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保住一条命
终于，整整过去了一个时辰，两位太医出来的锦元比贺襄的反应很快第一个冲了过去，紧张的看着两位太医连询问的勇气都没有，他俩脸色绷得很紧，锦元好怕他们一张嘴说出他不愿意听的话。
看到锦元这紧张的样子，赵太医笑了笑，“皇太后不用紧张，司大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司大人确实受伤太重，还需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真的吗？！”
纵然已经听到了好消息，但锦元还是不敢相信，心情依旧忐忑，直到赵太医重重地点点头，锦元才放松下来。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不管司祈年的伤有多严重，只要能保住一条命就好，后续有的是时间恢复。
“皇太后，微臣先去为司大人熬制汤药了。”
“快去快去。”
锦元催促着，目送两位太医离开，她拍拍胸口，总算放心了。
贺襄也笑了笑，他正要说些什么锦元直接推门进去。
贺襄哭笑不得的摸摸鼻子，很是无奈。
本来他也很紧张司祈年的伤势：“但被锦元这一衬托，倒显得贺襄不紧张了似的。
不过，赵太医刚才说的话确实给他们吃了个定心丸，能保住一条命，这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可怕，锦元一步步靠近床边。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屋子里的血腥味不仅没能减轻，反倒更重了些。
就像是有人抓着锦元的心脏使劲揉搓一般，她有种想要掉眼泪的感觉，又死死忍住。
哭有什么用，哭得再狠，司祈年也不能康复起来，最终的问题出在皇帝和天朝那两位皇子身上，若不是他们，司祈年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终于走到司祈年身边了，锦元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她正要再往前，贺襄突然出现。
“皇太后，大人竟然已经脱离危险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我没想做什么。”锦元声音哽咽微颤，“我只是想看看他而已。”
贺襄嘴巴动了动，但也什么都没说。
即使没看到锦元的正脸，贺襄也能感觉到她那悲伤的情绪，纵然有万千话语，到了嘴边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这俩人也算是两情相悦了，但对方都不知道彼此的心意，又能如何？
这层窗户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捅破。
其实，司祈年也是一样的，他很喜欢锦元，偏偏自己不知道，又或者可以说，司祈年知道自己对锦元的心意，但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不好说出口，也不能说，只能拼命压制。
锦元的心思就简单多了，这么久以来，他把司祈年当成了一种依赖，不可或缺的依赖，可这份依赖中掺杂了男女之间的情感，就连锦元自己也没察觉到。
现在如同山呼海啸一般汹涌而来，也不知道锦元能不能招架得住。
贺襄阳留给锦元足够的时间，关门出去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司祈年苍白如纸的脸色，眼泪不住的落下，又赶紧擦干净。
她好像从来没这样看过司祈年的容颜，在栖月宫时是有这样的机会，但那时候司祈年戴着面具，锦元虽然也想揭开，却又怕司祈年生气，一直没能这样做。
早知道他和小哑巴是同一个人，锦元就不会这样犹豫了。
还好，现在她知道了，一切也都不算晚，只希望能在以后的时间里多多弥补司祈年。
“对不起……”锦元拼命咬着下唇，但眼泪还是落下了。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杀了司怀瑾，天朝的皇子也不会盯上你，还是我连累了你……”
锦元无比自责。
在外面时，贺襄已经开导过她了，但锦元还是没能想明白。
她确实是要承担一部分原因的，可后来事情怎样发展，那就不是锦元自己说了算的了。
锦元鼓起勇气，握住司祈年的手，冰冷的感觉传来，像是在和尸体握手一样。
锦元心中一惊，却没松开，努力用自己的体为他温暖。
“司祈年，你一定要好起来……”锦元已经泣不成声了，双眼通红。
“你说过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也不管我碰到怎样的困难，你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保护我的，现在怎能说话不算话呢？”
“你一定要好起来，你听见了吗？”
心疼和委屈一起倾泻而出，狠狠地蹂躏着锦元敏感的神经。
在宫里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有荣太后甩的脸色，锦元都一直苦苦支撑着，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流露过自己的脆弱和不堪，可是现在，她顾不上了。
那点怨恨和不解也早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心疼和自责。
也不知过了多久，锦元已经止住哭声，呆呆的看着司祈年，似乎时间静止一般。
他只希望停留在这一刻，好好的看着司祈年，将这张俊美又苍白的容颜永远定格在自己脑海中，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曾忘记。
也是到了这时候，锦元才明白，为何司祈年执意要在宫里修一座天朝风格的宫殿，还有送来的那些天朝服饰，原来他早就已经做打算了。
包括司祈年问她的那个问题，锦元现在全都知道为什么了。
“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皇太后是否会跟我一起走？”
“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走？”
昔日，司祈年说过的话至今还回荡在耳边，锦元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她很想回答司祈年这个问题，哪怕他不是自己的恩人，司祈年走了，她也会离开的。
莫说天朝，哪怕是天涯海角，锦元也一步都不会落。
只可惜，司祈年听不见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了，锦元赶紧擦擦眼泪，下人捧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看到锦元在这里，她很惊讶。
“这是赵太医熬的药吗？”那丫鬟点点头。
“我来吧。”锦元很自然的接过。
丫鬟震惊的瞪大眼睛，堂堂月朝的皇太后，居然如此贴心的照顾他们东厂的主人，这也太魔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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