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该来的不该来的……
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车前，我有想揍人的冲动：“住嘴了，别喊了，叫魂呢！真是！”
“不叫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出来！”付洁说得不痛不痒，递过张纸巾给我：“冬天你也能出这么多汗，实在是厉害！”
“你以为是谁害的。”我回得咬牙切齿，用纸巾擦着汗：“嘛，算了，怎么突然又想起来搞什么继续聚会了，跑来找我做什么？”
“腾藤，好久不见。过得好吗？”一道有些熟悉却更多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好…久…不…见？！”我搜寻着这个声音的记忆，说实话，我虽然对人的相貌名字通常记不住，不过声音往往会意外地能够记住：“肖、宁？！”
“还记得我？好记性，以为你会忘了呢。”带着玩笑加戏谑的语气，我看到了站在车边的这个人，短碎的头发掩不住那天然的微微卷曲，一副无框眼镜盖不住那双透着精猾的双眼，泛着笑意的嘴角总让人觉得有丝不爽。
“希望我把你忘了？”我笑笑，随手将手上的纸巾扔到不远的垃圾筒里：“就是因为他，才会玩什么继续聚会？”后面的半句显然是对付洁说的了。
“嗯呢，你很聪明。”付洁回得脸不红心不跳，还随手又拉过位来：“还有他啊，韩峻岩，再有这个你肯定认识，刚才聚会竟然叫我忘数了的人，郭迪。当然，还有我和姚缨。晓莉睡得太死了，叫不起来了，所以没叫她了。”
我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嘿嘿’干笑两声：“嘛，好意心领，见到你们也很开心，不过呢……”要找个理由拒绝：“啊，对了，学生有事拜托我，我答应帮他们了。那不送了。”
“腾老师真的答应帮我们了？”突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骇得我瞬时转头，什么时候陈姣跑到我后面来了？：“丁静琊，你们快来。腾老师答应了。”还没容我多想什么，她还大挥其手对着学生宿舍的方向猛摇。
我要是会魔法，一定现在叫自己马上消失，可惜我不会。
“腾老师，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吗？”我发现有时是真的喜欢凑热闹，不过付洁他们搞成这样，要想别人没反应也不大可能，这位提问的老师就是现在在学校里算是负责的晁老师，正紧蹙着浓眉看着眼前的一切。
“嗯，算是吧。”我无法说出不认识他们的话，虽然很想这样说。
“这里是学校，就算是你的朋友，也不能这样，怎么可以在学校里大呼小叫。”晁老师的说教马上就来了：“还有……”顿了下，他的目光瞅向了另一边的陈姣和才过来的丁静琊等人，质疑的口气：“这些学生？腾老师要帮什么？”
真想叫自己迅速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化成空气也无所谓，为什么要让我处于如此别扭地场面，面对这样的场景，‘呵呵呵呵’我在假笑，唯诺地点着头：“对不起，晁老师，马上就叫他们离开。真是不好意思，添了麻烦。”还不忘往车里塞人，当然我塞的只是付洁和姚缨，对另两个，我……还是有点儿……哎！
“不好意思。我们打扰了，马上就离开。”韩峻岩抱歉地冲着晁老师笑笑，也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丁静琊等人看到晁老师，也没有多话，但站在那里也没有离开。
“腾藤，一起走嘛，再找个地喝两杯，难得大家在一起。”姚缨在车里还不老实，探出半个身子拽拉着我。
“姚缨！”小声低吼一声，我边挣着姚缨的拉拽，边把她推回车里：“我就叫他们离开。对不起啊，晁老师。”
“喂，一起走吧，难得我们来找你。”肖宁从后面拍了我一下，差点儿叫我扑进车里，慌忙站稳，回瞪了肖宁一眼。
“腾藤！”付洁拍了我手一下：“就附近。”
“这位……晁老师吧，我们可以请贵校的腾老师和我们出去聚会下不？”肖宁无视我，转而展出一脸温柔无比的笑面向晁老师。
“可以是可以，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的。”晁老师没有拒绝。
“那，谢了。”肖宁笑得更温柔。
而姚缨趁我略一失神的状态下，一把将我拉到车里：“走了，走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同学！？不过，算了，先离开再说吧，如果继续这种僵持的局面只会叫我更尴尬而已。
车门关上了，我看到窗外的学生，眼里充满了失望，可晁老师站在边上，他们也只是看着我们开车离开了学校，而那时，我觉得自己做了很错的事，很对不起他们的感觉，听不到付洁他们在那里说什么，霍林这个名字占据了大半个脑部空间，其他的塞满了其他的学生。哎！要怎么办？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不过毕竟是父女，也许……也许……
“在想什么呢？发呆？不满？还是——”付洁拍着车顶，低个头问我。
“呃？没。”原来车停了下来，在一个看上去不错的餐厅前：“在这儿里吗？那我下车。”
