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北海天雷

北海。

        在北海之底有许多崇山峻岭，更有传说河图、洛书其一出自北海之巅，那是北海地下最高的一座山峰，没有人知道为何会有如此反九州现象的大山深藏在北海海面下。海底世界一直是多少人类究其一生在探索的秘密，那里还有诸多未知的生物，那里还藏着多少上古时代的秘密，那里曾是人类生物起源之所。整个北海位于九州极北之地，四周没有大陆相连，只有零星岛屿漂浮在海面上，距离北海最近便是那极寒州与幽州了，那日六芒之子出世，北海海底群体火山喷发，碧蓝的海水已被熔浆染得浑浊不堪，整个海面上漂浮着各式各样海洋生物的遗体，这是一场来自自然的屠杀，没有预兆的单方面屠戮，在自然法则里，生灵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岛尘和若谷看着眼前这一切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叱咤九州多年，比眼前更为残酷的画面都见过太多了，李望闻着尸体腐烂的味道和见到那些翻着肚皮的尸体不由得干呕了起来，一旁的若幽兰连忙扶住他。

        “六芒之阵还未开启吗？为何北海竟会有如此巨变。”若谷有些疑虑，“那万年冰川之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凝结起的，陈州主才出山就耗费千年融雪为玄火兽堆积了一座雕像也算是有心之举了。这北海异变应该是跟地藏之心的那位有关，再有嘛……”岛尘话说到一半没有再说，若谷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总是想尽办法不让别人为他担忧，她深知这次来北海，一来一探那北海之巅的秘密，二来就是那青龙所说的天雷刑罚了，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会引来天雷刑罚此等天刑，上一个有记载遭受天刑的人还是上古恶神刑天。李望在若幽兰的抚慰下渐渐适应了眼前的这一切，他想起了似乎曾在河图、洛书遗迹中看到过这一幕，一片海域的生物不知为何死亡，一个人站在一座高山上被一个圆形的雷电状的东西困住，天空风云变幻，随后数十道犹如千年老树粗壮的天雷滚滚而下，随后那山峰居然分成了两半，一道白色光柱托举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升了起来，画面都是十分模糊，但是那壮观的场面让他记忆犹新，莫非预示的正是这北海。

        “李公子，我们即将潜入海底，那北海之巅虽不难找，但如今地藏之心已开，只怕鬼道那家伙已开阎罗地狱之门了，在这海底会出现多少鬼物和其他怪事谁也说不好，还望你小心。”岛尘有些心事重重的对李望说道。“岛州主不用担心我，北海之巅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在玄火兽离开之后，李望总是在尝试学习去承担一些东西，总不能一辈子都让别人来为自己牺牲吧。若谷对若幽兰说道：“幽兰，你虽为女儿身，但也是我无为道里一脉的翘楚了，此行你切莫记住巾帼不让须眉，保护好李公子。”若幽兰有些奇怪今天州主的这番话，跟平时的她完全不太一样，但有具体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也许过于亲近的人将要有巨大变故的时候，内心都会或多或少有些提前的感应吧。

        黑暗的海底世界被众人的法宝照的通亮，岛尘更是结出一道白色光圈萦绕在每个人身边，这时李望才看清从未出过手的岛尘手上的法宝竟是一把折扇，拿折扇正面绘着九州地图，背面看起来像是地图但又不知道是哪里的图。若谷看着李望有些好奇的表情，淡淡的补了一句，”那家伙奇珍异宝多着呢，你要是喜欢，叫他送你便是。“李望连忙摇头，”怎敢夺前辈至宝，只是这折扇法宝世间鲜有人用，故而有几分好奇罢了。“岛尘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心笑了下，这九州天扇本就是你父亲当年送我的，你看得上也不奇怪，待此行之后只怕……

