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从前的故事

　　卫绫桑朝古方投去问询的目光，似乎不懂为何古方要问这个问题。
　　古方也没回答，看来，高家还真是误打误撞制造出了他姐姐那样的蛊体。
　　不过他可不是他父亲，不会用亲生女儿的健康来实现自己的私欲。每日挂在嘴边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心怀天下苍生却没怀家人，家人只是他用来完成私欲的牺牲品。
　　他——也就是留渊旧主，古方的父亲，那个老头，总是站在留渊飞啸阁出神，在三国交汇的土地上找寻着想让三国和谐共处不在打仗的方法。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一个从前的故事。”古方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看着自己的女儿，他心里酸涩不已。知道这个故事的且尚在人世的人不多了。他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走向姐姐的结局。
　　“很久以前，有个地方叫留渊，因为地理位置人烟稀少，但那个地方地处三个国家的交界。”
　　卫绫咏搬出三张凳子，将宫人全驱赶出去，自己还为哥哥和古方斟上了茶：“留渊？是那个南雁的留渊吗？那个进贡布料的留渊？”她发出了不解。
　　“布料？”古方听后随即笑笑：“现在那地也只有这个作用了。丫头你要喜欢，我去寻来送你。还有种彩纱的，更为漂亮。”卫绫咏的插话成功的将一世沉闷的气氛打破，古方心里压抑的沉甸甸的感觉也散去不少。
　　他接下去继续说道：“那里的主人心怀天下百姓，每日苦闷这天下打仗为何，每日烦恼为何战火不断。他精通通天之术，便每日推算，卜卦。他推算到自己女儿是阻碍三国战事不再起的绊脚石，他便钻研古书，将自己女儿的身体练成了蛊体。也就是一个没有思维的工具。”
　　待古方提到蛊体，卫绫桑身子稍微向前倾了倾，似乎明白古方为何之前知道蛊体的事了，他开始对古方的身份有所怀疑，古方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留渊人士。
　　“因为蛊体有副作用，它虽然能使人随意使用蛊虫，以己身给蛊当养分。但蛊体为了减少心理排斥反应，智力渐渐下降。主人的女儿逐渐长大成一个窈窕淑女，可智力却停留在5岁。他本想着，一个毫无智力的女子应该无力再成为畔脚石了。”古方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卫绫桑。
　　“直到有一天，三个国家的三个皇子不约而同的来到了留渊。他们都是没能得到太子之位的皇子，不甘心便想利用留渊之主的窥天之术扭转颓势。而这三个皇子的到来，也是那个留渊之主占卜到了的。助这三个皇子得位是让三个国家免于战火的关键。
　　他和那三位皇子约定，助他们夺位之后，要签免战协议，三个皇子应允。三位皇子于是频繁来往留渊，表面上为了本国皇位，可背地里三个皇子却想拉近和留渊之主的关系，在留渊之主的帮助下一统天下。于是他们都把主意打到了留渊之主的女儿身上，分别强奸了她，想让她生下他们的孩子，来增进和留渊之主的联系。那一年那个女儿才十五岁。”
　　“后来呢？”卫绫咏听得一阵反胃，无论是这个自称心怀天下苍生的留渊之主，还是这三个皇子，都让她恶心的想吐。她皱着眉，一手给自己胸口顺气，另外一只手捏着椅子扶手，手上的青筋也显出她的愤怒。
　　“那后来，那个留渊之主知道了吗？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她催促着古方继续讲下去，太过于相似的面貌，愤怒的神情让古方不禁眼圈有些红，他继续讲了下去：“留渊之主还有一个儿子，那年只有十岁，他发现后，告诉了自己父亲，可留渊之主却想的是这三个皇子夺位后会毁约，而且，自从和这三个皇子接触后，他开始测算不了未来了。于是他利用女儿的蛊体，给三个皇子下了蛊。只为了将来能免于战事。”
　　“那个孩子见父亲的举动，不由得心寒。于是策划将姐姐带走，他想着天大地大，总有和姐姐栖身的地方。可是失败。”古方叹了口气，当时的他实在是太小了。
　　“再后来，那个女儿怀孕了，三个皇子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可他们都希望是自己的。也就一年时间，留渊之主果然帮他们三个夺得了皇位。那个女人却在怀孕后慢慢恢复了智力，也就是俗称的清醒了。她瞒着留渊之主，却给她弟弟透露了信息，他们两人有谋算着逃跑，一切进行的很妥当，可孩子却在逃走当晚发作了。姐姐生完孩子后却自杀了，弟弟抱着姐姐快要断气的躯体，听到姐姐和他说：帮她杀了那个孩子。”
　　“那你杀了吗？”卫绫咏又发问，她已经听出来了，这哪里是从前的故事，分明是发生在古方身上的故事，古方就是那个留渊之主的儿子，那三个国家所对应的分别就是：篱落、泷历和南雁。
　　“没。第一次下手时被阻拦了，随即就被那个老头子关在了雪山牢笼。等我出来后，那孩子已经被确认了父亲，被送走了。”他像想起什么，又笑了笑：“不过，我想姐姐应该很满意后续事情的发展。”
　　“可现在三国还是小战事不断啊。”卫绫咏有些疑惑，这就说明留渊之主算计成空了嘛。
　　“是，因为计划出现了一点点偏差。所以我才说我姐姐会满意后续事情的发展。”他卖了个关子，并不打算详细的讲，因为这些事，他并不想卫绫咏知道，也不想她知道她身体的问题，他只需要她开开心心就好。
　　“再后来，我逐渐掌握了些势力，父亲开始忌惮我，张罗着给我娶了很多妾室，想开枝散叶。直到有一天，来一个不会说话的女人，她怯怯的样子像极了我姐姐。可父亲阻止我们在一起，我还是娶了她，但在我一次外出回去后，得到了她被小妾推下山的事。父亲还责怪我是因为苛待小妾所以让小妾心生怨恨。”
　　“这次来泷历，本来是想添把火的，再考察考察一高家的忠心。可没想到我找到了……”
　　卫绫咏害怕古方在卫绫桑面前点出她就是那个孩子，赶忙打断：“那，那个孩子是谁?该不会是我们父皇吧？”她是有利用古方给她个新身份的心思，可是不是现在。她还没做好和哥哥摊牌的准备。
　　“不是。”看出了卫绫咏的意思，古方止住了话头。“是你们祖父。”
　　“祖父？不可能啊？祖父如果还再世的话今年已经古稀了。那您老今年八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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