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遇
越州。重泰城。
玄火兽硕大的体型为了避免吓到芸芸众生，又幻化为了小黑，在经历过神兽们灭世场景后，李望和王川站在重泰城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突然觉得有时候做个平凡人似乎也很好。玄火兽像是看出他们的心思，用心语跟他们说道，这世间万物都是有定数的，每个人从出生到死亡，早就是注定好了的。李望皱了皱眉头，内心问道，那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这世间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在他陷入沉思后，一阵人群骚动，小黑警觉了起来，重泰城越州州主行宫浓烟滚滚，接着火光滔天，王川突觉体内一半寒气刺骨，一半炽烈难挡。
越州行宫内，柴俊荣手持开天斧，愤怒的注视着眼前这一男一女，嘶吼到：”幽云华已找到那八荒凶兽，你们又为何来骚扰我越州领域！“那女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媚眼勾人，神态妖娆娇颠道：”这么大的罪名，我们幽族可担不起，柴州主，我就是陪白公子来一睹开天斧威力的。“”我呸，你个烂女人，以梦境缠绕控制我部下，让姓白的这小子吸走他们的灵魂，如此下作阴毒。“
白诺和花霓裳一路尽使手段，让整个越州进入到一种梦境之中，人人产生错觉，被迷心智，而柴俊荣整日受开天斧反噬之困，竟一时间没注意自己地盘出了如此大的事。
“柴州主何必如此愤慨，你明知道我们不为八荒火龙而来，只要你打开越州地藏之心，交出开天斧，一切都好说。”白诺阴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只见柴俊荣不再多话，将开天斧抛向空中，一声大喝：破！只见那开天斧无限变大，土色的光芒越来越大。
“以越之名，以吾之血，
开天，辟地！”
万钧雷霆之力朝着白诺站的地方劈了下来，地上瞬间被劈出十丈深的地沟。那白诺鬼魅一般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这攻击。
柴俊荣深叹一口气，自他掌管越州以来，势要将越州一脉发扬光大，成为新的天下共主，在偶得开天斧后，他更是对此深信不疑。可惜，开天斧虽神力无敌，但却有反噬之力，这些年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功力流失大半。
“轰隆，轰隆，轰隆”柴俊荣身后的房屋开始渐渐倒塌，地面凹凸不平起来，空气中漫天灰尘，李望一行人刚刚赶到。不知何时玄火兽已化为原形态，默默嘀咕了一句”囚牛！“王川不可置信的看着逐渐凸起的地面，这短短几月尽能一见如此多的不世出上古神兽，这世界怎么了。听闻囚牛声如天雷，又有上古战神刑天之力，在天下分九州之后，成为越州守护神兽。
只见那囚牛独脚从地底缓缓升起，随着一声低吟，除了玄火兽其余在场众人均受到震动。“你疯了，竟以盘古之力强召囚牛，你驾驭得了它么？”白诺在旁说道。
“他可以的，开天斧本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不过是其中蕴含着盘古开天辟地时留下的盘古之力，柴州主参透开天斧玄机，奈何天资不够，此血牛大阵只怕威力不足。”玄火兽不紧不慢的说道。李望和王川转头看向它，这老家伙还有什么是它不知道的，李望更是心头一紧，内心傀儡之意越发明显。
“你两小子，我纵横九州大地的时候，你们还在哪里轮回呢，不要惊讶，不要惊讶！”心语传到李、王二人心里。王川内心一惊，自从昆仑山巅之后，他不仅体内产生着微妙的变化，而且也能感应到玄火兽的心语了。
那囚牛怒吼一声，漫天黄土席卷而来，形成一股股龙卷风，众人又被震了退了三丈。一股、两股、三股……多股黄沙龙卷风汇聚成有万年老树那般粗壮后，柴俊荣一飞而起，站在了卷风中心，头发凌乱，开天斧回到了他手中。囚牛正欲发动这毁天灭地一击时，突然感觉到一阵炽烈。
“玄火老儿，你要插手？”低沉的声音让众人又是心肺一阵。
“不不不，我不过为了保护这两个孩子而已。”玄火兽用一副懒洋洋的语气说道。王川内心骂了一声，你才是个孩子，我都成年多久了。
就在此时，一阵恶臭袭来，让人不禁恶心。只见两人，两兽现身，正是那日昆仑地下的幽云华带着烛龙、八荒火龙来了。姬云也站在一旁，打量着眼前这几个年轻人。
