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分崩离析的兆始

刚刚结束了一节愉快的麻瓜研究，莉莉小跑着越过一条条四通八达的走廊，跃下正在缓缓移动的楼梯，最终向黑湖的方向跑去——她积攒了好多黑魔法防御术相关的问题，而她的好朋友爱玛与斯内普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就当她左顾右盼、寻找朋友们的身影的时候，山毛榉树下，莉莉看见玛丽·麦克唐纳正在和一个赫奇帕奇女生边走边聊——她们是在算术占卜课上认识的，而距离她们不远处，一群斯莱特林的男生浩浩荡荡地向她们走来。

        为首的穆尔塞伯不仅个子高，块头也大，这导致他压根没有看见体型娇小的玛丽，一直到她们撞在了一起，穆尔塞伯才惊奇地低头去瞧。

        玛丽被这个目中无人的大个子撞得眼冒金星，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忍不住大叫道：“你没长眼啊！这么宽的路，你非要撞我！”

        等到她观察到穆尔塞伯阴沉下来的表情以及他胸前的斯莱特林徽章，她才逐渐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道歉！肮脏的小泥巴种……你刚才都把泥巴抹到别人身上了吧！”穆尔塞伯旁边的艾弗里傲慢地发泄一通，小团伙里面的其他成员哄然大笑，指着坐在地上的玛丽肆意地羞辱。

        玛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不甘示弱地回击道：“为什么要我道歉？你们这些邪恶的斯莱特林，有什么资格那么说我……”

        穆尔塞伯冷笑了几声，有几个“奇思妙想”让他忍不住抽出了魔杖——“你要为自己的无礼付出代价！”

        一个陌生的咒语从他的嘴里念了出来，话音刚落，玛丽的嘴巴就像被溶解了一样，瞬间消失了。

        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无助地发出了几声低吼，之后，用手不停地抓挠鼻子之下的肌肤——空空如也！

        玛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个赫奇帕奇的朋友非但没有帮助她，在看到她的怪模怪样之后，就尖叫着跑远了，而围着她看热闹的多半是一些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她们或是冷眼旁观、或是指指点点、发出讥笑。她就像只身陷入狼群之中的小绵羊，只能发出凄厉的嘶叫。

        “穆尔塞伯！我说过了，不能在无辜的人身上施咒！你用了我的咒语伤害别人……”是爱玛·格林！玛丽感受到了一丝希望。

        “哦！爱玛，她可不无辜，你不知道，她刚才的话有多难听……”艾弗里从鼻子里面发出了轻蔑的声音，他早就想像穆尔塞伯一样教训那些口出狂言的泥巴种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在这所古老的魔法学校里面，他们的存在是如何玷污了这里的血统……真是辣眼！

        “闭嘴吧，你们这是动用私刑。”斯内普扯了扯艾弗里的袍子示意他少说几句，而穆尔塞伯有点惧怕爱玛发火的样子，作为当事人，他躲到了拉巴斯坦的后面。

        “玛丽，你不要闪躲，我要给你解咒……”玛丽受到了惊吓，在爱玛蹲下身子、用魔杖指着她嘴巴的时候，她下意识地闪到了一旁。

        爱玛念出了一长串反咒，在咒语生效之后，玛丽的嘴巴逐渐恢复到原样了。不过，爱玛还从来没在谁身上用过这个咒语呢，她好奇地盯着玛丽的嘴唇，发现玛丽原本鲜艳、饱满的嘴唇像是被烫掉了一层皮。

        正当她想再凑近瞅瞅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了莉莉的怒吼——“爱玛·格林！”

        她诧异地转头去瞅，正好对上了莉莉可怕的神情——爱玛从来没见过莉莉发过那么大火，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地对待自己。

        “刚才那个是黑魔法吧。”爱玛直起了身子来。于是，莉莉朝她步步紧逼，她严厉的语气、扭曲的表情配上火红的头发，像极了一头发怒的母狮子。

        “曾经是……但是我将它改良了……”爱玛的底气不足，就算是改良了，它也产生了不可逆的效果，不可否认的是，它还真就是莉莉所定义的那种黑魔法。

        斯内普拨拉开站在他前面看热闹的几个高年级学生，飞快向正在对峙的爱玛、莉莉走去。爱玛拼命向斯内普使眼色，示意他快走，给两个女生留下私人空间解决这个事……不过，显然斯内普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他正在一意孤行。

