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与陈婉儿的约定（一）
“这人是枫，我曾今的贴身护卫，可惜背叛了我。你见过的，不记得了？”卫绫桑招了招手，隐匿在黑暗里的人恭恭敬敬的端上一个金色的小碗，里面高垒着白色的粉末。他食指点了点，在用大拇指指腹捻动，又弹了弹，将手上的粉末拍落。“本来是很好用的工具，可续他自作主张，将我的妹妹害死了。多可笑，一个仆人做主子的主。”卫绫桑有些遗憾，说话更多带着的还有恨。
陈婉儿不敢置信的抬头，心中的恐惧越发的大：这竟然是枫？如今男子的惨样完全不能和当初那个意气风发，备受卫绫桑信任的人联系在一次。那日卫绫尧被卫绫咏打了一巴掌后，她跟随着卫绫尧回皇后宫殿哭诉，听到了得罪卫绫桑的下场，她也被卫绫珏警告，回宫后惶惶不可终日，以为会等来肖嫔的下场，没想到等到了枫递过来了橄榄枝。
“想起来了？那能不能想起我们当日的约定？”卫绫桑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陈婉儿，看了看自己碗中的东西，嫌恶的擦了擦手，向陈婉儿面前一递：“过来拿着。”
“太……太子殿下。”她被搀起了身，双手向前恭敬的接过了碗。刚才隔着远处看不大清，火光闪烁只看到是白色的，而现在细看才发现细碎颗粒晶莹，不过盐而已。
“撒上。”声音从陈婉儿稍远处传来，她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卫绫桑已经命人搬来了太师椅，上面垫了软垫，正舒舒服服的坐着，手里还端着一杯茶，一副看戏的姿态。
“撒上？”陈婉儿脑子完全转不过弯，只是木木的重复着卫绫桑的话，身后猛地一个推力——刚才递给卫绫桑盐的人正站在她身后，她原本下意识拉远和枫的距离又被缩小了。
而下一秒她就知道撒上是什么意思了，只见那男子手猛抓一大把的盐，将盐往枫肩膀上的一个凹洞抹去，原本生出薄膜的伤口瞬间渗出液体，混合着血将盐沾湿。
“啊啊啊啊啊啊！主子饶命。主子我错了。主子。”枫瞬间从眩晕中醒来，嘶哑的喊叫着。
卫绫桑发出了啧的咋舌音，用手挖了挖耳朵，那男子便心领神会的用破布堵住了枫的嘴。
“懂了吗？”鼻尖的腐臭随着枫在人架上剧烈挣扎更加浓郁，如拍岸波涛，一层接一层的向他涌去。卫绫桑皱眉看了看自己的茶，用手绢浸润茶水，放置于自己口鼻，被茶香驱散了腐烂气息他这才慢悠悠开口。
“还是说，你心疼枫，要自己试试他的痛苦？”一番威逼，卫绫桑满意的见着陈婉儿撒盐的动作，还在一旁指点，待到枫身上的剜口都被盐填满了，他才满意的开口：“好孩子。那，我们约定的是什么？”
陈婉儿心中一窒，她本以为给枫伤口撒盐已经是对她的惩罚了，她忍着呕吐的欲望，吸着烂肉的气息，便以为能得到放过。可她听卫绫桑的语气，这只是个开始。
她恭顺的将碗放在一边，跪在地上匍匐往卫绫桑的脚边爬去，刚要抬头求饶便被呵斥：“谁准你抬头？”
她连忙把头低下，结结巴巴的开口：“太子殿下，当初约定我还记得。：以卫绫咏容貌生活，以后可以挑京中大臣下嫁或者开辟公主府，您保我荣华富贵。但我不得透露我自己的真实身份。”
“还有呢？”卫绫桑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她努力想保持冷静，听出他的态度。
“还有，还有……”陈婉儿脑子一片空白，她支支吾吾的反复念着‘还有’两字，可就是没有下文。卫绫桑也懒得再等，接到：“还有便是不能以卫绫咏的身份招摇，直到嫁人前如无必要不要出这个府门，更不能进入主阁。因为你的脸可以变，声音可并没变。”
“我……”陈婉儿汗如雨下，卫绫桑每说一句，她身体就向下俯一分。他的言语给了她无形的压力，待他说完，陈婉儿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近乎趴在地上了。