“师傅，你怎么来了？人家好想你呢。”花霓裳率先瞬移到姬云旁，“好好说话！”姬云冷冰冰回了一句。她在一次偶然中捡到了尚在襁褓中的花霓裳，本想重新找户人家寄养了便是，后来越发觉得这孩子可爱便带在了身边，谁曾想此子在幽州魅术一脉上天赋极高，无上幻术——梦境编织仅仅数年便能进入第二层。
姬云没再搭理花霓裳，而是端详起面前的李望，此子自从开了人皇印，不知功力到了什么境界，不过是那个人的孩子，一定不会差吧。李望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立在那里，叫“姑姑”吧，对着一个面相二十多岁的女子总觉得叫不出口，不叫人吧又觉得很没礼貌。姬云冲着他姨母笑了一下，“叫姑姑！”带着些严厉带着些戏弄，李望愣愣叫了一声“姑姑好。”“哎，乖。”花霓裳开始注意到这个男子，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觉得小鹿乱撞。
玄火兽玄火光芒大盛，周围空气瞬间变成酷热，众人一时竟觉得呼吸困难。李望、王川一时间楞在那里，不知所措。”幽云华功力似乎比当日在幽州城见到时更加恐怖，月族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李望心里疑惑着。”说好的出来玩的，我爹这次给我的是什么任务嘛？感觉是玩命啊，都遇到些什么怪物！“王川嘀咕着。
“我说老祖宗，那两货你秒他们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要躲远点啊？”王川戏谑着指着旁边的八荒火龙和烛龙问道。玄火兽没有回答他，而是有些忌惮的看着囚牛背后一团黑雾。
白诺鬼魅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幽云华旁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就突然不见了。八荒火龙和烛龙看到自己的老冤家矗立在那里似乎也没之前那么慌张了，相反还有一丝神气。
“幽州主，好久不见！欢迎莅临我这小小越州”站在龙卷风顶端的柴俊荣说道！
幽云华欠身一鞠躬，“听说柴州主为获刑天神力，强开盘古之力，小弟不才特来参膜一下。”
“为了地藏之心，你们真是煞费苦心，先以梦境编织迷惑我土地人民，再以鬼魅之术惑我部族！可惜，可惜……”说完只见他向更高处飞了上去，祭出开天斧，口中念念有词。风云再次变色，烛龙幽幽到：“要来了！”
只见那开天斧飞去云端，肉眼不再可见，突然遮天蔽日，世界陷入黑暗，一声、两声嘶叫着的龙鸣划破长空。一只全身金色挥动着巨大双翼的龙俯冲下来，囚牛从龙卷风中心退到了身后。玄火兽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缓缓吐出两个字：“应龙！”
没有人知道应龙来自哪里，只知道它不属于九州之兽，来自天外洪荒，拥有五行之力，金能幻化万物，水能淹没九州，火能焚烧万物，木能遮云蔽日永不见光，土能掩埋众生万物，同时两翼又掌控雷电，一扇雷爆，二扇电击。此等生物本就不是九州大地之物，更非人力所能抗衡。
“老祖宗，那个，嗯，那，那，你打得过它么？”王川有点害怕的问道。
“打不过！”玄火兽回答得干脆又简洁。
“那我们还不跑？”王川正欲转身就跑被李望一把拉了回来，“此等神物现世，想必不是为了我们这些喽啰，柴州主居然用开天斧将它召出来，肯定是另有原因，只是……”“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完啊！”王川在旁急不可耐。“只是这应龙不分黑白世事，不知道动起手来，我们还有没有命跑。我曾在你家藏书阁里看到一本奇书，里面好像说盘古劈开混沌之初，应龙重伤来到九州，盘古以自身精血喂之，悉心照料才将其救活，后来应龙为报答其恩，允诺只为盘古后人所召唤，无论正邪黑白。”“哪本书，我怎么没听说，你该不会是胡说八道吧！”王川一脸怀疑。“就叫你多读书，你要一天去抓鸟！”李望有些无奈。
“确有此事，盘古一族自开天辟地之后，便极少露面，一直传闻越州是盘古出生地，越州州主便是盘古后人，但越州一族民风质朴，修道单一，不为其余八州放在眼里。只怕我们眼前这位柴州主便是盘古后人了！”姬云在旁说道，心里想到不愧是他的儿子，心思缜密，临危不乱，已初现人皇之姿。
