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哄人的话？（二）
卫绫桑动作很快，早饭时便将侍女送了过来，二十几名少女年龄刚过十五，性格各异，梳着相同的发髻，穿着相同的服饰手里捧着鎏金黑木圆盘，盘里盛着早点和餐前餐后的各种用具。
这二十几名少女和上辈子一般无二除了一个人，看到那人，卫绫咏连最喜欢的牛乳翡翠凉糕都没拿稳，摔了一地。
卫绫咏顾不上心疼，她上前拉住少女的手，开口道：“无花？”
她娇嫩的手抚摸着无花的虎口，上面常年练武留下的老茧让卫绫咏确认这就是无花，年轻版无花。夜行卫中无分支的副领头——无花，在她手刃林明月后安慰她，开解她，帮她处理林明月尸体的人。
被称为无花的女孩羞涩一笑，缩回了手：“主子，奴婢名叫古筱。原是内务府负责浆洗布料的丫鬟，因为身子健壮被调过来负责院外洒扫的。”
古筱表面平静，心中却计较了起来，盘算着要尽快报告这件事：
“花，是她的代号。他们是专属于古方的暗卫，一共四人分别代号为：花、草、树、叶。她不明白卫绫咏为何称呼她为无花。她接到命令是要接近卫绫咏，以她的身手，只要顺利进到卫绫咏院中便能轻松监视。”
卫绫咏才不相信虎口的老茧是搓洗衣服导致，无花想掩饰什么就由着她吧。她边想着边亲昵的按了按无花的手，小脸甚至在无花手上蹭了两下，再高兴的摇了摇。
上辈子最后的经历让她对无花有天然的信任。
她心里乐开了花，她之前一直愁手里没有可用的人，这不就来了吗？虽然她也很奇怪，上辈子明明是她被休之后才见到无花，这辈子怎么提前了这么多年。但比起这屋子里的其他人：有一些想通过她当哥哥侍妾，有些是各妃的眼线，还有一些和抚柳一样成为了萧佞之的侍妾，无花比那些人要可信的多。
卫绫咏圆嘟嘟的脸笑得憨厚，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当场大手一挥将古筱升为她身边的一等丫鬟。
再挑了个会挽各种发髻的，挑了个捏肩很舒适的，挑了个会调香料的，最后想了半天还挑了个挑鱼刺能做到不损鱼肉却一根鱼刺都没有的丫头。
并分别赐名香琴、香棋、香书和香画。至于古筱她没有赐名只是沿用上辈子的叫法：阿花。
虽然这四个丫头在她出嫁后全部给萧佞之当侍妾了，但她出嫁前可不像另外几个眼睛都快沾到哥哥身上了。
这几个丫头要真是那么喜欢萧佞之，她到时候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古筱听着这像无名小山村里总跑去村口晒太阳的大花狗的名字皱了皱眉，并没有吱声表达不满。刚才卫绫咏摇她手时，她就有想抚摸卫绫咏头的冲动。她对卫绫咏的亲近感来的很汹涌，汹涌到有些不知所措。
在卫绫咏美滋滋的挑选着丫鬟时，卫能和卫绫桑也刚下朝。
御书房中，卫绫桑笔直的站在书桌旁，低头往朱砂中加着金粉，用朱砂研磨着水墨，血红色的朱砂和水混合，直到砂和水不分彼此。
“父皇，朱批使用的墨研磨好了。儿臣先退下了……”他率先打破室内的寂静，他并没有看站在前方好一会的陈尚书陈永阁和兵部侍郎林席川。
卫能从一堆奏折中抽出身，虞山在他一侧将批注好的奏折合拢摆放整齐，他好似终于注意到前方的两位臣子，他目光往两人身上巡，却开口向卫绫桑道：“桑儿，我这有些折子，你看一遍，你该为学学为父皇分忧了。”
折子基本是芝麻大小的事，不是谁参谁做些了举动对皇帝不敬，就是谁举报谁铺张浪费。还有叫嚣着打仗的，什么将南雁和篱落吞并，叫嚣着扩大疆土的。
卫能捏了捏眉心，这些文臣真是一天天吃饱了撑的，出兵又不用他去，战死的也不是他的家人，两片嘴唇一合还振振有词开疆扩土。
临水干旱的奏折被压着不报，非云内涝也没声没响。他憋了一肚子气今早打杀了几个，却治标不治本……
卫能像是终于想起来把陈永阁和林席川叫来的目的，开口道：“昨日三皇子晕倒在御花园里……”
话还未说完，便被林席川打断，林席川只是兵部侍郎，林明月的父亲，太子太师林朗的儿子：“皇上，臣虽不知为何九公主冤枉臣之女明月，但臣可用性命担保，昨日明月并未出府，皇上可查验昨日入宫的册子。”
卫绫桑听到这话，便知他昨日的吩咐枫做到了，林家和陈家不知道卫绫珏苏醒了。
他一边用毛笔在奏折上勾画，另一边侧耳倾听，他明显听到了父皇深吸气的声音。
一个皇帝，被臣子随随便便打断说话，卫绫桑都有些可怜他父皇。
果不其然，父皇在打发走那两人后，便发怒的摔了茶杯，茶水溅得到处都是，新鲜的龙井茶香味布满了大半的御书房。
“当朕是傻子不成。”他喘着坐在椅子里。他和萧儡不合给了那几个老狐狸机会，他想利用那几个老狐狸防备萧儡，却被老狐狸们已经分了不少权去，甚至自成一派体系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本以为起码禁卫军是掌控在他手里的，可是今天试探下来并不是。
“桑儿，你说父皇该怎么做？”卫能褪去了皇帝的气势，显得有些老态。
卫绫桑知道此时该做出天真无邪的表情回答卫能的问题：“父皇，儿臣觉得那些撒谎的人不能用，明月妹妹她本来就进了宫，为什么说没进宫呢？”
他知道，卫能喜欢他的单纯天真和没有威胁性。他看着卫能满意的眼神接着说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那守着宫门的人换掉吧。”
卫能看着稚嫩的儿子，心里不免觉得卫绫桑说出话太过的单纯，他现在是没人可换。
禁卫军估计被林席川安插了不少人，他是兵部尚书，兵权却全在萧儡手上，朝中绝大部分武将也不听他的。可是他手中还有京城护城卫指挥权。
卫能站起身拍了拍卫绫桑的肩膀，叹息道：“父皇现在是没人可用。”
卫绫桑不解的抬着头，仰视着卫能：“为什么呢？我们泷历国土富饶，人丁兴旺，还不能找出可用之人？”
说完，还拍了拍自己胸脯：“父皇把这件事交给儿臣，儿臣一定可以给你选一个刚正不阿的守宫门的人。”
卫能本想给卫绫桑解释他想要的不是一个人，但转念一想卫绫桑确实没说错，禁卫军不可信，不能从禁卫军中分辨出哪些是不忠于他的人，他重新选一批人，将整个禁卫军的权利逐渐削减最后替换掉不就行了吗？
他有些欣慰的拍了拍卫绫桑的头：“桑儿，父皇就交给你这个任务。父皇再给你两个暗卫协助你做这件事。好吗？”
“父皇，我一定能做好的。”卫绫桑脸上挂着大大的笑脸，眼里的崇敬之情和孺慕之情看得卫能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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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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