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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陷入梦靥之兆


  这下,有了纳兰越的这一声喊,顿时就吸引住了周围所有黑衣人的目光。

  他们手中的弓弩本来就拉满了弦,时刻紧绷。

  这会儿,他们一听到动静,手中一直制住的弦,骤然一松!

  “唰”地一下,满天的箭矢,几乎是一瞬间就朝纳兰越这边集射而来!

  “跑啊!还愣着干什么?”

  这一瞬,同样的话,倒是从之前差点儿被吓傻的乞丐嘴里一下说了出来。

  接着,那个小乞丐在说完这句话后,更是想也没想地直接就拉着纳兰越的手,猛地,跑了起来!

  呼,呼,呼……

  纳兰越此刻不得不承认,方才在仙客来楼上,她本就打算去帮忙的这个乞丐,这一路逃来的确是有点本事。

  他一直这样拽着她,安然无虞地避开了所有箭矢不说,就连他腿下所迈开的这种诡异的步伐,纳兰越也要跟着跑好几步,才堪堪追得上。

  不过,他们两人就这样一路手拉着手,在这偌大的集市上茫无目的地跑了好一阵之后,纳兰越才渐渐地反应过来,“咳,看来我们已经摆脱那群黑衣人了,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

  纳兰越在环顾了周围一圈,暗地里确认过这周围再没任何人朝她跟来之后,这才放心的稍稍慢下了脚步。

  而他们俩,走着走着,却是又一起穿到了一条小巷。

  不过,等他们两人再走了一阵后,纳兰越十分无辜的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有点迷路了。

  于是,接下来,纳兰越不禁烧红着一张脸蛋儿,轻抿着唇瓣说道:“看来……我们好像是迷路了?”

  纳兰越在说完这话后,就把自己的视线停留在了一旁小乞丐的身上。

  这会儿,她的目光里带着打量。

  接着,她竟是有些羞赧的发现,这小乞丐身上的衣服,在经过方才那一番剧烈运动后,竟是又被那一阵阵飘忽起来的风,割开了好几个口。

  现在,他身上的衣服,只能算是简单蔽体了。

  纳兰越不禁抿着个唇瓣,心里下意识地对他泛起了同情。

  似是她这般带着怜悯的目光,落在一旁小乞丐的身上,实在是有如实质。

  最后,小乞丐不得不蹙起他那一双淡淡的眉,眼神奇怪的看向纳兰越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难不成你是在同情我?”

  小乞丐这话在说完之后,便不禁皱着个小鼻子,冷冷一哼。

  “你最好收起你心里的那一点点怜悯之心。我这人,可能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

  小乞丐这会儿在冷着个脸色说完这话后,他就抿着唇,一下松开了方才他一路跑来拽住的纳兰越的手。

  但令他感到憋屈的是,就在他把他身旁人的手松开的同时,他的肚子,居然突然传来了“咕叽”一声。

  下一瞬,他的脑子里,果断闪过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这时的他,不禁暗自咬了咬牙,强忍住了甩开他身旁这人独自跑出去找茅厕的冲动。

  然而,这会儿的纳兰越,却并没有格外敏感的注意到这些。

  方才,她只感受到自己手腕儿一松。

  其间,唯有一圈儿红痕留着。

  不过这时,纳兰越在凝眸看了看她腕间的那一圈儿红痕之后,便抿了抿唇,显然是有要跟这小乞丐继续攀谈下去的意思。

  接着,她在看到这小乞丐转过身去,不知在那儿窸窸窣窣地干嘛之后,纳兰越终是不由轻敛着眸光,朝他好奇问道:“好吧,你既然方才说你不需要别人的同情,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多大年纪?”

  “曾经,家又是住在哪里?”

  “你看起来似乎只有八九十岁的样子?好好地……又怎么会沦落到这里?”

