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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查凶缉盗


洪西竹忙道:“你先去躲躲,我来应付。”

        衡骞心中感激,点点头,翻身上墙,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恰在此时韩如走进院子,欣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出更长的影子,身边跟着的一名黑衣青年气度非凡,正是那日同韩如追杀衡骞的年轻人。

        “洪兄你好。”韩如远远就朝洪西竹拱手示意,洪西竹也起身还礼,见这女子气质出众,相貌美丽,心里生了几分好感,笑道:“久闻韩小姐大名,幸会。”

        韩如报以礼貌微笑,朝四周看了看,坐在洪西竹对面道:“听说宋城主丢了洪兄的宝贝,我代他向你道歉。”

        洪西竹打开折扇,摇了两下道:“宋城主已经表示了歉意,只需经历抓住这个千手大盗便是,韩小姐不用客气。”

        “我定会协助宋城主,只是韩如心中有一事不解,听说火凤这件玉器是惊雷堡洪老爷子的心爱宝贝,怎会到了洪兄手中?”韩如明亮的双眼盯着洪西竹,似乎要看看他是否会说谎。

        洪西竹暗叫厉害,面上不动声色,摇了摇折扇,苦笑道:“实不相瞒,这件玉器是我偷出来的,这次路过铁干城,想来给宋城主献献宝,怎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怕回去后会给我爷爷扒了皮吧。”

        “原来如此!”韩如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忽然道:“怎么不见你的那位同伴衡骞?”

        “他呀!”洪西竹早想好了托词,满脸坏笑道:“只怕是去跟佳人相会了吧,昨天衡兄在宴会上大出风头,得到妙吟仙子青睐,只怕现下正在她房中吟诗作对!”

        韩如淡笑道:“楚妙吟今早便离开了铁干城。”

        洪西竹心中咯噔一下,故作惊讶道:“是么?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兴许他有什么事情外出也说不定,韩小姐若是想见他,等他回来我知会一声。”撒谎向来是他的特长,便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连韩如也看不出破绽来。

        “那就多谢洪兄了,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听韩如问到这个问题,洪西竹好奇道:“路上碰到劫匪认识的,不知韩小姐对他怎会这么感兴趣?”

        韩如道:“最近在追查一名在逃奴隶,我怀疑这个衡骞就是那名奴隶伪装的,他是否始终用帽子遮住了额头?”

        洪西竹皱眉思索片晌道:“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不过他不可能是在逃奴隶,衡兄武功已臻达地境,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一名奴隶怎会有这么高的武功,想必韩小姐是搞错了罢!”

        “是么?”韩如眉头微皱,沉思片晌,起身道:“那就不打扰洪兄了,告辞,那件玉器我定会帮你追回来!”

        看着两人离开,洪西竹收敛笑容,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仔细思考这些天来衡骞的种种行为,发现他似乎确实从来没有摘下过帽子。

        躲在隔壁屋檐下的衡骞将双方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并且清楚的听到韩如和那个黑衣青年离开后后潜了回来,躲在院子外偷听。现在他武功远远高出这两个年轻人,虽然隔了十多丈,还是将他们呼吸听得清清楚楚。

        约莫半刻钟后,两人离开。衡骞暗中观察了洪西竹半晌,犹豫再三,这才跳进院子,说道:“洪兄,这次又让你帮了大忙。”

        洪西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道:“小事一桩,这里有醒酒茶,喝两杯醒醒酒。”

        两人在亭中边喝边聊,午夜时分才回到房间休息,两人躺在一张榻上,洪西竹始终没有合眼,有几次都想偷偷掀开衡骞帽子,看看他额角是否有刺青,最终还是忍住,安然睡去。

        衡骞对他行为一清二楚,也不戳破。

        隔日两人依旧到外面喝酒,到处闲逛,晚上回城主府的时候看见到处都贴满告示,警告千手大盗此番偷了惊雷堡贵重物品,若是不在今夜子时放还原处,将会受到焚教和惊雷堡的联手追杀。

        其实千手大盗被通缉这么多年仍未抓住,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打过神廷和七大门派的主意,所以从来都不乏有人喊打喊杀,但都抓不住他。这次韩如以焚教和惊雷堡名义通缉,已经算是几十年来头一遭了。

        毕竟最近焚教正被一个奴隶搞得团团转,几次失手没能抓到人,千手大盗这个节骨眼上添麻烦,正是苍蝇撞到了拍子上,自己找死。

        当天晚上衡骞和洪西竹准备熟睡的时候,宋东林亲自敲门来见,并且让仆人奉上一只锦盒,里面装的正是洪西竹的那块火凤玉器。

        洪西竹拿起看了看,确认无误,这才松了口气,拜谢道:“这次当真有劳宋城主了!”

