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渡沉：你真的对曾翊无意吗？
与皖雁的一番交谈，让曾翊更加上进好学了。
三番几次被小瞧，泥人也有脾气的！曾翊不蒸馒头争口气，而且妖怪向来欣赏强者，他不想做江成越身边的花瓶。
喜欢江成越的妖那么多，他至少要强到可以把那些妖都打趴下，到时候谁都抢不过他，他又与江成越朝夕相处、近水楼台，迟早能抱得美人归。
“嘿嘿嘿。”曾翊：(ˉ﹃ˉ)
在这之前，就需要温水煮青蛙，曾翊制定了一系列计划，比如：
“江成越，这里我看不懂”
“这个是……”
“你懂好多啊！你真厉害！”解开疑惑的曾翊夸夸江成越，又趁机抱了下江成越。一触即分的拥抱就能让心满意足的曾翊动力满满地投入学习。
曾翊：既能学东西，还能不着痕迹地贴贴，多好！
江成越：我就是狗崽子的学习辅导工具人吧？哪里不会问哪里。
又比如：
曾翊连蹦带跳地奔向江成越，蓬松柔顺的毛毛随着动作一颠一颠的。这样一个小毛球面带微笑地朝自己奔来，谁看了不迷糊啊？
更何况曾翊扑进江成越怀里后还会伸出爪子：“江成越，给你抱，摸毛毛~”
江成越可能拒绝吗？不可能的。
再比如：
“江成越，这个好吃，你尝尝！”
“江成越，我给你捶腿呀~”
“江成越，我穿这件衣服会奇怪吗？好看吗？”
江成越都能感觉到曾翊更亲近他了，但江成越并不满足。
原因如下：
每次曾翊问完问题都会撒娇一般地抱他一下，他以为接下来可以把曾翊抱在怀里撸毛了，曾翊却说说：“那我去学习了！”又或者曾翊主动跑来让他撸毛的时候，他以为可以揽着曾翊睡个午觉，结果曾翊就给他五分钟的甜头，然后又说：“我继续学习了！”
学习！学习！学习！江成越这辈子没这么烦这两个字过。
为了改善这种情况，江成越时隔许久请教了李咨询师。
江成越：他太喜欢学习了，怎么能让他不学了？
李咨询师：孩子爱学习是好事。
江成越：转账元。
李咨询师：太沉迷确实不好。
李咨询师：您可以带他进行户外运动、转移注意力、培养别的兴趣爱好。温馨提示：尽量以不打击学习自信心的方式进行，否则达不到让孩子放松的目的，还会让孩子产生厌学情绪。
江成越眼睛一亮，他要的就是厌学效果！
“曾翊。”江成越敲了敲曾翊的房门，得到允许后走进去，“出来下，有话对你说。”
曾翊不明所以地跟他来到客厅，江成越说：“你已经学了一段时间，我想知道成果如何。”
“要考试吗？什么时候？”
“现在。”
曾翊也想知道自己的水平，认真点头答应：“好！”
“你学到哪了？”江成越打算了解一下出题范围，然后拔高难度悄悄为难曾翊。
曾翊搬出已经看完的书，摞在一起足足比他还高一个头。“这些都看完了。”
“全部？”江成越讶然，曾翊的速度远超他的预计。
他随手拿一本就抽问，曾翊对答如流。江成越抽查完晦涩的理论书籍，不知不觉也严肃认真起来。
“再来是实践：火咒。”
曾翊响指一打，手上出现小火苗，而后火苗越燃越大，又变成五个小火球悬停在曾翊身边。
“引水术。”
曾翊张开右掌，五指并拢，在空中画圆，掌心里先是出现了小水珠，再以水珠为圆心出现了一道道圆形的水流。这时曾翊以左掌托住晃晃悠悠的水球，把先前的火苗熄灭了。
“隔空取物。”
曾翊心中默念法诀，“咻”一下，他们面前的地板多了一盆养在阳台的兰花。
只见曾翊左手为底托，右手掐诀立在左掌上，对着兰花轻喝：“长！”
兰花微微颤动叶子，向上不断舒展，叶片长伸，花茎上隆起一个个花苞，花苞慢慢变大，不多会儿就开出了一串玉白的兰花。
曾翊抢答：“驭灵术入门——植物生长篇！”
他的表现完全超出了江成越的预料。
江成越的心情是复杂的，在如此短的时间掌握了这么多术法，且运用自如、气息稳定自然，曾翊的资质是千万里挑一，数百年难遇，几乎能与当年初学时的他比肩。
“怎么样？”曾翊紧张地问。
无疑，江成越是欣赏的、骄傲的。他称赞道：“你做得很好。”
“真的吗？这个程度可以吗？”曾翊忐忑的心情慢慢平复，又确认了一遍。
“嗯，非常优秀。”江成越摸了摸曾翊的头。
曾翊高兴得想蹦一蹦，不过江成越的手还在他脑袋上呢。曾翊干脆搂住江成越的手蹭了蹭，又扑进江成越怀里，“太好了——”
“剩下的书不多了，江成越，你再给我一些吧。”曾翊要求道。