  这下,小乞丐未等纳兰越出声把话说完,他不禁就猛地一下回转过身,眼神怪异的盯着她又看了两眼。

  登时,纳兰越被他这样隐隐带着憋屈和恼怒的眼神给看得微微一怔。

  她这边刚想开口问为什么,那边,这小乞丐却是在须臾之后,就收回了目光。

  当即,纳兰越也并没有对方才那小乞丐看向她时的冒犯眼神生气。

  然而,纳兰越却不曾想,这小乞丐在睁眸看过她一眼后,竟是突然又回转过身,一边在那儿解着裤带,一边又对她不怎么客气地快速出口道:“喂,你一时之间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么多问题?”

  “我救你,你救我什么的,难道不是顺手的事?”

  小乞丐这话在说完之后,终是咬牙忍了又忍,在觉得自己快要憋不住之后,不由臊红着一张脸,冲纳兰越恼怒道:“好了,你快别说了!”

  “人有三急,我这就快憋不住,马上就要尿了!你赶紧给我转过去!”

  当小乞丐吐口说出这话时,纳兰越脑子里的第一反应,还以为她只是在说笑而已。

  但当她睁眸看到这小乞丐一瞬间又煞白下来的脸色之后,这才不由红透了脸蛋儿,闭紧了双眼,道:“好,我听你的,我这就转过去!”

  “不过,你……你要是……在解决之后,还有什么不舒服……还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我,带你去看御医……”

  但谁料,就在纳兰越烧红着一张脸,磕磕巴巴地说完这番话的同时,小乞丐刚要完全拽下裤子的动作,竟被人猛地止住!

  “唰”地一下,纳兰越在察觉到这里的一阵动静后,不禁猛地睁眸。

  而就在这时,她竟双眼瞪大地看清了她不远处的那两人拉扯间,所透露出来的这小乞丐衣衫不整的样子。

  他的身上……怎么会穿着肚兜?

  不,他的胸,细看之下怎么也是两团小小的隆起?

  登时,这边的小乞丐在瞧见纳兰越朝她看过来的怪异眼神时,不由一下就红炸了脸!

  小乞丐刚想要张嘴尖叫,伸手阻止,但谁曾想,这来人的动作竟比他本身还要快!

  就在这一瞬间,又是一阵风来。

  淡淡的雪松香,由远及近。

  独孤沧澜刚一飘身而至,那边却是同样有人在落地之后,赶紧沉着眸光,一手替那小乞丐重新拉扯着衣服,一手把他艰难扛起来后,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顿时,纳兰越已经顾不上她身旁突然飘身而至的小澜子了。

  她只知道自己此刻震惊得张大了嘴唇,颇有些瞠目结舌的在那里问道:“小……小乞丐?”

  “你,你……居然是个女的?”

  伴随着纳兰越这一声话落,却不曾想,他们对面正跟小乞丐不停缠斗的那人,手下动作竟是一顿。

  接着,来人眸光一冷,带着强烈的杀意,猛地朝她射了过来。

  与此同时,独孤沧澜身上的杀意,同样是毫不保留地对着他倾泻而出!

  尤其是他的那双眸光,先是在那男人身上停留一瞬后,渐渐地又眯眸转移,终是停在了一旁那来历不明的小乞丐的身上。

  “你想杀了她,那就得先杀了我。”

  男人的话,一开口,便是沾染上了人命的冰冷。

  这一瞬间,纳兰越在听到他的话后抬眸,几乎是很轻易地就发现了这男人脸上有着跟他家小澜子身上一样的淡漠。

  “同样的话,送给你。”

  “你要是想杀了他,也得先杀了我!”

  独孤沧澜在寒着眸光对来人说出这番话时,不禁自动上前两步,将纳兰越挡在了他的身后。

  顿时,纳兰越心中一暖。

  但却在下一瞬,那小乞丐却是使出了浑身力气,一边在那儿挣扎,一边在那儿叫嚷:“我呸你的!百里空城!你快把我给放开!”

