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除夕

　　瞬间莫小翠的脸就红了，支支吾吾的道：“还能咋过，就这么过呗！”

　　“爹，你说！”娘害羞不好意思说，韩一楠又问韩友力。

　　“我，我听你娘的，她说咋过就咋过。”盯着莫小翠红扑扑的脸，韩友力心里一片火热。

　　“这可是你们说的啊，那就这么过了啊！”韩一楠站起来，舀了热水洗手，一副不谈此事的样子。

　　“啊？”韩友力和莫小翠对看一眼，立马改口，“一楠，碧萱，我想还跟以前在韩家一样，是一家人。”

　　韩一楠嘴角勾起，没回答，先问韩碧萱和韩承泽：“碧萱和承泽同意吗？”

　　“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韩承泽自从把韩友力接到家中，一直觉得和以前一样，不同的就是不在韩家，日子过得好起来了。

　　韩碧萱也道：“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只要不过在韩家那样的日子，就成。

　　“听到了吧？”韩一楠问韩友力。

　　“爹，很感动！”鼻头一酸，韩友力忍住泪意，大过年的流眼泪不吉利，扯着嘴笑了，“谢谢你们，一直认我这个混蛋爹。”

　　“混不混蛋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咱们翻篇儿了。”今天是大年三十，今天话说清楚，说完旧事翻篇。韩一楠擦了手，“原本你们就是夫妻，不过和离了，想要复合就得去县衙办手续。爹的腿还没好，我提议先不急。等春暖花开了，爹的腿好了，咱们一家人一起去县衙，婚书户籍一起弄好。”

　　其实韩一楠是堤防韩家，最近一点风声没有，就怕他们暗地里憋坏。虽说爹不是花氏的亲子，可是却是韩大磊的亲儿子，亲，怎么可能就因为一张纸而断得干干净净的。韩大磊被花氏抓住这个把柄，什么都听花氏的。

　　如今自己摊子弄得这么大，以韩家人的贪婪，不可能没想法。所以，不得不防。

　　“爹没意见，都听一楠的。”韩友力笑呵呵的答应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怎么都行。偷偷瞄了一眼莫小翠，被她瞪了一眼，心头一热浑身发软。

　　汤圆浮起来，再煮一会儿就能吃了。

　　先盛两碗端上大桌子，将筷子搁在晚上，敬祖宗后。扯下，才能盛了吃。一家五口人，围在大桌上，吃着软软糯糯的汤圆，团团圆圆。

　　吃过早饭，刷过洗碗就得开始准备中午的团年饭了。

　　今年搬了新家，家里有余钱，又是第一年自己一家人一起过年，莫小翠准备的年货相当丰富。

　　不仅仅是莫小翠家，今年莫家沟都有了些钱，年也过得好。年货备得十分丰富，一家老少都添了新衣。

　　因为种植菌菇又不愁销路，乃至整个五峡镇，今年都过一个热闹丰盛的年。

　　鸡鸭鱼蛋，猪肉羊肉，都买了。蔬菜就是家里的各种芽菜、菌菇和蒜黄。晒干的腐竹和蕨菜也泡上了，昨天梁氏送来的大白菜，加起来也有十几个菜了。

　　先洗了肉菜，莫小翠切出来，把羊肉焯水，然后放生姜、大蒜、大葱开始炖，韩承泽烧火。蔬菜一类，交给韩碧萱洗。厨房的事情莫小翠和韩碧萱不让韩一楠插手，只能弄浆糊贴春联。

　　韩友力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拿着大蒜剥好了房间大粗陶碗里，眼里看着韩一楠贴对联，嘴里不停指挥：“往上一点，再往上一点，对对，这就对齐了。”

　　院门，大门，角门都贴上对联，窗户贴上福字。灶台、水井和菌菇，蒜黄棚贴着酉。

　　没事做的韩友力看他们干活儿，脸上喜气洋洋，心里一阵满足。

　　从柜子里拿出六幅年画，这是小年后，韩一楠让轩辕玉晟画的。将住的三间屋子的墙上各贴上一张，堂屋墙上贴了两章，更增添了几分喜气。

　　团年饭，莫小翠炒了九个菜，寓意发财，长久！另外一个羊肉汤，没有膻味，只有鲜香。

　　饭菜端上桌，首先是敬祖先。取了两个酒杯倒上酒，摆两只碗，各种菜夹了一筷子放进碗里，一双筷子整齐的摆放晚上。

　　韩友力推着轮椅过来，拿了酒杯倒在地上：“敬祖先，保佑家宅平安，一家和睦健健康昂！”

