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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京中刺客突袭


  这日的朝后,独孤沧澜和贤王二人算是从某种意义上开始了真正的对立。

  尤其是,近几日,贤王殿下大手笔一连包下好几日云梦斋的头牌姑娘时,某些流言,则在京中闹得愈发的沸沸扬扬。

  “嘿,你听说了嘛?咱们那贤王殿下如今可是下山猛虎,那一使起劲儿来绝对是叫那云梦斋的香莲姑娘,好些日子都下不来床!”

  坊间,这会儿正流传着各种无赖的流氓话语。

  偏生,云梦斋对面的一座茶庄里,愣是有两人将这极破廉耻度的对话给硬生生地听了进去。

  “再说,他跟咱们那摄政王殿下,居然也会抢这种功劳!啧啧,这可还真是让人开眼界!”

  “要不是咱们那大夏的皇上是个废物点心,不然也不会至于,让咱们大夏手中的朝政,落在旁人的手上去!哈哈!”

  那边的人,此刻正将宫中那些政事笑谈得恣意而又畅快。

  他们却是浑然不知,就在距离他们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厢房内,有那么一人,早对这些话,忍耐至极。

  倏地,隔墙的众人只听“嘭!”地一声!

  这道声音,彻底地震住了方才正笑闹得厉害的他们。

  这下,他们被方才那道声音弄得一惊,不禁下意识地止住了他们方才所谈论的话语。

  甚至,有人还开口指使了店小二前去查探一番,道:“就你,快去给小爷看看,这墙的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边的人到底知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地盘儿,居然就敢给爷闹得这么凶残?”

  几乎是他们这边的话音刚落,墙的另外一边,就有人神态怡然地从桌案上轻捧起了一杯茶,浅浅的啜饮了两口后,随即又放下它道:“怎么?听不得?”

  “呵,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生气了?”

  那人此刻正一边端着茶说着,一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在那里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对面的人肆意的摆弄着他眼前的茶具。

  果然,下一瞬,那人又听到“嘭!”地一声。

  是他对面那人的茶盅,重重搁在桌案上的声音。

  茶,几乎是转眼间,便从杯中溢了出来。

  而就这一点滚烫的茶水,很快就浸湿了大块的案边。

  那茶水一点一点地从桌上流下来。

  它似乎越来越有要往下流淌到对面那人衣袍上的趋势。

  在这一刻,方才出声轻嘲的锦衣男子总算对他对面那人的行为快要看不下去了。

  终于,他皱眉对他道:“百里无烬!”

  “我之前在宫里曾百般教导过你的礼仪呢?”

  他对面那人闻言,这下也同样算是难得的有了一丝反应。

  当然了,百里无烬的反应仅限于她在重重地搁置下这茶盅之后,懒懒的掀眸抬眼,捧茶杯的手,几乎跟捧酒碗一样,竟是十分豪气的将它一口饮尽!

  “你!”

  顿时,对面的百里空城被她这样一番行为给弄得有些无语。

  又有些失神。

  她那一截皓腕就这样硬生生地闯入他的眼中。

  此时的百里空城越看,心里便越是忍不住涌起一股不耐和烦躁。

  莫名的,这会儿的他竟有些心慌。

  他不自觉地再度端起自己手旁的茶杯,将他杯中的茶同样一口饮尽了。

  顿时,他对面的百里无烬竟还是对他格外不爽的冷哼了哼道:“百里空城,你这个混蛋!”

  “你用错杯子了!”

  “你的礼仪呢?”

  不知为何,此时的百里空城被百里无烬那般无辜而又挑衅的目光一看,整个人的心,当即就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一瞬。

  不过,他的这番怪异,被他很好地掩藏在自己那素来平淡而又冷清的面容之下。

  是以,这一时半会儿,百里空城对面的百里无烬根本就看不出他在这私底下究竟做着一番怎样的思想斗争。

  所幸,很快,他们二人的注意力就被另一端突如起来的动静给弄得吸引了注意力。

  一顶轿撵这会儿正从他们茶庄的楼下缓缓路过。

  若是他们没有猜错的话,在这大夏的京中能用这种八人轿撵在城中大行其道的怕是只有皇亲国戚这种贵族才能享有的权利。

  很快地,他们底下的这顶轿撵几乎是刚过去,对面的长安街头,竟是又刚好驶进来一辆马车。

  同样的,这辆马车虽然看似低调,但它这车身上所用的沉香木,绝不是平凡普通人家所能消耗得起。

  是以,底下的这样一番举动,倒是没费多少力气的就让他们楼上这些人渐渐地从一阵打闹之中恢复了平静。

  不过片刻后,好戏,果然来了!

