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皇降临

南州。南海之渊。

        王世云没有再理会老人的尸体，径直朝着南海之渊走去，从他眼里可以看到对力量几乎疯狂的渴望，嘴里不断念叨着，“洛书”、“洛书”……一顿操作后，南海之渊大门缓缓打开，随着刺耳声越来越明显，王世云心跳到嗓子眼，遮不住的兴奋！他已经忍不住开始幻想骑在南海龙王，手持洛书，拥有操纵九州之力的时刻了。权力会让一个人失去所有理智，丧失所有意识。在南海之渊大门转完最后一轮机关后，突然阴风袭来，一到巨大的黑色旋风破门而出，鬼哭狼嚎之声瞬时大作。王世云也被这猝不及防的妖风顺势吹倒，也来不及想他此等修为的人竟被一阵风吹倒，迫不及待踏入了南海之渊。

        黑暗到极致是什么感觉，看不见一丝光亮是否会觉得恐慌。王世云试图以冥火之力尽可能的照亮周遭，他不经意间觉得地上踩到了东西，也不经意间感觉自己道袍被拉扯住了。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走得势大力沉，不一会他便气喘吁吁，但为了那传说中的神力，他没有犹豫继续向前走去。

        从南海之渊飞出的黑色旋风正是血鸦王诏令，此时席卷到了白诺身边，闭目养神的他一睁眼瞬间眼里血光大盛，顿觉体内所有精血要奔腾而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被吸走，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站到了南海之渊入口。他打量着周遭一切，看到玄火兽曾经的石像残骸，看着地上黑色衣袍的尸体，想到看来掠走他的人不是幽华云的人，只是依旧无法分清是敌是友。从小在坟堆里长大的他，天生对鬼哭狼嚎之声没有特别敏感，在他看来不过是寻常之音，但随着几声刺耳的鸦叫声，他闻到空气中多了几分血腥味，鬼魂之声似乎又大了几分。他寻着味道来源看着眼前巨大的旋涡，刚才应该是有人进去过了，那自己是否该跟进去一探究竟？万一就此万劫不复呢？那就万劫不复吧，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这世上自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白诺想着想着闭上眼纵身一跃。

        南海之渊瞬间地动山摇，地面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缝，整个深渊内白光冲天，将黑暗一扫而空，无数血鸦从地下飞出，血腥味令人作呕，地上无数白骨像有人操纵一般全部站了起来，有手持利剑的，有手持利斧的，拿着各式各样武器的亡灵大军就这样复活了，无数透明的看不清脸的幽魂纷纷聚集在了一起。白诺被眼前一幕震慑到了，从小跟孤魂野鬼打交道的他对此景象倒也不害怕。这，这，这莫非就是鬼道圣地——鬼域？白诺从小深谙鬼道，这些年跟着幽云华习幽州秘法，自己暗使手段了解到那地煞魔王便是从鬼域出去之后称霸幽州。孤本鬼道书籍里曾记载到：鬼域现，鬼门开，鬼皇出，血鸦王下藏鬼蕃。白诺想起这些不仅开始兴奋起来，自己这一派莫非将要大出，刚才进来的人莫非就是注定的鬼皇？若如此，那此生追随，又何必再顾虑其他，他不再犹豫向前探寻去。

        王世云的红袍在漫天白光下格外刺眼，他惊愕的愣在了原地：看着眼前巨大的乌鸦雕像，那乌鸦呈飞天之势，虽是雕像那眼神里透露出的寒意让人心头一惊。乌鸦像周围则是地狱八大凶兽围绕。身为南州州主多年，王世云瞬间明白了这是来到了鬼域，这不是乌鸦，是血鸦王雕像，血鸦以食血、吸阴气为生，那血鸦王曾在九州地狱修炼数万年而成型，开鬼门，召亡灵，天上地下万物魂魄均可吞噬亦或掌控，后来血鸦王因杀戮太盛，被琼州之主以万佛之力镇压在琼州降魔岛下。莫非，莫非这里就是曾经的鬼门？世上一直有着进鬼门，渡忘川，掌地狱的说法。难怪一直有传闻说南海之渊一开，那多少孤魂怨鬼将得到解脱。那洛书呢？莫非就藏在这血鸦王像下？还是在那传闻中的地狱中？王世云开始越发兴奋，感觉自己离那无上神力又近了一步。