  “左右你是嫌弃我!干嘛你现在又还要追着上来!你还不如就让我自生自灭地干脆直接死在这里好了!”

  “也好过你在这里故作好人,让人误会!”

  “呵,误会?这可不是个误会。”

  这时,百里空城听着他身旁人的这张嘴里,稍稍一动,竟是就毫不顾忌地说出这些话。

  倏然间,他望向独孤沧澜和纳兰越的目光不由变得更冷。

  不过这时,独孤沧澜却是寒着一双眼眸,半点也不甘示弱地在那里顶着个铁面道:“看来,咱们多年未见,国师大人竟多了这般乐趣。”

  “不过,本王还是得奉劝你一句,最好管好你身边的人。否则,那就休怪本王无情!”

  独孤沧澜这番话一说完,竟是后退一步,一把拉住了纳兰越,转身就走。

  然而,这会儿小乞丐大半个身子正半趴在百里空城的身上,她转眸一见他们要走,不由一下就慌了。

  终于,她什么也顾不上,只能在那儿拉长了嗓子,对纳兰越喊道:“喂!纳兰越!”

  “难道你是太久没见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你是我师弟呀……唔!喂!你不能见死不……”救!

  小乞丐嘴里的那番话犹未说完,独孤沧澜就已经单手搂着满心担忧的纳兰越,脚尖一点,运起轻功往宫里行去。

  他们这边,俨然已经被独孤沧澜给抛在了脑后。

  但对此,纳兰越仍旧是有些不放心。

  是以,纳兰越随着独孤沧澜一进王府的马车,便不禁急着张脸,一把拽住了自家小澜子的袖子,在那里出声询问:“小澜子,你快告诉我,刚刚小乞丐嘴里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会是她师弟?”

  “而且,我怎么听她那话里的意思,居然像是和后面来的那个百里空城认识?”

  独孤沧澜这时才沉着一张脸,从马车外面掀帘坐进来。

  然而,当他进来之后,却并没有急着去回答纳兰越此刻所提出的这些问题,反倒是冷着个气息,在纳兰越忐忑不安的眼神下,将她上下大致检查了一番,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莫名的,他们二人在这逼仄的马车里,沉默了一瞬。

  马车里,这般蔓延着的诡异气氛,不禁使得纳兰越这只小猫精再度微微烫红了脸。

  她现在只要一想着自家小澜子方才上来之时,二话不说地就要掀开她的衣服。

  她的脸,就会蓦地腾起一股烫人的热度。

  随后,当她的小澜子更过分的想要伸手去解她的襟口时,要不是在那一瞬,纳兰越的反应足够快,可能说不定她也会像之前那个小乞丐一般,直接就在她的小澜子面前露馅儿!

  但是,紧接着,纳兰越的眸中不自觉的溢起一层水光,双眼迷茫间,她竟又是回想起了方才……自家小澜子解她襟口不成,竟是又深邃着眸光,凑近了她!

  甚至,他居然又还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而就在她委屈着目光,发出一声嘤咛之时,他居然就在她劲动脉脆弱的血管上,轻咬了一口!

  啊呀呀呀!

  登时,这一瞬间,纳兰越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时候的她,简直害羞敏感得都快要原地爆炸!

  甚至,在这短暂的温情沉溺间,她居然没有想要伸手推拒他的冲动,而是愈加的害羞得想要把自己鞋履里的脚趾全都给用力蜷缩起来。

  倏地,独孤沧澜抬手,替她理了理身上的袍子。

  接着,他又沉眸一瞬,兀自凝眸盯着纳兰越脖颈间的那一抹咬痕道:“皇上,你可还记得你出宫之前究竟是怎么跟本王保证的?”

  “这才不过多久,你居然就在外面遇刺?”

  独孤沧澜在沉声开口说着这话时,他眸里的那一抹墨色,不禁越涌越浓,越涌越浓!

  他那眸里的墨色,此刻深得就仿佛要一口把他眼前的纳兰越给直接吞下去!