幽云华看着巨大的金龙盘旋在上空，脸上略有兴奋之色，伟大的月族，将要复兴了吗？八荒火龙小声说了一句：“当年毁灭月族，可就是因为它应龙，洪荒之外，数千异族围剿齐聚月氏国，就为夺回那月心，那便是应龙之心。”幽云华没有接话，他知道月族能够纵横洪荒之外的月氏国便是因为那月心，每逢月心变圆，月族神力便会增加十分，周而复始，月族因此逐渐强。
不知道什么时候，柴俊荣散落的头发全部变成了金色，整个人变大了数倍不止，和应龙在说着什么。应龙不断点头。
“他们在说什么？”话多的王川忍不住问道。
“盘古和应龙有一种特殊的语言，是不同于九州之言的，我们听不懂的。”姬云回答问题好像特别勤，花霓裳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个平日少言的师傅略感奇怪。
玄火兽默默的注视着眼前这一切，一瞬间它好像回到了曜火之心，那时剧烈高温的曜火之心还未被摧毁，它们可以在上面贪婪的吸收着源源不断的熔浆，享受着绝对零度的沐浴，直到某一天应龙大军的到来，它们的家园因此而毁！曜火之心仅剩的一点，只储存在了……
南州。南海之渊。
王世云为李望带走玄火兽的行为甚是不满，上古神兽纷纷现于世间，让他越感危机四伏，那日两个孩子在南海之渊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为此不惜化成岛族人漂泊在南海之上，风平浪静宜人气候让人昏昏欲睡。
随着夜色降临，突然狂风大作，王世云的小船被瞬间吹散，他坠入水中，却无力挣脱起来，像是被什么力量拉近旋涡，片刻之后他来到了南海之渊门口，一位黑衣老者坐在那里，脚手都被咖上了锁链。王世云凝神屏息感知着周围一切，明显感受到微弱的脉息，他渐渐靠近，发现那黑衣原来是一白发苍苍的老者。
“王州主，好手段，好功力。”看起来虚弱的老者，声音却中气十足！
王世云双手作揖鞠了一躬，敢问前辈何方神圣会在此南海之渊。
“你当年用手段让东州李家落下一个人情，企图以李家后人寻到那河图下落，又借东州时空诀挑唆中州姑苏囚禁六州州主，最后再来南海之渊召唤玄火兽，一统天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可惜，你做梦也没想到李家那孩子是玄火兽之主。”
王世云脸上闪过一丝惊愕，这些计划只有他一人知晓，为何眼前这位老人了解得就像是他参与其中一般。“前辈说的哪里话？晚辈实在听不懂，还请赐教！”
“你不必过谦，南海王氏天火之术你已修炼至冥火阎罗，南州地界能与你一战的怕只有你们开州祖师王崇明了吧！”老人不紧不慢把王世云的秘密一一袒露，这一刻的王世云在他面前就像□□着身子一般。
“前辈好眼力，莫非你就是当年岛族那个……”王世云开始没了刚才的谦卑之态。
黑衣老人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来此处想必是为了重开南海之渊，将那千万鬼魂放出世间，让这混乱的世界更混乱吧。只是，如果我不愿意呢？“
王世云看着眼前这位对他了如指掌的老人一时间竟没了底气，一时错愕在那里。
“人皇现世，地皇觉醒，鬼皇自然也不会缺席了，只是使命如此，南海之渊里的秘密总要大白于天下的。”说罢，老人身上亮起重重黑影。
王世云也知道多说无益，直接幻化出冥火炎龙径直向着老人所在的地方劈了下来，老人虽然带着枷锁，但鬼魅身形竟就轻易躲了那致命一击，王世云话不多说，纵身向前同时左右手贴掌，口中咒语阵阵，随着两手掌心分离，凭空竟多了三条炎龙喷腾而出径直向老人杀了过去！
“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二吧。”老人左手画符，右手运气，一把巨大的剑凭空而出，同时一道黑色浓雾从王世云后背杀去。
“果然是岛族秘术！”王世云脸上带着不屑，一躲闪。
紧接着，他利用地形优势纵身于半空，大红色的道袍被真气充满，背后一根巨大的法杖缓缓升起。“炎火杖？好，好，好。”老人将黑衣褪去，身上纹身显现，无人知道是什么图案，只见那图案一团黑火渐渐点亮，老人家开始变形，一点、一点……整个人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怪兽“昆吾兽？”王世云顾不得再细想，催动炎火杖发动法阵，冥火炎龙18只瞬间从不同的发现打向那怪兽。一声哀鸣，那怪兽应声倒地，老人一口黑血喷涌而出，一瞬间让人觉得已是风火残烛了，王世云缓缓落下地来。“前辈竟能掌控圣兽幻化，岛族一脉怕是以你为尊了吧。”
