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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一统妖魔


夏无双已经在七杀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随着单春秋东奔西走,为他出谋划策,也带着妖界的下属们与魔灵们一起战斗,大家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情谊,私下都称呼夏无双为“护法夫人”。

        对于这个称呼,夏无双是心里欢喜的,但是她每次遇到有人议论,都会训斥他们。她不想这些流言蜚语困扰到单大哥,更不想他因为这些谣言尴尬。她只希望,能好好地陪在他身边就好了,他修炼,她便安静陪伴,他征战,她便随他奔波。

        魔界一统,杀阡陌带着众部下回到七杀。魔灵们四散休养去了,单春秋也回到自己的住处。自从他回到七杀殿,杀阡陌为了方便他处理七杀事物,特地让他住在自己的寝殿旁边的偏殿。

        夏无双和妖王因为是七杀的贵客,也一直住在七杀殿的主殿之中。

        妖王见女儿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想起女儿的执拗和倔强,又不由得叹气。

        “爹,我刚回来,你看到我不开心,反倒叹气。”夏无双不满地说。

        “无双,爹有话跟你说。”

        夏无双望着爹爹的眼睛,感觉到他的沉重,她一直不愿意提起的事,终究还是要谈起的。

        “我们已经在魔界这么久了,该回到我们自己的地方去了。”

        夏无双低下头,咬着嘴唇,她不想走,她不想离开单大哥。“可是我想待在这里。”

        妖王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喜欢单春秋。当时你带着他回来,他说有办法帮我们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他有意了。他为了复仇,代你出嫁,如今复仇成功,也帮我们妖界解除了危机,我心里很感谢他。况且他有勇有谋,又得魔界圣君重用,将来必成大器。”

        夏无双听到爹爹这么说,表情缓和了点,拉着爹爹的手,“爹,你也这么认为吗?我就知道自己的眼光不会错。当年我在银杉树下遇到他,那时虽然他落魄,但我知道,他并非林中之物,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其实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是开心的。”

        “爹知道你喜欢他。如今他也报了仇,又帮魔界圣君统一了魔界,完成了自己的承诺,也是时候和我们一起回到妖界了。”

        夏无双愣了愣,“你要单大哥和我们回妖界?”

        “这个自然,他本身就是千年树妖,与我们一起回去有何不可?而且你们两情相悦,等你们成亲之后,我就把妖王的位置传给他。我已年迈,只有你一个女儿,这未来妖王的位子,一定是要传给我的女婿的。”

        “可是单大哥是不可能跟我们回妖界的!”夏无双摇摇头,这段时间她虽然很少与圣君有接触,但和单大哥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嘴里总是离不开圣君的。他如此忠心不二,怎么能舍下圣君,跟自己走呢?

        “为什么?”妖王不解。

        “他答应了圣君一辈子效忠,又怎么会跟我们回妖界,去做妖王呢?”夏无双皱着眉头,美丽的脸上带着心痛,“爹,你就让我留下来吧,女儿求你了。”

        妖王叹了口气,抱了抱她,“无双,爹爹只有你一个女儿,当然希望你能幸福,爹也不是舍不得自己的江山,其实只要是仁君,能善待所有生灵,谁来做这个位置不一样呢?可是单春秋这个人,他虽然能力极强,却被仇恨和欲望蒙蔽了双眼,再加上杀阡陌这个人性情暴戾、喜怒无常,他们长期在一起,迟早会风云变幻,生灵涂炭。”

        夏无双震惊了,“怎么可能?单大哥他是好人,他待我很好的。他有情有义,忠心不二,怎么可能……”

        “无双,你还年轻,你不懂。我们说的是两码事,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如果他愿意跟我们走,离开杀阡陌,我自然会引导他走向另一个方向,但若是他执意跟着杀阡陌,两个极端的人终究会走向一个极端。无双,我不希望在我离开之后,你受到任何伤害,你明白吗?”妖王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咳了两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一天不如一天,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了,他只是希望女儿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不要卷进道那些阴谋欲望的漩涡中。

        夏无双似懂非懂地看着爹爹,她似乎懂得他的良苦用心,可是她不懂,为什么爹爹眼里单大哥竟然会变成一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他以后,真的会做那些令生灵涂炭的事吗?

        “爹,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妖界的万千生灵重要?”

