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伪人类逃跑一事在整个暗夜大厦引起轩然大波，算代号1一共五名伪人类在暗将成员的眼皮下逃走更成了a市的耻辱，而罪魁祸首此时正在五十层办公区中。
木星凝全程面无表情，任由何建华那张斯文帅气的脸因愤怒而变得扭曲，在一下下敲打会议桌的同时，震得全身似乎都在发抖，特别是架在鼻梁上的镜框，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等何建华发泄完了，木星凝才微微松了口气，抬脚走到他身边，“老师……”
“别叫我老师，你是我老师。”何建华被她这一句‘老师’叫的又勾起了心中的火气，“木星凝，你刚从b市回来，就不能消停会？”
“我错了老师。”木星凝模样有些可怜，声音又小又软，明摆着在撒娇。
何建华的脸色虽然还是很冷，但这句道歉却叫他彻底没了脾气。
他坐在会议椅上缓了缓，问道：“沫沫回来说的是不是真的？”
“啊？”木星凝抬了下眼，“什么？”
何建华看着她，“那个人让你退出暗将究竟是不是真的？”
木星凝愣了愣，没说话。
何建华没等她回答，看表情就猜出来了，“你哥哥，我们一直都在寻找。”
“嗯，我知道。”木星凝知道他老师想的是什么，于是又道：“老师放心，我不会做出背叛组织的事情，为了哥哥，我也不会。”
何建华点了下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说道：“对了，吴恒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你在b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颜面尽失，等人来了，你注意一点。”
“哦。”木星凝答了一句，沉吟着要不要把斗兽场上的事情说出来。
那边何建华已经看出她心里有事，于是问道：“还瞒我了什么？”
木星凝连忙摇头：“没。”她顿了顿，说：“其实我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那人想救同类的心思我大概能理解。”
“嗯？”
木星凝沉吟着，突然话锋一转，“伪人类再坏也是人，斗兽场的那些东西我不喜欢。”
何建华嘴角抽了抽，轻声斥责道：“那是你能管的事？”
木星凝只能承认，她管不了。
斗兽场是高层领导人统一决定建造的地方，她一个成员哪有权力管高层们的决定。
何建华这时候说：“管好你自己得了。”
“哦。”木星凝厌厌地回答了一句。
何建华抬手冲着她指了指，“早晚有一天被你气死。”
木星凝眨了眨眼，不置可否。
晚上十点，会议室的灯光依旧刺眼，此时会议桌前已经坐满了人，而她这个在斗兽场闯了祸的人是没资格有座位的，所以她站在一旁。
好在这偌大的空间并不只有她一个人站着，她对面还站着一个人，于霁，那个在斗兽场被她救下的少年。
人到齐之后，何建华先说了清缴b市丧尸的情况，然后表扬了一些人，原本论功行赏木星凝该是头筹，但现在被抓回来的代号1不但逃了，而且还带走了其他四个伪人类，功过不能相抵，所以何建华当着众人的面狠狠骂了木星凝。
木星凝一直没说话，接受老师空降的所有批评，虽然这些话已经听过一遍了，但别人没听到，样子还得是做做的，她低着头把玩着手心里的黑色哨子。
哨子？？那尤堺人的？
木星凝表情僵了一瞬，暗暗咂舌，“遭，竟然没给他？”嗯？为什么要给他，这东西可是能操控尸群的祸害，不给他是对的，可为什么没毁掉？
她没敢抬眼，不动声色的把哨子收了起来。
那边何建华的骂声还没停止，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人，骂起人来真是毫不含糊，斯文的表情骗人的鬼，属他老师最出彩。
又等了好一会儿，何建华的声音才渐渐小了，木星凝松了口气，瞥眼看了下手表，十点三十，整整半个小时，腿有些僵，她望着他，很想给他倒杯水什么的。
不过她现在最好的做法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所以不要有动作，她对自己说。
但吴恒这位b市特意过来的人可不是来听着何建华骂人的，他想看的是木星凝受到教训。
木星凝让他在那么多下属的面前丢了人，他怎么能轻易放过她，一想到知道她身份后吓得腿软倒地的样子，他就恨死了这臭丫头，“何老，看你这样子，我怎么觉得像是要翻页的架势？”
何建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这是什么话，暗将一向赏罚分明。”