  是以,纳兰越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莫名心悸的同时,竟是忍不住又有些别扭的欣喜。

  须臾后,纳兰越对着他,舔了舔她那因受过惊吓而变得有些干涩的唇瓣。

  登时,独孤沧澜眸色一深,险些又要对她……

  不过还好,这一刻的独孤沧澜终是克制住了。

  只是方才,他之所以会在纳兰越的脖颈间重重的咬一口,则是因为他今日想到北疆王室那边的事,思绪浮沉间,不免有过一瞬近乡情怯的紧张,也闪过一瞬静默的欣喜……

  毕竟,就像他今日这样凑近了观察,这小家伙的脖子上,居然也没有喉结,那会不会真的他……

  独孤沧澜脑海里一想到这里,便不禁眯了眯眸。

  而就再他正欲继续探究之时,他身旁的纳兰越竟是小心翼翼地蠕动着她那张粉嫩的嘴唇,试探地对他开口道:“小澜子,突然遇刺这种事,谁都不想发生。”

  “再说,我难道不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时,就已经拉着皇姐往外逃命?”

  “可是……诶!对了皇姐呢?”

  纳兰越的话说到这里时才想起,这一路走来怎么就变成了她和那个小乞丐在逃命?

  不对啊,明明之前跟她一起的是纳兰千凌……

  然而,危急时刻,她却把她弄丢了,那她的皇姐……

  纳兰越心里刚一这样想着,面上就已经着急得不行。

  独孤沧澜眼看着他这个时候要是再不说,恐怕他身旁的人就会着急得下车。

  是以,他不由抿唇开口,低沉着嗓音,对她说道:“皇上你放心,千凌公主已经被璃沫和璃染先送回皇宫了。”

  “今天那群刺客行刺的目的,只要不是她。那么,不管怎样,他们都不会取她的性命。”

  独孤沧澜这话音一落,纳兰越就已经紧张着声音,在那儿担忧地询问:“小澜子,话说是这样说,但真到那一刻的时候,谁又能知道?”

  “更何况,我们又不是刺客,又怎么会知道他们那群人的目标到底是谁?”

  “哼,真要说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倒霉蛋,会这么倒霉。”

  纳兰越在抿着个嘴唇这般说的时候,独孤沧澜不禁深着个眸光看她。

  这时,纳兰越被独孤沧澜颇具暗示眸光的打量给看得整个人稍稍一怔。

  接着,她不由抿唇在那里怀疑道:“小澜子,你该不会就是想说之前我嘴里的那个倒霉蛋,居然就是我吧?”

  “可是我实在想不通,那些人他们到底有什么理由想来刺杀我?”

  “莫非他们难道当真想直接把我杀了,好来继承我屁股下那张椅子?”

  “哼,这可怎么行!”

  纳兰越此刻嘴里的话说是这样说,但其实她的心里仍旧没底。

  这时的她,后知后觉地才感到一阵害怕。

  不过好在,她的身边,这会儿仍旧有她的小澜子在。

  要是有一天,她的身边没有她的小澜子,她纳兰越又会变成个什么样,她简直不敢想。

  于是回宫的这一路,他们两人之间气氛诡异得什么话也没有说。

  而等他们两人一同回宫之后,纳兰千凌便是第一个从那景仁宫中迈步出来。

  “皇弟,你没事吧?”

  “之前的那些刺客,后面没有来追你们吧?”

  直到这时,纳兰越见到了眼前活蹦乱跳的纳兰千凌,一颗担忧的心,这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这会儿,她抬眸望着她身后的何公公和小李子,一时之间,不免宽慰的勾唇笑道:“你们放心,朕一直以来都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有事?”

  “对了,皇弟,是王爷专程过去接你的吧?”

