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我们小东方哭了！”青木媛捧心。
“小东方这是和涂山决裂回到我们道盟了？”
“什么原因？小东方知道什么事了？哎呀，小东方哭的我好伤心。”
“小东方那么喜欢涂山之王，连着给她放了三个月的血，这一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他才会离开涂山啊？”
“我记得小东方离开涂山不是因为他和涂山之王有一个共同的梦想吗？”王权醉托着腮，故意压着嗓子放慢语速，学着夜空下那个晃着酒葫芦的少年的模样，“一个美丽的梦想。”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啊，明明他们两个就互相喜欢！”
“我觉得他们两个的梦想应该和小东方得知的这个事情有关，小东方是为了去实现这个梦想所以才离开了涂山。”
“管他什么事，哼，我们涂山还不稀罕他留下呢！”涂山雅雅自从刚刚看到光幕里自己被东方月初踩到脚下就已经炸毛了，“一个叛徒走就走了，我们应该敲锣打鼓庆祝才对！”
涂山容容偏头去看姐姐，她大致猜到了这小东方得知了什么事，以及他为什么要离开涂山，姐姐想要的人妖和平很难，代代辈辈的鲜血与仇恨，光靠一方是做不到的。
需要人与妖共同努力才可以。
而想实现这个梦想，他在涂山做不到，纵然他是人族，但隶属妖族的人族说的话不足为信，就算他描绘的未来再美丽，也只会被看做是妖族的阴谋罢了。
东方月初应当是察觉了这一点，所以才离开涂山，加入了道盟。
涂山红红沉默而探究的望向光幕里的少年，像望向一束明亮又温柔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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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涂山容容脸上的表情扭曲又奇怪，涂山雅雅却一脸的莫名其妙。
“什么？连雅雅姐都不知道吗？”东方月初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对着那边喊，“那么要不要我告诉你啊！”
涂山红红握紧了拳头，陡然转身，眼神凌厉，“你敢多嘴试试！”
光幕画面回到东方月初与涂山雅雅在涂山山头喝酒，东方月初双手枕在脑后，道是现在想起涂山红红当年的脸色还是会吓得打冷战。
涂山雅雅依旧听得云里雾里，“所以你离开涂山五十年，还加入那无聊的一气道盟，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说是为了名扬天下你信吗？”
月光下，东方月初勾起嘴角，漫天星星仿佛都在他眼里。
涂山雅雅暴躁的举起巨石威胁，东方月初立刻有眼色的讨饶，“开玩笑，名扬天下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而已啦！”
“明天你就要和姐姐进行生死决斗，可是那些事情明明都不是我们做的，为什么我们怎么解释你都不信呢？”
涂山雅雅委屈又茫然，她很不喜欢这种事情走向，但又无力改变什么，她说的话，姐姐不听，东方月初不听，那些道盟的人更不听，她不懂为什么没做过的事怎么就能栽到她们头上，为什么误会就是解释不清楚。
为什么他们明明相爱，却要生死相搏？
为什么东方月初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涂山，这样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
梦想什么的，比他们都好好的更重要吗？
……
“我相信有用吗？”东方月初坐起身，扶着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要让一气道盟那些老家伙相信做出那些事的不是你们，而是一帮从不为人所知的黑色狐妖，你觉得可能吗？”
“少来，你不是已经混到了一气道盟的盟主吗？盟主一句话，谁敢不信？”
“盟主？”东方月初站起身，“你姐姐不也是妖盟盟主吗？那个鸡精不是照样打上门来？”
“雅雅姐，所谓首领啊，不过是被势力绑架上至高点的走狗而已。”夜风吹动东方月初的道袍，他回过头，身后是满天星斗，“而且是身不由己的走狗。”
光幕画面再转，水雾缭绕中，涂山雅雅在水中站了起来，她有些恍然。
她现在也是妖盟的首领，却不是任何人的走狗，所以他们当时的感觉，她现在还是不了解也没办法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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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的画面放出了不少重要消息，但最引人注目的果然还是……