“最好是。”吴恒抹了把络腮胡子，“我可听小于说了，斗兽场上，她跟那代号1关系及其亲密，况且，要不是她破开周围的电流网，那帮尤堺人也不可能轻易离开。”
这话倒是真的，木星凝无从辩解，但她问心无愧，也没什么好说的。
何建华点了点头，“这事于霁跟我说了，其实……”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恒打断，“何老，你是a市的高级领导人，木星凝又是你的学生，按道理来说，我不该插言。”
他顿了顿，接着道：“只不过，何老你真的了解你这位学生吗？她跟那个尤琾人，我看关系不止于此。”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来，“这是我们对代号1的调查，他时常徘徊于b市，也曾多次出入a市，几乎每一次现身，都是围绕着am58812身边出现。”
木星凝微微愣了愣，垂下的眼皮不经意抬起，狐疑着看向吴恒。
吴恒将那份文件仍在会议桌上滑到何建华面前，“补充一下，我们不知道他的姓名，因这人是我们b市重点要对付的人，所以给他取了个代号1的名字。”
“这位代号1每次出现在a市，都是am58812执行任务的时候。”
这代表了什么？不管吴恒今日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木星凝被调查都是毫无悬念的一件事。
在吴恒的言语证据压迫下，木星凝心中突然生出一计，一个能再次将代号1捉回来的好办法。
她几步上前，将何建华还没看完的几张纸一把夺了过来，甚至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撕扯成了碎片，“这能说明什么？”木星凝高傲的抬起眸子，眼神又拽又飒。
吴恒似乎很满意她这种冲动之下毁灭证据的态度，就是这表情不太讨喜，他轻蔑抬眼，“至少能说明一件事，你与代号1有着不为人知的牵扯。”
木星凝冷哼一声，“证据呢？”她瞥了下地上的碎片，“靠你们b市的几张废纸么？别忘了，他是我捉回来的。”
“那也许只是你想撇清关系的手段。”
“你还真敢说啊！我若与他有关系，那与他周旋三年都没能将人捉住的你跟他又是个什么关系？”木星凝戏谑一笑，“你是承认自己能力不足，还是承认跟他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利益往来？”
“住口。”吴恒突然从会议桌的中央站起身来，“你这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他回首望向站在一旁的于霁，“小于你说。”
木星凝眯了眯眼，望向他目光停留下的于霁。
那个在斗兽场趾高气扬的小伙子此时已经换上了暗将统一的银色连体服，并佩戴好了高级成员的紫色肩章，看着挺帅气的人，就是脑筋有点不太好。
因为他在这时候说了一句话，“是，我不但亲眼看到她救了那人，还看到代号1让她去找他，木星凝她……同意了。”他看着木星凝，丝毫没为自己的谎言而感到尴尬。
木星凝冷淡的盯上他的眸，许久后，沉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于霁这辈子最受不得别人在气势上压制自己，当下卯足了劲力吼道：“我就说你了能怎么地？我说的都是实话……”
‘啪’的一声脆响，于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隔空甩来的一个巴掌打的怔住。
木星凝尚在五米之外，连动都没动一下，只微微垂首揉了揉因力道过大而泛红的指尖，她低着头笑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向他，“实话？”
a市没人说话，连何建华都闭着嘴不发一言，吴恒左右看了看，冷笑道：“这就是你们a市暗将的赏罚分明？”
何建华别有深意的看了木星凝一眼，低声道：“你先下去。”
“不行，谁不知道她是你的学生。”于霁这辈子哪受过这种气，当下怒了，“木星凝，你好威风啊！做错了事你还有理了？”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见何建华有包庇之嫌，当下抽出掌心剑跳过会议桌向木星凝冲过来，一边冲一边说：“放走了代号1，我要拿你来抵。”
所有人都没想到于霁会突然出手，木星凝也没想到，她在慌乱中翻了个身，然后绕到会议室旁边的柱子旁，一棵快两米高的发财树被于霁一脚扫在地上，碎裂后发出‘砰’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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