老人顺了下气血，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我不是什么岛族，那圣兽幻化也从来不是岛族秘术，他们不过是一个棋子，不过这世间又有谁不是棋子呢。王州主，多行不义必自毙，天道有轮回，地道终有时，还望你好自为之，这南海之渊老夫无力再守护了！”
越州。重泰城。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王川有点焦急，他突然想回家，他没有什么志向，从小对父亲说的振兴南州，努力修道都不感兴趣，他只喜欢游历世界。
“看样子，应龙只是来威慑一下的，不打算出手。那地藏之心本就不在越州。”玄火兽缓缓说道。
姬云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她来此处便是为了那地藏之心，至于幽云华那个老阴鬼答应他来，看来是另有所图了。
“威慑？我去！需要那么大的阵仗吗？我看那小子和那女子连囚牛怕都干不过吧？”王川激动说着。
“你说什么！看不起我是不是！”花霓裳第一个不愿意跟王川吵了起来，一副要动手的架势。李望赶紧过去把王川一把拉开，“你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女孩子见识什么！”说完看了花霓裳一眼，竟然霎时愣住了，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那樱桃小嘴有想要尝一尝的冲动，妖娆的身姿让人如沐春风，一时间竟是痴了。花霓裳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用质朴而炽烈的眼光看着她，第一次被如此注视的她居然感觉脸上有那么一点点火辣辣的感觉。姬云看着眼前这几个年轻人，若有所思的微笑了起来，“咳咳咳。”李望这才把眼神收了回来，一时间羞红了脸，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思春。
“说起来，那小子呢？”
“谁啊？”
“跟着幽云华那小子！”
“走吧，这场戏看完了，那小子以后你们再见，只怕你们都认不出来了。”玄火兽开始转身离开。
“啊，这？就是来看看囚牛和应龙的吗？那等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啊，混个脸熟，万一以后遇到说不定可以救我呢。”王川嚷嚷到，“快走了，没我们啥事。”李望拖着他就要走。
“等，等一下。”一个女声想起，
“你，你，叫什么名字？”花霓裳害羞的问道。
“我叫王川呀。你呢？”
“哎呀，不是问你这个笨蛋啦！我，我叫花霓裳。”
“他叫李望，下次见咯！姑娘。”王川热情得有些不合时宜。姬云在旁却眉头紧锁，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浮现上来。
在李望一行人刚刚转身走后，就听见柴俊荣雄浑的声音：“幽州主，姬云大人，地藏之心并不在我越州，应龙已出，还望二位给个薄面，退出越州。”紧接着轰隆一声，囚牛重新回到越州地下，柴荣俊大声喝道：”越州恭送人皇大人，下次再见。“
幽云华忿忿不平，心有不甘但又惧应龙、囚牛之威，只能带着烛龙、八荒火龙悻悻而走，姬云不再言语带着花霓裳纵身入云不知道准备去哪了。
在众人走后，一白衣男子缓缓现身，白诺刚才没有遵守幽云华的指令去探找地藏之心的位置，而是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突觉身体血气倒灌，一阵阵阴冷之感袭来。这些年来他明面上修行幽州之术，暗地里却一直苦练那鬼道秘术，这才是他的使命，他的宿命。随着气血平稳后，他身上那块黑色的玉闪烁了起来，正是幽魂珠。白诺眼神里显出从未有过的狂热与兴奋。要来了吗？终于要来了吗？他迫不及待的飞身而出。
应龙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在准备离开之时，又转身看了看地面。柴俊荣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反感的皱了皱眉头。那上古鬼道阴气升腾和盘古至刚至阳之道自然相生相克，上古鬼道源于生灵之后，在世间秩序建立之后，凡是生灵均有生老病死均有轮回，但有怨念、执念不愿往生入轮回者便为鬼，以世间血腥、杀戮、阴冷怨气凝结为体则为魅，由此鬼魅一族便游离世间，有修道者误入鬼道发现其鬼魅之力亦充满无上力量，便开始以血肉之躯潜心修炼鬼道自此上古鬼道形成，没有人知道鬼道一脉如何相传，没有人知道开山老祖是谁。那南海深渊里的，就是鬼道一族的圣地了。