        “哪里哪里!”宋东林汗颜道:“事情是在我铁干城发生的,所幸是千手大盗自己送了回来,也算他识相。”

        洪西竹好奇道:“千手大盗得手的东西居然还有吐出来的时候?他人在哪?”

        宋东林道:“人倒是没看见,晚上我回房间就看到东西放在桌上。也算是他倒了霉,韩小姐正抓人抓的上火,这老小子还非要挑这个时候出手,不是挑衅我焚教威严么?若不是他乖乖送出来,只怕这次真的是要封城彻查,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他找出来。不说了,韩小姐要出城,我得去送她,先告辞了,两位好好休息。”

        两人将他送走,洪西竹越想越奇怪,望着手里的玉器道:“这千手大盗胆子也太小了些,这么就把东西交出来了?”

        衡骞也若有所思道:“他肯定还在城中,但整个铁干城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抓到人,他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洪西竹浑身一震道:“我怎么没有想到,他能轻易把东西送回来,多半就藏在城主府。”

        衡骞点头道:“这一点韩如肯定也想到了,但城主府搜了这么久依旧没有找到人,说明他藏在不容易被搜查的地方。”

        “会是什么地方呢……”洪西竹皱眉苦思,衡骞想起曾经混在火甲军的经历,说道:“如果这个老东西擅长易容,他最有可能混进火甲军里面,搜查的人,才不会被搜查。”

        洪西竹双眼发亮,折扇在掌心一拍道:“还记得宋城主刚才说什么,韩小姐要出城,他要去送人,千手大盗怎么会错过这个大好时机!”顿了顿道:“只是衡兄不能露面,只凭我一人之力,恐怕很难抓住他。”

        衡骞想了想道:“只要到了城外就没关系,即便被认出来,我也可以逃走。”

        洪西竹笑道:“也是,我忘了衡兄可是地境高手,咱们这就出发吧。”

        铁干城外,宋东林身后跟着数十名火甲军精锐,正向韩如作揖送别。

        衡骞两人顺利穿过城门关卡,洪西竹远远叫道:“宋城主,西竹有要事相商!”

        两人迅速奔至宋东林身前,衡骞跟在后面十步左右,正好是士兵火把光线无法照到的地方,在旁人看来隐约能看到衡骞身影轮廓,但瞧不清相貌。

        洪西竹在宋东林耳边说了几句,宋东林随即到韩如身边低声商量,不多时两人达成协议,宋东林朝身边一名亲随下达命令,那亲随立即朝城内小跑而去,多半是听从洪西竹建议,要从城内调集大军出来。

        韩如远远瞧着衡骞,看了半晌后,举步朝他走了过来。

        衡骞暗自凝聚功力,只要被对方发现,立即给予全力一击。

        站在不远处的洪西竹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假如衡骞真的被发现是奴隶,又或者他击伤了韩如,只怕自己也要着手逃走了,毕竟两人同伙了这么多天。

        看着韩如越来越接近,衡骞握掌成拳,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隆隆马蹄声,一骑火甲兵飞驰前来,到了近前翻身下马,滚落在韩如身前行礼,道:“启禀韩香主,在花古镇发现后奴踪迹!”

        “走!”韩如立即翻身上马,也未跟宋东林告辞,带着黑衣青年飞驰而去。

        洪西竹松了口气,朝宋东林看了一眼,宋东林会意过来,挥手道:“围起来!”

        刹那间身后黑暗处涌出成千上万火甲军,将宋东林所带的几十名火甲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宋东林哼道:“千手大盗,你就别藏了,今天你插翅难逃,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他目光在几十名火甲军身上扫了扫,点头道:“伍长,查看各自队伍是否有人混入。”

        几名伍长走了出来,开始整肃小队查看,结果一圈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衡骞隐约觉得不对劲,每个伍长跟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同吃同住,如果真的有人易容冒充,即便再像,仔细检查之下也该能发现才是。

        除非千手大盗是冒充了伍长,这时衡骞见到有个伍长越来越靠近宋东林,暗自吃惊,叫道:“城主小心!”猛然间拔地而起,以箭矢般的速度冲向宋东林。

        就在这时那名伍长飘然而起,像片树叶般轻飘飘落在宋东林身前,随即右手闪电般探出,朝着宋东林胸口按去。

        “保护城主!”

        这时候他身边的亲随才反应过来,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拦向那名伍长,洪西竹却抽身后退,往人群外的树林奔去。

        衡骞转瞬间明白过来,果然那伍长的目标并非宋东林,在他亲随赶来的同时,伍长腾空而起,朝人群外飘然而去,所有人都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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