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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二十七回:不灭晞火大夫齐心,东游越鸟丽人佳音(2)


作者有话要说:</br>胃弱的读者莫要于用膳前阅读本回~

        胆弱的读者莫要于就寝前阅读本回~

        结尾有惊喜补偿~

        感谢阅读~鞠躬~

        在外搜查的军队几乎将整个营地翻遍了,却仍不见刺客的踪影。

        玄烙彻查了大将军府上的人,也只有那个本该侍宴的玄焰侍从思奎不见了。玄烙深觉怪异,侍宴的都是熟识的侍从,彼此都是认得的,怎么会轻易混进一个面生的刺客呢。

        正愁眉不展,他的卫将长史子涵前来汇报道,“将军,仓库已搜索完毕,没有异常,也无人见过思奎。”

        玄烙十分失望,军营把守森严,大将军幕府更是如此,这刺客如何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呢?

        子涵试探道,“将军,这刺客怕是早就逃走了啊。”

        玄烙并不否认,但还是谨慎地道,“就算刺客逃走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思奎不是还没找到吗?宴席前那么多人见过的他,怎能说消失就消失了呢?他和刺客有何关系,也未可知。继续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正想着再审一遍几个膳房出入的侍从,迎面遇上从骠骑幕府回来的苏复,“苏长史,穆帅查到什么了吗?”

        苏复摇摇头,“骠骑幕府没有异样,我也遇到了灿将军,他说您的卫将府上也一切正常。”

        玄烙沉吟道,“估计刺客是专门瞄准了大将军府上的晚宴……不过既是刺杀司马,司马幕府上总该有点什么吧。”

        苏复道,“梧菁将军还在排查中。”

        玄烙道,“嗯,司马的情况怎么样了?”

        苏复把军医们的推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目前未有定论,司马尙没有性命之忧,但左手怕是要废了。”

        玄烙听了痛惜不已,武将落下残疾,恐再难出战了。但事已如此,他也只能尽可能地乐观道,“司马聪慧缜密,涉猎甚广,哪怕真失了左手,也不逊色于人。只要能安稳地渡过这劫,早日苏醒便好。长史刚才说,军医们判断可能是中毒导致?”

        “可能,但也说不清楚。”

        “嗯,以防万一,还是重新检查下厨具和食物有没有毒素,我正好也打算再仔细询问一下侍宴的人。长史要是有空,不如一起?”

        “嗯,也好,烙将军先请。”

        因宴席被打断,膳房灶台上炒了一半的饭菜干巴地贴在锅底,没来得及呈上的佳肴也坨成一团,膳夫们精心烹饪的美食都成了鲜味尽失的冷炙,甚是可惜。

        但玄烙无暇顾及其他,一边命长史子涵带兵搜查膳房,一边亲自挨个审问每人早先的行踪。他问询得极其仔细,似乎怀疑上了每个人。

        苏复紧绷着脸,但他没有打断问话,尽力凭着记忆,核实了每个侍从的说辞,试图打消玄烙的疑虑。

        玄烙对侍从们不过眼熟,但苏复与他们共事多年,当初安排侍宴的人员时,这些人是苏复一一挑选的。每个人的名字他都叫的出来,也知道谁家里有幼子待哺,谁的父辈曾在军中效力。虽非沙场上出生入死的战友,但他们也多年在危境中守护着军队的安稳,怎会突然谋害联军司马呢?

        玄烙也并未找到众人说辞中的漏洞,但奇怪的是,没人记得思奎离开过大将军府,若思奎一直跟着众人在膳房附近进进出出,如何会毫无预兆地消失呢。

        玄烙不死心地追问,“思奎今日就没有一刻和大家分开过吗?”

        侍从殊未道,“大家都在膳房和会客帐里忙着准备晚宴,连解手都是速去速回,根本没有时间离开。只是在苏长史安排好侍宴人员后,思奎被魏长史叫出去,耽搁了一阵,相信魏长史可以佐证。”

        玄烙眼神一动,“魏颖?魏颖单独找过思奎?”