        “作为妖王,是我的万千生灵重要,但是作为一个父亲,当然是你重要。”

        “那如果只能选择一个呢?你愿意为了妖界放弃我,还是为了我放弃整个妖界?”夏无双无法相信爹爹的推测,也不甘心离开陪伴百年的单大哥,于是暗自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如果爹爹选择妖界生灵,自己便退去妖界公主的身份,以一只平凡猫妖的身份嫁给单大哥,让爹爹另选妖界继承者;如果爹爹选择自己,她便听从爹爹的话离开单大哥,但是让爹爹交出整个妖界,让妖魔二界从此统一。

        妖王眼神晃动,他看到女儿眼中闪烁的不安与倔强,他不知道女儿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但是在垂暮之年,该有的风光、该有的江山,他都有过了,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女儿一个了。

        “我选你。只要你能平安,我愿意放弃妖界。”

        夏无双咬紧了嘴唇,眼泪却止不住留下来,她伸出手,“那么把你的妖王令牌拿出来。”

        “你要做什么?”妖王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来打个赌。就让单大哥和杀阡陌统一妖魔,看看会不会真的生灵涂炭,当然,我会离开他,再也不见他。如何?”

        妖王看着女儿坚毅的眼神,就如同当年她毅然出走一样,他知道是拦不住的,终究,他还是要放弃什么的。

        “好!就如你所愿。”妖王从墟鼎中拿出了令牌放在夏无双手中,“我们都履行诺言,即便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决不能再和他在一起。”

        “如违此誓,人神共弃。”夏无双拿着令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无双心里很难受。她常常会想起爹爹的话,“杀阡陌这个人性情暴戾、喜怒无常,他们长期在一起,迟早会风云变幻,生灵涂炭……若是他执意跟着杀阡陌,两个极端的人终究会走向一个极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也难以真的下决心离开。

        就这样犹豫了几天,却每天都活在不安与恐惧中。她甚至会做噩梦,梦见单大哥挥舞着刀剑,双手沾满了鲜血,无辜的人一个个倒在他面前,而他却狂妄地笑着,灰白的头发飞散在风中,他的表情格外狰狞可怕。她还会梦见,就在他们相遇的那片树林中,单大哥光着脚在小溪中为她捉鱼,她扬起水花溅在他身上,他笑得纯真得像孩子一样……

        每次在这样的梦中醒来,她都会无比痛苦。那些美好的日子是那么真实,那些残暴的画面也是那么真实,或许那并不只是梦,在他们收服魔界的这段日子,她在他身边,或许就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他慢慢变得冷漠、无情,甚至残忍,他将那些魔灵折磨得哀嚎的时候,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她的心中就有些隐隐的害怕了。不幸的是,这些竟然真的让爹爹说中了。

        夏无双来到单春秋的房间,他正在打坐休息,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站了起来。“无双,你来了。”

        夏无双走到他身边,心情有些忐忑,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却又不得不开口,她需要做一个了结了,否则再这样不明不白地陪在他身边,她迟早会疯掉的。

        “单大哥,现在你已经帮圣君统一了魔界,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单春秋忽然抓住夏无双的胳膊,吓了她一跳,然而他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神情是兴奋的。“无双,我正想告诉你。我已经和圣君商量了,准备抢夺十大神器,若是能集齐十大神器并解开封印,就可以释放洪荒之力,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圣君因为琉夏的死伤心不已,如果能拥有洪荒之力,说不定就能让琉夏复活,也许还能一统天下……”

        “一统天下?”夏无双表情有些凝重,“单大哥你想一统天下?”

        “当然了,谁不想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只有成为天下间最强的人,才能不被别人欺辱,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我已经对圣君说了,他也非常赞成,不久之后我们就要着手开始抢夺神器了。”单春秋显得很兴奋,似乎是要去做一件大事一般,这也的确是一件大事。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抢夺神器,可能就要杀人,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

        单春秋有些意外地看着夏无双,大概是没有想到她对自己的一腔热情浇了一盆冷水,“无辜的人?我何尝不无辜?曾经我没有害任何人,却有人处心积虑地害我。琉夏何尝不无辜?却那样惨死。圣君何尝不无辜?不也险些丧命。”他抓着夏无双的肩膀,望着她的眼光中似乎喷射出火焰,“我经历了这些才明白,我不去害人,却还是有人害我,与其等着别人来害我,倒不如自己做一个坏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圣君想让琉夏复活,想实现一统天下的千秋霸业,我当然要帮他实现。”

        夏无双震惊地看着他,又想起了那些噩梦,想起了爹爹的话,她内心所有的不安仿佛在一瞬间得到了证实。“不,我认识的单大哥不是那样的,我认识的单大哥,会教我武功,给我抓鱼,陪我聊天……以前你是那么温暖,对我那么好,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

        “无双,我并没有变,我还是我,依然是疼爱你的单大哥,只是从前你并不了解我。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把你当成好朋友、好妹妹,但是我的心里,只有仇恨,曾经的伤痛,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只有权力和霸业,才能让我相信自己的存在。”

        夏无双忽然间觉得,他的侧脸变得那么陌生,再也不是那个宠爱她的单大哥了。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只是声音呜咽了。“对你来说,权力和霸业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们在一起的那段宁静的时光不是也很美好吗?”

