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请把猫给姓褚的哥哥
方知遇给褚向澜打的电话，褚向澜都没有接听，想必是有事情在忙，方知遇无奈的抱着手中的白猫，这猫怎么着也不能放到局里，他就只能等着褚向澜下班才能去找他。
另一边，元澈的父亲元清华已经着急的来到了侦察局局，他进门的时候领带都没有打好，一身灰色高定西装连扣子都没扣，他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头发凌乱显然接到电话后很焦急。
他从一进门，就心神不定惊慌失措，基本上见到一个人就会极为讨好的询问他的儿子元澈，看起来十分担忧。
黄婷婷带着元清华去到审讯室，还没等到进去，元清华就立马扑到那扇玻璃上拍着窗叫着元澈的名字。
元澈听到门外的喊声，他转头看向元清华，脸上依旧是冷漠的模样。
黄婷婷带着元清华进到审讯室里面，元清华火急火燎几步就走了过去，在看到元澈双手被冰冷的手铐拷住的样子时，他双眼通红，语气有些颤抖的转头对高宇说。
“蓝衣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儿子他不可能杀人，他在家很乖的。”
“元律师你先别激动，既然你来了我就继续问嫌疑人话了，是不是误会你还是要听你儿子的。”高宇说完又把目光继续放到了元澈的身上。“既然你爸来了，监护人到场，把你作案过程杀人动机说出来吧！你是怎么杀的倪中宝。”
元澈微微侧目，随即像是陷入了沉思继续说道。“没有什么动机，杀了就是杀了。”
“怎么杀的。”
“昨天晚上毕业聚会，人太多了我找不到机会下不了手，正好有几个同学间接帮了我的忙，他们觉得不尽兴，几个人提议去ktv，我就偷偷的跟着他们，班主任在闹离婚，负责的律师是我爸，我知道我爸要和他出去谈这件事还说了晚上就不回家了，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我就在他出来的时候骗他说换了地点，说我爸要他在我家家里谈，他就放心了的和我走了，到家我就用安眠药放在水里，在他不备的时候用刀捅了几刀，很容易就死了，真没意思。”
高宇做着笔录，他又问到“为什么肢解抛尸呢？”
“好奇咯，捅几下能有什么意思，我肢解后就把那些肉装进了袋子里，分成了八个袋子，每次下楼拿上一个，来回几次就扔完了，大概三点钟的时候，街道小区里没有人，我就扔到了附近的垃圾箱。”元澈继续说道。
“那倪中宝的头呢？你扔到哪里去了？”
“头是我今天早上七点丢的，放到书包里。丢到了虹桥花园的湖里，刚丢了路上就遇到蓝衣我就来自首了，毕竟知错就是要改。”元澈上扬着嘴角，他的刘海过长，高宇就只能看到他那过分张扬的笑。
高宇不再看元澈，他选择将目光看向元清华，元澈的口供中也提到了元清华。
元清华听到元澈说出口的口供，已经面上惨白情绪崩溃。
“元律师，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我还有问题问你，希望你能配合，你昨天都在干什么，没发现你儿子杀人的事吗。”
元清华颓然的摸了把脸，那张脸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十岁。
“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忙，事务所这三天一直都加班很晚，接了很多案子，四天前倪老师拜托我帮他办离婚事宜，昨天因为有财产分割的事情，所以找他到事务所谈，晚上因为还要出差，事务所还有很多文件，我就给倪老师打了电话，但是倪老师一直没来，我就一直在忙，事务所的成效律师可以给我作证我们一晚上都在事务所，第二天一早上大概六点半不到的时候我准备回家拿行李，八点半的飞机，我给元澈打了电话，他因为在新的学校上学，七点钟的时候会去学校我就没上去，让元澈把我的行李拿下来的之后我就走了，这不你们给我打电话我也又从机场赶回来。”
“李妍有回家了？”
“我们已经分居五年了。”元清华叹着气，他看了一眼元澈，泪如雨下。“我们对不起小澈没给他完整的家庭，作为家长，有罪的是我。”
张小禾效率很高，监控就很快就查到了元澈，几本和他说的完全一致，除了抛尸的几次出现他的踪迹，七点钟的时候元澈的确出现在了虹桥公园，而且背了一个很鼓的包，到侦查局的时候包里什么都没有。
检查了那个背包，里面有血迹，确认是倪中宝的血液。
而元清华和李妍都有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警方在元清华别墅的二楼厕所发现了大量鲜血和人体组织，包括一把只有元澈指纹的刀。
蓝衣也在虹桥公园的湖水里打捞到了倪中宝的头颅。
凶手就是元澈，证据充足，动机不明，还会继续调查。
但是不久，杀人案就会通过人民法院审判。
方知遇知道，怎样审判最终都会是一个结果，元澈未满14岁，最终都不会负刑事责任。
方知遇没打通电话，反倒是褚向澜给他发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接起视频，就看见褚向澜戴着医用口罩的脸。
“有什么事吗？”褚向澜语气上挑，但是在看到方知遇那个猕猴桃脑袋的时候他微微的眯起眼睛，虽然戴着口罩看不见表情但是应该是在笑。