“你倒是只记得本宫许你的好处，不记得你要遵守的规则了。”卫绫桑的语调带着调笑，可陈婉儿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陈婉儿不是不记得，而是她以为卫绫咏死了，便慢慢懈怠了，后面更是觉得可以为所欲为罢了。那年依计：卫绫桑给她准备了一具死尸，趁着他十五成人礼后宫宫人因为调遣，她宫殿周围人稀少，在宫内纵火，留下焦尸，自己被宁森接应出了宫。而后的计划应该是她换好卫绫咏的脸，进宫将卫绫咏换出来。她虽然不知道卫绫桑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她拿钱办事，并不多问。可她换好脸后，被接进了宫，却未见卫绫咏，卫绫桑脸色也苍白的可怕，给她留下一句计划照常便走了。
她悄悄打探，才知道卫绫咏在那晚也消失了，而她宫殿内有两具尸体。她心里大概有了谱，卫绫咏失踪了。
一开始她是不敢乱来的，在皇宫内时，一天到晚都缩在东宫装病，生害怕泄露。后来太子开了府，她一并过去，府邸很大，只是不能使用主阁，其他的卫绫桑从来不计较。就这么过了两年，她心里的弦渐渐松了，甚至从心底里生出了自己是真正的卫绫咏的错觉，才有了今天的赏花宴。
“当日本宫可有逼你？”卫绫桑开口。
陈婉儿被这句冰冷的话砸了个激灵，立马从回忆里抽身：“太子殿下，不曾。”
在后宫的做一个小小妃子享得的荣华富贵哪有当太子亲妹妹享得多？况且她又未和卫能行敦伦之事，也方便。她当时并未有复起陈家的心，只图荣华富贵，太子开出的条件十分优渥，当下就同意了。
“既然你心甘情愿，这信你作何解释。”卫绫桑从怀中摸出一张纸，上面写的是陈婉儿悄悄送去陈家的书信简要。
他展开纸，借着着火光念了出来：“父亲，母亲可安好。今日白露，母亲的腿可用……”他拿起纸在陈婉儿面前扬了扬：“每一封看起来都是请安的，并没透露什么。可按照日期连起来读，可是说你在太子府，已经获得我的信任。”
“这传信方式倒是巧妙，我一直不大管你是因为你从一年前开始寄信便被拦下，一封都没传出去。”
陈婉儿心提得紧紧的，扑通扑通的作响，她一直以为她送信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谁曾想到……
她脑子开始控制不住的联想，自己将会被吊挂在枫的旁边，身上开着一个个洞，每日被折磨着，却不得好死。
她不管不顾的向前，抓住卫绫桑的下摆开始求情：“太子殿下，饶了我一回吧。我甘愿为太子殿下做牛做马。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她的声音叫的越来越尖利，生害怕自己的求生欲望不重，便被下令和枫作伴。
凄惨的求饶回荡着，卫绫桑终于做出松口的样子：“本宫是个讲理的人，你只要听话，本宫必然会好好待你。”卫绫桑满意的看着求饶的陈婉儿，心里升腾起一种凌虐的快感。
“主子。”宁森见状拉了卫绫桑一把，卫绫桑猛地惊醒，有些厌恶自己。自从知道妹妹死去后，他能感觉到他逐渐病态的行事，还有残忍行事时，心中升腾的凌虐欲望越来越重，这不是好现象。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可收效甚微。
他深呼了一口气，转头问了句：“今日的洞，可剜了？”
“未。”那男子恭敬的回答，转身朝刑具桌走去，在一堆刑具中挑选，半晌捧了圆凿到了卫绫桑面前：“主子，他身上只能用这种小的了，之前的伤口好的太慢，如果继续使用大圆凿，怕撑不住。”
卫绫桑点了点头，那男子便又回到刑具桌旁，开始用磨刀石将凿子打磨尖利，而后走到枫的身边，挑了快好肉，用力插入。四指握住凿柄，大拇指搭在凿头下方，只见他手腕一个巧劲，向内一翻便剜下一块圆形的肉。
此情此景陈婉儿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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