涂山红红猛地站了起来，站在了光幕前，在场雄性生物同时默默低下头，仅有的几位女性大多也尴尬的不敢抬头。
唯有王权醉和东方秦兰，一个胆大一个更加胆大，像座位上的涂山雅雅投去了敬佩的目光，现在就已经很波涛汹涌的涂山雅雅翻了个白眼，并动作隐晦的紧了紧领口。
“哇！小东方居然是我们未来的盟主哎！”
“真的吗？不愧是小东方。”
“涂山之王也是妖盟盟主呢，哇！两个人更相配了！”
……
房间内充满了生硬的夸赞，众人纷纷转移话题打破沉寂。
“刚刚小东方说的老家伙不会是我们吧！”
“啊哈哈，怎么会！”
“不可能，我们才不至于那么蠢，总不能是老糊涂了吧！”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李去浊哈哈笑了几声，突然停住了，他默默转头看向王权霸业，王权霸业冷漠的看了回去，李去浊迅速窝到兄长身边打哈哈补了一句。
“要真成不明是非的老糊涂，我还不如早早死了算了！”
“慎言！”
李自在狠狠瞪了弟弟一眼。
“不过这里的幕后黑手也就出来了，一群隐藏在暗处，从未被察觉的黑色狐妖，所以那片不是布妖而是只狐狸！”
“不不不，那家伙绝对是布妖没跑！”
“可能是一只布妖统领着一群狐妖吧！”
“还是觉得他们不大厉害。”
“如果他们使得手段都类似于厄秽兽，是操纵内心或精神的话，其实很难对付。”
“认识的某个人突然就不再是那个人了？”
涂山容容插进年轻一辈少年英才的对话中，她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不，那更像是挑起或放大一个人内心的恶念，或者负面情绪。”
面具团们只愣了一下，两方很快就和继续聊了下去，各种猜测与想法层出不穷，气氛渐渐融洽，不想跟人族说话，也不想妹妹跟人族说话，但妹妹不听话的涂山雅雅气鼓鼓的抱住姐姐的胳膊。
涂山红红揉了揉雅雅的耳朵，看向容容。
涂山容容只是安静的笑了。
姐姐想要的人妖和平，她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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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画面回到未来，众人围观涂山话剧。
话剧里的布妖对着伤重的两人叫嚣，它尖锐而难听的笑着，“想不到这妖道界最强的两个竟然会败在我的手上！”
老年版的东方月初歪倒在涂山红红怀里留下悔恨的泪水言道，都是他的错，没能及时识破它们的阴谋，没能早早相信涂山红红的话，怪他太自负，情绪激荡之时，他双眼流出悔恨的泪水。
虚空之泪，成。
布妖在看到虚空之泪的一刻得意大笑，原来它的目的之一便是得到这虚空之泪，而东方月初重伤之下无法控制虚空之泪。
就在布妖得意之时，一道虚空之泪穿透了它的身体，涂山红红轻轻屈指一弹，她的手可以触碰任何法宝，即使东方月初无法控制，她也可以操控虚空之泪。
观剧的王家两位长辈激动的抱在一起，旁边的涂山容容却皱起了眉。
这情节，以前没见过。
台上，东方月初一面吐出大口鲜血，一面不放出了更多虚空之泪，涂山红红担忧着他的身体不敢放手。
“红红，你应该已经知道它的目的了吧，现在我们只有……”
东方月初站起身，话还未说完，涂山红红已经飘然落在了他前方，和六十年前初遇时一样。
“六十年前，也是这样。”
涂山红红轻声道。
“初见之时，恍若隔世。”东方月初仰头，眼中虚空之泪不断涌出，“只是这次，不用你再守护我了，这次就让我们一起，守护我们的未来吧。”
两人合作，涂山红红一双手舞的飞快，道道虚空之泪击在布妖身上，将它打的支离破碎。
台上人打的激烈，台下人议论纷纷。
小狐妖苏苏直直的盯着前方，恍若失神，“住手，再这样下去，二货道士要死掉了。”
随着她话音落地，台上的东方月初吐着血倒下了，倒进涂山红红怀里，“真没用，二货道士，就这么死掉的话，一点都不像你！”
“你这个把自己一生都搭在我身上的人，为了我，你离开涂山，为了我，扬名立万，为了我，你全力阻止人妖间的厮杀。”
“就为了一个当年心中容不下你的我…”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见涂山之王说这么多字，也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涂山之王动摇落泪。
她搀扶着东方月初立在苦情树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苦情巨树啊，你听到了吗？”
“如果我也已经爱上了他，我愿意用我们相识相知的一点一滴的记忆，以及我的全部妖力来起誓。”
“让我们来生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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