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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前往会京


各位看官,上回我们说到了本朝的皇帝,不出意外他死后大家应该都会管他叫景文帝,那么我们也这么叫他好了。景文帝是个年轻人,他十六岁就继承皇位,到现在也才差不多二十四岁左右。各位小友可能没什么概念,他已经当了八年的皇帝了。中国皇帝的平均在位时间粗略计算大约在13年到16年左右,也就是说景文帝才二十四岁就已经走过了平均任期的一半。所以他现在的心境就好比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孩子半截已经入了土,按理说人到了该死的时候就应当去死,如果景文帝现在是三四十岁,那他一定会安心地任人埋了他,到日子了自个一躺也算干净。

        可惜他正是不该死的时候,却已经有人往他脸上拍了一抷土,他既恼火又心有不甘,于是便开始作妖作怪,四处发射自己的怒火。

        想当然的,死了老婆的景文帝一看到迎来第二春的程溍北就来气。程溍北又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对付景文帝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话。景文帝见程溍北半天都不说话,也就泄了气,自个哼哼着过去了。

        “程卿,当初在地牢里你与朕达成约定,朕释放了你全家。如今事毕,也让你做到了金紫光禄大夫。但朕说过会让你和宁卿平起平坐,现在朕心中就有一件急事要交给你。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朕呢?”

        “为陛下鞠躬尽瘁是臣子的责任。”程溍北见话题转换,连忙答道。

        景文帝点点头:“西凉王已经决定传位给弥察,他死不过就是一个月左右的事了。弥察野心太大,虽然他不与朕同宗同源,血统上不会像成帝大公主那样成为隐患,但弥察做西凉王始终是个威胁。”

        程溍北知道景文帝在忌惮什么。西凉和盛朝之间的冲突一直以来都是两国最大的安全问题,直到太武帝把自己的一位公主送到西凉联姻,两国的矛盾才有所缓解。盛朝后来有过几任软弱的君主,为了不和西凉开战不停地送公主们去和亲,这也就给盛朝埋下了致命的隐患——两国皇族血脉交融,王子们同宗同源。也就导致了成帝年间,西凉王的儿子反倒更有资格继承盛朝的皇位。

        成帝年间,国祚衰薄,成帝没有兄弟只有姊妹,继位后更是生下一位公主后便再无子嗣。成帝因此很宠爱这个独女李平成,将她嫁给了当时年轻英俊的西凉王。李平成作为成帝大公主,同时也是西凉王后,自然她所生的儿子将同时是西凉和盛朝的继承人。成帝简单地以为李平成的儿子会统一西凉和盛朝,这样也就能永远地解决两国之间的问题。可当时的朝臣极力反对,认为这是亡国之举。而西凉人意识到了原来可以这样钻血统的空子,也开始对盛朝的皇位虎视眈眈。

        于是作为当时连接两国的纽带成帝大公主却腹背受敌。一方面国内的朝臣们力举一位李氏旁支的亲王做太子,就因为“他的血统里没有掺杂上一点西凉人肮脏的血”,是个纯正的“李家人”。另一方面西凉也开始出现叛乱,她和丈夫的地位受到了动摇,毕竟西凉王的儿子可以做盛朝的皇帝,西凉王的兄弟为什么就不行?

        整个王朝风云涌动,暴雨开始于李平成的怀孕。成帝身死,那个李氏旁支的远亲堂弟上位,他就是后来的景明帝,景文帝的父亲。景明帝以维护皇族血统纯净为理由,追杀李平成腹中的胎儿誓要为皇族正统清除一切威胁。而西凉这边,她的丈夫又暴毙而亡,新的僭主产生,李平成腹中的胎儿又成为了西凉王族的眼中钉肉中刺。李平成在丈夫旧部的帮助下逃回国内,而失去成帝庇护的她只能在母国东躲西藏,四处逃窜。

        看到这里,各位看官,我不得不又插一句嘴,政治真是无比奇妙,颠倒日夜,调转黑白。成帝本来是想让大公主腹中的这个胎儿成为两国共同的英雄主人,而世事发展,这个孩子竟然沦为了两国都不能容忍的孽障,以至于要它尚未出生就胎死腹中。

