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丹舍利上
自从在赶尸棚受到惊吓，天生就不再去那练胆了，毕竟那回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老酒鬼自问清楚缘由以后，也不再多说。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去，直到月圆那天夜里，天生夜里在睡梦中嚎了哪一声。
“大叔，别走！”
这是老酒鬼头一回失眠，望着酒坊乌黑的天花板，點點地倒了一碗酒，又去碗柜里摸出了日间剩下的半碟花生。
“究竟还是受到惊吓了，练什么胆，毛都还没长！”嘀咕一声，一口酒下肚。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已经失踪了三月的老山羊出现在老酒鬼的面前。
“这一回，你去得比往日更久了一些。”老酒鬼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老山羊在柜台外面搬了一张椅子坐下，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有时候我是身不由己！”
“天生那孩子前些日子出了点事。”
“他能出啥事，又打人？又挨打？还是破境了？”老山羊指着柜台上的酒瓮说道。
老酒鬼撇了他一眼，转身取了个碗，倒上酒递给他。
“那混小子跑去赶尸棚，出了些意外......”老酒鬼将天生跟他说的，跟老山羊重复了一遍。
老山羊听后久久不语，直到将碗里的酒喝了一半，才睁开了半闭的眼睛。
“这么说，那个传说是真的了！前些天听说从你们这里出发，前往大庸府的赶尸人出事了！”老山羊静静地说道。
“赶尸人能出啥事？”老山头不解地部道。“炸尸了？”
摇摇头，老山羊接着说道：“比炸尸更厉害，九个尸体连着赶尸人一共十人，在半路上被人劫杀，尸骨无存！”
老酒鬼一惊，拍着桌子问道：“连死人也不放过？”
“据说是皇宫里丢了从西域请回的金丹舍利，君王大发雷庭，责令宫内大总管誓要追回。”
“所以，他们就到处乱杀人？”老酒鬼睁开了眼睛。
真是天开眼界，这皇宫里的重宝也能丢失。
老山羊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动手的人自然不是宫里的侍卫，据说是风雨楼的杀手！“
”风雨楼，就是花雨楼的暗楼？专门搞暗杀的那帮人？“老酒鬼渐渐听明白了。
“不管这事最后如何，都不会扯到花雨楼，也不会扯到皇宫。”
“所以他们就滥杀，连赶尸的人也不放过，连死了的人也得再死一回？”
“风雨楼的宗旨是，宁杀错，不放过。”
“等等，九个尸体。连着赶尸的人十个？我怎么听天生说，一共十个僵尸。一个赶尸的人，应该是十一个。”老酒鬼突然间明白了过来。
唉，估计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估计前九个是僵尸，第十个是活人，藏在赶尸堆里躲避风雨楼的追杀。“老山羊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莫非，那个钻进天生身体里的金光就是......”老酒鬼张大了嘴巴。
“应该就是那东西！如果我想的没错，如果不是突然来了人，那人肯定想杀了天生取出金丹舍利，毕竟这是他拼了命偷出来的东西。”老山羊淡淡地说道，
听到老山羊的这番分析，老酒鬼彻底傻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天生的命已经很苦了，现在竟然招惹到了风雨楼的杀手。
而这些杀手背后的影子是皇宫里的君王。
都说君王薄情，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与下天下人为敌。
看着一脸阴沉的老山羊，老酒鬼有些郁闷，往里屋喊了一声：“天生，滚出来。”
正躺在床上的天生，听到老酒鬼的叫声，不情愿地爬起来。
“这又咋的了，我都两天没出门了，还有人来告状不成？”天生嚷嚷道。
“去河街砍二斤猪肚子，今天晚上我跟你山羊伯伯喝一杯。”老酒鬼从柜台里数了二十文钱，递给天生。
“再给二文，买点花生米。”天生想着好些天没吃花生米了，有些馋。
老酒鬼又数了二文丢给他。
“等着啊！”话音没落地，人已经不见了。
老山羊看着天生的背影，轻声问道：“这小子哪天没被人看到吧？”
“怎么可能，天都黑了，鬼才会往凉水井走，又不是夏天，没人背水。”老酒鬼摇摇头。
老山羊点点头，说道：“没人看见就好，死无对证。”
老酒鬼淡淡地笑道：“我已经问天生那天夜里去都去哪些地方了。”
“他怎么说？”
“他说天都黑了，自然在屋里睡觉！”老酒鬼嘿嘿干笑了二声。
老山头一楞，半晌才回过神来，指着老酒鬼说：“你教坏他了！”
“他比我还坏，用得着我教么？不信你到三条街上问一声？”老酒鬼笑道。
对于天生的这个坏，他是打心里自豪，江湖险恶，如果没有一点心计，早晩会掉进河里淹死。
更何况，天生是来自哪个地方的孩子。
“这事到这就打住了，告诉他谁也别说，也别在我们两个老头面前再提。”老山羊说道。
“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谁要是吃饱撑的来烦我，老子一巴掌打死他。”老酒鬼往着门外的绵绵春雨，冷冷地说道。
“这镇上，没人见过你出手吧？”
“见过的都死了，坟上的草都可以喂猪了。”老酒鬼淡淡地说道。
“还是要小心一点，天生是修行者的事，让他不要说出去，这镇上应该没有几个高手。”
“你放心，这里修为最高的也就是黄镇长，筑其二重的修为，他哪里肯理天生这小子？”
“那也要上心一些。”
老酒鬼想了想，回道：“我回头跟他说声，下回看到黄镇长，绕路走。”
“这个办法好，反正小孩子见到官，害怕是正常的反映。”老山羊笑了，心道果然是二条狐狸，一个比一个精。
正街上的镇衙门，连看门的护卫眼睛都上往天上看的，更何况镇上出门不是骑马，就是轿子，那会注意天生这种小屁孩。
......