  “之前本宫看他急急地从宫里赶来,便知道他有可能已经收到我们这一次出事的消息了。今日出宫这一趟,所发生之事,本宫之前着实没有预料到。”

  纳兰千凌在抿唇说着这话时,却是奇怪的没有看到纳兰越身后独孤沧澜的身影。

  不过,纳兰千凌也只是在脑海里幽幽闪过这一瞬的想法之后,便又继续在那儿低着眸,拉着纳兰越上下打量。

  这时,她一边看,一边说:“看来,咱们王爷说得果然对。”

  “就连今日这一遭,也亏了他叫你把璃沫和璃染那两个丫头给带上。不然的话,本宫今日回来,定是少不了要被那些箭矢给射伤。”

  “对了,何公公,请恕本宫眼拙,一时之间竟是看不出来皇弟到底有没有受过外伤。”

  “要不,咱们还是让宫里的御医,也给咱们皇上把一下脉吧,这样的话……”

  “不不不,不用了!”

  这下,纳兰越未等她身边的何公公给她出声解围,她就已经抢先一步地接过了话头说道:“先前在马车上时,王爷已经替朕把过一次脉了,而且也用内力调理过。”

  “再说,朕这一次,顶多也就是受了些惊吓,又怎么可能会有外伤?”

  纳兰越在勾着唇,说出这话时,纳兰千凌等人虽是没有察觉,但一旁的何公公却是注意到了自家皇上一时之间的紧张与羞窘。

  几乎是下意识地,何公公微沉了沉眸。

  一瞬间,他的心思,不禁在那里上上下下的起起伏伏。

  好不容易,纳兰越跟纳兰千凌互相道了别,然后着人把她送出了这偌大的景仁宫。

  而待得她一走,何公公居然就在那里关起门来,突然对纳兰越沉着声音,开口道:“皇上,请恕老奴冒犯之罪!”

  “老奴实在不放心,这才想要问问你,今晚,回来之时,可是和王爷同乘一趟马车?”

  纳兰越被何公公这突然而来的一声质问,给问得有些莫名。

  顿时,她不由迷茫着双眸子,在那里看向他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皇上,你……唉!”

  一时之间,何公公在开口问出这话后,竟也不知到底该怎么给自家皇上解释!

  这可是他和当年的玉妃,辛辛苦苦一起守了十多年的秘密!

  如今,这要是在皇上彻底掌权之前,就功亏一篑,那可……唉!玉妃,怕是要在黄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此时,何公公心里正这般想着,一时之间,就连看向皇上的目光也不禁有些微晃。

  尤其是,当他的眼神,落在纳兰越那张雌雄莫辩的脸上之时,不禁长叹口气……却不想,正在这时,何公公竟在抬眸间无意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抹痕迹!

  顿时,何公公不由掩唇大惊。

  甚至,他不禁往后连退了两步。

  接着,何公公抬手指着纳兰越脖子上那抹痕迹道:“皇上,您这是?”

  这个时候,纳兰越在察觉到何公公的眼神不对后,不由当即就抿紧了唇瓣,红了红耳根,下意识地抬手,遮掩住了她脖间那抹此刻正隐隐泛着疼的痕迹。

  这下,她手一捂,整个人仿佛又情不自禁地回到了方才在马车上的那个时候。

  不用说,被何公公抓个当场的纳兰越,这会儿的声音,简直弱得仿佛像蚊子哼哼,“何公公,你别管那么多……我这是……被……蚊子给咬的……”

  何公公这会儿一听自家皇上的这个解释,几乎恨不能当场晕过去!

  什么叫被蚊子咬的?

  这世上又哪儿来那么大个蚊子?

  这一瞬间,何公公竟有些疲惫得不想说话了。

  下一瞬,他在长舒口气后,这才轻抿着嘴唇,对纳兰越迟疑着道:“回皇上,既然如此,今日……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方才出宫的时候,您才受了惊吓。这一晚,最好就不要再出宫。”

  何公公这话里的意思,几乎跟独孤沧澜在送纳兰越回宫之时说得一模一样。

  纳兰越这会儿没多想的自然是信了。

  只不过就在她准备歇息的同时,京都长安街上的摄政王府里,上上下下却全是一派严肃!