“很适合你，想不到方sir如此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谁把你放在心上了。”方知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光秃秃的有点不自然。
“对了！你下班没呢，我有事找你。”方知遇想到正事说道。
“还有一个病人，很快了，你可以先过来聊，我正好还缺一个司机，我可不想坐高峰期的公交车。”他眼里有些玩笑的意味。
方知遇来到医院就问了小护士褚向澜的科室，他抱着这只猫就上了楼。
他刚上楼，就看到了正在背对着和患者交谈的褚向澜。
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个背影，单薄又娇弱。
“小美人儿！”他完全忘了医院肃静这回事，大咧咧的喊他。
声音太大，所有人的目光都往方知遇这边看了过去。
褚向澜背影一顿，随即转过头摘下了口罩。
方知遇被他摘下口罩的笑颜晃了一下，他脑袋里又出现了一个词汇，叫一眼万年。
褚向澜在看到方知遇怀里的那只猫的时候，他那抹笑容突然凝住，眼神幽深。
下一秒，他还是和那个患者交代了几句向方知遇这边走来。
“雪球怎么在你这儿。”褚向澜看向这只猫，伸出修长如葱玉的手从方知遇的怀里抱过来一下下的顺着雪球的毛发。
他语气轻柔，如同夜晚踪迹鬼魅的黑猫。
方知遇早上还在疑惑的问题，这一秒终于知道了答案。
元澈是和褚向澜很像，不是模样而是感觉。
虽然一个一脸阴沉一个满脸笑意。
“元澈让我给你的。”方知遇随口一说。
“方sir怎么会认识元澈啊？”褚向澜嘴角带着笑但是那双黝黑的双眸却不带笑意。
方知遇挑了挑眉。“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啊。”
这里不方便说话，方知遇跟着褚向澜走到了医院最顶楼的天台。
夜晚的风很凉，方知遇打了个哆嗦。
“早上的肢解案你知道吗？”方知遇没废话直接开口。
他又点燃了一根南京。
“这么轰动的事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啊。”褚向澜背过身坐在了天台的边缘，拿起手中的可乐喝了一口。
“凶手自首了，是元澈。”方知遇又继续说道，他狭长的眸子盯着褚向澜的脸。
褚向澜喝可乐的手一顿，过了半晌他才又喝了一口。
“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方知遇话里有话。
“方警官，这是在审问我吗？”褚向澜也将目光放在方知遇的脸上，笑着说。
方知遇笑了。
“别误会，我就是一个巡逻员，咱们两个就当是……话话家常。”
“元澈之前和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来过医院，那两个孩子伤的都挺重的，特别是另一个，命差一点儿可就没了。”褚向澜话音还没落，又继续说。“元澈……算是这儿的常客，隔三差五的就来医院一次，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我们这儿的医生都认识他。”
“他来医院干什么？”方知遇不解。
“外伤，有时候旧伤还没好就又有新伤，他妈妈经常性失眠，还会来开安眠药，每次给的量不多，他还好像对解刨有点儿兴趣。”
褚向澜看向雪球。“元澈是个内向的孩子，有社交障碍，雪球呢，我就送给了他，方sir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方知遇没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认识他的爸妈吗？”
褚向澜想了想，又是一笑，他像是在逗猫又看起来云淡风轻。“他爸爸好像是个律师，律师，都好像很懂法律的，你说是吧，方sir。”
褚向澜站起身，抱着猫。
“方警官，我的病人有点儿问题手上工作我还得去处理，你先回去吧，雪球送到了就没事了，如果还有想知道的下次找我。”
他说完就走了。
“你不是说下班的车不好坐，要我送你的吗？”方知遇看着褚向澜不留情的背影，不死心的叫着。
果然，男人都善变。
方知遇觉得褚向澜知道的比他说出口的更多，而且，他的内心还存留有很多的疑问。
他走出天台，楼道的声控灯光晦暗。医院看病的病人已经寥寥无几，他每走一步楼梯都能听见回音。
电话又响起，接起电话是张小禾。
“小禾。”
“方三少爷，侦查的蓝衣在元澈房间的书架上发现了几本解刨学的书籍，有一本上还有名字，你好像认识，叫褚向澜？”
方知遇下楼梯的步子一顿。
那孩子好像还对解刨学有点兴趣呢。
他想起来了褚向澜的话。
“认识，我刚才和他见过面，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什么，他就交给我吧，我和他比较熟我会从他嘴里问出来的。”方知遇说道。
挂下电话，方知遇刚要继续下楼
突然，一声猫叫从他头顶上方传来。
声控灯又黑了下去。
他抬头看向楼梯上方，黑暗中他看到了头顶楼层上探头看看他的人脸。
黑框眼镜，栗栗危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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