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还来
一早起来就得到这么一个好消息，唐诗整个人亢奋了起来！
她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替宋辞维护形象了，也终于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开始混水摸鱼，早日回归自己的菜田了！
如果不是因为人在宿舍，担心被人听到，她一定要仰天大笑几声。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唐诗麻溜地爬下床，难得没有起床气地迅速完成了所有的洗漱收拾流程，还破天荒地趁着时间早，顺手撸了个妆。
心里没有负担后，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开始顺心起来。
窗外的阳光洒在房间里，镀上一层薄薄的金箔。就连枝桠上的蝉鸣都在此刻变得格外动听。
“唐诗姐？！”齐悦推开门，看到唐诗的瞬间，满脸惊奇，“你居然化妆了？！真的假的？！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齐悦的惊奇非常有理有据，因为除了第一天的初舞台是必须由化妆师做造型以外，来这里的一个多星期时间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唐诗给自己画了个妆。
在此之前，不管齐悦怎么劝，唐诗都坚决不肯化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底子这么好还不借着这个优势给收拾一下。无论怎么说，观众其实都是会偏向长得好看的练习生，因为较好的长相能够在第一时间将别人的视线给吸引过来。
唐诗并非不清楚这个道理，她当然知道收拾得越精致越好看，喜欢她的观众也许就会越多。但她不在乎啊！别的练习生的目标是出道，甚至是c位出道。她又不是，她的目标是一轮游，是越早淘汰越好。
而且在唐诗的理解里，这档节目是百人择其七，竞争非常激烈。像这种背着完成任务想法来的，恐怕除了她也找不出第二个。
但其他的练习生和她不一样，她们在此之前都有过很长时间的练习，为这个舞台攒满了准备。她们是怀揣着梦想前来的，甚至有一些是压上了全身家当做了场豪赌。
她只是以一个前来充数的存在，不应该去占掉她们的位置。
说到底，她不能明明没有念头，没有热爱，还要以这样一种心态去占据别人的梦想，这既是对别人的不尊重，对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对舞台的不尊重。
倘若说之前因为宋辞，她还会对摸鱼淘汰有所顾虑，但现在，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混。
心情好的情况下啥都来劲：“嗯。怎么了？是有哪里化得不太好吗？”
齐悦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是化得不好，是化得太好了！”
那能不好呢吗？唐诗的化妆技术可是她妈喊着圈内顶级的化妆师给教的。
虽然唐诗对自己的外貌是真的半点不执着，日常就是个低丸子随意一绑，穿着工作服到处跑的形象，但该学的东西还是学到了。
“主要是，我前两天看到你盯着桌上的化妆品出神，好像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我就以为唐诗姐你不会化妆。”
唐诗：“……”
盯着一堆化妆品出神……
唐诗觉得自己大概可以脑补出画面了，让宋辞自己化妆还真的是为难他了。
其实两相对比之下，唐诗在男团选秀里混得还行，除了主题曲给她打了手猝不及防外，一切还都是比较如鱼得水的。但宋辞就不一样了，女团生活对他来讲，那是处处都充满了挑战，好好的一档选秀节目给硬生生变成了求生节目——
又是表情管理，又是形象塑造，要帮唐诗来例假，还得试图学化妆……
尤其是化妆，对宋辞这么一个没有半点美术功底的大男人来讲，实在是太过困难了些。
先别说上手化了，那瓶瓶罐罐摆在面前，他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一堆的刷子，除了大小好像哪哪都一样；那么几支口红拧出来仔细对比，也完全没办法看出它们之间都存在着什么差别。
宋辞觉得，好像自从和唐诗开始互换以来，有个游戏就在他这里狂刷存在感——
干瞪眼。
和奇奇怪怪看不懂怎么穿的衣服干瞪眼，和各种各样不知道怎么扎的发饰干瞪眼，和乱七八糟摊了一桌的化妆品干瞪眼……
总有那么一些瞬间，他甚至会生起丝冲动，想着放弃自己热爱的舞台，干脆和唐诗商量一起退赛算了。
唐诗不化妆是因为懒，她只想把化妆收拾的时间用来睡个小小的回笼觉。而宋辞不化妆，那是因为真的不会，要是强行让他化，可能唐诗就可以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去另一个星球生活了。
……
在去培训大楼的路上，唐诗和齐悦撞上了粉丝的欢呼。
“啊啊啊啊啊！我的唐诗大宝贝！今天终于让我蹲到了！”
“悦悦崽崽！妈妈爱你！”
“唐诗唐诗！看这边！看这边！”
“……”
齐悦有些好奇地走过去一些，看了看做着自己q版形象的手幅：“这个是初舞台上的我吗？节目已经播出了吗？”
