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靠着尹歌在渊魔中一贯说一不二的威信, 安排渊魔们搜寻剩下三个装置所在位置的任务很快就被执行了起来。
想要很快就能能看到搜寻的结果肯定是不可能的，怎么说在这之前, 飞鸟川颂都得再上几天的课, 再等一段时间。
所以在结束了周五晚上和迪卢克的秘密调查行动之后，飞鸟川颂在之后的两天双休里，和达达利亚约在了城东的一家格斗训练馆——据说和愚人众的产业有关。
其目的嘛，打架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自然是搞釒, 不是……是从达达利亚那里试探点情报出来。
毕竟周五晚上回家之后, 飞鸟川颂没过多久就受到了从迪卢克那里转来的一大笔钱, 足足三百万，面板上摩拉数量破千万, 自然不能再随便露出以前那般抠抠搜搜的寒酸模样。
要隐蔽一点露出抠抠搜搜的寒酸模样。
顺便一提, 因为这一波摩拉的收入，信用属性再次暴涨，突破了两百，飞鸟川颂的岩元素技能也再度获得了提升。
【信用属性突破200, 岩元素技能升级, 岩造物共存数量提升至四个。】
足足240（1202）的信用属性, 现在已经成为飞鸟川颂面板上唯一一个独领风骚的两百俱乐部成员了。
赚钱速度越来越快, 资产达到了这个地步，飞鸟川颂于是不免想起了一些败家的事情。
比如用尹歌的“人之赋”技能, 调动最容易获得的信用属性, 来做到一属性致富带动全属性致富, 平均地将其他还未加起来的属性点起来——如果能做到同时使用七种元素的技能, 那尹颂的这张面板不久无敌了吗？
飞鸟川颂禁不住畅想。
可惜, “人之赋”的技能描述是这样的：“使用工具, 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赋。消耗属性，对指定技能进行加强”。
描述中使用的词汇是“属性”和“技能”，也就是说，如果对着他的信用属性使用这个技能，信用属性的点数确实可以被调动起来，但却只能调动到技能上。
而“人之赋”并不能调动技能的属性点，所以被加到技能上的点数不能被二次调动，信用属性的点数相当于有来无回。
否则飞鸟川颂就可以在使用技能之前将最高的属性点调动到即将使用的技能上，增加这次使用技能的威力，然后再在使用下一次技能之前将属性点调回来。
只要他的手速够快，这套组合技就相当于能够临时将飞鸟川颂的面板增幅到最顶尖的那个属性的水平，可谓是无敌。
而现在，尽管可以钻技能描述的空子，将信用属性调动到其他元素对应的技能上来增强其他元素技能，但点数调走了就回不来，飞鸟川颂只能遗憾放弃。
或者考虑什么时候抽出一些属性点，将“人之赋”这个技能点到升级，看看它的升级会不会解除这个限制。
嗯，是个值得一试的办法。
飞鸟川颂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驱动起岩元素力，创造出三个会不断共鸣的岩造物来限制达达利亚的移动范围，给格斗场地上了个场地魔法。
在岩造物共存数量已经提升到四个的情况下，三个共鸣岩造物给他带来的消耗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恐怖了，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现在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阻碍对手的场地魔法而已。
达达利亚一边依靠着身体素质躲避场上不断扩散的共鸣振波，一边提着水元素凝成的双刃绕着z字不断向飞鸟川颂靠近。
他的速度太快，即便是在有共鸣振波阻碍的情况下，飞鸟川颂也不得不驱动起初见效果的风元素力，来加快自己的速度，在场上灵活移动着躲避达达利亚的近身。
但是场地的大小总是有限制的，飞鸟川颂左躲右闪，一再后退，终于还是被逼近了死角，不得不直面达达利亚的近身战。
于是两人一边提着水刃，一边手缠着火焰，就这么交手了几个回合。
飞鸟川颂靠着时不时冒出的火绳抽冷子打乱达达利亚的进攻节奏，又靠着风元素的加速躲避达达利亚的攻击，但是在小混混里锻炼出的拳脚显然和战士在生死间锻炼出来的身手相差甚远。
尽管飞鸟川颂手段繁多，防不胜防，但攻击落不到达达利亚的身上，没办法打出伤害来，他也很无奈。
而就在这样谁都打不中谁的纠缠中，达达利亚忽然抓住了飞鸟川颂的一个破绽，水刃从下方直直递出，抵在了他的下颌处。
在锋利的水刃与脆弱脖颈之间，还放着一只飞鸟川颂下意识伸出来阻挡的手。
“我赢了。”
达达利亚挑眉，脸上不见什么胜利的神情，只像是在宣布一个既定的事实而已。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那只横在水刃与脖颈之间的手比起一道阻碍来说，更像是徒劳无力的反抗，武器想要突破血肉的存在，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但是……
“倒也不一定。”
飞鸟川颂同样扬了扬眉，白雾般的寒气从掌中冒出，倏忽间，那柄横在他脖颈前的刀刃就变成一块笨重而无用的大冰坨子。
“只有流动的水才会拥有锋利，不是吗？”
达达利亚一愣，顿时畅快地笑了起来：“你说得对。”
他放手，那块无用且冻手的大冰坨子“嘭咚”一声掉在了地上。
“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你的力量又变强了许多啊，伙伴。”
