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大夫人之死
“贱人，你跟你娘一样不择手段，天生就是勾引人的狐媚子！居然连东厂的主人也甘愿成为你的走狗，锦元，你可真是好心机呀，你母亲若是地下有知，肯定也会为你高兴的，哈哈哈！”
大夫人笑得癫狂，锦元却从中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从前听锦忠说起过，大夫人是在她母亲之后入府的，要论起争抢，那也是大夫人抢了她母亲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到了大夫人嘴里反而颠倒起来了。
锦元才不认为大夫人是神志失常才说了这话，她虽然像个疯子，但锦元相信，她的大脑还是很清楚的。
司祈年从一旁走过来，冰冷的气息从唇中倾泻，“微臣在等皇太后的旨意，大夫人要如何处置？”
锦元的心颤了一下。
见大夫人的惨状也知道，这地牢里的酷刑肯定受了一遍，现在的她和废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可司祈年的意思也很明显，他想要大夫人死。
把月朝的皇太后卖到烟花之地去，这的确是死罪，锦元也不想帮大夫人求情。
她转过身去，遮住眼中的怜悯和最后一丝同情，冷声道：“人在东厂，自然由司大人处置，既然大人询问了哀家的意见，那便给她一个痛快吧。”
锦元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除此以外，其他的都是折磨。
大夫人是恶毒，但临死前受了那么多酷刑，早已没了人样，给她个痛快，也算是做个干脆的了结了。
所有的对话都清晰的传入大夫人耳中，在自己被宣判死刑的那一刻，大夫人瞳孔微微的抖了抖，发疯似的狂笑。
她没求情更没求饶，真的认命了一般，不做任何挣扎。
倒是司祈年，回头看了锦元一眼，神色略微不解，又带着一丝丝失望。
本以为经过这么多事，锦元的心会狠下来，没想到还是那么善良，对待伤害自己的人竟也能如此宽容。
不过，司祈年什么都没说。
“微臣谨遵皇太后旨意。”
红唇贝齿一张一合，每一个字都生硬的吐出，个个落在锦元心里。
她面色变了变，很明显听出司祈年话中的不甘之意，却没有半点反应，走出去了。
莺灵早已吓得半死，才刚出了地牢，她赶紧跑到旁边的草地上干呕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深宫里的小丫头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刚才是被司祈年强大的气场压着才没破功，现在出来了，实在忍不住。
锦元的脸色也很难看，抬头看看天，艳阳依旧灿烂，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回宫吧。”锦元轻轻叹息。
两日没回去即便，荣太后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只怕也会借题发挥，万一真有了惩罚，锦元又得受罪。
莺灵点点头，正要扶着她离开，司祈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皇太后这就要走了吗？”
这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冻的锦元打了个寒颤，她连忙转身，率先看向的不是司祈年冷酷的双眸，而是他的手。
就在右边的手腕处，缠着一圈白布，隐隐透出血迹来。
锦元心里轻轻一动，果然，她昨天晚上崩溃时咬的那个人就是司祈年。
那股愧疚的情绪再次翻涌出来，锦元走过去，一直盯着伤口。
“对不起……”
司祈年眯了眯眸，下意识的将双手背在身后，声音依旧冷酷无情，“本督主之前跟皇太后说过，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对本督主说谢谢，此刻本督主再补一条，从此以后，皇太后不准对本督主说这三个字。”
“我是认真的！”锦元激动之下连尊称都忘了，“司大人救了我，我非常感激，可我却咬伤了司大人的胳膊，也着实过意不去，这声对不起是我的心里话……”
司祈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猛然看见锦元眼中的执着，他神色稍稍松散了些，不再纠结此事。
“本督主送皇太后回宫。”
大夫人的事儿已经告一段落，锦元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在东厂待下去了。
司祈年备好马车，朝皇宫驶去。
荣太后和皇帝此刻正在御书房中商量对策。
昨晚上他俩很有默契的没见莺灵，直到今早睡醒了才意识到锦元出了事，连忙向人打听，这才得知锦元昨晚被人绑架了，幸好被司祈年救下才没出事。
听了前半段，荣太后高兴的不行，就差要昭告天下了，再一听后半句，笑容戛然而止，继而就是愤怒。
都说猫有九条命。荣太后此刻却觉得锦元的命只怕比猫还多。
都被人绑架了，居然还能平安无恙的救回来，她到底给司祈年灌了什么迷魂药，这般舍命保护！
屋子里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荣太后冷冷开口，“皇帝此刻可有对策，若是司祈年追问起来，皇帝打算如何回答？”
皇帝头都要疼死了。
如果没有司祈年在背后撑腰，就锦元的胆子，根本不敢找他们的麻烦，但现在多了司祈年，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思来想去，皇帝只好道：“朕整日批改奏折，日理万机，便说昨晚上休息的早，按照宫规，司祈年无话可说，至于太后，假称生病便可。”
“这样能骗过司祈年吗？”荣太后觉得不太好。
自从邙山一事，荣太后就一直提心吊胆地，知道司祈年报复心强，他也绝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等了那么久，司祈年也没什么动作，现在好不容易把心放回肚子里了，锦元又来了这一出。
一天天的，没一件好事。
“太后按照朕说的去办就行了。”皇帝满脸愁苦，“既然司祈年对皇太后上心，朕也不能坐视不管，来人。”
赵公公连忙走进来。
“皇太后昨夜出了事，必定受了惊吓，你去库房挑两支上好的山参送到景安宫去，另外再多送一些补补品，以慰太后。”
赵公公应了一声，出去了，见皇帝安排的如此妥当，荣太后也不再说什么。
她只希望司祈年能消停些，千万不要揪着此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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