        只见那些山峦都被地底迸发出的岩浆或腐蚀或摧毁的七七八八，一片凋零破败的景象，如果不是因为尸体太多，让人心生恐惧，那么就景观而言却别有一番风味，所有山峦的生物都被摧毁，露出裸露出被岩浆腐蚀后的灰褐色的石头形态各异。不一会儿，众人就看到了一座高耸的白色山峰，岛尘暂时停下了游动的身影，驻足观望。“那里就是北海之巅了吗？”若谷看着眼前这座白色像是冰雕一样的山峰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周遭的山峦被破败的如此严重，那北海之巅还如此完好。岛尘点点头，“北海之巅有万年冰川所护体，所以不受侵扰也正常。它本就不是自然形成之物。”岛尘的话让众人一惊，如此巨大之物竟是人力或是神力铸成，那岂非是告诉着人们自然并非无敌的存在？岛尘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讶，自顾说道：“在很久以前，这北海之巅不在北海之底，它最早是因九州出现了十日当空的诡异怪像，极寒州六芒之子以冰雪奇术汇天地灵气铸成此山，为九州降温以免暴热致死，后来上古天神后裔射落九日，九州才渐渐恢复正常，但此极寒之物却因为六芒之子精力耗尽后无人能在搬动它，若让他存于陆地，那么九州可能就会被绝对零度彻底沦为一个冰球。“李望听着这些像传说故事一样的历史不免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芸芸众生当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世界还有多少不世出的高人存在。若谷在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岛尘不再说话，默默向前游了过去，他深深知道在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北海山灵已经恭候他多时了。

        众人游到山脚才发现北海之巅整个山呈三角体矗立在那里，周围都是光滑坚硬的冰面，若是靠脚力根本无法攀爬。岛尘注视着眼前三角体的塔尖，若有似无的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他转过身看了看若谷一眼，那是一眼万年的一眼，那是此生诀别的一眼，那是最后的一眼，他不再犹豫左手一把碧绿的长剑突然出现，整个人绿光大盛，李望看到那剑柄上雕刻着日月，他内心又是一惊，岛尘，岛……他居然是岛族人！那柄剑不正是岛族圣器日月剑吗？“接着！”岛尘一声大喝，朝着李望丢了一件东西过来正是那把九州天扇，“若谷，剩下的交给你了！”岛尘没有回头，径直提着剑朝着那冰面刺了出去，巨大的绿色光芒迅速注入了北海之巅的冰面上，那些冰面开始出现裂纹，山尖那黯淡的蓝光瞬间连到了天上，地动山摇！不知哪里来的几根巨大的白色绳索竟是将岛尘四只铐了起来将他缓缓抬上了那蓝光的正中间。在蓝绿光芒的交映下，没有人发现若谷眼角流下的泪水，这个人还是要和自己永别了吗。李望有些着急的想跟上去砍断那些绳索，被若谷一把拉住，“他要你待在这里，等待。”等待这个词总是伴随着痛苦，李望有些不理解但面对岛尘的嘱托和若谷的拉劝只得停在了原地，看着那位充满神秘色彩的男子就这样被拉上了北海之巅的受刑台，他想起了，对，就是这个场景，在河图、洛书遗迹中看到就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岛尘，在那里的记载西海囚笼不过只是一个关押人员的牢笼，而北海之巅则是刑罚场所，但凡逆天者均会在此受刑，岛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那把日月剑仍在破坏着冰面并没有因为它的主人离开而终止。若谷看着那柄剑，心里哼了一声，以一生的修为注入此剑意欲劈开这北海之巅，你那逆天的疯狂想法从那时到现在从未变过啊！