江成越慎重地琢磨了一番，根据曾翊的水平和进程认认真真又挑了一摞教材给曾翊，悉心道：“遇到不会的再来问我，切记循序渐进、融会贯通。”
“好，那我去学习了！”曾翊干劲十足地搬着书回屋。
江成越觉得哪里不对。
他不是要打消曾翊学习热情的吗？怎么反而……
想一想刚刚搬进去的那些书的厚度和数量，江成越缓缓在沙发上躺平。
罢了，他总不能阻拦妖界新星的冉冉升起。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孤单寂寞地躺在沙发上。
下午，曾翊换了外出的衣服，他刚一走出房间，江成越立即坐起身：“你要去散步？我跟你一起。”
“不是，余涂约我吃甜品。”曾翊走到玄关，对跟来的江成越说：“你要吃什么吗？我给你带回来。”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不让他跟着，江成越很好地进行了解读，生着闷气返回客厅。
“不用，不吃。”
“我们可能在外面吃晚饭。江成越，你别忘了喝药。”曾翊又问。
“……”
“那我走了？”曾翊手都搭上门把了，也没听到江成越回答。“江成越？”
江成越是故意不回应的，他等着曾翊发现他不高兴了拿“花”来哄他，结果曾翊说了声拜拜就出门了！
“……”
江成越：_(:<」∠)_哼
余涂说的甜品店是一家妖怪经营的、很有名的网红店，曾翊到时余涂已经在了。
“这里这里。”余涂招手让他过去。
桌子上摆了十来样甜品，也有咸的点心，余涂把菜单递给曾翊：“想吃什么随便点。”
曾翊只点了杯柠檬茶，“还要吃晚饭呢。”
余涂打趣他：“你的胃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曾翊摸了摸肚子，他是吃得没以前那么夸张了，他自己也觉得神奇，江成越还一度以为学习压榨了他的身体。说起来，他的后背最近总是痒痒的……
余涂拿出一本笔记递给曾翊：“给，你要的东西。”
曾翊连忙回神，真诚地双手接过。里面是关于江成越蕴养妖丹用过的药方。
“余涂，谢谢你。”他郑重地向余涂道谢，余涂又给他推荐了一些草药学入门的书籍。
“客气什么，不过这么多书你看得过来吗？”余涂单手撑着下巴，“你好像有黑眼圈了。”
曾翊摸了摸眼眶底下，“这几天睡不好。”
“睡眠对美容很重要的，难得你长得这么好看，别糟蹋脸。”
“嗯嗯。”曾翊注意到余涂穿着长袖，衬衫扣子甚至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不禁疑惑：“你怎么穿这么多？”
余涂嘿嘿一笑，翻起领口边缘，露出大片的“红梅”。
曾翊：！！！
脸上一股一股地冒热气，曾翊后悔，他就不该问。
“你跟商净檀和好了？”
“暂时吧。瞒着我堕魔，分开这么久，他以为想复合就能复合的吗？”余涂这样说，但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春情喜意。
他又撩开袖口，让曾翊看手腕上的一圈红痕，然后掏出那天曾翊开过的金色锁链，把一盒一字夹拍在桌上：“说好的教我，快！不然我老腰不保，你都不知道我这三天怎么过来的。”
曾翊表示不想知道。来之前余涂就说他们可以“互帮互助、各取所需”，曾翊那时还不知道自己能帮余涂什么，这会儿尴尬得脚趾抠地。
他左右望了望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这一桌，才取过一字夹教导余涂：“你得这样，这样”
他教得细致，余涂学得认真，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哼哼，看他还锁不锁得住我。”余涂得意洋洋，见曾翊还红着脸，笑话他：“你的脸跟猴屁股似的。”
“你才猴屁股！”曾翊拿冰柠檬茶给脸颊降温，“余涂，你知道皖雁公主吗？”
“鸿雁那一族的？”
曾翊点头。
“听说过。她也算是大妖，跟西北白家联姻后实力应该会更上一层楼吧。”余涂挖了一勺红丝绒蛋糕，“唔好吃，你试试。我记得鸿雁族跟妖管协的关系不好，所以他们只在西边有势力。”
曾翊一边吃蛋糕一边“吃瓜”，“为什么跟妖管协关系不好？”
