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审问

沈见青招来郝骏吩咐了几句。

        郝骏惊讶地抬头，跪地神情激动想说些什么，沈见青挥挥手，“这是命令！”

        “遵命。”郝骏往水牢的方向走去，而沈见青随即出了府。

        半日后沈见青回来立刻进了伏泠的房间。

        解了伏泠的毒，沈见青再也不看还在昏睡中的伏泠，眼里充满寒意，冷着脸交代完小萝，没有一丝流恋，转身离开又去了水牢。

        水牢在地下，连着鹿春河，一进来一股湿气扑面而来，各种刑具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一大片水域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平台，那小厮被铁链吊在平台的架子上。

        沈见青踏着水面凌空而来，郝骏半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他能感觉到主子的愤怒，风雨欲来。

        “审的怎么样了？”

        “回禀主上，这小厮是刚招进府的，一开始嘴巴很紧，属下用了重刑后他方才开口，说是白蘋指使他去的荒废的杏芳院，让他得手后拿着钱走人。”

        “白蘋呢，她怎么说？”

        “据白蘋说她上午从伏姑娘处回去后心中正气闷，打听到伏姑娘下午要去箬紫姑娘那里看兔子，于是想截胡她去杏芳院继续讨说法，上午被箬紫打断，所以她说就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好不被打扰。”

        沈见青没有说停也没有说继续，郝骏斟酌着继续说下去：

        “但她不承认自己指使过小厮来……来欺负伏姑娘，更不承认自己下过绯春散，只说自己点的是普通的熏香，因为房间久不用有些灰尘味儿。但是属下在白蘋的小丫鬟红蓼的房间里发现了没有用完的半瓶绯春散。”

        郝骏禀告完大致来龙去脉抬头又看了一眼沈见青，主人始终面色如常，一言不发，以他多年的经验，郝骏知道主人此刻很生气，非常生气!这次是触了主人的逆鳞了，他甚至有些同情起那个小厮来。

        那小厮已经被审得体无完肤，拖着断掉的胳膊，身上血迹斑斑，十分凄惨，人已经晕了过去。

        沈见青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一瓢冷水浇过去，那人渐渐清醒过来，眼神涣散，看见沈见青如见厉鬼，“公子求求您，求求您，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您的人，否则给我……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求公子高抬贵手放了小的，小的愿意做牛做马……。”

        沈见青斜睨着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优雅地做了个动作，那小厮起初以为沈见青同意放他了，直到他听见有嘶嘶嘶嘶的声音。他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是水里发出的声音，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对未知的惊恐。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有一些长长的东西蜿蜒前行，仔细一看，他惊呼道：“蛇！是蛇！！”

        越来越多的蛇从水域里爬上平台，它们好似有组织似的绕过沈见青，全都向他爬去。

        “救命啊！蛇，好多的蛇！公子饶命，饶命啊——”小厮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些蛇全部爬上了他的身体，从远处看就像是拧成了一股会动的麻绳，又似起伏的波浪，完全看不见小厮的踪影，淹没在蛇海之中。

        “啊——救命——”那男子声嘶力竭。

        渐渐地渐渐地，呼救的声音变小，直至没有了呼救。

        沈见青拍拍手，蛇群散去，水面恢复平静。

        那人垂着脑袋，已经看不出人形，浑身的衣服如破败的残絮挂在身上，身上到处都是被蛇咬过的斑斑痕印，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似的。

        如果你凑近听，他的嘴里几不可闻的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公子……求求你……求你杀了……我。”

        “想死？没那么容易。”沈见青下颌微微上扬，声音仿佛来自地狱，“郝骏，给他好好治伤，保住他的命，等他快好的时候再废了他的左胳膊和手……如此反复，让他记住自己的这只手做了什么，一个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沈见青欲离开地牢，郝骏连忙上前请示。

        “公子，那白蘋如何发落？”

        “她也算跟了我很久了，我就不去见她了，剩下的你去查证处理，如果一切属实就关到水无涯吧。”沈见青的声音里罕见的透露着疲惫。

        水无涯一个令妖闻风丧胆的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暗无天日，几乎是有去无回。

        沈见青处理完这些事回到房间里，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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