晚上老酒鬼下厨，炒了个白酒猪肚，天生又买了一碟花生米，把中午剩下的鸭脚板洗了一下，下在猪肚里，满屋都是香气。
天生没有喝酒，抱着碗吃饭，看两个老头你一杯，我一杯吹牛。
“想当年......”老酒鬼舌头的些大。
“想当年你滴酒不沾。”老山羊挖苦他。
老酒鬼郁闷地看着他，默默地又倒了一杯。继续道：“想当年......”
“想当年你风度翩翩，让人追杀到天边。”
老山头没给他面子，继续调侃。
老酒鬼生气地看着他，说道：“那是她追我，懂么？”
老山羊低下头，看着碗底剩下的那一抹酒，黯然说道：“我知道，她到现在还在追！”
老酒鬼一楞，脱口说道：“你不是说她嫁人了吗？”
老山羊摇摇头：“那是她让我骗你的。”
“你告诉她我在这了？”老酒鬼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这玩笑谁敢开？”老山羊苦笑道。拎起酒瓮又倒上一碗。
老酒鬼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等你解决了了自身的问题，她说你会去见她。”老山羊叹了一口气。
“明天的事，谁又知道？”老酒鬼摇摇头，苦头了一声。
听着两老头打哑谜，天生越听越傻。
酒没喝完，老酒鬼竟然有了醉意，扶着楼梯，爬上楼去歇息了。
“我老爹他这是咋了？”天生看着老山羊问道。
“没事，他就是有些想家了！”老山头摇摇头，轻声说道。
天生一楞，问道：“想家，家不是在这里吗？”
“这里？那里？......孩子你说得对，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老山头轻轻皱起了眉头。
心道童言无忌，果然有些道理。
放在酒碗，老山看着吃完饭发呆的天生说：“伸手过来，我看看。”
“看什么看？老头告诉你了？”天生有些警惕！
老山羊一气，伸手敲了一下天生的额头，骂道：“小混蛋，老子有什么不知道的？”
天生被他敲糊涂了，乖乖地伸出了左手。
老山羊闭上眼睛，轻轻地搭上了天生的脉搏......
过了半晌，老山羊才轻轻地问道：“是不是感觉肚子里象是有一团火？”
天生点点头，既然老山羊也没问什么，他也就懒得说。
老山头低头沉思了一会，掏出百宝袋在里面摸出了一串念珠，往天生的肚子处贴了过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只见念珠上有一粒白色的骨头突然发出一道淡淡的金光，李夜的身体也有一道淡淡的金光在回应。
两道金光合二为一，在天生身边盘旋了一会，最后钻进了天生的身体。
老山羊点点头，笑道：“原来它在你肚子里面，天意啊！”
天生不解地看着他问：“山羊伯伯，这是为何？我怎么会发光？”
“你先把这珠子收好，往后除了洗澡，都不许脱下来。”老山头把念珠戴在了天生的手上。
天生数了数，只见白色的骨头边上还有十二粒木珠，黑幽幽地。
“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些事，你听完之后就忘记了，知道么？”
天生重重地点点头，他知道老山头一般不会这般认真。
“你手上的这白色的骨头跟你身体里的那东西，来自同一个地方。”
白包的骨头是佛骨，你肚子里的东西是金丹舍利。
佛骨头是我的。
金丹舍得是你遇到的那人从大唐皇宫中偷出来的。
那天你看到的那个赶尸人跟那九具僵尸，已经让风雨楼的杀手灭了口，尸骨无存。
他既然说要你修行到了筑基后才会明白，你就好好地修行。
只不过，从现在开始，就算你老爹喝醉酒再跟你提起这事。
你也要把它彻底忘掉，如果你还想活着长大的话。
眼下全天下都是追查那人，跟你肚子里的东西。
皇宫的侍卫，风雨楼的杀手。
如果知道在你这里，我保证你活不过三天，就边你老爹也保不住你，相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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