  只见,方才所路过他们茶庄楼下的轿撵在遇上那马车的第一瞬间,轿夫所做出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为其让路。

  然而谁曾想,他们轿中的人竟突然下了死命令,对他们道:“让什么让!”

  “就凭本王在这京中的身份,本王倒是看要看看到底有哪个人能让本王让!”

  “不管怎么说,本王可都是当今圣上的亲皇叔!”

  “就算他独孤沧澜在这朝中一手遮天又如何?呵,终归还不是和本王一样,都是给皇上做牛做马的。既然如此,咱们也算是棋逢对手,他好好地一个摄政王殿下,何必又一定要强摁着本王低头?”

  不用想也知道,一开口说话就火药味儿十足的,自然是贤王那厮无疑了。

  这会儿,他俨然是在这路上专程找独孤沧澜挑事。

  但独孤沧澜又何曾怕过他?

  不说别的,就拿他手中所沾染过的那些人命来说,这京中还真是难得有几人能够在挑衅他时,能像贤王这般无所畏惧。

  此时,摄政王府的马车内,纳兰越正昏昏欲睡地靠坐在一旁。

  倏地,车停了。

  车身一抖,纳兰越也跟着动。

  顿时,她的头就这般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车身的轮廓。

  无意间,纳兰越被疼得“嘶”了一声。

  “怎么?这就撞坏了?”

  这会儿,独孤沧澜在察觉到一旁的动静后,才从一堆政事中抬起头来,暖着眉眼,稍稍凝视了纳兰越一瞬。

  接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就罩住了纳兰越方才被撞得略微有些红肿的地方。

  下一瞬,他则更是不顾纳兰越的害臊,在那里微眯着眼神,给她吹气道:“皇上,方才都是本王的不好。”

  “未能及时注意到你……竟然坐在这马车里睡着了……”

  不知为何,纳兰越敏锐的感觉到自家小澜子在开口说出这话时,语气里无意间仿佛掺杂了丝淡淡的纵容与宠溺。

  可是,纵容她能理解,宠溺……这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在今天总觉得自家小澜子在不戴那张冷冰冰的面具之后,一张脸,无论怎么看怎么都好看得耀眼。

  哼,这样想来,也就无怪乎贤王那个恶心的糟老头居然会在今日的朝堂之上对着她,想要提出让摄政王主动联姻之事。

  哼,这怎么可能?

  她纳兰越才不会蠢到把自己最最中意的小澜子让给别人!

  莫非,他纳兰尹峰还真当她傻?

  怕不是那人自己才应该是最蠢的一个。

  纳兰越在微微眯眸想到这里时,不经意间,竟是又撞上了自家小澜子看着她时,那种隐隐藏着丝深意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纳兰越对他这样的眼神总是有些承受不住。

  是以,纳兰越眸子一转,粉嫩的唇瓣稍稍一抿。

  这会儿,她的脑袋就紧紧贴在他的颚下,禁不住微微红着个脸,在那儿低声道:“小……小澜子……你不是已经给我吹吹了吗?”

  “你……你干嘛,现在还要离我这么近?”

  “还有……这车……怎么会突然停下了?孤影呢?孤影他怎么不说话?”

  渐渐地,随着纳兰越这软软糯糯的声音一出,独孤沧澜的气息,这下不由愈发的浑浊。

  登时,他不免在那儿眯着眸光,深吸口气。

  倏地,他转眸,望向车窗外道:“孤影,说话,怎么回事?”

  这时,孤影端坐在车栏边,总算是听到了自家主子对他的吩咐。

  于是,这个时候,孤影不禁一手握住缰绳,一手紧紧扣住自己腰间的长剑,道:“回禀王爷!”

  “前面有轿撵挡路!”

  “月白统领方才已经过去交涉了,但……那好像是贤王的轿撵……一时之间,属下猜想,他应该不会轻易妥协……”

  俨然,孤影嘴里所说的“轻易妥协”的意思,就是指贤王今天在和他们家殿下又唱了一出对台戏之后,这是肯定不会轻易地为他让路。

  可是,就算他不让路,又能如何?

