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林玉成与雾枝
一夜过去。王雨猛地睁开眼，黑芒和大舌头还在他的身边。
行吧，也行吧。
在简单地与魏大兄弟三人道别后，王雨离开了酒楼。现在王雨需要一份地图，很快他就在一家杂货铺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不过他很快就失望了，这份地图只记录了这座城与附近几座城的版图，他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四五遍，都没有发现显龙村这三个字，而根据店铺老板所说，这已经是这座城市记录地域最多也最细致的地图了。
在寻找有可能售卖地图的店铺这期间，王雨顺便路过了一下腾老爷子的家。门并没有关，王雨见屋里没人，就留下了一张道别的字条，还留了一百金币，这样王雨心里就舒坦多了，不然他老觉着自己欠了这个怪老头儿什么似的。
接着王雨又在另一家杂货铺购买了另一份地图，这是一份极为粗糙的地图，只记录了城，镇和村在地图上根本没有显示，不过这份地图所记录的地域就大了，是整个王国。而通过这份地图的名字——宏王国版图，王雨得知了另一个信息，自己仍旧在自己的国家，宏王国，而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在王国偏南的巴克城，再往南有大城七座，往北有则有大城二十二座，而这往南的七座城中又有两座在之前买的第一份地图中有详细的显示，也就是说，往南的城中就只剩下五座是王雨需要查探的了。
“接下来去霞城吧。”王雨自言自语道。霞城，正是往南方向所需要查探的五城之一。王雨现在的思路又笨又简单，一座一座城的买地图，反正宏王国的大城就29座，这样也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显龙村了。
王雨只有孤身一人，他并不会骑马，也不敢一个人骑马赶路，在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存在着能够唤起人类内心深处的恐惧的莽荒之物，单独遇上了可没有活路。所以王雨只能跟着商队，又或者跟着那些冒险家们。
到了霞城，并没有显龙村。王雨就去下一座城，一座一座又一座，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伏龙城。”王雨缓缓地查看着地图，“显龙村”三个小字终于是映入了他的眼帘，王雨苦笑道：“伏龙城，显龙村，明明都带有一个龙字，我怎么就没有想要先到这里看看呢，可千万别是恰巧同名啊。”
沿着地图上的路线，王雨先是到了伏龙城境内的小城，又由小城进镇，最终是由镇进了村。
眼前的一幕幕渐渐熟悉了起来，王雨在心底激动地重复着，“我回来了，母亲！”
沿着小路一直走，王雨只觉得杂草越来越多，他还记得，自家就在路旁，他每次出去玩都要经过一块巨大的青石。
终于，那块大青石也出现了，但当王雨过了大青石却站住了,呈现在他眼前不是什么家，而是一片被杂草灌木布满的残垣断壁。
“母亲……”王雨呆愣了好一会儿。怎么会这样呢，母亲哪儿去了，王雨跑了起来，他开始寻找当年那些街坊邻居，却只看见了一座又一座地残垣断壁。
王雨累了，这一年他都没有这么累，他瘫坐在一块草坪上，心底喃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雨就这样在这块草坪上瘫坐了一天，一直到天黑，而后又是一夜。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一直以来，寻找母亲就是他最大的意义，可是母亲又在哪里呢，母亲没有在显龙村，天地之大，王雨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前进了。
突然，响起了草叶被裤腿摩擦的声音，王雨猛一个回头，“母亲！”
来人耸了耸肩，“是我。”
王雨失落的叹了一口气，“成哥，你怎么找到我的？”
林玉成走到王雨身旁，看着王雨刚才看向的远方说道：“我看你一天没回来，就查看了一下地图，还真见着了你说的显龙村，你也真是的，和别人不说，怎么连我也不告诉就来了。现在都正午了，吃东西没。”
“没有。”
“我猜也是，给你急的，来，拿着。”林玉成一边拿干粮给王雨，一边说道：“这个村子我转了一圈，都是些破房子，没人住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王雨习惯性地接过干粮，却下不去口，“我不知道。”
“你得赶紧给自己拿主意啊，他们可在伏龙城待不了多久，本来这次也只是路过，再休整个两天就又要出发了。先吃东西啊，别愣着。”
“我，我不知道。”
“又等着我给你拿主意？”
“我……”
林玉成叹了一口气，他是看出王雨此刻的心已经全乱了，“要我说，让他们走吧，留下来，至少得弄明白这么些年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吧。去镇里，总有人知道，我可知道你小子是个有钱的主，多花点钱呗。”