        “莉莉，那是格林家的藏书记载的内容，我们也不确定那个是不是黑魔法……(‘我没并没有问你，西弗勒斯。我在问爱玛。’莉莉就知道西弗勒斯一定会在她左面、右面或是后面突然出现，从层层围观的斯莱特林学生中挺身而出，毕竟，他和爱玛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莉莉直接强硬地打断了斯内普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也有许多账要和他算呢——“对了，你用《震慑与防御魔咒》的封皮包起来的究竟是什么玩意，我已经见过三本颜色不同、但是书名相同的版本了。西弗勒斯，你当我是傻子吗？”

        斯内普哑口无言，他刚举起来、想触碰莉莉肩膀的手又缩了回来。莉莉当然不傻，她是他遇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充满智慧的女巫……哦！傻的人是他自己，爱玛都向他使过眼色了，他为什么逞强不走，他活该被怼。

        莉莉狠狠地瞪了面如菜色的斯内普一眼，他认命地垂下了头，那模样表明自己接受了莉莉的数落。

        “我错了，莉莉。我不该相信穆尔塞伯……”爱玛的语气透露出讨好的意味，她拉过莉莉的手臂，轻轻摇了摇。

        莉莉冷笑了两声，回过头来直视爱玛——“你觉得我还是那个天真无知的小女孩吗？只要你口头上认错、转移矛盾，我就会放弃挖掘问题的严重性，放任你们胡来吗？”

        她来回看着两个貌似低下头乖乖认错，但实际上天生反骨、倔强固执、各有各的一套行为准则的朋友们，重重地叹了口气——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斯莱特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将她耍得团团转！

        什么“学会”啊，那是黑魔法交流大会吧！两个人背着她指不定研究了多少歪门邪道！

        莉莉越想越来气，因为她知道自己说多少也没用，只能任性地垛了跺脚。

        那些神色各异、心怀鬼胎的斯莱特林学生们正在用嫌恶的、敌视的眼光看着她，叫她胸口发闷——在级长包厢里面，莱斯特兰奇、塞尔温……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待她的，现在，她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因为自己是麻瓜家庭出身的人，和他们不一样！

        “莉莉！”看到莉莉迅速跑远的背影，爱玛刚想追上去——斯内普拉住了她，他示意爱玛，不要追，起码不是现在。

        “爱玛，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似乎也看不上我们啊……”拉巴斯坦审视的眼神在爱玛、斯内普之间转了转。笑话，真是笑话，两个斯莱特林，与一个泥巴种纠缠不清，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是不敢相信。

        “爱玛·格林，认清你的身份……还有你，斯内普。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的小心思，你对泥巴种可真是情有独钟啊！”塔米尔·格林格拉斯接上了她未婚夫的话。她双手抱胸，用冷漠的眼神与爱玛对视，后又用轻蔑地眼神撇了斯内普一眼。

        在她的鼓励下，几个高年级笑出了声来——他们都是一群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斯内普喜欢那朵“格兰芬多之花”。不过，再娇艳的花也掩盖不了臭烘烘的本质，如果是他们，是绝对不会碰的。

        “够了。我们当然清楚，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又将从哪里去……‘为了伟大的事业’。”爱玛冷静的语气让周围的人停止了讥笑。

        拉巴斯坦率先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黑魔王可是一直对你抱有期待。”

        接着，人群渐渐散去。斯内普觉得很难堪，他知道爱玛能听得懂，格林格拉斯最后一句话所隐含的深意——他的小秘密，他卑微的、深藏于心的渴望就这么被堂而皇之地、撕开了一层遮羞布，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爱玛，她会嘲笑自己吗？自己爱上了莉莉，自己对朋友抱有这样龌龊、卑劣的想法……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和爱玛会隔得那么远，虽然她就在自己身边，却仿佛咫尺天涯。

        爱玛的啜泣声越来越响，她的头静静地低垂，眼前的碎发随风摆动，露出了一双哭红了的双眼。

        斯内普诧异地将她的身子扭过来，忘记了刚才脑海之中的“咫尺天涯”，他用手指慌乱地擦拭不断从爱玛的蓝眼睛当中滚落的泪水，小心翼翼地发问：“你哭什么啊，爱玛。”

        爱玛咬着下嘴唇，制止自己发出一些丢人的声音，比如哭嗝——她一哭就忍不住打嗝：“我搞砸了一切……我不该教穆尔塞伯那些黑魔法的。”

        斯内普的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所以，他像之前无数次做的那样，轻轻地抱住了她。爱玛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她难道不明白吗？穆尔塞伯只是一个导火索。无论是在格兰芬多，还是在斯莱特林，所有人都不看好三个人之间的友谊。

        人心中的成见就像是一座大山，山的那头是莉莉，这一头是爱玛与斯内普。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属于两个阵营了。