        岛尘被四道锁链拖到了北海之巅的顶端，天上几道剧烈的雷声过后，“岛尘！今日让你受天雷刑罚，罚你当年一断通天梯之罪，二罚你私毁神仙锁之罪，三罚你蛊惑九州众生之罪！三雷过后，你永劫不复！”犹如天神一样的声音从天空传出，岛尘的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再是修道之人又如何能经受这非人力的束缚！岛尘惨笑一声，带着一丝嘲讽更多是一种决绝对着天空吼了一句：“九州生灵被你们玩弄掌中，天雷之后九州永生，我又何惧！”李望听到那些话，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岛尘原来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这是何等的勇气，这是何等的气魄，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在不知不觉中李望对这个男子产生了巨大的敬意！若谷此时眼神中充满了悲伤，但表情坚毅的看着那被束缚的男子，大概从见他的第一眼开始，自己就下定了那个决心了吧。“若州主，岛……”李望有些担忧但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些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若幽兰拉了过来，她知道此时的若谷不会想和任何人说话。

        那天空中的声音在整个空间消失后，短暂的平静后天空突然亮了起来，一道粗如千年老树树干般的闪电朝着岛尘的方向劈了过来，轰隆一声！北海颤动，九州震动！岛尘整个人被那道天雷直接贯穿身体，但他终究是并非寻常人，这道天雷竟是没有劈死他，他用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声：“若谷！”那一声有指令，有不舍的含义蕴含其中，但更多的是一种告别吧。若谷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拉起李望朝着那柄日月剑飞去，她对着李望大喝一声，”用人皇印！将此剑全部插入这冰面之内！“李望立刻照做。又是比刚才更为刺眼的闪电刺下！轰隆！众人差点没站稳，受刑台上的岛尘已经没了彻底气息！人类羸弱的身躯怎能敌过那天神的刑罚。只见那日月剑插入的地方裂开了巨大的缺口，若谷看了李望和若幽兰一眼，又看了看上方的岛尘，一朵巨大的花瓣从她脚下盛开了出来，”幽兰！西州交给你了！李公子，还望不要忘记当年我和你母亲之约！“李望心里大喊不妙，但正全力催动人皇印的他无法抽身，若幽兰眼泪早就决堤了，当她看到若谷将西州象征——花神宫权杖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早已明白眼前这位老人要做的事，她的阻拦只会显得多余！一朵！两朵！越来越多的花绽放在冰面上，若谷踩着那些花朵竟是飞上了那受刑台握住了岛尘已经冰冷了的手！”不要！“李望撕心裂肺的大喊！第三道天雷滚滚而下，若谷竟然以自身身体将天雷余威导入了那日月剑刺开的窟窿中，一道令人目眩的光迅速飞了进去，李望和若幽兰被震开数百米开外，轰、轰……剧烈的震动过后，那北海之巅居然硬生生的被分成了两半，一道洁白无瑕的玉柱缓缓从地面升起，李望和若幽兰重新游回了北海之巅面前。岛尘和若谷的身体不知所踪，那四根绳索也没了踪影，除了那如皎洁月光般的玉柱，其余破败之景与他们刚来时没有差异。世间人没人知道这里经历了一场天雷，芸芸众生没有人会知道曾有人为了他们的自由与不被玩弄而以一己之力挑战天神，英雄主义在凡人俗世中有时候会像一个笑话，也许岛尘不会在意这些吧，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在意他人眼光和评价的人，他只是一定要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两人飘在那玉柱旁边，李望回想起了那河图、洛书遗迹下的一幕，如果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被注定好了的，那么所谓努力、所谓改变又有什么意义呢，顺着时光金轮向前走不就好了，人类就像一个棋子，时间到了自然就会被天神下到那个位置上，一切的意义又是什么，人皇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他内心又泛起了阵阵无力感。若幽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痛苦，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像是鼓励他一番，李望转过来看着若幽兰问道：”你说我们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若幽兰明亮的眼神带给李望一丝慰藉，”我不知道，但若州主曾对我说过，意义不是问了才存在，而是要去做。今日，听完岛州主所谓的罪责，我才算理解了这话的含义吧。“李望内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样，自己瞬时觉得无地自容，前一秒还为岛尘的做为大受感动与崇拜，下一秒就因为个人情绪开始自我怀疑，如此又怎么对得起玄火兽的嘱托，还有那未曾谋面却就为自己牺牲了的东海之上的父母呢。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重新振作的往玉柱的顶端飞去。