        琼州。降魔岛。

        木荣大师紧锁眉头，嘴中不断念着伏妖咒语，但还是见那万佛阵的佛像一个、一个……开始倒塌，他面色红晕，气血不断翻涌，最后一口鲜血迸发而出，轰隆一股红光从地上冲天而去。陈寒一个箭步上去搀扶住他，木荣大师满脸绝望的看着眼前这残檐断壁。“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可以重结万佛法阵再次封住那个畜生了啊！”“鬼皇一出，血鸦王必现世，这是你我改变不了的。”“这么说？？鬼皇到了鬼域了？”“是的，极寒州只怕现在已尸横遍野，成了孤魂野鬼的乐园了。”“你当年抛弃极寒州州主之位，皈依佛门，是为……”陈寒打断了木荣大师的问题，深深叹了一口气，时间太久了吧，久到九州未分，人类未现的时代，我极寒之地就已存在。

        极寒州顾名思义是九州最为寒冷的地方，也是最古老的地方，那里冰封着的上古神兽多如牛毛，后来盘古劈开混沌，天下裂为九州伊始，便有了极寒一州。我州领主最早为探寻生灵起源而开门立派——寒经派。当今天下只认得极寒州州主，没人还认识寒经派，那时寒经派祖师爷以寒心血脉独步于世，直到数千年前，寒经派在一夜之间被化为熔浆，所有绝学失传，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文字，没有幸存者。再后来又过了很久很久，极寒州的混乱被终结：极寒州那片土地上出了一个天纵奇才，出世之时极寒一地七彩极光闪耀天空，那人便是极寒州州主的老祖宗了——陈心，他痴迷上古寒经派的传说，究极一生都在寻找那寒心血脉，可惜只找到一点皮毛，于是他留下祖训要求极寒州世代继任者不能放弃对寒经派的找寻。

        后来，我父亲在极寒之巅修炼时，血月忽现，接着万丈红光升天而起直奔血月，霎时间天地变红，红色的雪将整个山巅染红，犹如梦境一般，天空中慢慢出现了巨大的画面，一帧、一帧……那就是寒经派所有了。家父自那以后，回到州府便一病不起，而我是家中独子，尽管年幼还是提前登上了极寒州州主之位。

        “我曾在琼州怪闻录看到过关于寒经派零星的记载，寒经派可以冻住人体血脉、气息而延长寿命，你父亲……”

        陈寒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寒经派仍是为血鸦王服务的门派，寒心血脉是寒经派老祖以极寒之地的无上寒气为其供养道行为交换而习得的道法。那血鸦王终年居于深渊地狱，若要现世，便需要无上寒气源源不断的注入，不然其形体将会被世间阳气所侵蚀，道法将受损。没有人知道无上寒气的来源，其所在之地更是失传了，根据记载我尝试找过很多次都失败了，本寄希望于此封住无上寒气，让那妖孽无法现世。后来，我在修炼之时，父亲经历的奇景我又遇到了，但内容却决然不同，这次甚至看到了未来。

        木荣大师面容轻轻微颤，万事万物真非人力所能探及。

        陈寒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

        东州自古以来就是九州中最繁盛的，李州主和玄夫人不惜以一州为代价，发动时空诀封住东海龙魂更是大义所至，其实他们要封锁的不是龙魂，而是更为恐怖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是龙魂。曜火之心的生灵最初来到九州便是通过极寒州无上寒气的源头，那时我们的先人们以四海龙魂之力暂时制住了那些外来神兽。直到后来，玄火兽的出现，当时的它是没有开智的，一口天外玄火便让寒经一派沦为岩浆，极寒之地气温急速升高，大洪水将要席卷九州之际，东州李氏先人竟携河图将那妖兽收了进去，再以洛书重铸极寒大地。在画中，我不能确定是否就是河图、洛书，一来两件神器无人见过，二来世上能有如此神力的圣器应该只有它们了。最后一幅画，就是极寒州覆灭之图，我无法描述那惨烈的场景，我资质平庸，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极寒州百姓尽量提前逃出。

        木荣大师长叹一口气，因果轮回，李氏一族携河图、拥洛书，又得玄火兽之力，如此之盛，上古黄帝尚未能及，只怕时空诀便是其中的果之一了。

        陈寒没有接话，自顾说道，

        越州以盘古之力召唤应龙，只怕是祸不是福，幽州幽云城重见天日，那月族又岂能善罢甘休，南州岛族神兽昆吾兽踏上征途，岛族轮回过后诅咒是否还在……老友，走吧，一起去看看这早就注定了的世间万物。

        木荣大师闭眼诵经，陈寒席地而坐。突然两人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南方只见巨大的红光喷涌而出。

        南海。鬼域。

        王世云一个箭步踏上了血鸦王像前，正观摩着雕像下的铭文之时，天外一道血光冲进雕像内，周遭白光瞬时变为了红光，空气中血腥气让人作呕，那排铭文赫然写着：“非我鬼族，莫入此地，违者皆杀！王世云倒吸一口凉气，但突然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若能有那掌控一切的力量，什么道又有什么所谓呢。南州玄火一脉他早已修炼入至臻境界，可惜那玄火兽已被他人收服，现在尽顶的道行远远不能满足他的野心。可这鬼道该如何修炼，师承何处呢，他正欲再探看时，雕像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那只血鸦王的翅膀开始渐渐挥舞起来，无数血鸦朝着这个方向飞了过来，还没等王世云反应，那血鸦已经对他发动了攻击。

