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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出事了


这一刻,林悠然已经下定决心,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赵惟谨。

        她羡慕柳福娘有着一颗赤子之心,最终嫁给所爱之人;也敬佩许氏明明伤痕累累,依然能够勇敢地直面上苍的安排;最让她动容的还是赵惟谨,因为是这个人,她才心甘情愿放下戒备,抚平浑身尖刺,享受此刻的欢愉。

        只是,最终两个人还是没有冲破那层禁忌。

        是赵惟谨停了下来,他用尽此生的自制力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不着急,再等等,等到守丧期满……我娶你。”他的头脑全部用于克制自己,以至于表述显得语无伦次。

        林悠然却懂了。他不是不想要,只是不愿委屈了她。

        因为懂了,更为窝心。

        她轻抚着男人汗湿的侧脸,轻轻地应了一声“好”,不仅答应了这场鱼水之欢戛然而止,也应下了这门婚事。

        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反而生出隐隐的期待。

        许氏和谭木匠的婚事也商定下来,结亲大礼在半年后,谭木匠迫不及待送来了聘礼。

        应着许氏的要求,谭木匠办得很低调,只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赶着驴车,拉着满满三车大小箱奁送到豆腐坊。

        许氏没请太多客人,只把平日几个交好的妇人叫上,低调地吃喝一场。

        饭后,谭木匠鼓足勇气把林悠然叫到后院,说:“我知道,你心疼你阿娘,不舍得她离开南山村,你阿娘也舍不得你们……我想着,把豆腐坊旁边那块地买下来,盖几间砖瓦房,等我同你阿娘成了亲便在南山村住着。你和二丫跟我们住也行,继续住在豆腐坊也行……”

        他观察着林悠然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当、当然,倘若你不乐意,此事便作罢。”

        林悠然对上他诚挚的目光,心内五味杂陈。

        倘若这番话说在亲事落定之前,她八成会觉得谭木匠是为了促成这桩婚事。然而,此时聘礼都送了,亲事已经成了,他依旧做出了这种几乎等同于“倒插门”的决定,只有一种解释——他是真心实意为着许氏着想。

        林悠然笑笑,比先前更多几分真诚,说:“买地盖房这样的大事理应由家中长辈做主,谭叔和阿娘商量着来就好,我和二丫都听你们的。”

        谭木匠听出来了,林悠然这是彻底接纳了他,欣喜之情无以言表,只是一个劲儿憨笑着点头,恨不得当即就把房子盖起来。

        转角处,林二丫扯了扯许氏的衣角,小声说:“不用和阿娘分开了。”

        “是,是,不用分开了,咱们一家人永远也不会分开了。”许氏眼底闪着晶莹的泪花。

        春去秋来,转眼过了半年。

        金秋时节,南山村处处一派丰收的景象,最热闹的莫过于林家地头。

        “我和小花一队,大郎哥和二丫一队——阿姐说了,哪队摘得多哪队就能分到第一根糖葫芦!”

        林四郎穿着短褂挽着裤腿站在地头,额头勒着个长布条,布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大字——

        “比赛第一。”

        旁边围着一大帮小家伙,学着他的样子挽起裤腿,绑上布条,一个个激动得小脸通红。

        顾大郎沉稳地补充一句:“男的拆架子,女的扯藤蔓,小心马蜂窝。”

        “是!”小家伙们齐声应下,颇有气势。

        “开始!”林四郎一声令下,孩子们飞快地行动起来。

        男娃们手里拿着小镰刀,灵活地钻到麻山药架下,很是熟练地割断山药藤,又迅速地把搭架的竹竿抽出来。小娘子们则挽起头发,几人合力把藤蔓团成好大一个圆球,连扯带滚地弄到地头。

        另有一帮上了年纪的妇人坐着小马扎守在地头,小娘子们把藤蔓扯过去,她们便不慌不忙地翻动着,摘下枝叶间隐藏的山药豆。

        小娘子们扯玩藤蔓也没闲着,一个个挎着小篮子,沿着田垄捡拾掉在地上的山药豆。

        山药豆又叫“零余子”,长在枝叶间,算是麻山药的果实。不仅土里的山药根能吃,煮熟的山药豆同样软糯美味,而且产量不低,这么一小垄藤蔓加起来能收获满满一篮子。

        小家伙们干劲十足,眨眼的功夫,原本搭满了山药架的田垄就光秃秃一片了。

        大人们这才扛着锄头、拿着铁锨,笑呵呵地走过去,开始挖埋在土里的山药根。

        林悠然盘着腿坐在田埂上充当裁判。

        她煞有介事地检查了一下每个小队的“作战”情况,最后宣布:“四郎和小花队获胜!”