        不过也不必同情这位成帝大公主,如今是景文帝当皇帝,他爹景明帝那自然是唯一的正统。站在景明帝的角度,李平成如果活着生下儿子,那么才是整个国家的大祸。不过好在,最终历经一番艰辛,李平成被景明帝射杀在了象国寺的门前。

        景明帝自此名正言顺地荣登大统,并且开启了对西凉的征伐。景文帝继承父亲的大业,也改年号为建武,其雄心壮志可见一斑。

        “朕要你给西凉王的大王子克答曼传信,劝说他与弥察争夺王位,朕会助他一臂之力。”景文帝在殿上说。

        “此事不难,克答曼生性软弱,只需稍加煽动便可引他入局。可是克答曼恐怕敌不过弥察。”程溍北思索道。

        “没关系,让克答曼绊住弥察,朕的边防军便能深入西凉大营。若克答曼那蠢货能成事,朕的军队也会调转矛头让他插翅难飞。说起来,当年要不是西凉王夺权篡位,逼成帝大公主回国,朕父皇的皇位也坐不稳。西凉王也算是长辈,他的丧事,我国怎能不去参一脚?”景文帝说到最后似乎是乏了,挥了挥手让程溍北离开。

        程溍北回到家中,第一时间就是去看秦且修。秦且修的腹部已经明显地隆起,前几个月她总是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疼。程溍北睡在外间,夜里他给好不容易睡着的秦且修掖被子,总是能摸到她一额头的冷汗。

        最近孕吐是减轻了,可惜她胃口一日不如一日。昨天秦且修说想吃鱼,程溍北今早出门的时候交代了厨房给夫人做一道清蒸鲈鱼。

        “夫人今天吃下饭了吗?”程溍北问怀溪,怀溪正打理着程溍北刚脱下的外套,闻言回答道:“吃了倒是吃了,吃得不多。”

        “不是让厨房给她做鱼了吗?”

        怀溪一脸愁苦地说:“蒸了一条鱼,可鱼还没浇油呢,夫人让把蒸出来的鱼汤给盛出来。也就小半碗,撒了点盐夫人给喝了。其他的菜都没动。”

        程溍北皱眉:“就喝了半碗汤?这叫吃得不多?这是压根没吃!你个蠢材。”

        “大人你骂我做什么?是您说的夫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让我们不要烦她。怎么这会怪起我来了。”怀溪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

        怀溪从小就跟着程溍北,脑子不会转弯,程溍北无可奈何地说:“滚吧你。”

        “哦。”怀溪点点头,转身走了。

        秦且修躺在藤椅上,从窗户看见怀溪愣愣地走了,浅浅地笑了一下,对进来的程溍北说:“你老骂他做什么?小孩子,乖就行了。”

        程溍北“嗯”了一声,摸了摸她的鬓角,慢慢地问她:“不是说想吃鱼吗?”

        秦且修摇着椅子,摸了摸肚子:“吃不下东西,觉得噎,喝点汤汤水水的算了。我老感觉肚子里好像有一条小鱼似的,一直在游。我不会生个石斑鱼出来吧?所以才老想喝水。”

        程溍北被逗笑了:“没事,生条鱼出来我们也养。把东边的湖清出来,给它住。”

        秦且修也笑了,程溍北看着她,半响才说:“皇帝想让克答曼和弥察争权,借此坐收渔翁之利。克答曼生性软弱,不适合做王,可他却是王聿的父亲,如果他继位,那么你的孩子作为他的独孙自然也有了继承人的保障。”

        “克答曼……”秦且修却出乎意料地冷淡,反应平平地说了句,“可能吧。”

        “你倒不如劝说皇帝去助弥察铲除克答曼,既让弥察耗损兵力,又欠了皇帝一个人情,必要时可以讨要回来。”秦且修冷冷道。

        “皇帝喜欢看狗咬狗,他要搅乱这一池子水,就是不希望西凉局势稳定。不过这个人情倒可以让克答曼欠下,皇帝显然也更倾向克答曼做西凉王,我们保克答曼一命。弥察上位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重振旗鼓,进军边境。皇帝必然不能容忍,届时再筹谋诱杀弥察。只要克答曼答应由我们指定他的继承人,那么弥察死后我可以助克答曼继位。”以权谋私,借皇帝的东风成全自己的私业。

        “可行。你怎么保克答曼的这条命呢?”