        “是的。”另外几个侍从都知道这事。

        “有什么原因吗?”

        “这就不知了,长史特别安排的事,我们不会多问的。”

        苏复赶紧补充道,“我可能知道为什么,魏颖刚才说了,司马不饮酒,所以魏颖单独给他泡了花茶,私下叫思奎说话,估计是吩咐他给司马侍茶而非米酒。”

        “苏长史也是刚刚得知壶中并非米酒吗?”

        “是的。”

        玄烙反而加重了疑虑,“也就是说,只有魏颖和思奎二人事先知道哪只壶是单独给司马备的。苏长史刚才也说了,三个人都摸了茶壶,唯独司马中了招。”

        “毒药只是推测而已,军医已经查了,并没有在茶壶上发现毒药的痕迹。”苏复深切地劝止他,“烙将军,魏颖和思奎都在穆帅身边服侍多年,家底干净,为人忠厚,绝非狠决之人,一定不会做出这等毒害司马和联军的事。”

        玄烙陷入沉思,他信任苏复的判断。只是,刺客来去自如,分明是熟络军营内部。但宴席有这么多临时变数,又如何能瞒天过海掩人耳目?

        这时,正在搜查的士兵们突然惊呼迭起,有的甚至冲出膳房吐了起来。

        “将军!”子涵喊玄烙,“你看这……这是……”

        玄烙忙上前查看,只见士兵们围着灶台旁的一只大水缸,一个个惊恐万状。

        原来子涵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斗时,发现木柄上沾了点疑似血滴的痕迹,便顺手打开了一旁满满的水缸,谁知竟捞出了几根残挂着血肉的森森白骨,包括半只手臂。

        玄烙顿时毛骨悚然,后背冷飕飕的,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似被野兽啃咬过的手骨,根本说不出话来。半晌,对苏复低吟道,“苏长史,叫穆帅过来吧。”

        苏复惊惧地直奔骠骑幕府去了,待玄穆赶来,玄烙已命人把水缸清空,里面剩余的残骸都堆在了地上。

        玄穆命苏复去通报父亲,务必守好寝帐。他俯身细看腐烂败肉的头颅,冷静地向玄烙道,“这应该是那个失踪的侍从吧,刺客先杀人藏尸,再扮成他的样子进入宴席。”

        玄烙道,“可……这刺客是何时下的手呢?都已腐烂成白骨了,也太不正常了。”

        玄穆却反问道,“前线的事有正常的吗?活人都可以瞬间灰飞烟灭。从临浪的伤势来看,化尸为骨,对刺客而言似乎并非难事。”

        他又亲手翻了几下骨堆,唬的几个士兵连连倒退,他看了他们一眼,喝道,“死人有什么可怕的?”又问向膳夫,“最后一次用这个水缸是什么时候?”

        膳夫手足无措地回话,“禀……禀穆帅,这缸水是下午灌满的,之后都未动过。”

        玄穆心中大概有了数,“侍宴的人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定下的,估计刺客随后就下了杀手,之后装扮成侍从的样子,潜伏在府里,跟其他人一起行动。”

        玄烙提出异议,“可是今晚很多人都看到了思奎,魏颖还和他单独对话过,都没有看出异样吗?”

        玄穆面色凝重,沉吟道,“如果临浪的伤和侍从的死,并非毒剂所致,而是修人法术,那么完美的易容也是可能的吧。不过……这样一来,临浪未必就是刺客真正的目标。”

        “嗯?怎么说?”

        “既是伪装,就有可能是临浪察觉到这个人的异常,出手阻止,才遭到暗算。临浪向来洞察细微,也非异事,许是被临浪打断,刺客才仓皇而逃。”

        “可是,席间每个人都有特定的侍从,若非针对临浪,何不杀其他的侍从取而代之,偏是思奎?”