        单春秋叹了口气,“无双,你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那段百年的修炼时光,原本是卧薪尝胆,因为有了你,我才能在苦涩中尝到一丝甘甜,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就像是一道彩虹一样美好。只可惜,我毕竟是乌云,你无法理解我心里的恨,我也留不住你的美好。”

        夏无双咬着嘴唇,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她从墟鼎中拿出了妖王令牌,将它放在了单春秋手中。“既然是你想要的,我就给你。我爹年老体衰,我又不喜约束,以后妖界就托付给你和圣君了,看在我的份上,希望你们能善待他们,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单春秋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她竟然会拿出妖王令牌。“无双,这怎么可以……”

        “单大哥,或许你说得对,你心中的恨,我无法理解。你的雄图霸业,我也不敢参与,从此以后,我不能再陪着你了,请你好好照顾自己。”

        单春秋的惊讶中带着不舍,“你要走了?”

        夏无双含泪点点头,“你想做的事,我不能陪你做了。但是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想念你的。”

        单春秋想说句挽留她的话,但哽咽在喉咙里又咽了回去。他有什么资格挽留她呢?她的心思,他都懂得,只可惜,他不能陪伴她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他今后的生活,注定要活在刀尖上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给他一个承诺呢?他们,终究是无缘的。

        单春秋眼看着夏无双的背影越走越远,仿佛又看到了他们初遇的那天,一只洁白如雪的猫咪从树上跃然而下,轻盈矫健;仿佛看到她初次变人身的那天,白衣如雪,妩媚轻灵……

        她走了,不说去哪,不说再见。这一别,不知是否会是永别?

        夏无双走后,单春秋有些失落,他常常独自看着她留下的妖王令牌发呆。

        她是个如此率真善良的女孩,是自己配不上她,又何必再耽误她?

        回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曾经,他的心里,既温暖又酸楚。然而他终究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他们彼此交集过,美好过,这样就够了,他也不想让她继续在自己身边,看到一个凶残的、嗜血的自己。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单春秋将妖王令牌交给了杀阡陌。杀阡陌有些惊讶,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收起来了。

        “我已经下令让群妖返回妖界,只留一些在七杀任职待命,待圣君有命再传唤其他即可。虽然我们收服妖界是兵不血刃,但魔界和妖界一向走得近,这些日子又一同战斗,圣君在妖界中也是很有威望。”单春秋说着,杀阡陌像是在听,又像是在发呆,“而且妖魔两界向来被仙人两界所不齿,如今统一了,更容易抵御外敌,利于我们一统六界了。”

        “嗯。”杀阡陌点点头。

        “关于群妖在七杀的任职,属下要跟你汇报一下……”

        “这些小事你自己做主即可,不必来问我,也不必向我汇报。”

        “……是。”

        自从收服魔界以来,杀阡陌回到七杀便不太理会日常事务,就连妖界与魔界合并的编制,也都是单春秋和旷野天一起完成的,如今想跟他汇报,他都没有兴趣听。

        一统魔界后,他们曾经去长留为琉夏讨回公道,逼迫他们交出竹染。竹染的师父摩严决意不肯,一口咬定竹染是长留中人,即便是犯了错长留也会自行处置,绝不会将他交给魔界。

        双方也因此大战了一场。后来长留掌门衍道出面调和,点明虽然竹染偷盗神器、滥杀无辜,罪孽深重,但长留已经将他逐去蛮荒,永世不得召回。若是杀阡陌还想报仇,就自己去蛮荒报仇吧。

        杀阡陌虽然心中仇恨,却也别无他法。

        后来的他,每天除了练功、研究化妆,就是呆在琉夏的石棺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单春秋知道,不管拥有多大的力量和权力,他都很难真的开心起来,除非,琉夏能复活。

        “关于神器的事,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派弟子去打听十大神器的下落了,只是各派守护神器多年,有仙界相助,再加上从前韩千离统治七杀肆意妄为,造成仙界防范森严,只怕并不容易夺得。从前因为抢夺神器,魔尊也受了重伤,因此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须得从长计议,周密部署才行。”

        杀阡陌点点头,“你办事我一向放心。此事重大,也急不得,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属下明白。”

        “对了,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你跟我来。”

        杀阡陌带着单春秋走进了金风殿深处,一间浴室,地上有一个一人宽口的池子,里面装着一种黄色的药水,站在旁边就可以闻到浓烈的药味,像是雄黄的味道。

        “圣君,这是什么?”单春秋问。

        “这是我最新配置的药水,或许可以恢复你从前的容貌。你快脱掉衣服,下去试试吧。”

        单春秋看着脚下冒着热气的药水,低下了头,抚摸着自己的脸。心中有些酸楚,圣君是嫌弃我如今太过丑陋吗?是啊,他如此爱美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忍受身边有自己这样相貌狰狞的人呢?