　　两杯酒都洒在地上后，韩一楠拿出鞭炮挂在院门口，韩承泽去门口放了鞭炮，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坐在桌前，韩友力看着一家人，再看看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心中感慨万千。腿受了伤不能喝酒，大家都盛了饭。

　　四个人都看着自己，韩友力笑着拿起筷子：“开饭吧！”

　　“爹，这鸡腿儿给您吃，祝您腿早点好起来！”韩承泽夹了一个鸡腿放进韩友力碗里，“娘今天烧的鸡腿，闻着都流口水呢！”

　　“哎，好！”韩友力也给韩承泽夹了一个鸡腿，“儿子，吃了鸡腿明年长得更高！”

　　“谢谢爹！”韩承泽笑眯眯的端起碗接了。

　　接着，韩友力给韩一楠和韩碧萱一人夹了一个鸡翅膀：“长大了，爹希望你们姐妹俩别嫁得太远，爹和你娘舍不得。”

　　“谢谢爹！”说到嫁人，韩碧萱害羞得红了脸。

　　韩一楠就比较直接：“放心，我给你招个上门女婿！”

　　这上门女婿，四个人都想到了轩辕玉晟。

　　可这人回家去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此话，揭过。

　　韩友力最后夹了一块胸脯肉放在莫小翠碗里：“孩儿她娘，你辛苦了，多吃一点。”

　　“哎，都吃吧！”一向都是莫小翠给韩友力夹菜，这还是有了孩子之后，这么多年第一次给自己夹菜。好像又回到了才嫁给韩友力的时候，每次领了饭菜，他都将最好的先夹给自己。

　　希望，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知道两人变得老，儿孙满堂。这是，莫小翠新年愿望。

　　韩一楠吃着韩友力夹的鸡翅膀，回想以往在韩家，就从来没有和爹娘、妹妹弟弟坐在一张桌上吃过饭。那时候，整天在山里跑，回来就是针尖对麦芒，或是和韩家前院的人斗智斗勇。

　　终于摆脱了韩家，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红火。

　　韩碧萱作为一个不被重视的二女儿，干活儿有她的份儿，吃东西没有。长这么大，爹第一次给自己夹菜，鼻子有些酸，忙大口咬了鸡翅膀：“娘，你今天烧的鸡肉特别香！”

　　“娘今天做的菜，都特别好吃。”韩承泽各种菜都吃了一筷子，竖起大拇指夸赞。

　　“好吃，你们就多吃点！”没有一个年过得这般舒心，就算后来日子过得更好了，莫小翠依然觉得这一年的团年饭过得最好。

　　下午，就是包饺子了。韩一楠和莫鸿达一起去柳儿胡同看看工人的情况，又去旭日作坊检查，没什么问题，才回来。晚上吃了饺子，天冷都在莫小翠炕上喝茶吃瓜子花生。

　　觉得大过年的，十八还得这小乡村受冻吃干粮，晚上韩一楠给他煮了一大碗饺子，拿出小镜子通了暗号。

　　十八出现在厨房门口，接过韩一楠手里的一大碗饺子，泪目。

　　不管十八如何想，韩一楠嘱咐了一句吃完自己洗碗回屋去了。

　　今晚要守岁，家里就莫小翠房间盘了炕，洗漱后，一家五口人在炕上放了小几，盖着被子打扑克牌。

　　莫小翠不会，在傍边笑呵呵看他们打。

　　打了几圈牌，村里的青山、大牛和其他孩子跑来找韩承泽玩。今晚家家户户门口都点上了红灯笼，把村子照得亮堂堂。小伙伴们来找，莫小翠就让他出去了。

　　好久没跑出去玩，韩一楠拉着韩碧萱去找莫青婷有事儿找她。先跟她说一声，她要愿意，再找三舅三舅母商量。

　　看见三个孩子都出去了，韩友力看着莫小翠的眼里一片火热。

　　感受到火热的目光，莫小翠给韩友力到了一杯水：“喝水！”

　　递水的手伸过去，被韩友力一双大手捧住了：“小、小翠儿，你，你，你.......”