        “我也只是推测而已,可能有各种原因。我只是觉得这个侍从比较特别,唯独他事先受魏颖所托,会单独侍茶。这意味着,即使其他侍从临时调动,他的位置也相对稳定,必在临浪身侧。”

        玄烙想想也甚是有理,更加汗毛倒竖,“如果刺杀的目标不是临浪,那也是离他近的……”说着,他担忧地看向玄穆,席上紧挨着临浪的便是他了。

        玄穆自然意识到了这点,沉着地道,“对,可能是我,但也可能是丞相、玄倓、世子、梧菁等人,他们离得都很近,不难下手。这刺客若会易容,可能是我们身边的任何人,甚是危险。玄烙,烦劳你去趟司马幕府,警告梧菁多加小心。其他人都在我寝帐,我这就过去。”

        说罢,他又唤了几个胆大的士兵看守遗骸,正要离去,玄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玄穆,若真如你所言,你别忘了,你可是离临浪最近的人,你自己务必要小心,玄焰还有这个联军不能失去你。”

        许是关心太过殷切,玄烙竟当着一众将士的面,直呼了玄穆的名,自己却尚不自知,熠熠的目光里尽是担忧。

        大概因为玄烙也是秦飞将亲手栽培的将军,时而在其身上,玄穆可以看到已故长史萧楼兰的影子。楼兰也曾这样陈恳地注视着他,请他不要再追究那些尘封的往事,怎奈他那时年少气盛,在屡屡大捷中冲昏了头脑,真以为人只要尽心尽力,就能得偿所愿。

        玄穆笃定地看向师兄,认真地道,“我知道,你不必担心。”说罢,立即赶回了寝帐,还好一切太平。

        黑暗中的每分每秒都格外难熬,坚守岗位的将士们终于在疲惫与惶恐中撑到了黎明。晨光破晓,总算让这些颜极人得以喘息,错觉地以为阳光会给一切带来转机。

        寝帐内,众人都是满眼血丝,临浪依然没有苏醒,伤口的纱布已缓慢地被血红浸透,显然血没有完全止住,玄平只得重新上药包扎。

        玄穆隐隐觉得事有蹊跷,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真是修极派来的刺客,此时敌方已知他们军中骚乱,今晨必会迎来一场大战。他须防备着修人突然进攻,只得再次离开临浪身侧。

        这时,帐外却突然骚动,众人立即警觉起来。

        雷霆随即进帐禀报道,“大将军,有士兵来报,说是营地外有个姑娘点名要见您,她……她说她叫神医……”

        飞将皱眉厉声道,“这是什么玩笑吗?”

        雷霆为难地道,“关键是她问了司马是否还昏迷不醒,还说如果您不见她,司马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这话正中玄穆最不敢想的心事,他蓦得拍案而起,怒喝道,“鬼话连篇!军医都说了无事,还敢造谣!管是男是女,绝不可轻饶!”

        他气得提刀便走,飞将见拦不住,只得示意苏复立刻带兵跟着。待一行人到了军营大门,一个曼妙女子果然正候着他们。

        玄穆从未见过这等女子,一身端庄白裙,在尘土灰暗的沙场上显得格外清丽,巧目柳眉,面如桃花,一头如新月流瀑的金发微弯,勾的人心轻浮。足下生莲,风情万种,草药清香蔓蔓。静若雪中烛光,皑皑温柔;动若春风扶柳,袅袅多姿。妩媚不失清幽,孤傲点缀妖娆

        她手无寸铁,只挽了个竹篮,款款行至提着大刀的玄穆面前,毫无怯意,微下屈膝礼。

        玄穆低喝道,“你是什么人?如何得知司马昏迷?”

        女子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念了两句,“金遇妖火,岂有不熔之理?”玄穆自然听不明白,女子又道,“你们的大司马需要真正的大夫呢,否则别说伤口止不住血,久了连魂魄都要散了。”

        “……你说你叫神医?”

        “我只是说你们可以这样叫我。”

        “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越人,”女子浅浅一笑,如午夜昙花,声音缥缈清高,“复姓晞游,晞游越人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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