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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缺腿香炉


“这也是鲁大师教给我的,不好惹就放了吧……”

        我伸手就要把那个门闩给拿下来,可是凌慎根本没看那个门闩,而是一把扳住了我的肩膀,又跟每次一样拉小鸡崽子似的拉着我往外面拖,等到了化工厂的外面,指着一块玻璃说:“你自己看。”

        玻璃虽然比不上镜子,但是也能勉强照出人影来,我一看,只见那块玻璃上照出我的肩膀上,有一个黑黑的圆形痕迹。

        我一愣:“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儿?”

        难道是在化工厂碰上的污迹?我抬手就想擦,没成想一碰到那个痕迹,就传来了一股子剧痛:“哎呦我操……”

        凌慎冷着脸问:“你之前有没有感觉被咬了一下?”

        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是有一瞬间,我以为是郑绮咬的呢!

        “有东西混进去了。”凌慎说:“这个东西在你身上留了“殃”。”

        “‘殃’?”我满头雾水:“什么叫‘殃’?”

        凌慎凉凉的告诉我,是“遭殃”的“殃”,指一种类似于巫蛊术的东西给人身上带来的损害,这种东西会在人阳气低迷和身体有损伤的时候被趁机留身上,轻则让人身体虚弱,重则送命。

        而我这一种,被称为“五常殃”,五常是人五种常见的感觉,分别是被人拧的感觉,被掐的感觉,被抓的感觉,被打的感觉,最厉害的,就是被咬的感觉。

        这几种体验太常见了,没人能当回事,祸却正从这里入,痕迹也只有我这种人能看到,很多中了五常殃的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简而言之,就是有人想用这个东西坑死我!

        我想起那个打白灯笼的女人说我活不长了,忙问是不是她做的,凌慎摇摇头说不是,问我最近得罪过谁。

        我特么一直这么老实巴交的,能得罪谁?这特么的不是飞来横祸吗?

        “那个东西应该跟在你身边很久了,”凌慎说道:“而今天正是合适的时机。”

        我倒抽一口冷气,刚才确实是被门闩上的东西吹灭了命灯,我还自己咬破了舌头,两样全赶上了!

        我想起来之前就有人想让我死了来镇住凌慎:“肯定又特么是你连累了老子,你他妈的哪儿来那么多仇家?”

        凌慎顾左右而言他:“比起这个,最重要的是让你先别死。”

        我一听,忙问他是不是有办法,他想了想,忽然往我身后一指:“他应该知道能解五常殃的法子。”

        我回头一看,是鲁大师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徒弟啊,你还活着呐?太好啦,你女朋友呢?我红包都准备好了。”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鲁大师跟凌慎一样,对这个名字闻虎色变:“五常殃?”

        接着他左思右想,让我先跟他回门脸。

        我垂头丧气的背着门闩跟他回去了,凌慎破天荒没出去乱跑,也跟在了我后面,显然怕我死了影响他,早干嘛去了,马后炮。

        到了门脸,鲁大师先拿下了门闩和衣服里面包的东西,絮絮叨叨的给我科普,衣服上面刷的胶不是一般的胶,是桃胶,而门闩本来就常年在门口,受到门神爷的影响,是驱邪的东西。

        加上这根门闩是雷击枣木做的,才能打鬼,让我记住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下次要是遇上了可别随便抓起什么用什么。

        我说怎么鬼也能跟人一样被捉住呢,原来还有这种讲究,不过这些不重要,我先找了镜子在身上照,一照不要紧,化工厂玻璃上映出来的那个圆形,细看之下居然是个圆圆的牙印子!

        而这个牙印子紫黑紫黑的,细细数数,我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上面居然有密密的四十多个齿痕!

        特么正常人最多三十二个牙,咬我的,是个什么东西……

        转头看鲁大师,他收了门闩,坐在柜台后面闷声一口一口的抽老式烟袋锅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心里着急,就让他别装纪晓岚,有什么法子赶紧给我想想。

        他吐了几口白烟圈,把烟袋锅子在地上磕了磕,才开了口:“这玩意我解不了,但我知道谁能解。”

        我一听有门,忙问到底是谁。

        鲁大师抬头望着我,心事重重的念叨着:“是呀,这么年轻,怎么能死。”

        说着,就跟下定了决心一样,在柜台上找了张彩票,在彩票背后写了个地址交给我:“你去了,报我的名字,好使。还有,这个人姓王,是个秃子,一辈子最忌讳个‘秃’字,你去了千万别提这个字。”