橘发蓝眼的青年笑着称赞道，表情比起获胜的时候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许多，“如果上次见面时你就能拥有这样的力量，那杯莫吉托想必也不会遗憾地洒在地上了。”
“冻成冰块后再解冻的莫吉托想必不会好喝。”飞鸟川颂撇了一下嘴，对于想象中的那种口感敬谢不敏。
“哈哈哈。”达达利亚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之后，随即又再度开口，“不过，伙伴，你在战斗中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刚刚是在想些什么？”
飞鸟川颂怔了一下，没想到达达利亚连这都看出来了。
也对，痴迷战斗的武痴，对于对手的走神肯定是很敏感的，难怪他刚才打完一场却没露出半点高兴的表情，原来是因为这个。
至于他刚刚在想什么嘛……组合招？这肯定不能说。
“我在想之前调查到的一些东西。”
飞鸟川颂一口咬定，将地下室看到的那台机器大致描述了一下，顺便露出了点忧虑的神情来，“有些问题我实在想不通，比如幕后之人为什么选择将机器安装在那栋公寓下面，我担心他们的谋划也许和我的妹妹有关，毕竟她在提瓦特里唯一能找到的痕迹，就是与我有关的。”
钩咸饵直，很明显，飞鸟川颂在试图从达达利亚这里套情报。
“原来如此。”橘发蓝眼的青年托着下巴，露出沉思的表情。
“哦，对了，上一次我就很想问问，你们愚人众的邪眼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竟然能让普通的人拥有可以使用元素力的力量吗？”
见达达利亚半天没说话，飞鸟川颂于是转移了话题，反正表面上看虽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邪眼”和使用愿望作为燃料的那种机器，实质上是同一个话题。
一条切入口不能获得消息，那么换一条不就是了？
“哦……邪眼啊。”
达达利亚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从身上摸出个东西来，对着飞鸟川颂一笑，“你想了解的话，我的这个可以给你看看啊。”
他递给飞鸟川颂一只镶嵌着紫色宝石的梭形小装置，看起来有点像只金属外壳的银色海鱼，表面的接缝封得严严实实，里面应该是还有一些看不到的精密结构。
飞鸟川颂并没有接过这枚邪眼，只是弯下腰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下，顺便用手碰了碰上面紫色的宝石。
没有“愿望”那样奇异的质感和光泽，但他直觉这种宝石应该才是“邪眼”的真正核心，是它能让普通人拥有驱动元素力力量的关键。
“据说很久以前能够使用元素力的人，会拥有一种名叫‘神之眼’的东西，象征着神明的注视。但是从很多年前开始，能够使用元素力的人就越变越少，神之眼也早就消失，已经很多年没人再见过这种东西了，大家现在都觉得那不过是个传说而已。”
达达利亚耸了耸肩，看飞鸟川颂观察完了“邪眼”，于是将它收了起来。
“邪眼就是仿照传说中的那些‘神之眼’做出来的，只不过，比起神之眼，利用它的人如果不是原本就是元素力的使用者的话，一般都会为了这份力量付出十分惨痛的代价。”
“代价？”飞鸟川颂抬起眼。
达达利亚顿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连声辩解道：“不是像那天那个老头一样那么严重的代价啊！只是对身体的负荷有点大而已，最严重的，也不过就是会缩短寿命一类的……反正不会像那老头一样自爆的。”
“原来是这样……”
飞鸟川颂得到了一些信息，脑中的拼图于是又拼起来了几块，他抬头道，“对于那个老头是从哪得到这种力量的，你们真的没有头绪吗？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见到那样的人吧？”
“确实不是。”达达利亚露出有点尴尬的表情，“但是我知道的也确实只有那天说的那么多，对于这种麻烦的阴谋诡计，我一般都不是很感兴趣……所以知道的更多的，应该是其他的那些执行官。”
达达利亚试图辩解：“你看，比起这些算计人心，又麻烦又琐碎，还总是不择手段的计谋，战斗不是更加爽快、更加酣畅淋漓，更加富有挑战性吗？”
确实，比起狗屎的实习和社交，游戏才是更能让人感到快乐的东西。
飞鸟川颂认同点头：“你说得对。”
不过达达利亚这样的说辞，倒是让他想起了那天在酒店里，迪卢克说的那句话——“你的态度也许能代表愚人众的部分成员，但不能代表所有。”
现在看来，迪卢克也许真的说中了，愚人众里，应该有参与了这起事件的人员。
就在飞鸟川颂通过“邪眼”将愚人众与事件联系到一起的时候，在深渊待机的尹歌那边，渊魔传来了消息。
这么快？
飞鸟川颂有点惊讶，但还是操控着尹歌睁开眼，和来报告的渊魔交谈一番，获得了第二个不明机械装置的大概位置——“城南费兰特街23号的中心体育馆”。
不知为何，飞鸟川颂总觉得这个体育馆的地址有点耳熟，好像前不久才刚听过一样。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终于想起了这个地址是在哪里听过。
那是温迪的乐队下次表演时要租用的体育馆，他之前邀请了飞鸟川颂几天后去那里看他们彩排。
这可真是，有些过分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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