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朝露5
第二天一大早，余梵的生物钟就叫醒了他，他又习惯性去摸手机，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那个世界了。
不知道这个穿越的事情，要好久才能适应？
等余梵起了床，洗漱了一番，甲四将早餐送过来了。
余梵看了看，是米粥和馒头，还有一小碟小菜。
甲四将饭菜放桌上，余梵笑着对他说：“甲四，你吃早饭没有？没有的话，我们一起。”
甲四连忙摆摆手：“使不得，余公子，我一会儿再去吃。”
余梵笑了笑：“你是嫌弃我的不好吃，要去找厨房的厨娘开小灶吗？”
甲四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余公子不要说笑了，我们下人的吃食可比不上公子。”
余梵收敛了调侃的表情,正色道：“甲四，我是真吃不完这么多，想请你帮我吃。端回去，待会儿公公知道了，又要说我挑三拣四了。”
“哦。”甲四有点不好意思，“余公子说的是真的？”
“嗯。”余梵拍拍旁边的小板凳，“甲四，坐下一起吃，我们边吃边聊，那样才香。”
甲四还想推辞，余梵对他笑着：“甲四，昨天是你和甲六救的我，如果没有你们发现我，可能现在我还在井里，哪里还能吃上早餐？”
“所以我要谢谢你们，我也没有别的想法，你就别推辞了。”余梵递了一个馒头给他。
“好吧。”甲四接过馒头，小心翼翼地坐在板凳上，“谢谢余公子。”
“不用谢。”余梵笑着自己也拿了一个馒头啃，“其实我在外面可能还比不上你们在公公这里当差。”
“所以，没有外人的时候，甲四你就别见外了。”余梵看着甲四吃得香甜，心里开心。
“不知道今天公公什么时候有空？”余梵和甲四聊着天。
“余公子，昨天晚上公公就进宫了，现在还没有回来。”甲四啃第二个馒头了。
“哦？”余梵好奇地问，“公公常常这样吗？”
甲四点点头：“虽说公公平时要处理事务，但一个月也会有好些天，公公会去宫里当值，这样可能接连几个晚上都不回来。”
“哦。”余梵想着今天给红太狼说说瘟疫的事，没想到他去宫里了。
“余公子有什么事吗？”甲四奇怪地问，“公公回来我通知你一声？”
余梵点点头：“好，那就有劳甲四了。”
早餐吃完，余梵没有别的事，只有四处转转。
那天余梵晚上出逃，惊动了全府，好些下人们没有见过他。
所以今天他走到哪里都看到那些人好奇地打量他，听到那些人窃窃私语。
“啊，这个就是送给公公的那个人吧？”
“还是位翩翩公子哦？”
“长得倒还好看，怎么愿意进公公府？”
······
余梵一阵扶额。
好吧，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
余梵没有想到公公府里居然还有个藏书阁，不过大门上有铁将军把门，余梵进不去。
还是见到公公的时候请他允许自己进去看书吧，否则，这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日子真难打发。
余梵绕了好大一圈，脚也累了，正坐在一棵树下小憩，甲六找来了。
“余公子，你让我一番好找啊。”甲六看到余梵，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余梵站起身，甲六已经跑到跟前：“余公子，公公回来了，听甲四说你找公公有事，所以我们出来找你，看来是我先找到你了。”
余梵听到卲公公回来了，连忙对甲六笑了笑：“辛苦你们了。走吧，去见公公。”
等到了清雅院，一进门看到堂前那抹红色身影，余英加快了步伐。
余梵进了屋，对着邵公公鞠躬：“邵公公。”
“你来了，坐吧。”邵公公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阴柔。
邵公公看着余梵的神情，居然看出了几分雀跃。
想起前一天余梵一脸的震惊、畏惧，落荒而逃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现在这是
邵公公微眯了双眼，略微带笑地看着余梵：“余公子，听说你找我？”
“余公子这是想通了”邵公公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一双微眯的眼睛从余梵的脸上扫过。
余梵心咚的一跳。一股火气一下从心里腾起来。
什么叫想通了？
你个红太狼，狼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就不该对你抱有什么希望。
邵公公看到余梵脸上跃跃欲试地表情淡下去了，转而有几分尴尬。
邵公公盯着余梵，也不开口，就那样看着他。
如果是前世，余梵可能会给他来一个技术性后仰，翻他一个大大白的眼，然后拂袖而去。
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算了，自己什么的先放一边，先谈正事。
余梵定了定神，抬头迎向公公的目光，正色道：“公公莫要开玩笑，今天在下是有正事要找公公。”
余梵的表情，一丝一毫都落入邵公公眼里。
对于邵公公这种，在圣上那样的大老虎面前都能生存下来的人，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察言观色的能力就是他生存必备。