        这老财迷疯不跟别的老头一样下象棋写书法,只爱买彩票,这一阵子赚钱多了,玩命选特码,却没见中过,赔进去不少钱。

        我接过来,一看地址居然不近,在坐火车才能到的西川,就说:“我去这一阵你别压奖了,赔钱了又要剁手。”

        鲁大师点点头,咧嘴笑了:“那你早点回来看着我。”

        我答应了就要回家准备行装。

        “等一下,我还有话说。”忽然鲁大师又追上这么一句。

        这老财迷疯是怎么了?看这样子跟要宣布遗言似的,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你……拜我为师吧?”他望着我,一双浑浊老眼充满希望:“我活到这个岁数,什么也没留下,就希望后继有人。”

        一看他那个样子,我心里确实也不好受,但是这种跟神鬼打交道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就敷衍说等我回来再说。

        鲁大师没说别的,只是颓然叹了口气,转身拿了那个烟袋锅子给我:“你拿在手里,大桃核能让你逃,这个东西能让你辟邪保命,千万别弄丢了,要是看见跟你拿着同样的烟袋锅子的人,你就……”

        话说了一半,他有点自嘲的笑了:“算了,你不会碰上的。”

        “好好等着我回来,给你带特产。”我撂下一句就回去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哪儿这么多要交代的。

        但是没想到,后来每当回忆起这个场景,我无数次的鼻子发酸,无数次希望时间能够倒流。

        因为殃发作起来非常快,所以我抓紧时间在家里收拾了衣服就买了当天晚上的飞机票,凌慎寸步不离的跟着,终于能当一回称职的保镖。

        我第一次坐飞机,看哪儿都新鲜,空姐们那身材也一个比一个有看头,但是不大会我困劲儿上来了,倒头就睡着了。

        睡着了之后,总觉得耳边有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身边乘客在嗑什么坚果,真特么没有公德心。

        我翻了身,觉出来有人把我身上滑下来的大毛毯给我盖好了,估计是空乘吧,服务真不错,我迷迷糊糊的yy跟美艳空姐的相知相遇,心想这趟飞机坐的开心,就是特么太吵了。

        等睡醒了,我睁开眼,只觉得那嘎吱嘎吱的声音还是响个没完,想看看谁这么不怕长口疮,却忽然发现,这趟飞机是淡季里的晚班,前三排后三排的座位上,就只有我一个乘客!

        我一下就清醒了,卧槽,那在我耳边咯吱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磨牙的声音。”冷不丁凌慎的声音响了起来:“正吃着你呢。”

        卧槽,我被吓了一个激灵,转身往黑漆漆的窗户玻璃上一照,果然看见那个牙印子殃扩大了不少,从肩膀快过渡到了锁骨的位置,颜色也越来越暗了,稍微一碰,比一开始疼的厉害一倍!

        这样下去……我是不是很快就要死了?

        等下了飞机,我也没顾得上要空姐的微信号,火烧屁股的奔着那个地址就去了。

        每个城市都会有大北窑那种迷信一条街,这个秃子也在这样的一条街上,等一进门,我就愣了,只见门槛里整整齐齐的摆着五只倒扣过来的碗,每个碗底的那个小凹槽上都装着浅浅的黄酒,有的泡着虾米,有的泡着鱼干,还有个泡着根壁虎尾巴,看着特别诡异。

        “先别进去。”凌慎忽然说道:“这种碗叫死人碗,不能碰。”

        我只好在门口喊了一声:“有人吗?”

        店堂深深,半天才出来了一个秃子,大冷天只披了一件衣服,露着个长毛的肚子,趿拉着拖鞋,无精打采的盯着我:“有什么事?”

        我没成想这个能人长这副模样,但是一想真人不露相,赶紧就把来意说了一遍,并把那张彩票拿出。

        秃子接过来一看,眼睛顿时就瞪圆了,有点吃惊的望了我一眼,看到了我后背插着的烟袋锅子,才佯装镇定的说道:“你们俩进来吧——别碰着碗。”

        他看得见凌慎!

        我忙小心翼翼的跨进来,这个门脸跟鲁大师的差不多,连摆设的位置都相似,也一样的脏,估计这俩人是同门旧相识。

        那秃子让我坐,又给我拿了杯茶,我刚端起来想喝,凌慎忽然按住了我的手。

        我一愣,抬头一看,凌慎正看向了神龛。

        神龛里供奉着一座我叫不出名字来的神像,前面摆着个香炉……是个缺了一条腿的香炉!

        我一下就想起来,凌慎早先跟我说过有三个地方绝对不能去,其中一个,就是供奉缺腿香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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