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虚与
“你……？”木星凝卡了一下，暗想自己在做什么，怎么不知不觉随着他的情绪走了，她垂下眼，“你只说要不要我？”
“……”她愣了愣，突然尴尬的别过头，语气有些急促与慌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之前。”
“要。”代号1冲着她笑了笑，说的斩钉截铁，“这么漂亮的姑娘来投奔我，怎么会不要？”他说着，已经在瞬间出现在她身后。
木星凝僵了一瞬，刚想转过头，却被那人按住了肩膀，“只是，现在情况貌似有点变化。”
“什么？”
代号1轻轻地‘唔’了一声，抬手碰了下她额前的几缕碎发。木星凝一愣，立刻想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脸，她转身退步，双手碰了下自己的脸，遭，面具忘带了！
“你……。”她咬了咬唇，表情几许变化，突然想起了吴恒手中的那份文件来，其实她不是没看，只是没细看而已。
之前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唯一见到的两次也都带着那张白狐面具，那么他到底是怎么认出她的，难道那些文件中的事情不是吴恒伪造的？这人真的从一开始就在注意她了？
“你是故意的，是吗？”
代号1摊了摊手，“故意什么？”
木星凝抿着唇，“你说了，聪明人不说废话。”
“嗯。”代号1挑了挑眉，似乎是在等着她说下去。
木星凝握了握拳，“为什么跟踪我？吴恒手里的东西是你故意让他查出来的是不是？”
“对啊！我故意的。”代号1笑的善良无害，“因为我想让你离开暗将。”
“为什么？”木星凝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并不认识，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代号1眨了下眼，静静地看着她，“是不认识。”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带着难过与叹息，只是那感觉稍纵即逝，“不过我之前不是说过了答案。”他的眸光微微下移，落到她的手上。
木星凝想起来了，她在b市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这么漂亮的一双手，杀人不该，捉人也不该。”
但他到底还是说了另外一句话，“其实，让一个有能力的人离开与我对立的组织，似乎并不需要原因吧！”
木星凝沉默着，似乎真的不需要。而那人就在她愣神间，突然抓住机会，重新来到了她身边，他的动作太快，快到木星凝一个晃神，他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长臂一捞，就将木星凝整个人圈进了自己的禁锢中。
他的胸膛很暖，莫名的带着点熟悉。恍惚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涌出来一样。
她觉得自己的腰腹被一只手轻轻刮了一下，刚要动作，却见身后人的手掌落在自己眼前。他的左手环着她，右手手掌在她眼前轻轻摊开，一枚黑色口哨赫然出现在掌心中。
他以一种极其暧昧地姿势俯身在她耳边轻呼，“现在，是不是该我问你了？”他没有留给她过多思考的空间，已经再次开口：“留着我的东西舍不得扔，是为什么呢？”
木星凝脑海中轰然炸开，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已远离。她呼吸一滞，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只感觉一股热源从脖子倏然升起，整张脸都像充了血般的不自在。
她挣扎了一下，艰难的说道：“我……没来得及。”
男人发出低微的笑来，抓着那枚黑色哨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突然扫了下她的耳垂，“这……红了。”
被他这么一说，耳垂的热感更加强烈，她咬了咬牙，突地屈膝抬脚向身后的人踢去，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用此招，微微偏身，带着她的身倒向一旁。
木星凝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失控般的身子倾斜着飞出，带动身后的人一起跌倒。两个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纠缠着滚到路旁的白骨边缘。
她咬了咬唇，下意识再次翻手，可掌间原本的如鱼得水却在他面前成了一棵朽木。
“为什么要留着它？”他又问了一句，脸颊离得的很近，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他控制着力道，既伤不到她，又叫她不能乱动。
木星凝别扭地偏开头，不想与他离得太近，熟悉的气息丝丝萦绕，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她厌恶透了这种感觉，“什么为什么，你离我远点。”