“嗯，在这儿。”郭迪锁上了车后，走了过来：“你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我比较诧异于郭迪的话。
“我也觉得你在想什么。”韩峻岩插上句：“在车里你一直不说话，好像在想很重要的事。”
“没什么。”我没打算和他们说学生的事，摆了摆手，当先往餐厅走：“聚会吧，聚会吧。”不过和这几个人聚会，哎，付洁和姚缨没什么，郭迪也还好，可是肖宁、韩峻岩……哎！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做。
我们之间的气氛多少有些微妙，因此不如白天时大家聚会那样轻松，再加上时不时冒上来的让我在意的学生，我基本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用身体轻撞了我一下，付洁对我的状态提出抗议：“你在想什么？和我们聚会这么不情不愿？”
我眨了眨眼，摆出个笑：“说不上不情不愿，但也不是心甘情愿就是了。”
“说话还是这样不给面子。”肖宁夹了口菜：“这样我会伤心的。”
“你伤心最好。”我对他没什么好脸子，虽然有些事过去了很久，但……显然我并不能做到大度的放开，不愿看肖宁的表情，我撇过脸喝了口酒，顺势看了眼手机，没有人打来电话，丁静琊他们没有给我电话，生气了吧，我这样的老师。
“你在等电话？”韩峻岩注意到我不是一次两次在看手机：“有事吗？”
“也没什么。”我冲韩峻岩笑笑：“只是有点东西稍微在意了点儿。”
“你学生？”韩峻岩的笑让人感觉很舒心：“刚才在学校你说过，答应帮他们什么的。是不是我们打扰了。”
“嗯…也不是，吃东西吧，没什么的。”我打着马虎眼，动手就去夹菜。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松花蛋了？”郭迪看到我筷子的落点打趣地说了句。
“刚刚，不行吗？”是不喜欢吃松花蛋，小时候还一度管这个黑黑的东西叫臭鸡蛋，谁想到无意识下会夹到这个。
“给我吧，我喜欢吃。”韩峻岩适时的端起小碟。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放到了他的碟子里。
“那是不是应该帮我也夹一个？”肖宁找碴似地笑着，还把小碟递到我的眼前。
“好了。腾藤。”付洁总算还称得上是朋友，打断了这种局面，转而正经八百的问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也很在意你的学生为什么找你，要知道白天那会儿可是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刚才你说帮他们，帮什么？看上去那个晁老师也很在意这个问题。”
我放下筷子，手肘支在桌上撑起头：“呐，我是老师吗？老师到底是什么？”
“什么？”
“嗯？”
“？？”
我知道在场的每个人都对我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愣。
“实话，当我听说你当老师时，我以为地球末日来了。”肖宁的答话很欠揍，再配上那副不正经的笑，有枪我一定毙了他。
“嗯，虽然很意外，不过也许适合你也不一定。”韩峻岩的话听起来舒服多了。
“你不是自己选的吗？现在玩后悔？”付洁反问我。
“是啊，你不是说在那个学校当老师的嘛。”姚缨对我的问题很是不解。
“是。肯定是老师。老师就是你。”郭迪很肯定的回复反倒叫我不好意思。
我拨弄着放在桌上的筷子：“今天我被学校学生处的负责老师给骂了。”
“为什么？”姚缨嘴快地追问。
“因为非留校学生在我的宿舍休息，这个是不允许的。”
“你让去的。”付洁没有疑问的肯定陈述。
“嗯，我让去的。”我点头：“可，学生被抓到时，说是偷了我的钥匙才去的，我是不知情的。”
“帮老师开脱的学生，你的学生不错嘛。”肖宁也放下了筷子。
“就因为这个不开心？”韩峻岩看着我。
“怎么会。是因为……”我犹豫了，把事情说出来嘛？说吧，又觉得自己还不能完全相信的事，总是有些奇怪，而且他们会怎么想？不说吧，堵在心里实在是别扭，而隐约中，极度在意这件事。
“说！”付洁绷了脸，阻止了我的犹豫。
“诶——”我愣了下，继而笑了，然后我把我从学生那里听到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对眼前的几个说了出来。
静默，沉寂，大家都在咀嚼着我的话，我可以感受的出来，而我在最初时又何尝不是一直在思索。
“腾藤！”郭迪突然站了起来，拍着我的背：“去看下不就知道了。在这儿就算想破脑袋也是知道真假。”
“有道理。”肖宁赞同：“玩猜谜游戏你一向很差。”
“我也同意。”姚缨举着双手在那里叫嚷。
“反正没事，去看看了。”韩峻岩开始招呼侍者结账。
付洁把外衣都穿好了：“你知道那个叫霍林的住在哪儿不？”
我摇头。
“那先去接你的学生，然后一起去。”郭迪拉着还在那坐着的我：“快点儿，别磨蹭。”
“你们真积极。”我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热衷。不过心里多少有些小的感动，其实也许我自己会一直犹豫下去。
“走喽，快了。”姚缨推着我，往餐厅外走。
于是，我们一行人在十几分钟后，又来到了我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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