        幽州。幽暗城。

        幽云华旁一只巨大的像狮子一样的怪兽睁开了眼睛，奇怪的是那怪兽额头上还有一只闭着的眼睛，那双比铜铃还大的眼睛显出一些不解，它身后的烛龙和八荒火龙也缓缓睁开眼睛，刚才的地动山摇似乎对它们没有任何影响。”那个老家伙真是壮烈，竟以肉身引下天雷劈开了北海之巅。“幽云华在黑暗的角落里缓缓说道，”那人的性子历来如此，若是九州多几个此般人物，只怕……“说话的那像狮子一般的怪兽正是幽州三圣兽的苍狮了。”只怕什么？“幽云华有些不悦，他似乎知道苍狮想说的，但对这个灵智甚高的神兽还是有些忌惮。”只怕你等人物早就灰飞烟灭了。“苍狮口气中似乎对幽云华这类人充满着不屑，若不是那月蚀之力，自己又何必屈身在此，若是那人当时真能彻底斩断那通天桥，也许九州又是另一种景象了吧。“哼！”幽云华没有再接话，若不是为了鬼麒麟，谁又会对你这般恭敬。

        越州。重泰城。

        本来柴俊荣不喜幽州姬云花瑶一族，奈何这任人皇和她们有着说不清道不楚的渊源，又有人皇千里传话，这才为姬云提供了盘古庇护之力，让她参悟梦华心经，姬云此时刚好和柴俊荣在一起商讨准备前去幽州之事，那风云变幻，地动山摇让柴俊荣都脸上一惊，两人相视而望。“是那个老疯子吗？”柴俊荣问道。姬云冷笑一声，”这世间能引天雷刑罚的除了他，别人也没这个能耐了。“柴俊荣摇了摇头，嘴上虽然喊着老疯子，自己内心却是由衷敬佩那个人，想起年少时自己本资质平平，修道时诸多瓶颈却被那人帮自己一一解开了，如此天纵奇才，最后却是这般下场。“你和他的渊源颇深，不祭拜一下？”姬云打趣到，柴俊荣有些不悦。“他那性子你还不知道，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只是那天雷是否会伤及人皇？”柴俊荣有些担忧。一旁的花霓裳也脸上也有些焦虑。“那老东西和我提过，应该没事，北海之巅的众神柱应该是被他弄出来了吧。”姬云看着北海的方向若有所思，老疯子，这个形容真准确，那个人真的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疯子般的存在，真不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执念到底从何而来的。“你此去幽州有把握吗？”柴俊荣又接回了他们刚才讨论的话题，“没有！”姬云回答的干净利落，柴俊荣竟不知如何作答了。“没什么诧异的，虽然梦华心经我已大成，幽云华那个老东西也不是吃素的，现又有苍狮助力于他。”姬云平静的说道。“老夫愿助你一臂之力。”柴俊荣斩钉截铁。姬云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眼前这个魁梧的男子，但随即她摆了摆手，”算了！你昆仑那边也够你忙的了。我们各自管好各自的地盘吧，希望那孩子别让我们失望吧。“

        日向州。逐光城。

        宫神殿内，无缺大法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悲伤的朝着北海的方向看去，他知道那个自己当成神一样信仰的人灰飞烟灭了，他把整个日向州交到了自己手上，想到这里无缺大法师握紧了拳头。鬼鼎？此等邪物定要让它不存世，让地藏之心那个鬼物彻底抛弃对它的觊觎和幻想，同时也该重启那惊天玄龙阵了吧，他叹息一声缓缓朝着宫神殿深处走去。