余梵能在他的调笑中不惊不怒，还能稳定下来不慌不忙重新开口，还真有点让人意外啊。
所以邵公公也收起揶揄的神色，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哦？那余公子就请讲吧。”
余梵沉吟了一下，开口：“昨日李太医过来诊病，听太医讲最近那些王公大臣们，染病的颇多。”
“最近春夏之交，天气变换频繁，容易生病。这有什么问题吗？”邵公公没想到余梵开口说的是这事，还以为他会说自己的什么。
“公公说的没错。在下昨天也同样问了太医。”余梵点点头，“太医也说往年此季节生病的也多，但今年更胜。”
“大臣们、王爷们，都扎堆生病，连太医们都忙不过来，更不难想像，那些平民百姓，是不是也染病众多。”
“关键那些平民，很多没有钱看病，也舍不得花钱看病，那这样的结果，相互传染，恶性循环，最后会不会爆发瘟疫？”
余梵不疾不徐，一步一步深入的进行分析。
邵公公显然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穷书生，自己还朝不保夕，还有闲心去关心别的人。
当余梵说到瘟疫的时候，邵公公就像是被烙铁烫了屁股，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但他不动声色：“余公子，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危言耸听？”
余梵早就想到，自己这样没权没势的平头老百姓，说出的话自然是难以让人信服的。
“邵公公，在下也希望这是危言耸听。”余梵有些无奈地说道。
“不过，邵公公，这只是在下的推测。既然是推测，那就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根据现在的情况做出的大胆预想。”
“但像瘟疫这种事，如果真正到爆发的时候才行动，那就是灾难，那就是无数的人命。”
说到这里，余梵皱了皱眉头，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邵公公没想到余梵这样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他不禁在心里放下了一分对他的轻视。
余梵看了看邵公公，邵公公没有说话，从脸上也看不出来公公的想法。
所以余梵看着邵公公，向他建议道：“如若想真正知道是不是有疫情爆发的可能性，公公可以派人深入民众之中，做一个调查，根据调查结果再来证实可能性有多大。”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邵公公有些心动。
但谁去做这个事呢？
卲公公看看余梵，带着一丝笑：“余公子，你看，我府里是不养闲人的，各人都忙各人的事，这事还真不好办。”
余梵好想给他翻一个白眼，人命关天的事，怎么到了公公这里，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拒绝了？
果然是太天真了，真的不应该对一个红太狼有什么好的奢望。
余梵感觉自己绷不住了，就在他准备怒斥责一番，拂袖而去的时候，听到卲公公说：“哦，我忘了，余公子，你看你就没什么事，要不，你去做调查？”
说完，卲公公挑了挑眉毛，嘴角带着一丝笑，斜眼看着余梵。
敢情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余梵内心哼了一声，红太狼，你太小看爷爷我了。你以为我不敢？我个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不成？
“好。”余梵点点头答应下来，“不过公公要给在下提供一些帮助。”
邵公公本来想着像余公子这样的人，那怕他能想到那些贫苦的百姓，但真要做起事来，往往就是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这样的人邵公公见得太多了。
没想到余梵会答应，不过邵公公不动声色：“那余公子想要什么帮助？”
“我需要两个帮手，一辆马车，一些纸笔，还有一点银钱。”余梵也不客气，简简单单提了几条。
“哦？说说你要这些帮助的理由。”邵公公可不是有求必应的观音菩萨，张口要东西就要说出要东西的理由。
余梵也没有生气，一条一条的应对：“在下去调查，要跑很多地方，有马车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两个帮手，可以分工合作，提高效率，至于纸笔，那是记录用的。”
“银钱嘛？一则我们要吃饭补充体力，二则，有钱好办事，打听情况事半功倍。”
看余梵说得头头是道，邵公公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一挥手答应了，叫了甲四、甲六跟他去，甲六去安排车辆、纸笔，甲四则拿了邵公公的条子去领一些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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