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我被算计了

离结业式还有两天了，大多数学生开始整理行囊了，很多老师也是如此。我参加了强调假期在校安全的会议，其实讲白了，就是讲放假期间在学校要注意什么之类的。留下的老师并不多，而一天也不回家的，好象只有我一个，引得与会的老师都投来不解的眼神，弄得我很不自在。

        因为考完试了，虽然学生还在校，但是不上课了，不用按正常的上课时间来安排，所以学校在最后的时间里把提醒上下课的铃声也关了，包括每天的起床铃、熄灯铃之类的。这样也让我感觉舒服不少，不用每天去紧盯着哪个没有按时起床之类的，想想他们也满辛苦，住校每天早上还要起来跑步，连懒觉也睡不了。

        明天就结业式了，我伸了伸腿，打了个哈欠，瞅了下桌上的表，郭老师要来了，我快下班了。正想着，郭老师已经推门进来了，我忙站起来，这个人对我不大友好，我还是快撤为妙，礼貌的点个头，拿上大衣：“我先走了。郭老师。”

        “等下。”郭老师犹豫下叫住我，有些不好启齿的样子。

        难得没摆张臭脸，我停了下来：“怎么了？有事吗？”

        “嗯。我知道你过节也不回家。”

        “嗯。那怎么了？”

        “按说应该叫你多休息休息，假日里老师不多，会更辛苦。”

        担心我？不是吧，还有什么叫应该？我没说话，只是看着。

        “最后的一两天了，不好意思调班，不过——”

        “您今天有事？”原来重点在这，是想换个班，怪不得没摆上张臭脸。

        “嗯。有点事。”郭老师敲着桌边：“你一个小时后回来，晚上顶我个班。”

        这算是求人的态度？简直就是命令，不过算了，谁让……他老呢，我笑笑：“好的。我去吃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好。”

        简单吃了些东西，又回自己的宿舍拿了本书，而偏巧手机‘没电’的提示响起，我琢磨晚上夜班也未必需要这个，再加上本来就没太多电话，索性把手机扔到宿舍里充电了。不知道郭老师突然有什么事，虽然有命令的感觉，不过开口叫自己帮忙，总算是个好的开始，我想，没人愿意一直和一个不睦的人一起工作吧？！田老师知道我夜班，还特意跑上来看了看我，告诉我明天是结业式，一定要准时出席之类的。对于好心的提醒我很感谢。

        那一夜平稳，什么事也没，蒋野遥几个看到我连个招呼也没打，觉得满尴尬，相信时间可以改变吧，找机会再缓和下了。那时，我是真的忽略了所谓的‘平稳’背后的事情，也可以说，我从没想到在这样平稳后会发生事情——

        结业式当天，我六点钟就醒了。学校统一的结业式是八点准时开始，要求全校师生在七点五十就要全体到位的。作为夜班老师，在没了起床铃等辅助设备，就要人工叫早喽。时间还早，六点半叫也来得及，我决定多给些时间，叫学生再多睡会，冬天的早上不喜欢起床的，我也一样，暖暖的被窝多呆会是会儿。于是，我躺在床上看了会儿书。

        六点半左右，我起来略收拾了下，看了看静静的楼道，没有一丝声响，哎，还真是群小子，睡得真沉，我走出管理室，按着顺时针的顺序开始叫门“起床了！起了！”轻拍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并不大的声音唤着屋里的人。开始并没在意，但，当我敲了有一半时，我突然意识到，情况很怪异，因为没有一扇门对我有回应，好象我什么也没做一样，不好的预感一下涌了上来，不会吧？！怎么会一个也没醒？我继续敲着门，直到一圈下来，整个楼道静得还是连掉根针也可以听清的地步，我的头突然大了，他们不起床！是成心的？还是？有些慌神，我努力地又敲了遍，还不忘在张卓开、蒋野遥房门前吼上两声他们的名字，但无济于事，似乎这个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存在，是成心的。我再次站在管理室门口时，下了结论，一层的人不可能一个也叫不醒，总不会叫什么外星人绑了玩个全体消失的鬼话吧，今天是结业，要求时间准时；学校铃声现在没有了，只能靠人工叫早的时候；郭老师突然有事会选择在这天；他们对我的态度……乱七八糟的一下全浮了上来，在耍我，在报复我。故意的。可气！可就算我再气也没用，那一扇扇的门关得死死的，仿佛在挑衅我，有本事你撞开啊！

        时间不会等我，我抬头看到管理室上方挂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四十五的位置，但我这层仍旧没有动静，这个学校的建筑隔音都不错，但上、下隐隐传来的走动声，电梯数字的变化，我可以确定其他楼层的人已经起了，并陆续前往会场了。

        怎么办？要怎么办？这样下去，我肯定完蛋了，既然是故意的，就算我去和别人说有叫过他们，他们也会说没有，那所有的责任全会在我的身上，再下来，我好象看到我在收拾东西离开的样子。开玩笑，这样想打发我走。我心慌慌但不会让脑子停转，先回管理室再说，当不知道。

        关上管理室的门，我脑子还在找着理由，是到时去解释的理由，可一个楼层在结业式当天全体迟到，天啊，还是有点不敢想，气恼地捶了下桌面，因为过于使劲，手有些疼，真想骂人，要怎么办呢？该死的闹钟还不停下来，还在那里欢快地跳跃，真见鬼，要是停下来——啊，对，表停了。

        要是表停了？我握着手上的闹钟，赶快取下电池，表立刻停了下来，但总不能不把电池放回去吧，那样也太明显了，怎么叫这个没电呢？我脑子在转，人却探出了管理室，四周还是很静，盯着挂在墙上的时钟，要两个全解决才可以。要怎么弄才是关键，人没有闲着，我搬了椅子出了管理室，高难度下取下墙上的时钟，做贼一样跑回管理室，同样取出电池，在那里摆弄，怎么弄没，不知道是好运照顾我，还是我物理学得好？突然想到了答案……很庆幸，电池在我的摆弄下，电力消失得满快，当我把电池放回两个表里时，指针只是在那里极为艰难地跳了两下基本就停止了，我迅速将时钟挂回墙上。收回椅子，关上管理室的门，又把闹钟摆了个六点闹铃的样子，放在桌上。人躺回了管理室的床上。

        我一切都弄好，心‘呯！呯！呯！’直跳，千万不要被揭穿，一直这样想着，我觉得自己脸在发烧，毕竟是在做不好的事。

        没多久，“腾藤！”有人喊着我的名字冲了上来，我知道田老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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