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末日
周一考完，周二出成绩。
班主任握着一摞语文试卷，姜久别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班主任揉了揉发晕的额头:“就你们这样，中考完蛋了。”
她按从高到低的顺序念名字。
念到许长欢，许长欢不以为然。
许长欢:“小考不要紧，大考考好就行了。”
江莎为她的学生这样愚昧无知的想法感到悲哀。
“你先拿着试卷回去。”
xxx……
“姜久别。”
姜久别上台拿试卷，她不与江莎对视，这股杀气，随时会杀了她。
江莎开始评讲试卷。
姜久别看见自己的基础题只有9分，30分，她得九分，也就是只对了三道选择题，一共十道选择题。
语文不令她那么头痛，她的语文成绩像是坐过山车那样起伏跌宕，波动很大，在姜久别那里有一个打不破的考试魔咒，上一次月考她考不好，下一次一定考好。
只要她肯努力，她一定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她自觉得自己是个学习能力很差的学生，聪明的学生听一两遍便可领会，她要听四五遍才可领悟到皮毛。
做题中遇到同类的题目，还是一头露水。
语文课江莎带大家分析试卷。
第二节数学课。
她又很幸运的站在门外罚站。
讲了不下三次的知识点她站起来闹中一片空白。
她有努力在听，听了她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一篇文章她能轻松背下，几个简单的数学知识点她却记不住。
后点了几个学生同上。
数学老师气急，把他们赶出门外，让他们罚抄知识点。
距离军训已过了一个月。
又是一年冬季。
白雪茫茫，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姜久别冻得鼻子红红，她不住的打着喷嚏，数学老师心软，放他们进来。
许长欢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姜久别，他的眼神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这种眼神一直到姜久别回到座位。
这是许长欢第二次被她吸引。
第一次初见，他在心中萌发中爱的种子。
第二次她在雪天罚写，眼睛鼻子通红，不停的搓着手。
他心疼，心里绞着疼。
仿佛是自己掉了身上的一块肉。
“以后要用什么理由和她说话呢？”
似乎他找不到合适的接近她的理由。
“教她做题，还是偶遇，她都会觉得奇怪，那我是不是太奇怪了，不行我退一步，我不要主动找她。”
两个彼此试探的小朋友是会失去彼此的。
姜久别不会去主动找他，她宁愿把这份感情埋在时光深处，他们不是一路人。
“我不会享受他的好，因为他不够了解我，他的爱慕是建立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做过最错的事，可能就是占据了一个少年几年的青春。”
姜久别不会回应他，不甘心又如何。
他们注定脸红开场，眼红收场。
语文和数学天生一对，天时地利人和，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和她却不对。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就是她的不对。
姜久别不是那个月，许长欢不是那座台，他不会为她多做停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她相信缘分，有缘分的两个人不会分开，他们彼此成长，互相扶持，与子偕老，琴瑟和鸣。
世间有种缘叫孽缘，是如何扭转也回不到自己身边的缘。
意气风发少年郎，和她这个混沌的少女没有结果。
姜久别也渴望爱情，可她不想自己在爱情里折腰。
九上期末一过，就只剩下半学期了。
那时他们彻底结束。
这场兵荒马乱的暗恋感动不了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她还是太天真，认为长大可以摆平世间所有的不甘。
许长欢是弟弟，比她小一个月，因此她更不能浪费他的青春。
许长欢心疼的望着她，她不去看他。
“这个坏人只有我来当了。”
她当了一辈子的好人，下辈子她再也不要当好人了，她要当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下辈子她要自私一点。
不要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不要把他耍得团团转。
不要重蹈覆辙。
复杂的人际关系，糟糕的校园生活。
都快结束了。
期末考试在两个星期之后来临。
考完试，和朋友一一告别。
她的朋友季弥似乎变了。
她变得不再需要她，她的身边也总有别人。
姜久别:“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太阳不再照耀我，而是找到了星星，我心有不甘，找到太阳，眼睁睁看着我和她的距离，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也会有别的朋友，我知道她会离开我的，我只是没有做好准备。”
“我该为她开心可我却开心不起来。
只是一个期末考试，她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姜久别有问过季弥，如果不能留在这边，和她一起上高中，她会去哪里，她说回老家，老家那边分数线很低。
可那样，她就见不到她了。
两个一样讨厌数学的人很快就会在对方的生命中消失。
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姜久别苦涩的收拾好东西。
“天若有道，又怎么会让有缘人分开。”
九年级是姜久比如实实在在的末日。
是她也无力挽回的过去，她们之间存在的某种裂缝只会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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