她，会看轻了你。你若有真材实学，反而有可能赢得她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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