  “回禀王爷!今天从那边抓到的几个刺客已经被关到咱们府里的地牢处进行审问。”

  “不过,依照属下的判断来看,这样的一群人与其说是刺客,还不如说是一群死士!”

  孤月白在沉着眸色,给独孤沧澜回禀消息之时,独孤沧澜对眼下的这一情况,倒是早有所料。

  是以,他并不好奇地在那儿沉着个目光道:“呵,就算是死士又如何?”

  “死士只要没有成为死人,他都还可以说话。”

  “这样,等那群人醒过来之后,你先让孤影他们去卸了他们的下巴。”

  “然后你再对他们好生审问一番!届时,待得刑具一加,本王不相信他们的嘴里,会说不出一句实话!”

  于是,独孤沧澜的这道命令刚一下,孤影他们没多久就来报。

  “回禀主子,这一批死士之中有两个已经招了!”

  “他们果然是贤王那边的人!他们说他们今晚的一切行动只会听从贤王指使!而他们这一批死士,张太妃根本就不知情!”

  “很好!”

  独孤沧澜这会儿正负手站在平云楼前,微冷着个眸光,对他手底下的人抿唇回应。

  “本王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独孤沧澜说着说着,倒还是转过身来,低眸看着孤影道:“找个时机,你们把贤王私下养死士的这件事情给他捅出去!”

  “当然了,这件事情本王不需要别人知晓……只需要告诉张太妃一人便行。”

  “是!”

  孤影在躬身应了之后,很快便又退下去继续审问。

  这时,摄政王府的地牢里,险些宛如人间炼狱。

  各种各样的酷刑轮番施展在那些死士之上,而那些人的下巴,偏偏早就被卸。

  突然之间,一个火钳上来,他们就算不想忍痛哀嚎,也只能迫不得已的在那儿拉扯着自己嗓子发出最原始的声音。

  “混账!”

  “本王派出去的这些死士,居然就这样被独孤沧澜生生活捉!本王还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与此同时,贤王府里,贤王同样在关起门来发着牢骚。

  这时的他,相比起独孤沧澜那素来冷漠惯了的淡然,则是焦急得差点儿嘴里上火。

  “哼,真要说起来,本王与他缠斗多年!乃是看着他从一个无名小卒成长到如今可以和本王肆意作对的今天!再说了,本王今天派出去的这一波人刺杀,杀的乃是他纳兰皇室的命!又不是要杀他独孤沧澜!”

  “那个混蛋,他不是很恨这个皇室么?”

  “那为什么临到头来,他居然又要反咬本王的人马一口,反而护着那不值钱的傀儡?他是疯了吧?”

  “疯了吧!”

  此刻,贤王书房里所传来的一阵暴躁易怒的声音,倒是引得他府上的王妃听闻了动静,前来关切的敲门。

  这会儿,贤王妃正一脸担忧地站在这书房门外,清声问他道:“王爷,你今晚没事吧?”

  “天色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么?”

  “睡睡睡!你一个妇道人家成天吃饱了就是睡!”

  “简直活得跟头猪一样!”

  贤王这个时候一着急起来,骂起人来也是不管不顾。

  他当着下人的面,也没半点顾忌他那个贤王妃的面子,反而还在那儿继续烦躁道:“够了!你少在本王这里假献殷勤!”

  “你要是想去睡,那就去睡!”

  “本王今晚在这书房里休息就成!”