　　“我啥？”温热的大手传来的温度，让莫小翠红了脸颊。

　　没抽回手，没骂自己，人没走掉。再看莫小翠羞羞答答的红了脸，韩友力松了口气：“你，你真好看！”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能好看到哪里去？”莫小翠红着脸，嘴上这么说，心里欢喜得紧。

　　韩友力推开炕桌，往莫小翠身边挪了挪：“皮肤白嫩了不少，脸上长肉了，越发年轻了，感觉好像又回到初次见你的时候。”

　　莫小翠脸如火烧，不知不觉已经被韩友力搂在了怀里。感觉不妥，用力一推，只听韩友力哎呦一声。以为伤到了他的腿，忙扒开衣裳看：“是不是弄到你的腿了？很疼吗？”

　　韩友力浑身火热，一把抓住在掀开自己上衣，解掉自己腰带的手：“这两条腿没事儿，第三条腿疼。”

　　“它想你，想得疼！”将人一把搂在怀里，凑近莫小翠的耳旁。

　　燥热和渴望让莫小翠忘了反抗，靠在韩友力怀里，动了情：“别碰到你的腿。”

　　不是拒绝，得到了莫小翠的回应，韩友力将人放倒在炕上，小心附了上去，看着棉衣下的丰满，手到之处肌肤细腻柔滑。韩友力咽着口水，开始了渴望已久的耕耘，挥汗如雨。

　　子时三刻，各家各户准备放鞭炮迎财神，韩承泽跑回家，看到韩友力脱了衣裳躺在炕上：“爹，还没迎财神，您咋就睡了呢？”

　　“爹，爹坐的时辰太长腿痛，老大夫走的时候说不能坐太久不利于养腿伤。”韩友力支支吾吾，“你们都出去玩了，爹坐着也犯困，炕上暖和，便躺下了。”

　　“哦，那你别动，我拿了鞭炮出去，大姐二姐在门口。”韩承泽从炕对面的大木箱子上拿了一串鞭炮，往外走，正好遇到从浴室出来的莫小翠。

　　韩承泽喊了声娘：“爹在您炕上睡了，今晚是大年三十，您可别生气。”

　　“不生气！”莫小翠整理了一下掉下来的碎发，“赶紧放了鞭炮，都去睡了吧！”

　　躺在床上，看着年画上熟悉的字体，韩一楠想到了轩辕玉晟，不知道怎么回事，才走三四天，止不住的想念。

　　古装剧中，皇家每到节日都会举行盛大的宫宴，宴请一众臣子极其家眷。

　　在这样的宴会上，除了享受美酒佳肴，丝竹歌舞，总会发生一些权谋，宫斗和宅斗。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宫宴中，这些都经历了吗？

　　皇宫今晚确实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轩辕沅陵宴请群臣极其家眷，共渡这一年最后的时光。美酒佳肴，载歌载舞自是不在话下。

　　今晚宴会，让人感到最意外的是，生病多年的皇后，居然出席了宴会。

　　皇后膝下无子，娘家忠义侯府得皇上看重，众位大臣家的家眷，对孙秋灵恭敬外再无其他。

　　轩辕玉晟最不爱这种热闹场面，刚到宫门口，就收到十七十万火急送过来的信和一个玻璃制品，心情好了许多。奈何前面就是宴会的宫殿太和殿，没机会看信。

　　轩辕玉晟是最后一个到达宴会，行礼坐定后，穿着大髦抱着手炉，歪坐在椅子上。要是其他皇子如此失礼，早就被训斥，可他是轩辕玉晟，从小体弱多病厄运不断的最小皇子。

　　得皇帝宠爱，特许他不用注意礼仪。

　　这会儿，宴会过半，借口换衣，带着小可去了湖边水榭，看韩一楠的信。

　　刚走到御花园，走过假山迎面走来一个环佩叮当，袅袅婷婷的少女，只见她弯弯峨眉，一双水目，秀婷的琼鼻，粉腮樱唇，瓜子脸肌肤白如玉。一身粉红裙装，衬得她更加清丽脱俗。

　　少女发现了轩辕玉晟，眼睛一丝流光闪过，走近后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声音如清泉叮咚：“孙妙珍见过晟王殿下！”