        斯内普想起了那个“校园笑话”——“你是属于哪一边的呢？”现在，这已经不是笑话了，这就是摆在三个人面前的现实。

        “我们准备点小礼物哄哄她吧……蒲绒绒怎么样？”在斯内普的怀里，爱玛瓮声瓮气地说道。看来，她的心绪平静下来了——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你不哭鼻子了呀，爱玛。”斯内普忍不住打趣他。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是如何担心爱玛会看不起自己的。

        “哦！太丢人了……”爱玛伸手将斯内普推远了，侧过身子擦眼泪，不去看他。她接着考虑蒲绒绒的可能性，这种软乎乎哼唧唧的小东西可招女孩子喜欢了——女孩子具体指的是艾米丽，她有三只蒲绒绒，平日里喜欢将它们揣进兜里，做作业的时候也会一边把玩一边学习，她看起来就很开心啊！

        “不只是送礼物那么简单……我们还要商量一套说法、解释清楚这件事。干脆直接告诉她，我们就是过了头……主动分享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比如决斗训练、黑魔法防御术什么的……”

        斯内普重新恢复了活力，他聪明的脑袋瓜里面已经想出来了无数条对策。

        爱玛侧头去看他，笑容隐含深意——西弗勒斯真是好骗，自己这一哭，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真以为自己是个“傻白甜”嘛，他刚才在一边傻愣愣站着、脑子里面在纠结什么，以为自己不知道吗？

        不过，以后和莉莉的相处倒成了个大问题——马尔福早就警告过他们两个了，不要和麻种巫师走的太近……她应该谢谢马尔福没有说出糟糕的字眼吗？

        最终，两人的商讨结果是，明日就去找莉莉“坦白”，将该死的盗版《防御与震慑魔咒》交上去，然后补偿给玛丽什么东西……

        “定礼物是来不及了，要不，你给玛丽做一瓶无梦酣睡药剂吧，那姑娘这几天一定会做噩梦的……穆尔塞伯太邪恶了。”斯内普不情愿地应下了——他内心觉得玛丽不配使用他做的东西。

        “对了，我记得你还会让药剂看起来像流动的银沙呢……就做那个吧！”爱玛欢欢喜喜地为斯内普决定了一切，她可真是个聪明蛋啊！

        斯内普暗自腹诽道，好你个爱玛，这种小花招都是用来哄你和莉莉开心的，你不知道这玩意做起来有多麻烦吗？——“那你今晚和我一起去禁林！别想偷懒！”

        莉莉一路哭着跑回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期间，她遇上了正在咬着冰棍的莱姆斯，索性将级长巡视的任务一股脑地都交给了莱姆斯——太委屈了！她要回寝室好好哭上一场！

        莱姆斯看到莉莉哭得梨花带雨、头发乱糟糟的模样，压根不敢作声，他甚至都没告诉莉莉，他待会本来要去上一节算术占卜课，然后晚上……看来与詹姆斯、小天狼星同行的夜游计划又要泡汤了。

        在莉莉走后不久，詹姆斯和小天狼星急匆匆地赶回了休息室，前者看到莱姆斯，扯着他的肩膀，将他从沙发上一把薅了起来，莱姆斯手里的冰棍“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还没来及为那根冰棍默哀，就听到了詹姆斯连珠炮一般的发问：“莱姆斯！你看到莉莉了吗？她哭了吗？有没有受伤？”

        “她去寝室了，她确实不怎么开心的模样，但是没有受伤。”莱姆斯慢吞吞地说道，但是他的条理非常清晰，“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接着问道——自己总有权利知道为什么所有的活一下子都找上了他。

        “哦！你不知道……爱玛·格林与‘鼻涕精’用黑魔法攻击了莉莉，然后玛丽冲上去救莉莉，结果受伤了……邪恶的斯莱特林！他们怎么能对莉莉下手！小天狼星，你真是看错了爱玛·格林，她不值得你喜欢！”詹姆斯气得眼镜都歪在了一边，他将手里的魔杖比比划划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与那两个斯莱特林决斗。

        莱姆斯语塞了一会，他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我说，你是亲眼所见吗？还是谁转述给你的……”

        詹姆斯不耐烦地回他：“哎呀，我和小天狼星当时在海格的小屋帮忙，你不知道，海格养了几只巨大的猫狸子，将他那里搞得一团糟……哎？你还问什么来着？哦！是一个赫奇帕奇告诉我的，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小天狼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他的神情很凝重，正在思考着什么。