代号1沉沉地笑了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木星凝没再说话，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反而破罐破摔的放弃了挣扎，“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在这与我虚与委蛇，有必要吗？”
“有啊！”
木星凝不明所以的望向他，却见代号1突然低头凑近了她的颈，唇间划过颈部那片柔软，低喃道：“唔，你身上好香啊！这味道，我喜欢。”
伪人类喜欢鲜血，渴望鲜血，尤其是暗将的血。想到这点，木星凝微微一颤。
代号1轻轻地一触便收回了头，望着木星凝僵硬的身，很轻地笑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真假不定地说道：“别怕，不吃你，也不咬你。”
嗓音十分好听，仿佛带着某种诱惑。
木星凝在这一刻浑身战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之感，头脑不清醒的迷离在那阵很轻地触动中。那一瞬间，她心神恍惚，带着迷茫，飘然问出了一句话，“你到底是谁啊？”
代号1似乎没想过她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微微怔了怔，然后勾了下她的下颚，“这个问题，倒真是难倒我了，我们尤琾人从来没有名字，不过他们都叫我尊主，你若愿意，也可以这么叫我。”
木星凝听过这两个字，伪人类虽然是现代人转化而成，但意识十分腐旧古老，他们将主将称为尊主，她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两个字。她觉得不可思议，“那几个是什么人，值得你这个尤琾尊主冒险去救？”
“嗯？属下，怎么，吃醋了？”不等木星凝说话，代号1又说了一句，“你若不喜欢，我就再也不去了。”
“我管你。”木星凝看着压在自己身边的人，“你，能起来了吗？”
男人终于停止了逗弄，他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以后要生活的地方。”他在她面前回头，背对着她向前走去。
木星凝隐在暗处的双手剑几次蓄势，都被她生生拦下。面前这人对她简直半点防备都没有，若真偷袭，那就太无耻了。
可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她是来杀他的。
脑电波在这时突然传来田沫沫的声音，“凝姐……你快回来，暗……大厦被丧……群包围，死了好……人，凝姐你哪儿？”
信号十分不好，脑电波中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她还是清晰的知道发生了什么，暗夜大厦被丧尸包围？怎么可能，那不是老师放她走故意制造的混乱吗？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也许，这一切并没在老师的算计之内。接着，她将眸光放在不远处的人身上，“是你对不对？”她现出双手剑对准回转身形的人，隔着几步之遥问道：“你在带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安排了丧尸进攻a市是不是？”
“不是我，是木林右，我不过是在保护自己。”他看着她，正色道：“因为今夜就算我不进攻a市，他也不会放过我。派你来不就已经证明了一切么！”
木星凝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因为他叫你来杀我。”
木星凝没仔细想这句话更深的意思，因为面前的人又开口了，他说：“木星凝，你所在的暗将才是制造那些丧尸屠戮人类的元凶。”
“不可能。”双剑在她手中变得单薄，指尖被自己的力道握红，原本清丽的眸光带着些涣散，“你骗人。”她似乎觉得那三个字没什么说服力，因此又加了一句，那声音没之前的凌厉，又带着点委屈。
代号1微微愣了愣，将她所有情绪看在眼中，心中恍然升起一抹不忍，他突然想到，似乎在很久以前，身边总有个软软糯糯的身影跟在自己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不管他如何冷眼相对，小姑娘都不知疲累的跑着跳着。
小姑娘一面喊着‘哥哥，’一面跟他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在他冷言冷语的逗弄下，她就会露出这种表情来，带着点委屈，十分可怜的嘟起嘴，说一句‘你骗人，再也不喜欢哥哥了。’
他暗暗嘲笑了下自己，一个伪人类的身份，一个被人拒之门外的怪物，他还在妄想那些虚无的东西做什么？将那些莫名的情绪压下，回答了她，“骗你做什么？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么？”
“叫他们停下来。”木星凝抬起双剑，“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a市是她的家，也是哥哥一直守护着的地方。哥哥离开之后，她代替他成为暗将，成为一个守护者，这是她对哥哥的记忆，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她不允许任何人侵犯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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