“其实大部分世家贵族跟妖管协都是面和心不和，要不是有越哥在背后坐镇，这些家伙早就为夺权打起来了。鸿雁一族对妖管协的不满表现得最明显，他们想要恢复妖皇制，说白了，他们从以前就为妖皇族效忠，现在也只认越哥一个‘主子’。”
曾翊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没想到妖管协的处境竟然是这样的，怪不得皖雁用“你什么也不懂”的眼神看他。
“那你不喜欢妖管协，也是因为想要江成越做妖皇吗？”曾翊感觉他可能又要消化不良了。
“不啊。”余涂的回答从不会让人失望，“我只是讨厌长老会。那帮老头子总是用大义道德绑架越哥，每次有危险就让越哥上，他们躲在后面，而且用完就丢，出了事还要倒打一耙赖在越哥身上，千年画皮都没他们不要脸。”
“长老会？”曾翊在自己看过的信息里很快提取了关键：“我记得长老会的创立者阙中厄是渡沉的父亲？”
“对。”余涂提起长老会做过的事就忿忿不平，“那个阙中厄还想把越哥的功绩安到自己儿子头上，还好渡沉不像他老子那样虚伪缺德。”
曾翊又听余涂说了不少事，晚饭后余涂被商净檀接走，曾翊独自回家。
家里空无一人，江成越不在。
曾翊给江成越发了个狗狗冒头的表情包。
酒吧里光线浮沉，气氛清幽，一曲绵长的相思曲自古琴上缓缓淌出。
隐蔽的包厢里有两位大佬。
江成越回复完曾翊，把手机放到一边。
渡沉拿着酒杯浅酌，“曾翊？”
“嗯。”江成越点头，“问我在哪，我说跟你在外面喝酒。”
“这算查岗吗？”渡沉笑着打趣。话音落，他的手机也响了，一看，是丁璃问他在哪，还发了好几个生气的表情。
渡沉捏了捏眉心，问猫祖宗有何指教，丁璃说夜宵要吃麻辣小龙虾。
“丁璃？”江成越笑了，回敬他：“这算查岗吗？”
渡沉也把手机丢到一边，“当然不算，我跟丁璃又不是你和曾翊那样的关系。”
江成越把这话在心里琢磨了几遍，还是想不通：“我和曾翊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伴侣吗？”渡沉给他添酒，顺便问：“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
江成越拿起冰桶里的酒瓶子看了看度数，这点儿度数不应该醉得胡言乱语啊。
“你来之前喝过了？”江成越只能这么想。
“我的工作从一楼堆到顶楼了，上哪儿喝去？”渡沉无语。他把丁璃留在办公室替他干活，丁璃这会儿都气炸了。
“那你怎么会觉得我跟曾翊呢？”江成越语塞，“我和曾翊怎么可能是伴侣。”
他这样说渡沉反而奇怪了：“你从坐下就说的都是关于曾翊的事，今天约我出来喝酒也是因为曾翊不理你”
“纠正：他没有不理我。”
“”渡沉无言地呷了一口酒。
江成越还沉浸在冲击中，过了会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道：“你该不会是信了论坛上的那些东西吧？”
“cp帖并非空穴来风，你向来深居简出，这几次露面都是因为曾翊。曾翊被佘琴掳走的时候你比谁都着急，在容心也是，放着容昭不管先去找曾翊。”
江成越：“你果然看了cp帖。”
渡沉反问：“你没看怎么知道我看了？”
江成越：“”
话说到这份上，渡沉不明白了：“你跟曾翊真的不是伴侣关系？”
“不是。”江成越否认，抬手松了松领口，心中烦躁难挡，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渡沉想了想，食指指节在桌面上敲了敲：“帖子是写着玩的，那帖子之外的呢？”
“你第一次见曾翊就收养他，发现曾翊身份有异时费心替他隐瞒，连我也瞒过去了。听说你还带曾翊去秘海吃饭，甚至为了他教训一个不长眼的普通人类；现在曾翊学的都是皇子书库里的东西，还有你刚刚说的，在义卖会上买了糖果花送曾翊，这是我认识的江成越会做的事吗？”
“旁观者清，江成越。”渡沉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冰块叮当响，“你真的对曾翊无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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