被问话的粉丝就像是首次被皇上临幸的妃子一样，激动得满脸通红，一个劲地点头，点完反应过来不对，又胡乱摇了摇头。
唐诗在一旁看到这自相矛盾的动作，笑出了两个小酒窝：“宝贝儿，咱不着急。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在这儿先聊个五毛钱。”
满嘴跑火车惯了的唐诗完全忽略了自己这句“宝贝儿”能有多大的杀伤力，原本就脸红了的小粉丝，这下更是直接说不出话来了，憋了好半天才解释道：“这个确实是根据初舞台画的，但节目还没有播，说是要等今天把你们的投票通道都弄好，明天再把剪辑好的第一期放出来。这个是我们根据节目组的先导片和一些花絮里的画面做的。”
旁边一个举着唐诗手幅的小粉丝也凑过来，眼睛亮亮地望着自家idol：“糖糖今天化了妆诶！”
唐诗从小到大见过很多粉丝，她父亲的，她母亲的，但这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一些小姑娘为自己而来，她们的喜欢纯粹而坦荡，让她觉得像是有一盏小灯在心中点亮了。
“是啊，因为今天难得早起了，所以就顺手撸了个妆。”她笑眯眯地凑前了些。
“糖糖今天看起来心情好好啊！”
唐诗耳尖，捕捉到了后面一个小姑娘小声跟旁边人说的话，本来转回来的头又转了过去：“是啊！因为解决了一桩烦心事！”
小粉丝们一下子起了劲，七嘴八舌地问着是什么事。
唐诗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前，朝她们来了个wink：“这是我的小秘密！”
这话一出，引起一片哀嚎。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齐悦和唐诗朝着嗷嗷叫的小粉丝们挥了挥手，准备去参加今天的培训了。
临走前，唐诗特意转过头叮嘱着：“可爱的小宝贝们，不要在这大太阳底下待太久啊，现在这天气太热了，会容易中暑的！”
直到唐诗和齐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一群得了粮的小仓鼠才窃窃私语起来——
“天呐，唐诗好甜啊！她那两个小酒窝笑到我心里去了！”
“对对对！我之前看节目先导片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个酷姐，没想到是个甜豆包！太可爱了！”
“完了，我好像要被拽到坑里去了。”
“……”
所有的讨论唐诗都毫不知情，她正在惊讶于节目组突如其来的安排。
当导演举着个话筒告诉她们，今天要去摄影棚拍摄投票通道以及宣传所要用的照片时，唐诗的眼皮猛地一跳，她总觉得接下来可能又有什么倒霉的事情要降临在她脑袋上了。
倒了这么多年的霉，唐诗也倒出经验来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预感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所以一路上都在小心小心又小心，生怕自己又干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社死事件来。
但好像是预感出了错，一直走到摄影棚都没有发生任何问题，可偏偏心跳却越来越急。
“这心脏怎么蹦得这么快？”唐诗有些疑惑，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心率。
“唐诗姐？你还站在这干嘛啊？”齐悦走过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不去换衣服做装造啊？”
齐悦话音刚落，唐诗就听到工作人员喊：“唐诗！哪个是唐诗？这里还有一件衣服，就你没拿了，赶紧去把它换上，等会摄影师来了就要拍摄了。”
这下也顾不上速度有些快的心跳了，朝着工作人员应了一声就赶忙跑过去把自己的衣服拿上。
……
“对！就这样！笑得开心一点！”摄影师举着相机对着唐诗咔嚓咔嚓一顿拍，“这几张照片是放在你们投票通道那的，是直接面对着观众的。”
唐诗想到今天遇见的那些小姑娘，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酒窝里酿了蜜浆。
还没等她把笑容收一收，就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晕眩。
她之前那句“麻烦事解决了”好像说早了……
唐诗一瞬间眼睛瞪得老大：不是吧？！还来？！说好的互换解除了呢？！
解除是不可能的，唐诗根本抵不过这股不可抗力，再一睁眼，面前就多出了一群帅哥，以及一个跟刚才基本相同的相机镜头怼在眼前。
“笑一下。”面前的摄影师扎着马步端着相机探出脑袋来说了一句。
唐诗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话走，按自己平时的习惯笑了一下。
“咔嚓！”
伴随着相机的声音，唐诗头脑里只剩了一个念头——
完蛋了！她又把宋辞的人设给崩了个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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