        “耶!”

        “第一第一!我们是第一!”

        林四郎抓起小花的手,兴奋地欢呼起来。小花红着小脸握了握拳,隐晦地表达着自己的激动。

        林二丫就不大高兴了,把篮子拿给顾大郎看,委屈地鸣不平:“明明是我捡的最多……”

        “我知道。”顾大郎揉揉她的头,又小声加了一句,“在我心里二丫是第一名。”

        林二丫这才开心起来,蹦蹦跳跳地拉着顾大郎捡山药豆去了。

        瞧着两个小家伙亲亲热热的模样,林悠然露出一脸姨母笑。

        今年不只他们家种了麻山药,许多分到沙土地的人家跟着他们一起种了。

        毕竟是第一年种,很多人家都不熟练,收成有多有少。大伙看着从土里刨出来的歪瓜裂枣的山药块,心里难免忐忑。

        “你家情况怎么样?”

        “唉,别提了,个头大的不足三成,剩下的不是长歪了就是被锄头挖断了。”

        “我这边也差不多……你说,林小娘子还愿收不?”

        “就这模样,反正换做我,我是不肯收的。”

        “是啊,就算林小娘子不收也怪不着她,谁叫咱没种好呢!”

        “……”

        一帮人蹲在地头,唉声叹气。

        “怎么不收?大伙这是不愿卖给我了?”林悠然穿着身水蓝色的衣裳,笑盈盈地走过来,毫不在意新做的鞋子粘上潮湿的泥土。

        大伙连忙起身,纷纷把她往干净的地方让。

        林悠然朝身后摆了摆手。众人这才注意到,后面跟着两名兵士,合力抬着个沉甸甸的大箱子。

        林悠然掀开箱盖,玩笑般说:“先前不是说好了将麻山药卖给我吗?喏,钱我都带来了,叔叔伯伯们若是改了主意,我就白跑这一趟了。”

        众人瞧着那满满一箱铜钱,不由愣住。

        有人讷讷言道:“林小娘子愿意收大伙自是求之不能。只是,这山药根坏的比好的多,实在拿不出手。”

        林悠然望了眼地头堆成小山的麻山药,不由笑了。第一年就能有这样的收成,已经比她预料的好很多了,足以见得这些人半年来如何精心打理。

        于是,她和气地说:“叔叔伯伯们若乐意,咱们就依着市价收,可好?”

        此话一出,大伙更是惊讶。他们没想到,林悠然不仅愿意兑现承诺,还丝毫没有压价的意思。

        既然林悠然这么仁义,他们自然也不会昧着良心占她便宜。由孙保正带头,大伙自发地把地里的麻山药按大小品相分成三个档次,大的好的卖给林悠然,小的坏的拉回家自己吃。

        林悠然没客气,只是在算钱的时候每家多给了一两串。

        大伙私底下一合计,惊讶地发现,区区几亩麻山药居然比种稻谷赚得都多!

        十里八村再次沸腾了。

        “听说没,林小娘子抬着好几箱子铜钱去地头收麻山药,山药块刚从地里刨出来,不等扛进地窖就直接拉走了!”

        “可不是么,我亲眼瞧见的,那几家个个换了好几串大钱。诶呦,你是没见着,周遭的人瞧着眼都直了!”

        “明年咱也种!”

        “……”

        这次,林悠然之所以一反常态高调行事,就是为了让大伙知道,种麻山药也能赚钱。只有种麻山药的人家越来越多,她才能放心大胆地把麻山药生意做大做强。

        如今,瞧着种麻山药的人家赚了钱,不少人暗暗盘算着来年跟着种。林悠然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也有人不寻思着好好种地,反倒酸溜溜地挑事:“您家今年走运了,这可比种稻谷划算多了。就是呀,不知道这事官府会不会挑刺,毕竟当初县丞亲口说的,让大伙种水稻……”

        “知道你家在官府有门路,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好地都抢了。剩下这么几亩沙地可不就分给咱们穷苦人家了嘛!原想着凑合着种几亩黄豆,好在听了林小娘子的,说是‘走运’也没错。”对方不轻不重一番话,怼得那些眼红的人无话可说。