  最终,贤王妃得了贤王这么句话,即使她的心中再无奈,这会儿也只得佯装温柔地,领着她身后的下人,又匆匆回了别院了。

  不过,贤王待在这书房里面,待得他的王妃领着那群碍事的下人走了之后,贤王左思右想一番,仍是不肯死心的招来了他的心腹。

  他对他命令道:“你赶紧去安排一下,想办法给远在大梁的恭贤亲王递一封信。”

  “你就说咱们京城这边正国库空虚,但因那皇帝年幼,却还是要在庆国之典之时,大办一场……”

  贤王后面的话,几乎就湮没在了这个雾色燎燎的深夜里。

  贤王让他的属下办完这件事情之后,等到第二日,他从榻上起来之时,不免又是一身的神清气爽。

  然而,这一天的早朝,纳兰越和诸位众臣,皆已准时的到达了这宫中议事的承德殿里。

  但无奈他们这一天,在朝堂之上等了又等,都快要到辰时三刻的时候,摄政王府中才有人来报。

  “启禀皇上,昨晚王爷偶感风寒,一时身体不适,并不能来上朝。”

  “所以,今日之事,王爷说一切就交由皇上裁定!”

  “而皇上若是有拿不准之事,大可在朝后,再与几位护国重臣一同相商。”

  伴随着孤月白这话音一落,朝堂之上,顿时议论声惊起一片。

  他们有的是在关心摄政王的身体,有的则是在那儿气愤的感叹。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这么快就打定主意要让咱们皇上亲政?”

  “嘿,我说你这个老家伙都懂些什么?皇上本来没多久就要及冠了,他提前一下熟悉熟悉政事又有何不可?”

  不同派系的老臣此刻正在这里争论得面红耳赤,朝中却唯有贤王的脸色隐隐有些难看。

  这时的他不禁在那儿想,独孤沧澜这人这个时候生病,是个什么意思?

  他是想要再试探试探他纳兰尹峰的底线,还是说真的就一病不起,想要趁机交归皇权?

  如果,他独孤沧澜是前者的打算那倒还好,怕就怕,是第二种……

  贤王想到此不禁一咬牙,暗自思忖着,杀了小皇帝这件事,果然是不能再拖了……

  这要再拖下去,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贤王这边正阴沉着脸色沉吟,然而纳兰越那里,却是瞪大了瞳眸,抿紧了唇瓣,满是不可置信。

  这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昨晚小澜子送她回来的时候,他都还好好地。

  他们之间,这才不过一晚不见,他怎么就……

  这会儿的纳兰越一听到独孤沧澜因病告假的消息,心里登时就慌急了。

  突然之间,她在想她的小澜子会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偷偷把药扔了不吃。

  不行,不行!

  她得赶紧下朝!

  她要带上御医,赶紧去他的府里。

  纳兰越这会儿的脑海里不仅是这样想着,接下来,她也是这样做的。

  今天的她,竟罕见的不顾何公公的劝阻,直接就从宫里抽调了马车。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纳兰越步履匆匆地赶往了摄政王府。

  她一来,这王府里的莫管家就引着她往王府里的延辉阁那边走去。

  果然,此刻的独孤沧澜正苍白着嘴唇躺在了床榻上。

  难得一见的是,他那一张动人心魄的容颜,又再一次无声地展示在了纳兰越的眼前。

  “砰砰!”“砰砰!“砰砰!”

  这一刻,纳兰越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的疯狂跳动。

  顿时,纳兰越不由红着个眼眶抿唇,只下意识地以为她这是看到自家小澜子病了,她也就跟着病了……

  “御医呢?快赶紧让御医过来给他看看!”

  纳兰越在张口说这话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间屋子里面还有人。

  而这个人,她也见过,就是自家小澜子上次毒发之时,曾给他治国病的那位文姑娘。

  这下,纳兰越一见这文姑娘,在回想着自己方才嘴里所说的那番话,不由当即就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但还好,文姑娘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她在抬眸看见纳兰越此刻身后跟着的人之时,就已经十分主动地向他点头示意,也算是打了声招呼。

  “吴太医!”

  “文姑娘!”

  “你们这是……认识?”