王雨默默地点头，而后问道：“那成哥你呢。”
“我跟着你留下吧，你瞧瞧你现在，哪里还离得开我呀。再说了，我也该找个地方消停消停了。就这里吧，还有你给我搭个伴。”
王雨没有回话，也没有去看林玉成，只是想到了林玉成曾对他说的一句话，“你就像曾经的我一样，对生活充满着希望，真是怀念呀，以后我罩着你！”
王雨心底默默地下定了决心，“成哥，以后我也会罩着你，就像你罩着我一样。”
两人回到镇里以后开始四处使钱询问显龙村发生了什么。经过各个版本的拼凑，王雨最终得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原来，五年前城里的两大家族发生了摩擦，其中一个家族的人逃亡在显龙村，那人当时护着伤，走了以后另一个家族的人又找上门来，他们没有在村里得到有用的信息，便将整个村子的人屠杀了。
“为什么！为什么呢！”王雨怒拍着桌子。
比起王雨那抓狂的样子，林玉成就要平静得多了，“弱肉强食，在强者眼里，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是很正常的逻辑。”
“这是正常的逻辑？他们只是在平静地活着，这也有错！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不用了，屠村的卡纳家族三年前就已经被他们的对手卡西家族灭族了，我听说，卡西家族连他们的祖坟也没有放过，别说报仇了，就是挖他们的祖坟鞭尸也找不到地方了。节哀顺便吧。”
王雨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传言毕竟是传言，我觉得我们可以去卡西家族，或许在他们那里我能知道的更多。”
“嗯，这次算你说对了，可行。”
卡西家族又称伏龙剑门，伏龙城的世传剑客大家，独尊剑术，与大多数家族一样，分为内外两门，其中外门每年都会面向伏龙城以及周边的大城大量招收符合要求的弟子。自卡纳家族消失以后，卡西家族就成为了伏龙城独大的家族，现在，卡西家族的目标是成为王国北部最大的家族。
“大哥，大哥？”大门前，新上任的守卫似乎有些耐不住寂寞，另一名年长的守卫微眯着双眼，并没有打算搭理这个聒噪了一天的新人。
新人无趣地看向远方，真是无聊，还大家族呢，把这些房子建在这荒郊野外，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却在新人心里暗自嘀咕时，年长的守卫开口了，“有人来了。”
“哪儿呢！”新人大喜，东瞅瞅，西看看，却不见来人，“哪儿有人呀，大哥，你不会站岗站傻了吧。”
“不急，还有一会儿才到这里呢。”年长的守卫不紧不慢地说道。
“骗人，我都没有看见人，你就看见了，怕不是鬼吧。”
“我听到了。有两个人，一个听着十来岁，还有一个听着三十来岁。”
看着年长的守卫那装神弄鬼的样子，新人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大哥，你这说的也太玄乎了，我实在忍不住。”
年长的守卫没有回话，也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再度把眼睛微眯了起来。
“请问，这里是卡西家族吗？”被这陌生的声音一惊，新人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此刻正有两人站在年长的守卫的面前。
“是，不知二位有何事到访？”年长的守卫一改先前的慵懒，站直了身子恭敬地说道。
新人也赶紧立直身子。
王雨拿出早已想好的台词，“久仰贵族大名，我们是来学艺的，就是剑术。”
年长的守卫略微有些惊疑，在他的感知中，这两人身上皆是蕴藏着很强大的气，应该是两个高手才对，怎么会是来学艺的。
年长的守卫不敢怠慢，说道：“稍等，容我进去通报。”
王雨站在门外，忍不住对林玉成小声说道：“成哥，我们这能进去吗，我记得已经过了他们招收弟子的时间了吧。”
林玉成心里有底，却小声地回道：“先这样试试吧，说不定我们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剑术奇才呢。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好吧。”
等了一会儿，才有一名中年人跟着那名年长的守卫出来。
中年人端详了王雨与林玉成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们真是来学艺的？你们身上已经有很强大的气了。”
“气？”王雨疑惑地看向林玉成，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这样的概念，“成哥，气是什么？”
“我也不太明白，不过据说气的强弱能够决定一个人修习剑术的天赋，也会随着一个人剑术的精进而变强。”
“是这样啊，可是，我身上没什么气啊。”
“你又没修习剑术，自然不自知。”