越州。重泰城外。
“柴州主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人皇是啥？”王川一口啃着烤鸡，一边问道。小黑在旁闭目养神，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李望楞了一下，他隐约感觉人皇就是自己，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何为人皇？人皇是干嘛的？自己到底是谁？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就闻到一股似增相识的淡淡香味，这不是姬云和花霓裳又是何人。
“你小子看不出来嘛，这手烤鸡真香。”花霓裳打趣着王川，说罢径直坐到了地上从王川手里抢了只鸡腿啃了起来，一点都不生分的样子。
王川一时愣在那，从小做为南州世子的他哪里被人抢过东西，李望从小就谦让与他，这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大姐。我给你吃了吗？你说抢就抢啊！”
“你管我！本小姐吃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说完，花霓裳朝着王川做了一个鬼脸，李望在旁倒吸一口气，那个鬼脸仿佛一阵春风，直吹心窝，心波不由得荡漾开去。
“你……”
“好了，王川。姑姑你要不要也吃点？”李望又做了和事佬。
“哈哈哈哈哈，乖侄儿，不错不错。”姬云笑了起来。
“你个没正形的老妖婆，说吧，找我何事？”玄火兽充满鄙视的语气。
李望看着走去树林深处的一人一兽，思考着这个”姑姑“和玄火兽似乎很熟的样子，他们之间又有什么羁绊呢，不管了，不能一直被玄火兽牵着鼻子走，我好歹是它主人！等它回来我要好好盘问一下。
“李…望…公子。”一声轻柔的声音好似那南州琴瑟居里传出的天籁之音，李望虎躯一震，又有些害羞的低下头，“花姑娘，你，你好。“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女子自己总会莫名其妙的紧张。“你记得我？”略带惊喜的声音。“你这么豪横，能不记得你么！”旁边的王川不知道哪里又捉来一只野鸡，啃着正开心。“吃还堵不上你的嘴！”李望嫌弃说道。
树林深处。
“此事当真？”玄火兽问道，
“千真万确，东海那边时空诀出现裂痕，还有那孩子身上的南海龙珠，你我都能感受到其躁动不安了。”姬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远处的王川。
“那我即刻去东海一趟！玄女氏不知道是否还有后人，只怕到时那传世之宝落入他人之手，我愧对李、玄二人。”
“嗯。我去极寒州，看看那里如何了。陈寒这个老东西跟琼州那神棍修什么道，自己地界也不管了。鬼道一出，他极寒州怕是要……”姬云话说一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此停住。
一道玄火破林而出，一道诡异的白影消失不见。
“是那小子吧？”姬云看了看那地方。
玄火兽点了点头，“上次九州都没这么热闹过。”姬云有些惆怅的看了看远处的李望。
“王世云这个老混蛋，闲着没事去开什么南州之渊。”玄火兽愤愤说道，突然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看着姬云又问道：“你去极寒不单单只是为了看看那里吧，想必是为了梦华心经吧？这些年你们花瑶一族始终难成气候，就是因为只能修炼一些残卷。”
姬云身子一愣，霎时又恢复了平静，在这个老怪物面前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反而坦然：“我花瑶一族本就不是什么牛鬼蛇神，不过是以幻术见长罢了，上代遗命不得不从而已。”
“幽暗城和幽云城从来都是共生，你们和幽云华那一脉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只是那月族……”玄火兽悠悠说道。
“月族怎么了？”
玄火兽没有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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