        程溍北思考道:“我得去趟会京,亲自部署以便接应克答曼。但必须避过皇帝的耳目,要找一个万全的名头。”

        秦且修扶着腰站起来,程溍北回了神,起身扶她。秦且修取出抽屉里一封信,落款处是会京秦家。她把落款递给程溍北:“就说我们夫妻两个到会京去探亲。”

        五日后,程溍北与秦且修收拾妥当,西去会京。

        秦且修在车上跟程溍北叙说她家与会京秦家的关系。秦氏一脉中,首阳秦家是主家,其他各地旁系每年都得来首阳交账,会京秦家就是其中一支旁系。秦且修十六七岁的时候曾在外遭难,差点出事,是会京秦家受秦老爷的命令帮助了秦且修。虽然如今首阳秦家已经不复存在,是会京秦家做主,但秦且修对他们来说始终是名义上的主家小姐。

        “你可指派人马先行一步,到驿站传信,说主家小姐和姑爷要到会京探亲。也让他们有个准备。”秦且修闭目轻声道。因为坐马车颠簸,她一直在反胃。程溍北回答:“知道了,我让怀溪去办。怎么吐得这么厉害?”

        程溍北掀开帘子跟怀溪交代了几句,停了车,想找路边的人家买些生姜酸梅止吐。那乡妇在家中听闻了,拿着姜和梅子出来。见马车上下来一位大人搀着他的夫人,那位夫人面色苍白,形容憔悴,靠在一旁。

        “哟!怎么夫人晕得这么严重?”乡妇诧异道,“这还有身孕呢!夫人不如到我家歇歇脚,我给夫人熬一副药茶,比生姜好得多!”

        程溍北看向秦且修,秦且修摇了摇头。

        “多谢好意,只是我们急着赶路,我夫人不肯耽搁。她没怎么出过远门,我们就在这缓一缓

        就行。”

        乡妇也不好多说,卖了东西就离开了。

        秦且修喝了一碗泡酸梅的水,似乎好受了些,她恹恹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出过远门?”

        程溍北正喝茶,握着茶杯稍顿,笑道:“秦老爷那么宠你,想必也不舍得让你离开首阳。”

        “嗯……”秦且修卸了劲,沉沉地睡了一觉。再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酒店房间里,外面黑压压的,电闪雷鸣,空气中弥漫着夏季暴雨的腥气。程溍北坐在一旁正阴郁地看着她,见她醒了,抬手叫人进来。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走进来,程溍北握着秦且修的肩,对女人说:“叫夫人。”

        “夫人好,我叫宛娘,是大人叫来伺候您的。”妇人温顺地低眉。

        程溍北听着宛娘向秦且修介绍自己,手上不可抑制地加重了力度,捏得秦且修有些疼:“你坐车反应太大,请了大夫来看说胎息已经不稳,不能再赶路。你先在这休养几日,宛娘会照顾你。会京那边已经回了消息,我先过去打点好等你。”

        秦且修没说话。程溍北却已经来不及,他起身就要出门,却还是回头看着她说:“秦且修。”

        他内心似乎正受着什么煎熬,极度挣扎,但最终还是笑了一下,又深深地看着秦且修,“再等一等我吧,行吗?”

        秦且修皱了皱眉,她不明白程溍北到底想说什么。她几乎要以为程溍北是害怕暴雨天出门,以前她三妹不乐意去做什么的时候也总是站在门口徘徊着和她说话,似乎是想要她主动开口挽留。秦且修只能回答道:“我当然会等你,只要你还回到我的身边。”

        程溍北瞥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宛娘,又对秦且修笑了笑:“当然。”

        酒店外大雨瓢泼,风雨交加,房间里只剩下秦且修和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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