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试炼
望舒客栈，天台
郜继山下意识地按着头顶，不停地倒吸着凉气，为提瓦特全球变暖做出贡献。
意识被攻击，疼痛直击心灵，远比肉体的折磨更加可怕。
虽然那位女子明显手下留情，郜继山没有感受到任何灵魂上的损伤，甚至不如傩舞带来的副作用，但那种痛感依旧可以让他这个意志堪称坚韧的人感到恐惧。
仙师降临，郜继山亲自迎接，至于荧和派蒙早已陷入酣眠。
派蒙自是不必多说，吃饱就睡的主，至于荧……
郜继山临走前决定选择性忽视那一片狼藉。
顾浅离暂时交还了身体的控制权，他现在以自己的形貌示人。
客栈天台之上，孤傲的少年仙人立于栏杆之顶，算是拉平了他和在场其他人的身高差距。
当然这话千万别让魈上仙听到，会出人命。
而魈的身侧，四道虚影并肩而立，一道人形，三道兽形。
人形的便是那位给了郜继山小小教训的女子，嘴角勾勒出一丝丝弧度，似乎是发泄了怒火之后心情甚好。
而三道兽形则分别为两道仙鹤之影与一头神鹿之形，庞大的仙家气运环绕周身，换句话说就是强大的气势。
“你便是郜继山？”
威严的女声响起，似乎自带混响，可谓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开口者是蓝白色的仙鹤之影，郜继山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的身份，不由得小声嘟囔。
“居然是那个女人……”
“放肆，哪个女人？”
威严女声拔高，磅礴的仙道气运瞬间降临在郜继山身上，郜继山只感受到恐怖的压力传来，赶忙引动夜叉仙力与之抗衡。
“在下郜继山，见过五位仙君。”
仙人出手，不无试探之意，郜继山也不介意显露实力，毕竟瞒也瞒不住。
而且说实在的，在场的除了那奇异女子不知从何而来，对他来说都算是游戏里的老熟人，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当然，郜继山不知道的是，除却前世记忆之外，这几位和原身，亦是关系匪浅。
当然，这是后话了。
威严女声发出一声惊咦，随后收回了威压。
“本仙为三眼五显仙人，留云借风真君，郜继山……夜叉族裔，你的实力，倒是出乎本仙预料。”
旁边的金棕神鹿之影随后开口，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吾乃三眼五显仙人，削月筑阳真君。”
赤褐仙鹤之影亦是开口。
“三眼五显仙人，理水叠山真君。”
魈看了郜继山一眼，也只得开口。
“魈。”
郜继山向几位仙人至意，顺便心里吐槽两句。
都知道你们是仙人，就没必要强调了，在这水字数呢？
还是魈比较靠谱……
这几位前世剧情中的老熟人介绍完，郜继山将目光投向了那位女子。
美艳，魅惑，强大，平板……
咳咳，最后一个词不是重点。
引起郜继山注意的当然不是外貌，重点在于，这位也是剧情中未曾提及的存在。
虽然知道仙众众多，自己所知恐怕只是冰山一角，但郜继山依然警惕起来。
谁知道这位是什么来历？
更何况，郜继山注意到，她和四位仙人之间，似乎隐隐隔开一段距离，心下更是了然。
这位，和四位三眼五显仙人，似乎并不熟稔，亦或有所隔阂……
“本仙仙名岸花泱影，不过是一介小仙罢了，与诸位相比自是不值一提。”
女子嘴角含笑，郜继山脑门挤出三道黑线。
轻易突破了他的意识空间，不值一提？谁信呐。
“泱影亦与帝君有契约，上次见到她还是魔神战争后不久，不过她似乎自战争结束后便外出云游，不知所踪……泱影乃是并蒂仙草化形，与三眼五显仙人稍有区分，但亦为仙众。她实力难以捉摸，与顾浅离一样长于精神能力。”
意识空间中，若生讲述着自己所知的信息。
郜继山暗叫给力，还是外挂……哦不，老爷爷靠谱。
“她个性可古怪的很……”
顾浅离少有地没有发表过多评论。
“比你还古怪？”
“呐，亲爱的，是不是太久没有教育你了呢～”
“别，有话好说……”
轻咳两声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郜继山向众仙行礼，随后便是关键——
“不知诸位仙君前来，有何目的？”
寂静。
“请问，诸位前来，有何目的？”
郜继山再次重复，可几位似乎依旧没有应答的意思，只是对他上下打量。
除了魈和那名为泱影的女子外，三位仙君的眼神，用不好听的话说……仿佛是在观看笼子里的动物。
“不是，要没事我就回去睡了……”
话音未落，威压再次降临。
“无礼小儿，本座面前安敢放肆？”
脾气最不好的留云借风真君先坐不住了，仙力再次爆发，郜继山顿时觉得全身的肌肉筋骨都开始颤抖起来，夜叉仙力自动护体，开始高速运转。
“面见本座，不但不跪，反而口出狂言……”
郜继山面色微变，肌肉贲张，瞳孔中青碧与暗金光芒闪烁，风与岩的元素力瞬间和夜叉仙力融合。
“面见仙尊，理当以礼相待。但我既非访仙求道之人，亦非罪人贼寇之流，为何要跪？”
泥人亦有三分土性，第一次是试探，第二次就是刁难。
郜继山不明白众仙为何如此，想来也不需要明白。
他能做的，就是证明，自己并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揉圆捏扁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诸位，正背着他无声交流。
仙力构建了意识信道，在岸花泱影真君的能力掩饰下，尚未恢复完全的顾浅离完全被蒙在鼓里，更不要提郜继山了。
若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也只是默然无语。
因为，有些事情……他也不好干涉。
“身体强度比之仙众还有差距，亦非魔神之躯，但却能抵挡仙众之威能……果真，帝君成功了。”
留云借风真君看着咬牙坚持的郜继山，不由得啧啧称奇。
“但他似乎丧失了过去的记忆，原本的实力也随之消散了。现在的他，还能称之为那位的孩子吗……”
理水叠山真君声音低沉稳重，说话之间似乎带着些顾虑。
“他有资格作为大哥的后人。”
原本寡言少语的魈不知为何突然插了一句。
“那当年的事……”
众仙沉默，随后，一道温柔的女声打破了凝重的氛围，也同时驱散了恐怖的仙力压迫。
“好啦，放轻松些嘛，我离开这么久，你们怎么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名为泱影的女子眉目含笑，只是轻轻抬手，就化解了足以让郜继山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这个女人很强……远超过我，甚至可能要超过魈。”
“小子，还不错，这第一重试炼，就算你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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