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审讯的破绽
她脚底打滑了一下，借着微弱的灯笼亮光，才看见脚底粘着许多东西。
原来是花瓣
“花瓣！……”
顾婉卿像是想到了什么，将周边落在地上的花瓣都收集起来，放在鼻尖仔细得闻了闻。
果然不是寻常的花香味。
她记得乔忠河自燃的瞬间，天空当时飘满了花瓣雨。
她似乎已经有了思路，将花瓣包好当做证物，而且这个证物还值得再深入调查。
……
这次的案子显然是已经瞒不住了。
皇上下令彻查，大理寺就领旨办事。
大理寺封了整个花萼楼，还增派了官兵把守栖香街。
而最大的嫌疑犯秦兮雪，自然是被请入了大理寺的牢房待着，面临的是审问和刑罚。
这下，全炎安城的人都知道，原来不只是祭天大典弄得一塌糊涂，这后面还有很多需要‘擦屁股’的事情。
花魁杀人？还是杀的朝廷官员？
这个消息一爆出来，朝廷那边是想捂都捂不住。
白府一家都被皇上召去了皇宫，包括太子和二皇子。
在宣誓殿外面都能听见皇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质问交给他们的官员失踪案怎么会演变成这种地步。
二皇子容瑾退步不答，只称还是在调查阶段。
所以这次的锅无疑又是给太子殿下背了，知道内情不禀告，还没有及时处理，任由一个高度杀人嫌疑的秦兮雪在外，导致乔忠河被杀——这是皇上的思路。
有人说乔忠河自燃是上天所为，但皇上心里清楚，乔忠河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天师掐指一算，他的命格和南炎没有半点影响。
加上大理寺第一时间处理了乔忠河的尸体，皇上怎么也都能猜到乔忠河和之前消失的三个官员是同一个案子。
横竖看都是太子的决策有问题。
皇上震怒，二皇子则在一旁窃喜，看来这即便调查比他们慢一步，也还是有好处的。
白珏跪下，称这次的事情发展远超出了他们意料之外的严重，是他的责任。
毕竟在那当时，压下秦兮雪的事情的确是首选。谁能得知在祭天大典上竟还能让着所有人的面活活烧死一个朝廷官员。
皇上差点将笔筒朝下面丢过去，只是看在白珏的面子上忍下来了。
白珏很少办事不利，皇上没想到他这次可是憋了一个大错。
“三日之内，必须给朕查清楚！”皇上下了最后通牒。
这不仅仅是给太子施压，也是给大理寺施压。
陶明睿被大理寺卿一通臭骂，扬言要摘掉这个胡来的人的乌纱帽。
幸亏白珏及时出面力保陶明睿，提醒道，眼下是尽快破案，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
……
大理寺刑房。
秦兮雪还穿着华丽的红色舞裙就被直接绑了过来。
她性子烈，第一次进大理寺，一路上高喊着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无辜的人，还挨了官兵的几顿打。
打昏了，这才被绑了过来，消停了会。
顾婉卿和审刑司坐在刑讯案桌前，秦兮雪离得他们不远，旁边则是摆放着各种用刑逼供的道具。
审刑司张武勉是大理寺出了名的有手腕，能将人折磨得半死不活，不招也肯招了。
但其实据顾婉卿所知，他手底下也有许多冤案。所以到后来，一般的小案子轮不到他出手。
大理寺用了张武勉过来审讯，意思很明确。
不管秦兮雪是不是真正的幕后策划的凶手，她都是那个需要‘被交差’的人。
皇上说了三日就是三日，谁都不想违抗圣旨。
“我没有杀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肯定是抓错人了。”秦兮雪叫喊着。
对面的审刑司冷漠看待，“秦兮雪，任凭你是什么花魁，但进了大理寺的刑罚，你可必须要吐出来一些东西。这里从来都不会抓无辜的人。你老实交代，会少一些皮肉之苦，这点我可没吓你。”
张武勉说着，已经准备去拿盐水鞭子了。
“额，张大人，对姑娘家用这种刑罚，恐怕后面还会留疤痕的。”
张武勉毫不保留地给了顾婉卿一个白眼，“绾青将军，在大理寺你还没那么大的权利能掺和我的审讯。看在白二爷的面子上，本官已经让将军参与审讯了，可不能左右本官的决策。”
“是。”顾婉卿卑微地点头，果然大理寺除了陶明睿之外，各个都是不好说话的人。
张武勉要扬出鞭子，秦兮雪紧闭双目。
鞭子刚要下去的时候，张武勉忽然发现手中的鞭子下不去了。
他回头，顾婉卿正紧紧拽拽的鞭绳，抿着微笑，“还是坐下来好好审问吧，毕竟有很多证据，她若真辩不明白还死不承认，那时候再用刑罚也不迟。”
她的手劲必然比这个文官大不少。
一端紧紧拽着，张武勉觉得自己的力气不可能比不过一个女子，双手往回拉了好几下。
顾婉卿却纹丝不动。力气大得骇人。
“哼。”
张武勉甩下鞭子，重新坐回案桌旁。
“秦兮雪，你有没有去药铺购买砒霜？”
“我不曾买过砒霜。”秦兮雪斩钉截铁道。
“你胡说八道！”张武勉撂出一张清单账目，“这是北街的同济药铺的记录，清清楚楚的记载了你购买过五人份的砒霜，你在这上面你可是签了名的，老板也说见过你这么一个人！”
秦兮雪一直在疯狂摇头，听见砒霜二字更是震惊，“不可能的！我根本就没有去过北街，怎么会有我的签名，我根本就没有买过砒霜！”
张武勉不急着反驳她的反驳，又拿出一张证词记录，“还有这个，东市街口有个伙计说，曾经看见你出入市集，手里抱着一个包袱，还将包袱里面的东西丢在了猪骨头摊。”
“我连东市街口怎么走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猪骨头摊呢？大人！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你们再仔细查一查，说不定是同名同姓的人！”
秦兮雪一脸茫然失措，眼睛拼命朝着那张纸看去，似乎想要看清是不是自己的字迹。
张武勉将那张纸递到了她的眼前，赫然写着秦兮雪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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