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途无量
院里，张耀祖神色极其夸张道，
“夫子都开始让你练字了？！我可是在丙班待了一年半才练字的，真不愧是赵慎行。啊，那你马上就能来乙班了吧？”
半年过去原来的小胖子因为长高不少，看起来到不是那么胖了，瞧着比同龄人壮些罢了。
不单是身体上的变化，就在上个月张耀祖终于升至乙班。
“看夫子的态度，慎行应是快了。”一旁的小公子温和说道。
小公子的一袭白衣虽然素净，但这衣料倒是极好的丝绸锦缎，他就是和张耀祖一起长大，并同时来学堂的吴俊卿。
张耀祖就算是离开了丙班，也总是回来找赵慎行，带着吴俊卿也和他们熟了起来。
刚开始吴俊卿还不能理解为什么发小能和他们玩到一起，但经过这月余的相处，他发现了原因。
因为和他们交谈很舒服，有什么说什么，谈论的内容无非就是功课太难，夫子太严厉，发现了什么新鲜吃食诸如此类。
这对吴俊卿来说是难得的放松时刻，而且他对赵慎行很感兴趣。
六岁才开始启蒙，在此之前都没接触过书本，但仅半年时间就学完他要一年才能学完的内容。
而且吴俊卿在正式启蒙前，耳濡目染还学到了许多。
赵慎行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他能领先众人的原因无非是勤奋刻苦。
吴俊卿自认为已经比其他人努力，但还是差赵慎行远矣。
天才固然令人仰望，但因为后天努力站在高处的人却更加让人钦佩。
赵慎行看几人夸张的样子，无奈道，“夫子还没说我能去乙班呢。”
“那肯定也快了啊，毕竟你都学完了。”
“青亮说的是，慎行你就别谦虚了。”
大家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赵家屋里，
“什么？！李夫子让我明天去学堂？”
赵光正被自家儿子的话砸的措手不及，屋里其他人也是惊疑不定。
“二娃，那你们夫子说是什么事了吗？”
“夫子并没有告知我原因。”
赵老爷子是最先镇定下来的人，只听他道，
“慌什么，夫子肯定是有正事，既然让你去一趟，那明天你就把活放一放。”
钱氏笑呵呵接着道，“这二娃平时多刻苦咱们能看到，那李夫子肯定也能看到。大娃回来还说今天夫子给了二娃一本字帖呢，我看不是坏事。”
大家听了钱氏的话回想到，是啊，这半年里赵慎行每天卯时就起来练字，风雨无阻从未间断，那手指肚都磨出了茧子。
他们再不懂，也能从大娃的话中听出，二娃在读书上的天赋有多么好。
孙氏一想到儿子每天那么刻苦读书，从未像大娃一样出去玩耍过就忍不住想要落泪。
钱氏总说大娃没有二娃懂事，二娃是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赵慎行发现了自家娘亲的异样，只见他悄悄握住了孙氏的手。
孙氏诧异地低头后就看到乖巧可爱的儿子正对她笑，一时什么伤春悲秋都没了，只感觉窝心的很。
第二日，还是在夫子的书房。
赵光正局促地坐在椅子上等着李夫子的问话。
“慎行爹，老夫今日请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对慎行的未来可有什么安排？”
“夫子，嗯不瞒您说，本来我和他娘就是想让他多识得几个字，将来好去镇上做个帐房先生。”
“哦—那现在你们的想法呢？”
“这…这我们也都不懂…也没想别的。”
“虽然老夫这些年来见过许多天赋出众的读书人，更有甚者可过目不忘，但在毅力和坚持上少有人比的过慎行。”
李夫子说到这一顿，而后又接着道，“要知道慎行今年还不到七岁，可他的心性已经比很多大人都要强上许多。”
他感叹着，“如此心性，如此悟力，不走科举实在是可惜！”
在这个正是贪玩的年纪，赵慎行已经能克制自己，并且一步步按着计划学完了其他孩子要一年甚至两年才能学完的内容，夫子不由感慨后生可畏啊！
没错，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他才断言次子前途不可限量。
说到这赵光正已经隐隐约约明白了夫子的意思，只听他迟疑道，
“夫子，您的意思是…二娃、啊不，是慎行，慎行将来…能…能考取功名？”
……
赵光正神色恍惚的回到家中，家里其他人还没回来。
小院里除了那几只鸡的刨食声，再无其他声响。
然后他走到院中间的凳子前，行动迟缓地坐上后久久未动。
直到太阳一点点落山，赵光正隐约听见了门口传来的动静。
这才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能听见关节‘嘎嘣嘎嘣’的声音。
孙氏一进院就看到了赵光正，只听她急忙问道，
“他爹，夫子今天都说了啥？叫你去干嘛？”
赵光正好似还没有缓过来，只见他直直盯着孙氏，一言不发。
孙氏没等到回答后，有焦急问道，“他爹，你倒是说话呀！可真是急死个人嘞！”
“李夫子说…说…咱们家二娃前途不可限量。”
“这是啥意思，就是说二娃好呗？”
“夫子的意识是，二娃读书厉害，说不定能考取个功名回来。”
“真的？！夫子真这么说？”
孙氏听此话喜出望外，又说道，“我就知道咱家二娃不一般，李夫子可是秀才公嘞，他说二娃有出息，二娃就一定错不了。”
这时家里其他人也回来了。
“什么错不了啊？”
“李夫子说咱家二娃能考取个功名回来呢，我说这秀才公说的话啊错不了！”
吃完晚饭后赵家人都坐在一起。
赵老爷子迫不及待地问道。“光正，你说的可是真的？李夫子真的那么说？”
“是，爹，夫子是这样说的。”
赵慎行一头雾水地听着大人们的话，其实自从他下学回到家中后，就觉得家里的气氛怪怪的，看来应该与今日夫子爹爹之间的谈话有关。
赵慎言早就着急了，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二叔，今天夫子到底都和你说了什么啊？”
赵慎行同样很好奇，他看向自家爹爹也等着回答。
赵光正一脸郑重地说道，“二娃，今天你们夫子说，你可以走科举考功名，他说你机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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