  纳兰越似是没有想到她特意从宫里找来的人,居然还能和这摄政王府里的文姑娘有些交情。

  是以,她不由抿着个嘴唇,眼神茫然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许是有着纳兰越这一句话,让他们刚见面的两人,总算打破了方才的尴尬。

  很快,他们两人在简短朝纳兰越讲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后,这就将话题重新转移到了独孤沧澜的病情身上。

  “回禀皇上,话说这文姑娘乃是咱们朝堂之上礼部尚书文大人的女儿。”

  “只不过她出身老幺,又是府中庶出,且一直以来都身子骨不好,是以她打小便被文大人送往了鬼谷子的门下,进行调养。”

  “只是老夫还真是不知,如今文姑娘竟已学成归来!想必这假以时日,其医术定然会是超脱我们这些老骨头的医学圣手!”

  吴太医在见到文妍若小小年纪便能这般精通一番医理之后,就忍不住伸手捋着他那下巴的胡须,开始感慨。

  但文妍若到底是身为晚辈,如何能凭白承受一个长辈对她的这般夸赞。

  于是,她废话不多说,直接就拉着吴太医开始在那儿沉声道:“吴太医,咱们王爷的身体,过往一切很好。”

  “除了众所周知的火毒,曾对他的面容有过影响之外,今日我来诊脉,他也不过只是短暂的发烧发热而已。”

  “吴太医若是不信,待会儿大可再去诊治一番。”

  “对了,这是小女给王爷开的方子。吴太医看完若是觉得没问题后,我这就派人下去熬。”

  吴太医在接过文姑娘手里的那张方子之后,倒没急着说话,只是将它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

  须臾后,他低眸抿唇,看了一眼此刻正苍白着面色躺在这床榻之上的摄政王。

  终于,他伸出了手,神情莫测的把了一下王爷的脉。

  一阵静默后,吴太医收回手,对文姑娘道:“果然,你说得没错。”

  “文姑娘大可现在就让人熬药,这样,也好早点让咱们的王爷身体无恙。”

  吴太医嘴里的这话刚一这样说完,一旁始终看着他的文妍若,便不禁暗地里松了口气。

  接着,她在那儿朝他微微笑道:“那就劳烦吴太医跑这一趟了。”

  “莫管家,你快把这方子拿过去,让咱们府里的下人赶紧去熬。”

  文姑娘这番话一说罢,便不由赶紧朝一旁的纳兰越使了个眼色。

  顿时,纳兰越微微一怔。

  接着,她在稍稍愣了一瞬之后,便不禁对身后的吴太医开口:“既然如此,那么吴太医,你不妨且先回去罢!”

  “朕还准备在这里多留一会儿,等王爷醒过来之后,朕再行回宫!”

  吴太医在这里听了纳兰越的吩咐,便不由本本分分地从这间屋里退下了。

  而这会儿,待得吴太医一走,这个屋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这时,文妍若在盯着纳兰越看了一瞬后,不由低眸,小心翼翼地对她出声解释道:“皇上,王爷这一次生病,其实并非一时的体弱发烧。”

  “什么?”

  这下,刚稍稍放下一颗心的纳兰越,这会儿被她身旁的文姑娘这般一说,顿时整颗心又猛地重新提起来了。

  “其实王爷这是陷入了梦靥之兆!妍若是在皇上来之前,想着,您这一趟必定会带御医过来,所以我才擅自做主给王爷服药,伪造了他的脉象!”

  “这样的话,王爷的病情,就算一不小心被人传了出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不过,他的这番梦靥,这时若是迟迟没有他心中的那个人来唤,定然是轻易醒不过来!”

  “是以,妍若,左思右想,纠结了好一通,这才不得已之下,大着胆子,冒了这个险!”

  ------题外话------

  唔,小澜子应该快要彻底解锁纳兰越的女儿身啦~再酝酿个几章就好。

  另外,有小可爱反应,文文的章节订阅之后看不了。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小可爱们一般可以先在app上的个人中心的设置里面清除一下缓存。

  如果还是看不了,小可爱们可以在文文的评论区底下留言,南风在看到之后,会立即联系编辑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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