        “‘大脚板’，你不会也相信赫奇帕奇的鬼话吧……（‘怎么就是鬼话了，难道不是真的吗？’詹姆斯不服气地嚷嚷道。他早就觉得那两个斯莱特林不怀好意了，斯内普接近莉莉是因为龌龊的想法，格林图什么？当然是存心害她……莉莉长得那么漂亮，她肯定早就嫉妒了……）”莱姆斯懒得回应詹姆斯，他平时挺聪明的，但是一扯上莉莉，智商似乎就立刻被红帽子击飞了。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斯莱特林都敢在大庭广众之用黑魔法攻击学生了，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吗？”小天狼星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情。他望着莱姆斯温和的眼睛，下定了决心。

        “‘月亮脸’、‘尖头叉子’……有一件事，你们要陪我走一遭。”

        听完了小天狼星的计划后，莱姆斯的眼睛瞪大了，他很吃惊，再次跟小天狼星确认了一遍：“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她一定会翻脸的……”

        詹姆斯也不是很赞成，但是，他选择尊重兄弟的决定。

        “我的怀疑很充分……排除《预言家日报》上刊登的，我还知道他们私底下干的龌龊事，我害怕……”

        小天狼星回想起当年在禁林里面，挺身而出面对八眼巨蛛的女孩，头发短短的、眼神坚毅……他不想让喜欢的女孩被黑暗侵蚀，他要尽全力去阻止这件事！

        夜晚，在溜进禁林之前，斯内普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打人柳那边溜过去了，紧接着，打人柳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光秃秃的柳条纷纷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是有别人在吗？我没看见有人啊……”爱玛显然也注意到了奇怪的一幕，而且，她的夜视能力非比寻常，如果有什么人在那里，她一定会发现的。

        “不知道，不会是邓布利多吧……”斯内普瞬间警惕起来，他催促爱玛快走，采集完必备的材料就立刻离开这里。

        一直到他俩溜进了第九号教室，爱玛还在讨论这件事情——“我觉得很可能是某个教授，他可能想从打人柳那边抄近道。那么晚了……不会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吧，我总觉得他会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喂，不要在一边傻站着，请将你手边的苦艾草捣烂，谢谢。”斯内普斜睨了爱玛一眼，她可真是一有机会就说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坏话啊。

        “好的，好的。我知道……你喜欢他！”爱玛放慢语速、凑到斯内普耳边轻轻说道，语气中藏有几分嘲讽。

        斯内普刚要发作，却听见墙角的柜子里传来了撞击声，这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恐怖。

        “西弗勒斯，你是藏了什么活物在里面吗？”爱玛看惯了志怪小说，并不怕这些，她看到斯内普紧张的神色，还忍不住打趣他。

        “不，咱们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不会是学生吧。”斯内普放下了手中的捣锤，他抽出魔杖准备去察看这个破烂的、古怪的柜子，里面的东西还在锲而不舍地闹出动静。

        “等等，别是什么恶心的神奇生物。”爱玛指的是食尸鬼、狐媚子什么的，还有一些喜欢隐藏在黑暗里的有害生物。

        假期的时候，她偶尔会去巴希达·巴沙特家里拜访，顶楼的房间里面因为常年不被启用，就藏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她还帮着腿脚不太灵便的巴希达消灭了许多狐媚子呢。

        一个无声的“昏昏倒地”击中了柜子，在它歪倒的瞬间，柜门也被撞开了——一团黑雾从里面钻了出来，逐渐汇聚成人形。

        距离她最近的爱玛是直接受害者，她眼睁睁地看着这片黑雾变成了父亲的模样——他倒在了血泊中，颤抖地伸出一只手来，黑斑逐渐爬遍了他的全身。他嘶吼着说道：“爱玛，你为什么不救我？我好痛苦，我要死了……”

        这是她梦境中的内容，是她隐藏在心底的恐惧。

        “滑稽滑稽！”斯内普拦在了爱玛面前，那个东西又变成了奄奄一息的艾琳·斯内普，她一遍遍地重复道，“孽子！没心肝的东西！是你害死了你父亲……”

        之后，斯内普将它成功变成了满脸泥巴的詹姆斯·波特，它扭捏着、羞愧地钻进了柜子里。

        “你没事吧，爱玛，那都不是真的……”爱玛这下是真的被吓哭了，她甚至都没有过问斯内普的意愿，就莽撞地钻进了他的怀里。

        斯内普学着莉莉的样子，抚摸爱玛的头发与后颈，帮她顺气……“好了，好了，爱玛，不哭了……看来，你也需要一瓶无梦酣睡药剂。”

        爱玛边哭边打嗝，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告诉莉莉，为了给她准备道歉礼物，我都经历了什么！她再不原谅我的话，我就哭给她看！”

        斯内普捏了捏她的肩膀，配合她的话——“好好好，哭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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