        极寒州。冰原城。

        一个巨大的雕像在经历短短数月的打磨后屹立在了极寒州大陆之上，那神兽被雕刻着栩栩如生，脚踏着一个六芒星，陈耀看着自己的杰作，缓缓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了一句老友，走好，剩下的交给我们了。北海之巅本是出自极寒州先人之手，陈耀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头，只怕这一劈开北海更深的秘密就要揭开了。那个人还是同年轻时候一样，做事从来不顾后果，待重新冰封住极寒州我再过去吧，真是不让人省心，陈耀摇了摇头，重新回到了极寒地下，凭空结出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只见周围已化开的水迅速又结成冰，整个极寒州仿佛被凝固了一般，所有水流都停止了流动，所有冰川也停止了融化，随着那六芒星渐渐升起，整个极寒州开始轻微的晃动。

        北海。众神柱。

        李望和若幽兰飞到了柱子顶端，看见那玉柱中间有着一个凹槽，李望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操作，熟练的祭出人皇印将它放置了进去，那玉柱剧烈的晃动了一阵之后，竟是没了反应。李望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愣在了那里，若幽兰也有些不解，如果不是用人皇印打开玉柱，那为何那个凹槽大小如此适合，如果是人皇印那为何震动过后就没有了反应，李望努力回想着那日在河图、洛书遗迹中看到的画面却怎么也想不起，好像关于玉柱后面的事就没有画面了。若幽兰又环绕玉柱飞了一圈，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她细细查看每一个细节，最后她发现了玉柱内，人皇印旁还有一个小小的洞口，那个洞口是做什么的呢？指头太大洞口太小伸不进去，其他物件更不合适。两人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望把身上能拿出来的物件都试了一遍，甚至把那把刚得到的九州天扇都拿出来对着那个洞口扇了半天，若幽兰都被他那滑稽的样子逗笑了。“莫非是液体？”李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这个洞口只有液体进得去，说完就欲去旁边取北海水，若幽兰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就是身在海底，这洞口水早流进去了。”李望失落的又去敲了敲那玉柱，毫无反应。“液体，液体……”若幽兰自我嘀咕了下，突然喊道。”我知道了！你把你的血滴进去试试。“李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若幽兰，这是什么歪门邪道，自己经历这么多事，从来没有需要血来激活圣器的，唯一一次见到鲜血连接法宝还是在日向州王世云祭祀鬼鼎时，这洁白无瑕的玉柱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不过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李望不再多想，借着九州天扇扇口对着自己就划了一下，一条口子裂开迅速流出了血液，那九州天扇竟然也亮了一下，二人精力全都在玉柱上，没人察觉到。就看见李望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入了那个口子，那洁白的玉柱开始出现红色血纹，开始慢慢晃动了起来。这么大一个玉柱，要多少血才够，换成平常人只怕是已经失血晕倒了，哪怕是李望年轻力强的身躯都感到了一些晕眩，若幽兰连忙上前扶着他。片刻过后，那血液淌到了底部，李望的血液再也滴不进去了，人皇印升到空中，那玉柱缓缓分裂开后开始下降，一把纯白色的杖出现在眼前，那杖就像那个玉柱的缩小版，没有丝毫杂质，李望上前一把握住，“人皇权杖。”若幽兰在旁说道，李望有些疑惑的看向她。“若州主曾告诉我人皇权杖是九州象征，是开启河图、洛书的关键法器。”还没等若幽兰说完话，那九州天扇不受控的飞到了空中打了开来，一副巨大的九州地图呈现在眼前。

        李望有些头晕目眩，但又觉得九州天扇如此诡异，便强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那九州地图上，最先是南州亮了一下，紧接着就是越州亮了一下……李望突然明白这不正是自己这一路到过的地方，在他意识最后一刻，那地图在西州亮了一下，李望径直从空中跌倒了，若幽兰飞身接住了她。

        南州。南海之上。

        云梦瑶泪眼婆娑的朝着北海的地方拜了三拜，那个曾为自己老师的人就这样惊天动地的走了，王川把云梦瑶搂在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王川对岛尘的认知一直停留在日向州州主中，没想到这样的人竟会引发天雷刑罚，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李望是否跟他在一起，他是否安好。不知为何，他看着眼前的这些岛族人，内心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升起，只怕岛族圣地之行没那么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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