        单春秋默默地脱了衣服,跳进了药水池中。

        杀阡陌站在旁边施法,另药水翻滚,浸透单春秋的全身。

        单春秋只觉得全身发热,像煮沸了一样,他咬着牙,紧闭着眼睛,不敢看杀阡陌的表情。

        然而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感觉到杀阡陌收了施法,却叹了一口气。

        单春秋睁开眼睛,看到杀阡陌紧皱着眉头,失望地看着自己。

        “竟然失败了?”杀阡陌又失望又生气,自己精心配制的药水,再加上自己的内力催动,竟然并没有让单春秋的容貌恢复如前,甚至几乎没有作用。

        单春秋从池中爬了出来,擦干了身上的水,把衣服穿好,默不作声。

        杀阡陌有些失落,面子上也挂不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到他脸上的尴尬,单春秋终于开了口,“多谢圣君美意。只是属下因为走火入魔而容颜尽毁,只怕药物难以治疗,圣君日理万机,不必再为属下费心。”

        杀阡陌有一股邪火,忽然发起火来,“我研究了好些天,你不领情倒也罢了,算是我多管闲事好了!”

        “属下,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圣君息怒。”单春秋连忙解释道,“毁容之后,属下本来无颜再见圣君的,之所以重回七杀,一是因为魔尊的遗托,二是为了给自己讨回公道,更重要的,是铭记圣君的救命知遇之恩,不得不报,才重回七杀,辅佐圣君成就千秋霸业。”

        “好了,够了。”杀阡陌打断了他,“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会再管你了。”

        “圣君……”单春秋还想解释什么,却被杀阡陌挥手止住了。

        “你下去吧。”

        “是。”

        杀阡陌独自望着一池药水,有些晃神,他觉得单春秋变了,自己也变了。

        从前单春秋是那么信任他、依赖他,而如今,他已经是一统妖魔两界的护法了,可以呼风唤雨,而对待自己却失去了从前的率真,变得……战战兢兢。就像是所有的主君与下属一样,只有敬畏和阿谀,失去了从前的温情。

        杀阡陌其实从来就不是一个温情的人,除了对琉夏,他对其他人都是冰冷的,甚至残忍的,然而单春秋是一个例外。杀阡陌虽然表面对他冷酷严厉,但内心是关心他的,至少他并不是一个“任何人”,杀阡陌的心里,待他如弟如徒,对于他的忠诚和牺牲,他是心存感激的。但是他并不敢表现出来,他在用一具冰冷的模子伪装自己,在单春秋的面前,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圣君,神圣不可侵犯。

        单春秋得知了十大神器之一——谪仙伞的下落,于是带领部下前往。那是一个修仙大派,原本曾是大派,但百年之后,人才凋零,如今变得越来越萧条,弟子们不思进取,临阵退缩,单春秋带着部下轻而易举地攻了下来。

        虽然弟子懦弱,掌门却是个硬骨头,软硬兼施不肯交出谪仙伞,单春秋与他周旋了一阵,再没有耐性,拿出暗夜剑,从空中飞舞一周,便朝着那掌门胸口飞去。

        掌门拼死抵抗,终究抵不住单春秋的至阳内力,破功吐血,一把钝刃的重剑直插心脏,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大殿,所有弟子都惊呆了、吓尿了。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旷野天也吃惊地看着他——他要杀人,本可以用更简单更快捷的方法,比如一掌震碎他的心脉、比如用一把凡人用的轻薄的利剑……而他却选择了这样一种最血腥、最残忍的方法,暗夜剑的钝刃穿过心脏,将是一种多么疼痛、多么折磨的感觉。

        单春秋在他垂死之际,从他的墟鼎中吸出了谪仙伞。他手拿着此生见过的第一件神器,大笑起来,周围是七杀弟子的欢呼声,和其他弟子的哀嚎声。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掌门,忽然从血泊中看到了自己狰狞的面容——这是他第一次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并且是用杀阡陌给他的暗夜剑,如此凶残地、为了达到自己的欲望而开始变成一个恶人。

        单春秋抽出了暗夜剑,鲜血再一次喷溅出来,喷在他的身上、脸上,黏腻、甜腥,掌门终于断了气,死在了血泊中。

        单春秋走出了大殿,抬头看到阳光明媚,有一颗黑暗之星划过天空,降落到不知名的村落(补充说明:此处为花千骨降世预兆)。低头看到魔灵弟子的跪拜,他们欢呼着:“护法千岁!护法千岁!”而他却看到了身旁的旷野天惊畏的表情,再也不似从前那样称兄道弟、嬉皮笑脸,他低下头,与他们一同高呼:“护法神武,属下敬服!”

        单春秋仰起头,大步地离开了。他知道,如今的单春秋,再也不是从前的单春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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