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战神兽跌宕起伏
“哈……顺顺，起床了。”李菲站在顺顺床边喊道，顺便打了个哈欠。
如今距离daycare重新开张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不过基于她和欧阳决定把顺顺继续留在家里，这重不重开似乎和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哦，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至少可以观察一下情况。
和李菲一样处于观望的明显不在少数。事实上，按照州政府规定的人数控制方案，daycare的学生数量基本只在原来的一半左右。也就是说，至少得有一半的孩子继续闲置在家。更何况，即便是如此，daycare也依然没有满员。在第一时间就选择把孩子送回去的，基本都是因为父母所在行业无法在家上班的，比如医务、餐饮行业。当然，也有纯粹受不了孩子在家的，比如林依依。
可要是把孩子继续留在家里，安全虽说是有了，折磨也多。哪怕是最爱孩子的父母，时间久了，也未免有些受不了哇。
“顺顺，呆会儿你的网课要开始咯。”好不容易吃完早饭，李菲看了看时间，打开平板电脑，登录了顺顺的教室。
“哦。”顺顺十分听话地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抬头看着李菲，“妈妈，陪我上课好吗？”
“啊？”李菲为难地看着他，“但是我要上班诶。”
“no…”顺顺抓住李菲的手，“我要你。”
“顺顺，你是担心听不懂吗？”李菲蹲下身体，耐着性子宽慰道，“这样，我先陪你一会儿。等老师开始讲故事了，我就回去上班可以吗？”
马上要开始的是英语故事课。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李菲曾经一起旁听，是一个非常热情的老师，很会和孩子互动、调节气氛。因此，李菲自认为顺顺应该具备独立上课的能力。
“好吧……”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不过顺顺在略加思索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顺顺同意了，李菲也言出必行，在书桌边搬了一把椅子坐下，静静地陪着顺顺。直到老师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了今天的故事，李菲瞧着顺顺已经完全被故事情节和屏幕里的图片所吸引，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呼……来到自己的电脑面前，李菲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今天上午这一关，勉强算是过了。就是不知道下午会怎样？
heythere,howareyou？
李菲正忙了一半，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拿起一看，竟是顺顺班上的一个小女孩，claire的母亲allison发来的。
i’mgoodhowareyou？李菲迅速回复。
对方的反应同样很快，紧接着又发来一条：goodi’mwonderingifyouhaveanyplantosendandybacktodaycare
notyetiwannawaitandseehowitgoesfirstwhataboutyou李菲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
不到一分钟，李菲便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iwasthinkingthesamethingtoobutclaireisjustdrivingmenutsthesedays,soikindawanttoputherback
哪怕只是面对一行文字，李菲似乎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抓狂。谁家孩子不是这样？会心一笑的同时，李菲再次给对方发送：
totallyunderstood…andyisalsodrivingmecrazysometimesihavetoplaywithhimduringthedayandmakeupmyworkafterhe’sasleepsosleepynow…
李菲的话明显引起了对方的共鸣。又是不到一分钟，对方的信息便发了过来：
exactly!!!iusuallydrinkcoffeeinthemorningonly,butnowihavetodrinkanotheroneintheafternoon
三个感叹号，真是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绝望啊……李菲不由得苦笑，随即回复道：
sodoyouplantosendherbacknextweekiheardthatsofarthedaycareisdoinggreatandnobodyissickhatitmaybetoolatewhenyouhearsochtheviruspluskidsdon’treallyhaveanysymptomseveniftheycarrythevirus
allison回答得依然很快，仿佛就一直在捧着手机：
that’sexactlywhatiamafraidofidon’tfeellikeicanhandlethisanyhshouldalwaysgofirst!
李菲就这样和allison来来回回地发着短信，各自吐槽着在家边上班边带孩子的不易，想送孩子回学校又担心被传染的矛盾心理。直到最后，allison也没有做出决定。
这不禁让李菲想到了某些公司会议：看似讨论热烈，其实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还占据了大量时间，极大降低了工作效率。
“时间都去哪了……”一边做午饭的时候，李菲一边哼哼着，感慨着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同时也为自己做心理建设：更严峻的下午就要来了！
果然不出李菲所料，距离吃完午饭根本没过多久，她还在收拾餐桌的时候，顺顺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她跟前，一脸严肃地说：“妈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李菲停下擦桌子的动作，同样认真地看着顺顺反问道。
顺顺突然嫣然一笑：“你猜。”