望着两人反而自己聊了起来，中年人适时地说道：“二位？”
林玉成这才反应过来有失礼数，解释道：“抱歉，习惯给这小子答疑解惑了，你看我们可以进入贵族修习吗。”
中年人心中已有了对策，说道：“可以，不过得先经过我的考试。我们卡西家族也算名门望族，你们既然不在我们招收弟子的时候前来，而如此任性地行事，自然要让我看到你们的过人之处。”
说是这么说，中年人真实的目的主要还是想要探探这两个人的底。他不相信这是两个一点儿剑术不会的小白，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修炼天赋未免也太惊人了，大的这个还好，毕竟已经过了修习的最佳年纪了，小的这个如果真是小白，可就真要吓死人了。
“好。”林玉成一口答应下来。
中年人缓缓地从腰间取出配剑，“我叫卡西奥，你们谁先来。”
林玉成推了推王雨，“去吧。别每次都要我打头阵。”
王雨也取出腰间的黑芒，看着对手的长剑，王雨心中嘀咕道：“黑芒呀，你也太短了吧。”王雨唯唯诺诺地站到了卡西奥的前面五米左右的地方，说道：“额，我不会这个，你的考试不会是要我打败你吧。”
卡西奥却说：“放心，我只是想看看你第一次面对剑的应对，以此我才能判定你是否有资格进入我们家族修习，出手吧。”
王雨吞了吞口水，双手紧握住黑芒冲向了卡西奥，似乎只有两只手都握住黑芒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卡西奥眉头微皱，心道：“这人认真的？就这么冲过来？”
在王雨快要刺到卡西奥的时候，卡西奥摆出了一个单手负背，单手持剑的姿势，然后一剑挑飞了王雨手中的短刀，下一秒，卡西奥一脚踹出，王雨眼见着一脚袭来，身体却不能跟上大脑运转地速度，这一脚自然结结实实地踹到了王雨的身上，王雨应声翻倒在地。王雨本能地想要爬起，却只感觉喉尖一冷，身体瞬间僵住了，一股寒意瞬间直达他的头皮和五脏六腑，原来那柄长剑已经对准了他的喉咙。
这一刻，硬是林玉成早已猜到测试的内容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
年长的守卫露出了惊异的神色，新人则是一脸不屑，心底讥讽道：“还以为多厉害呢，就这？”
卡西奥极速收回手中的剑，这一刻，在他脸上呈现的是巨大的欣喜。
挑飞短刀的瞬间卡西奥明显感觉到对手在收力，也就是说，就算自己不挑飞那柄短刀，短刀也并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脚踹出的瞬间对手明显反应了过来，但却是身体没能跟上大脑的速度，剑尖直达对手喉咙的那一刻，对手明显没有任何危机意识，如果不是自己作了预判有所收回，这一下足以刺穿他的喉咙了，再加上他的体内存在着强大的气，这些加在一起，无疑表明了他是一个从未修习过剑术的天才。
卡西奥缓缓地走到还呆坐在地上的王雨跟前，他伸出了手把王雨拉起，“吓傻了？”
王雨木讷地点了点头，刚才那一下，他是真的以为要死了。
“你通过了。”
听着卡西奥的话，不仅新人震惊了，王雨也震惊了，“啊？我一点儿也不会呀。”
年长的守卫和林玉成倒是觉得这是在预料之中，不，应该说是必然！
“没事儿，以后会慢慢教给你的。”然后卡西奥转身对林玉成说道，“你也是来学艺修习的？”
“是。”
“恕我直言，你的年纪太大了，就算你通过了我的考试，恐怕也不能像你的朋友这般受到我们的重视。”
林玉成瞬间明白过来，“你是怕我因为嫉妒而导致我们反目成仇？”
卡西奥扶了扶额头，“我并没有打算说的这么直白，不过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放心，我恐怕通不过你的考试，不过我和他毕竟是一起来的，可以让我也在这里留下来吗？”
王雨也看向卡西奥，卡西奥只好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这样的话就不算作本门弟子了，自然得不到本门弟子的待遇，有个砍柴的活儿你愿不愿意干。”
王雨就要说话，林玉成却先一步答应了下来，“好，我愿意干。”
卡西奥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样就是皆大欢喜了。李菊！”
年长的守卫立即应了一声，“在！”
“我把他也交给你了，现在去给他安排个住所。”卡西奥说道，同时看向林玉成。
“是。”
“好好看，好好学。”说完这句，林玉成还对着王雨使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色，然后，林玉成就跟着李菊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小伙子。”这会儿卡西奥才开始问道。
“王雨，嗯……我大哥叫林玉成。”
“跟我来，王雨。”
兜兜转转，王雨也不知道过了好几扇门，卡西奥一边走一边给他讲解着所经过的地方，最终他被卡西奥带进了一处院落，“这里是外门的天才弟子所住的地方，我认为你有这个资格住在这里。来，跟我来。”