  莫非他贤王当真以为,仅凭他这种无赖行径,自己就能凭借一己之力,夺得朝堂之上的那些话语!

  显然,这种想法,很天真,很幼稚。

  然而无奈,越是身在局中的人,则越是不容易看透这些。

  这下,独孤沧澜端坐在马车之中不免嗤笑一声,道:“咱们的贤王殿下才不会这么蠢。”

  “他既然敢在这里拦本王的马车,他的心中定然就不止还有这些鬼主意。”

  独孤沧澜说着,一双狭长的眼眸,不禁危险的眯了起来。

  很快,他整个人的气息,开始在那里变得冷沉。

  而一旁的纳兰越见了,则是不免小心脏“砰砰砰”地快速跳了一阵。

  接着,她一张素嫩白皙的一张小脸,竟不知什么原因,又开始变得有些燥红。

  莫名的,纳兰越在这时觉得有些耳热,她突然想要掀开车帘,让外面的风吹进来,好好地凉上一凉。

  然而,她这边的动作刚一动,那边,独孤沧澜竟猛地察觉,一把翻身过来,瞬间制住了她的手腕儿!

  这一瞬,独孤沧澜似是有些用力过猛!

  突然之间,纳兰越的手腕儿上就多了一条红彤彤的勒痕不说,就连她的额头,方才因为又不小心撞到了独孤沧澜那坚硬的胸膛,竟又一次泛起疼了。

  瞬间,纳兰越那一双水润的双眸里,藏了几滴雾气氤氲的眼泪。

  但很快地,她这一抹软糯立马就被车窗外面突然袭来的危机给弄得一下就憋了回去!

  “嗖!”

  “嗖!”

  “嗖!”

  又是一阵箭矢,不知从某处射来,而往他们这边簌然落下。

  登时,纳兰越被独孤沧澜禁锢在怀里,瞪圆了一双眼,在那里猛拍他的背道:“小澜子,你别管我,你快小心!”

  俨然,纳兰越在开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们的马车,竟不知什么时候起被一阵又一阵嚣张而来的箭矢给弄得有些不堪。

  不用说,他们这车的马儿,在动乱到来的第一时刻,它就已经受了惊。

  当然了,他们这车短时间内没翻,还得多亏了孤影当机立断。

  在危机来临时,他直接长剑一挥,对着那缰绳就是手起刀落的一斩!

  登时,马儿跑了,他们的车,因着惯性的缘故,到底是往前倾了。

  终于,独孤沧澜不放心纳兰越一个人待在那车厢里面,短短思虑一瞬,他还是决定将她给一把抱了出来。

  当然了,独孤沧澜这边在忙着对付突然到来的刺客的同时,贤王那边则更是一团乱。

  方才还一门心思给自家王爷抬轿撵的轿夫,在危机来临时,他们几乎是立马就把肩上的轿撵一放,然后一批人接连逃窜。

  最后,还是得多亏了贤王府中一直以来所养着的侍卫,在关键时刻顶上。

  这时,他们一边挥刀应付这突然到来的黑衣刺客,还一边在那里大声喊道:“快!保护王爷!保护王爷!”

  顿时,轿中贤王的脸色黑如锅底。

  这个时候,身边没个靠谱的人帮他,他就算有心想要逃窜,也逃不了。

  甚至,在他的夙敌面前,他居然只能够满身狼狈的抱头躲在那被掀翻了的轿撵内,一个劲儿地咬牙憋气,强装自己不存在。

  好在,这些刺客一个个的眼尖,他们仿佛并不是冲着纳兰尹峰这个人来的。

  这一刻,他们所对准的目标,自然是独孤沧澜和纳兰越二人。

  本来,在这之前,独孤沧澜还想过将纳兰越交给孤影和孤月白他们去保护,自己专程来应付眼前这些人。

  然而,当那群黑衣人在这街道里整齐划一的一出现,独孤沧澜心里就已经知道,他想要单独保护纳兰越一人,这显然是不可能了。

  ------题外话------

  辛辛苦苦码了几个小时的稿子突然不在了,暴风雨式哭泣!啊啊啊!气死(╬◣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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