我去……李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早知道刚才就不这么严肃对待了……
“我猜不出来，你告诉我好不好？”孩子的思维，李菲自认不是可以用常理来推断的，未免损伤过多脑细胞，索性打一开始就投降。
哪知顺顺眼珠子贼溜溜转了一圈后，却封了口：“没什么。”随即一溜烟地跑了。
这是什么情况？
李菲一脸莫名地看着顺顺的背影，心中不禁翻腾起一个小心思：莫非今天就这样放过我了？
趁着顺顺沉浸在乐高的世界里，李菲赶紧手脚麻利地把餐桌收拾干净，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排骨放到厨房台面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打算回去上班。
这边刚一抬脚，那边顺顺却犹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又是几个箭步冲到李菲面前：“妈妈，你收拾完了吗？”
“收拾完了，你想干吗？”李菲下意识地反问，只觉得神经已经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顺顺闻言再次嫣然一笑，直接拉起了李菲的手：“嘿嘿，那来陪我玩吧。”
我去……虽然已有预感会是这个结果，李菲还是打算垂死挣扎一番：“顺顺，我要上班啊，而且我下午还要开会。”
不过机灵的顺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发的，只见他立刻小大人似的反问：“你有几个会？在几点钟？”
“两个，一个2点，一个3点。”李菲回答。
“你的手机呢？让我看看。”顺顺平静地追问道。一句话就想让他满意？没门！无图无真相啊。
好在李菲本来回答的就是事实，自然也没什么好胆怯的。从餐桌上拿起公司的手机，李菲迅速从outlook中调出日程表，放到顺顺面前让他过目。
顺顺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那好吧，现在几点了？”
看不懂你还看……李菲暗自觉得好笑，面上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还不到1点。”
“那你可以陪我玩多久？”言下之意，开会之前你就别想跑。
“一个小时。”李菲老老实实帮他做着算数，“sixtyminutes。”
“ok，我要玩monopoly……”还不等李菲回答，顺顺已经欢快地打开了桌游盒子，开始准备起来。
哎，为什么壮丁总是我……李菲挠了挠耳朵后面，见书房的门没关实，便往里探了探：“咦，你不上班啊？”
“啊？”欧阳这才发现来自背后的目光，连忙关上了网页：“我在上班啊，干吗？”
“不是，我看你刚才不是在看视频么？没事的话干脆休息休息，出来陪会儿顺顺呗。”因为有些距离，李菲看得并不十分清晰。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欧阳刚才看的绝对是某个国内网站的视频，多半是新闻。
“谁说我没事，刚才我就随便点了一个。”欧阳随便乱扯了几句。
“那我开会的时候你帮忙顾一下顺顺？”李菲退而求其次地问道。
“我下午也有会啊……你是几点的？”欧阳打开自己的日程表。
“一个2点，一个3点。”
“哎哟，我刚好2点也有会，3点也许能出来一小会儿吧……我今天也挺忙的。”说罢，欧阳立刻调出了自己惯用的工作界面，遗憾地对李菲说道：“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再辛苦下吧，嗯？”
看着欧阳那一本正经工作的模样，李菲忍了忍，终于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毫无意外，李菲又度过了一个开会与玩耍无缝连接的下午。心中挂念着那一堆没完成的任务，李菲边吃着晚饭边和欧阳商量：“我一下午基本没干活，晚上得好好加班了。你帮我哄顺顺睡觉吧？”
“行啊。”欧阳毫无异议。
谁知顺顺听了却发出抗议：“no！我不要爸爸，我要你陪我睡。”
李菲听了真是既欣慰又无奈，只能好声问道：“为什么啊？爸爸陪你讲故事不行么？”
“不行。”顺顺斩钉截铁地回答，又有些紧张地看着李菲，“我要你陪我。”
“我为什么不行？你给我说清楚。”欧阳表示不服。自己又不是没有陪他睡过。
“因为我不喜欢你。”顺顺丝毫不给面子。
“为什么？”这下欧阳真的有些疑惑了。
“对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见顺顺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李菲不由得认真起来。把自己排在欧阳前面她没意见，但父子关系如果出现问题就必须要引起重视了。
“因为爸爸喜欢搞我。”顺顺丢出答案。
“搞你？”李菲皱着眉头重复。
“搞你？”欧阳也将这两个字又说了一遍，“我怎么搞你了？”
“我睡觉的时候你喜欢捏我屁股。”
啧……李菲立刻狠狠地瞪向欧阳：“你没事捏他屁股干什么？”
“想捏就捏了呗……”欧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开脱，回答了一个让李菲和顺顺都非常不爽的答案，“我还不能捏了？”
“不能！”
“不能！”
李菲和顺顺异口同声地回答。
“哎，你平时捏我不管，他睡觉的时候你捏他干什么？不影响他睡觉啊？”李菲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有些生气。
顺顺也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爸爸，你影响我睡觉了。”
“我去……”欧阳扶额，连忙道歉，“我错了行不行？顺顺，我错了，以后我不捏你屁股了，晚上爸爸陪你睡觉好不好？妈妈要加班。”
可惜顺顺不为所动：“不行，我要妈妈陪我睡。”
啧……李菲紧紧抿着嘴唇，恶狠狠地瞪着欧阳，仿佛在说：看吧，都是你惹的好事！
我……欧阳一看李菲的表情便知道对方真的有些动怒了，连忙将矛头指向顺顺：“妈妈要加班，今天你跟我睡。”
“不行。”
“行。”
……
以往，每当类似情形出现的时候，李菲总是会忍不住心软，便改口依了顺顺，或者帮着欧阳说几句好话。然而这一次，听着父子俩毫无营养地争辩，李菲反常地没有扮演和事佬的角色，只是自己继续默默地吃饭。
她是真的工作攒太多了，多到她只能狠心不理会顺顺的需求，以确保今晚自己能按时完成任务。另外，她也真的是心里有怨。怨顺顺有时候的得寸进尺，更怨欧阳的爱莫能助。
有一个瞬间，李菲突然想问：是不是自己平时做得太多了，把这爷俩都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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