        就像这人说的,分到沙地的人家大多是没有门路的,当初全凭着对林悠然的信任才种了麻山药,林悠然此举也算帮扶弱者了。

        实际上,这些散户中收上来的山药加起来也没多少,真正的大头是赵惟谨帮她争取的那上千亩屯田用地。

        那些地去年种的稻谷,但因为土质不合适产量很低,赵惟谨这才帮林悠然租下来种上了麻山药。

        接下来,林悠然好生忙碌了几日。麻山药收上来,除土、晾晒、打包,然后马不停蹄地送往辽国——林悠然争取到的第一个买主就是辽国的萧太后。

        萧太后听说了麻山药的诸多好处,尤其是易于储藏这一点,很是痛快地签下第一笔订单。

        收到最后一笔尾款,林悠然喜不自禁地开了个“庆功宴”。

        妇人们聚在河沿儿食肆做大餐,和面的,烧水的,炒菜的,炖肉的,分工明确,林悠然反倒清闲下来。

        左右无事可做,她索性在空地上架起一个小铁锅,熬了一锅糖浆,蘸了满满一案板的糖葫芦。

        麻山药做的糖葫芦,就连赵惟谨都是第一次吃。这位光风霁月的博陵郡公彻底放弃个人形象,和孩子们挤到一起抢糖葫芦吃。

        好笑的是,居然抢输了。

        最后,还是林二丫瞧着他怪可怜的,把顾大郎帮自己抢的那串让给了他。

        林悠然不禁开怀大笑。

        赵惟谨霸道地圈住她的腰,凑到耳边威胁:“回头专门做给我吃,做十串。”

        “嗯嗯,二十串都行。”林悠然调笑着拍拍他的头,“乖啊,谨宝宝。”

        赵惟谨俊美一挑,在她粉嫩的唇上偷了个香。

        周遭的妇人拿眼瞧着,不由捂着嘴偷笑。

        有人挤眉弄眼地同许氏搭话:“瞧着郡公这模样,都不避人了……难不成,婚事已经悄没声地定下了?”

        这话问得并不友好。谁人不知,如赵惟谨和林悠然这样的人物,若是定了亲,早就传得满村子都知道了,这人此时故意这样说,就是在笑话林悠然名不正言不顺。

        许氏只笑笑,不想做口舌之争。

        原本许氏日子过得苦,没爹没娘没丈夫,婆婆嫌弃女儿蠢笨,村中的妇人们但凡受了委屈,想想许氏就觉得宽慰许多。

        谁知,短短一年,许氏就摇身一变成了人人艳羡的对象。有人羡慕,就有人心里不平衡,好不容易揪住她家一截小辫子,自然要借题发挥。

        “说起来,你同谭木匠的婚期也快到了吧?若是到时候母女两个一起出嫁,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许氏淡淡地应道:“若真能如此,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对方笑容一僵,张口结舌——听不出是在讽刺你吗?你还来个双喜临门?谁跟你双喜临门啊!

        刘娘子憋着笑,暗地里朝许氏竖起大拇指。

        许氏面上一派淡然。

        她这半生听得流言蜚语还少么?若如此轻易就被挑起怒气,那才会称了恶人的意。看吧,自己不气,气的就是对方了。

        就在这时,赵惟谨端着碗碟呈到许氏跟前,恭恭敬敬地说:“阿娘,尝尝这例糖渍零余子,吖吖专门依着您的口味调的。”

        方才还在挑事的妇人惊讶地睁大眼,结结巴巴地问:“郡、郡公方才叫许嫂子什么?”

        赵惟谨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对许氏道:“是我疏忽了,阿娘只答应私底下许我这样叫……一时叫顺嘴了,倒叫旁人笑话了。”

        许氏稍稍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温声道:“笑话不笑话的不打紧,若让吖吖知道又要跟你闹脾气。”

        赵惟谨微微一笑,好脾气地说:“阿娘放心,不管吖吖如何恼我,我只管哄着就好。”

        许氏笑着接过碗碟,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众人或惊讶或羡慕的脸——不得不说,还挺爽。

        赵惟谨如同打了胜仗的花孔雀,昂首挺胸地回到林悠然身边。

        林悠然给他塞了一把糖渍山药豆,好笑道:“出气了?”

        “一丢丢吧!”甜丝丝的味道萦绕在口齿之间,赵惟谨笑得高傲又矜持。

        林悠然的心也像被糖水浸着似的,说不出的甜。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赵惟宪翻身下马,面色凝重,“慎之,收拾一下,跟我回京。”

        林悠然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个大剧情就完结了,会努力给大家一个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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