        王世云不得己祭出了炎火杖，念咒，结阵，不知为何，内心他是看不起所谓的灵兽、神兽的，觉得不过一介畜生，总要被人掌控操控的。此刻却如临大敌，以生平绝学来应对这成千上万的血鸦。身后血鸦王的煽动翅膀的频率越来越快，鸦头的石像开始剥落，鲜红色的身体每显现一分，空气中血腥之气便增加一分，同时能听到亡灵大军赶来这边的声音。王世云觉得身后阵阵发凉，若就此臣服于它是否就能获得鬼道之力呢？在他分心的一瞬间，一只血鸦发动了第一次攻击，紧接着无数血鸦从嘴中喷射而出那血火，王世云猝不及防被灼伤出一道口子，鲜血缓缓滴下，闻到血腥味的血鸦们越发兴奋了起来，发动了更为猛烈的进攻。

        白诺看着所有亡灵、魂魄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没发现的是现在的他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生出一朵血印，但是内心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是无数等待后的相见，是无数黑暗过后即将看到日出的期待，是无数痛楚后即将痊愈的渴望，仿佛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孤魂野鬼，直到他看见全身血红的巨大的血鸦王，昂首挺胸站在鬼域中心，随着那一声穿越地心，召唤万千鬼物的嘶吼，血鸦王回来了！

        王世云早已被血鸦群弄得遍体鳞伤瘫坐了下去，炎火杖的光芒越发微弱。血鸦王低头瞥了一眼眼前这个人类，当他不存在一般径直走向了白诺的方向。这被轻视的感觉让王世云恼羞成怒，强运真气站了起来，只见他立足未稳，一群血鸦新的攻击又让他倒了下去，他正欲挣扎起身，就听见一个刺耳的女声响起：”你南州与我素来没有渊源，王州主又何苦如此，当年那玄火兽借走我千年灵力挣脱缚魂锁与我没有干系。你仍南州正道，我们不过孤魂野鬼。“血鸦王没有再看他一眼。

        白诺看着眼前这个巨物朝着自己走来，只觉身体轻如薄纸一碰就要碎的感觉，一时间居然觉得又惊又喜，惊的是享誉天下的南州州主还没见此物出招已瘫软在地，莫非先他一步进来的人就是王世云？喜的是传说中的鬼域之王，鬼道之宗血鸦王复活了。一步，一步，血鸦王的脚印和白诺走到鬼域中心的脚印如出一辙，只见那血鸦王将双翅一合，朝着白诺微微低头，一副行礼的模样。王世云看着眼前这一幕，天下高手他都熟知，为何血鸦王会对一个少年如此恭敬，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白诺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出不知多少倍的神兽对自己这番动作，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左掌右拳对之行拱手礼，人兽互相行礼的画面在漫天血鸦和亡灵鬼魄的衬托下有几分滑稽。

        “来！”又是一声刺耳的声音，只见刚才血鸦王雕像所在的位置下一座□□开始旋转，周围八凶兽雕像泛起红色的光。轰隆一声，一件物体破地而出，红光滔天，将白诺苍白的脸照得通红。“接着。”那蕃108个骷髅头在飞行过程中摇晃着，红黑诡异的图案隐约发亮。“神鬼蕃？”王世云带着一丝恐惧的声音说出了这件法器。那地狱分为18层，每一层怨气、阴气逐次增加，18层地心炼狱便是这神鬼蕃的出处了，曾在上古之战中力挫轩辕剑、开天斧等一众神器。此物至阴，至毒，传说所到之处必将生灵涂炭，吸尽怨念痴妄，但用此物者将永世不得转生，永世沉沦鬼道。

        白诺被无形的力量举到了半空之中，全身动弹不得，那神鬼蕃像受到什么感应一番周围骷髅头飞速旋转了起来，血鸦王从口中吐出一道幽幽蓝光直射神鬼蕃，接着一道红色血光直入白诺体内，一时间感觉全身精血要被抽干殆尽，他发出痛苦的哀嚎。不一会儿，白诺脚下生出一朵血莲，开始逐渐适应神鬼蕃带来的气血翻涌，体内八道血光飞向八凶兽所在之处。血鸦王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点了点头。“吼……“在数声野兽咆哮后，那八凶兽雕像的石块开始剥落，一个一个竟活了过来。神鬼蕃更是红光大盛，周遭鬼魄被不断吸食进去，瞬时阴风大作，令人恐惧。