　　“起来吧！”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轩辕玉晟直接绕过走了。

　　“小姐！”伺候伺候在旁的丫鬟春杏扶起孙妙珍，孙妙珍站起来眼睛盯着轩辕玉晟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自从姑母病了，忠义侯府入宫机会不多。身在深闺的孙妙珍只听说晟王殿下长得美，今日得见身穿四爪金龙的轩辕玉晟，身如玉树，姿态淡雅，气质高贵。走近看清楚紫金冠下那张魅惑众生的脸，惊为天人。

　　自己的容貌在京中闺秀中，无人匹敌，母亲说过，能与赵贵妃媲美。这般容貌，也只有嫁给晟王殿下，才不会觉得委屈。

　　从袖笼里拿出一面椭圆小镜，这是今晚进宫见姑母，姑母赏的。听花嬷嬷说，这可是晟王殿下送给姑母的。

　　这镜子将人照得更加清楚，让孙妙珍更加看清自己绝美的容颜。姑母和母亲的意思，孙妙珍明白，在宴会上，透过薄纱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颀长纤细身影。在花嬷嬷的帮助下，来了这御花园做了个偶遇。

　　“走吧！”这位殿下清冷，骄傲，挑剔，第一次见面肯定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对自己热情挪不开眼。这让孙妙珍，更坚定了要嫁到晟王府的决心。

　　母亲说过，自己姿色过人，是个男子都逃不过。孙妙珍肯定，自己在晟王殿下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不过晟王一向清冷，所以才没其他的表示。

　　自信满满的孙妙珍，心满意足的带着春杏离开了后花园去了太和殿。

　　轩辕玉晟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跟在身后的小可倒是回头看了眼这个漂亮的小姐，认得她是皇后娘娘亲弟弟忠义侯府大爷家的嫡次女孙妙珍。可惜他爹是个不成气候的，虽是嫡长子，在忠义侯府不得重视。

　　到了水榭，小可忙让宫人关窗，烧上银丝炭。关最后一扇窗的时候，轩辕玉晟让宫人开着，韩一楠说过，烧炭的时候要留一扇窗户，这炭在燃烧的时候会产生赌气。封闭久了，人会中毒。

　　抱着暖炉倚在塌上。

　　“刚才那个花孔雀是谁？”满头插着朱钗，拿腔作调的，最受不了一身香粉，熏得人作呕。

　　花孔雀？这孙妙珍可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在殿下眼里就是一只花孔雀。

　　小可赶紧回道：“忠义侯府大爷家嫡次女，孙妙珍。”

　　“姓孙，忠义侯府？”

　　“是！”

　　刚才好像看到她一个银光闪过，轩辕玉晟眼睛眯了眯，让小可过来附耳：“让人赶紧去办了！”

　　“是，奴才这就去！”

　　这才从怀里掏出信，这是一颗桃心的信，中间还有一朵花。放在鼻尖嗅了嗅，只有墨香。

　　展开信，只见上面的自己娟秀，笔下有力。这字，竟然就是用这玻璃硬笔写的。轩辕玉晟拿起透明的玻璃笔，只见最上方还可有一个晟字，和自己书写的字体一模一样。

　　再把信往下看，问了在京城的情况，说了莫家沟和作坊的事情。接下来，全部都是要自己的画的图纸。

　　这个女人，一句想念的话都没有。

　　轩辕玉晟气闷，特别是还有个离韩一楠很近的觊觎者，很不爽。不行，要早点回去。

　　正好小可回来了：“殿下，办妥了！”

　　“嗯！”将信折回心形，连同玻璃笔一起塞进锦盒里递给小可，“捧好了，摔了唯你是问！”

　　闻言，小可郑重的抱在怀里，这是比自己命还要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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