王雨跟着卡西奥进了最右边的房间，“这里就是以后你住的地方了，普通弟子都是或三人或五人一间，只有你们这些天才弟子才有资格在这里单人住一间，你可要珍惜啊，多少人挤破了头想来这里都来不了呢。”
“我们？”王雨心道，同时没忍住就说了出来。
“当然，除了你，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和他们好好相处吧，你们就是我们外门最重要的人才了。好了，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你先在这里休息吧，一会儿另有人会来的。”
王雨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奥叔叔，可以这样称呼吗？”
卡西奥一愣，“私底下可以，不过当着其他人你得管我叫奥执事。”
“哦，奥叔叔，谢谢，谢谢你留下我。”
“不，是你让我不得不把你留下，不然可就是我的失职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先走了。”说完，卡西奥就匆匆离去了。
卡西奥离去后，王雨便把大舌头和黑芒丢在桌子上，开始巡视起房间来，这房间分为里外两间，房间不仅做工细致，还透着一股特别的古朴，而且五脏俱全，除这些之外，还有一点不仅让王雨感到有些疑惑，房间里竟然有两张床铺，一张在里一张在外，不是说是单人住的吗，要两张床铺干嘛？一张冬天睡着暖和，一张夏天好乘凉，要是这样也太奢侈了吧，真没必要的。
王雨这会儿也不敢出去乱走，只好坐在外间的凳子上发愣，才刚坐下他就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糟糕！刚才太紧张了忘记问奥叔叔成哥住在哪里了！不过奥叔叔说其他人要来，问问他应该就知道了。”
王雨等了一会儿，果然响起了敲门声。
王雨有些忐忑地说道：“进吧。”一到陌生的地方王雨就是这样，说什么做什么，短时间内都会感到紧张。
王雨原本以为进来的又会是一个叔叔，可现实却是进来了一个看起来略比他小一些的女孩。王雨当即尴尬地站了起来。喂！这人谁啊，走错了吧，好尴尬！
“雾枝见过少爷。”女孩儿对着王雨说道，还作了一个揖。
这下可把王雨羞得脸都红了，自己哪里是什么少爷，这人哪儿来的啊，赶忙解释道：“别，你走错了。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什么少爷。”
被王雨这么一说雾枝也尴尬起来，她本就是鼓足了勇气才敲的门，但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弄错的，雾枝便问道：“王雨少爷？”
王雨一惊，“我是叫王雨，但我不是什么少爷。”
“那雾枝就没有走错，如果你现在是这间房间的主人，那雾枝就得管你叫少爷。”一边说着，雾枝取下自己身上的包裹，开始把里面的东西往房间里放，东西并不多，就是几件简单的衣物，还有一些简朴的梳洗之物。
王雨这下是彻底惊了，说话也结巴起来，“你，你你你在干嘛。”
“雾枝是来照顾少爷的，自然要和少爷住在一起。”雾枝倒是不在意地说道。
王雨这才明白过来怎么会有两张床，原来是这么个事儿！自己年纪尚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怎么使得！王雨坚决地说道：“你走！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说完又觉得自己说话大声了，便又道：“真不用，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你回去吧。”
雾枝停下手里的动作，“雾枝不能走，照顾少爷就是雾枝存在于这里的意义。”
“那我走。”王雨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现在他宁愿和其他弟子一样或三人或五人住在一起。说着，王雨拿上大舌头和黑芒就径直往外走。
雾枝身子一僵，但她很快恢复过来，在王雨就要走出门的前一刻拉住了他的衣襟，“少爷不能走，雾枝回去就是。”
王雨便回到凳子上坐下，目送着雾枝收拾东西离去。
一直到雾枝完全踏出门的那一刻，王雨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这种事让别人知道了叫什么事儿。
王雨转念一想，这该不会是外门对我的考验吧，我只能说，你们外门看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可不受这套。王雨又回想起那雾枝的模样，倒也算可爱动人，一时对自己更加赞许，不愧是我，轻易就经受住了考验。不过，她也挺可怜的，她的家里人要是知道她这么小就被这些大家族这样利用，该有多伤心呀，想到这里，王雨不免又多愁善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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