        王世云恍然大悟，原来这少年便是鬼皇，血鸦王以血继之术激活神鬼蕃，再以鬼皇之血复活八凶兽。关于鬼道、鬼族了解只停留在他曾经盗取的岛族的一本禁书中，南州历代书籍中甚至号称天下藏书阁的中州藏书中关于鬼道的记载都少之又少，鬼道不属于任何一州，仿佛只要有生灵死去之地便可有鬼道发展根基。关于血鸦王也只是琼州降魔岛一战后才被人们所认知，那年琼州三大圣人联手布下万佛阵，奉献自身后才封印了这种妖物。细细想来，那么岛族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他们为何会有详尽的鬼道、鬼族之记载；为何会惹怒天威遭受永世不能上岸的诅咒呢？这鬼道之力是否有操纵天下的能力尚不可知，但就今日所见已有碾压南州之势。王世云明白，今日不过是小试牛刀，真正的血鸦王远远比今日所见更为强大，他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在绝对力量的诱惑面前没有人能够抵挡。

        中州、越州交界处。

        李望仰望着上天的月亮，不知为何今日的月亮会泛起微微红光，王川则没心没肺的还在找着野味，这一路出来，道行精进多少不知道，但是王川烧制野味的手艺媲美诸多厨师。玄火兽这一路走来，异常沉默，偶尔回答着王川奇奇怪怪的问题，此刻的它忧心忡忡望着那轮血月，比自己预想的还快，应该是有人加快了速度吧，那位老人曾与自己有过的约定，今日景象想必老人已经……纵然是万年古兽，在生死离别的面前也会感到惆怅吧。嘿，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来只是一个没有杀戮的机器啊，大概，大概就是从遇到那个人开始的吧，该回去看看了。

        李望从炽烈的空气中回过神来，自从跟玄火兽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以后，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灼烧感。王川则在旁被吓了一激灵。

        “老祖宗，我就烤个野猪，不劳您玄火大驾。您有心勒。”

        变回真身的玄火兽身上的光泽似乎又亮了几分，透亮的火光更加纯净了，李望默默看着问道：“前辈是要说什么吗？”

        “我要去东州一趟，你们自己去中州看看那姑苏城，那里有你们很重要的一战和遇见。”

        “东州？”李望有些不解，那是他曾经出生的地方，但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回去看的想法，甚至有些抗拒那个地方，总觉得在那里有自己不想经历的一切。所以在做出游历九州的决定后，都是把东州放在最后一位的。

        “去见一个老朋友。放心，你身上戴着玄火鉴，只要你们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出现的。”很明显玄火兽这话是说给王川听的。

        “哎呀，还是老祖宗懂我。”王川又开心的去烤他的肉了。

        “前辈这是……”李望心思缜密，前几日就觉得这玄火兽若有心事，如今却要把他们都丢开去见的朋友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等我们再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但不是现在，你们去中州有自己的宿命，特别是他。”玄火兽讲完这番话后看了看王川，便转身消失了。李望楞在原地，如果说玄火兽能预见未来所有，那他们为何还要向前走；如果玄火兽可以轻而易举秒杀称霸昆仑数千年的陆吾，那么一切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时间的意义又是什么？自己是谁，为什么总有一种无力的空虚感。一出生就是孤儿，王伯伯视自己如同己出，和王川从小一起长大，王伯伯一家大概就是这世上他在乎的人了吧，对了，还有她，不知道在极寒州的她怎么样了。除了人，这世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或者事物了，所以才会无畏生死吗，所以那日看见应龙时也丝毫无惧。如果我存在没有任何意义，那么世界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越想越心烦意乱，直到闻见那朝思暮想了许久许久的香味，还有见到想念到快要疯狂的脸。

        姬云带着花霓裳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王川第一个反应是去护住他的烤鸡，姬云正欲说话。花霓裳笑了起来：“这次不抢你烤鸡，你怕什么。我师傅有话和你们说。”

        李望这才意识到姬云在旁边，连忙上前行礼。姬云脸上闪过一丝担忧的神情，随后对李望说道：“望儿，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月色撩人，佳人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如若此生能与她相伴其他的也不重要了吧，李望还回味着那短暂的一见。王川在旁呼呼大睡。花霓裳，李望喃喃自语，嗯，下次再见到她自己要勇敢一点。在感性过后的理性思考中，他想起了姬云对他说的话：“此行中州，你将见到诸多上古怪诞之事，世间虽为注定，但也有人力可改之处，还希望你能不负河图、洛书之力去完成属于你的使命。”李望感觉自己就像南海一颗石子，在不知不不觉中就被卷到了旋涡中心，由不得他是否愿意，一切就已经开始发生，这就是命运吧，不会等我们准备好才开始，不会给我们拒绝的权利的，该来的一切都会来。不管了，向前走就能知道最后的意义，李望不再多想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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