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沉鱼
沉鱼，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在数年前方才显现出来。陆言蹊对他的记忆，停留在少时自己中毒昏厥之时，一位少女匆匆忙忙赶到身边，告诉他，一些故事。
他当时只觉得这人很温暖，浑身散发着光，就像记忆深处神明的模样，带着治愈的力量。
此后，一弦便来到了陆言蹊身边，自此，无人敢伤害他，因为只要伤害他的人都死了。当然，这一切的背后，全是沉鱼的手笔。
当所有人都以为沉鱼是东陌国主掌控，实际上，沉鱼的控制者早已易位。
“殿下，随我来。”穆叔笑容淡了下来。
陆言蹊点了点头，跟在穆叔后面，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未来会怎么样，如果这就是命定之事，他便也认了。
穿过弯曲的长廊，在一个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屋子外面，正是几人。
门打开后，屋中心位置原本平静的剑，此刻有着隐隐的能量流淌之感。
陆言蹊一进门就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力量，这些年他一直在修行，对于四周的感觉非常的敏锐。此刻，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股力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殿下，这是斩神剑。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却在扰乱世界。而这把剑，正是用来斩除这些人的。”穆叔徐徐道之，原以为陆言蹊会有些讶异，此刻他却没有什么反应。
“哪些人不属于这个世界？”陆言蹊心中有自己的答案。
“比如你所知道的，常烨，她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该强行去改变某些事情。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人，他们有着超越一般人的能力和认知。”
陆言蹊眉头微蹙，随即冷冷道：“那她是这把剑杀死的吗？”
穆叔摇摇头，“是同类人杀死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剩下的需要你去寻找答案。”
陆言蹊微微点头，缓步走向斩神剑，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热，心跳加速，就像是遇到某种令人激动的事情。他伸出手来，尝试去握住这把剑。
在握住的一瞬间，剑上流淌的能量忽然变得紊乱了起来，整个剑都在晃动，似乎有种低沉的吼声。陆言蹊只感觉有一个巨大的排斥的力量将自己推开，尽管自己使劲了浑身力气，整个人依旧往后退了几步，方才稳下心神。
陆言蹊内心感觉气血翻涌，一股腥甜的从喉咙中溢出，强行咽了回去。
穆叔在旁边看着，此刻面色略显严肃，以他的计划，陆言蹊此刻应该可以执剑，而不是差那么多。看来，需要启动另一个计划了。
“殿下，你没事吧？”穆叔问道。
陆言蹊顺了顺胸口，本来就惨白的脸，此刻更加苍白。
“我没事。这剑，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今看来，你之前修炼没能达到预期。而你必须在三个月内掌握这把剑，不然你会陷入无解的危险。”穆叔顿了顿，“看来，只能用另一种方法了，就是找一个非常人，二人一起唤醒剑，再将非常人的部分灵力注入剑中，这样你就能完整地掌握这把剑了。”
陆言蹊认真地听着，非常人，说得自然是非这个世界的人，而这个方法停下来，似乎刻意在规避某些风险。“第二个方法，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这个人，需要自愿的，不能是通过威逼利诱。灵力注入剑中，会严重损害他们在这个世界的生命力。”
“我还是继续修炼吧。目前看来，第二个方法几乎是不可能的。”陆言蹊回道，眼神再次看像那把剑。
“恐怕殿下并没有选择，你差得不是一点，而且这次你执剑未成，定会对身体有损。”穆叔缓缓道。
陆言蹊长叹了一声，谁会愿意呢？“你有什么建议吗？关于选择对象。”
“梵音。”
长久的沉默，陆言蹊脑海中想起刚刚还在干饭的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似乎应该惊讶的，但是潜意识似乎早就知道了。她与他并无太大瓜葛，她会愿意吗？不会的。
梵音吃饱饭后，又继续在街上溜达，非常幸运的是，她见到了那位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看到熟悉的人，心中咯噔一下，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表面上依旧笑着吆喝着，“姑娘，我看你非寻常人家，是否要来算一卦？”
梵音郑重地走上前，万分真诚地恳求道：“先生，我是梵音，知道您见识宽广，可否拜您为师？”
算命先生听到这个请求，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你想拜师？”
梵音担心算命先生拒绝，“到时候可以给你报酬，希望可以拜您为师。”
算命先生眼珠子提溜转了一下，又捋了捋胡子，方才回道，“家门绝学，不可外传。”而后顿了顿，“不过，看在姑娘诚意非常，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梵音将一两银子放在桌上，“可以考虑了吗？”
算命先生的眼神盯着桌上金色的银子，嘴角裂开笑道，“自然可以。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
说着便要去拿银子，梵音将银子往自己身边挪了挪，“现在口说无凭，那等学到一半的时候再给吧。”
“姑娘，这样做就不对啦，既然是想拜我为师，便是需要诚意。若是诚意不足，便也罢了。”算命先生见过许多人，这点小伎俩，自然不再话下。
“你说得很对，这倒是显得我没有诚意了。”梵音附和道，“如果先生愿意，我可以先给你一半，待我学有所成，再付你剩下的一部分，先生意下如何？”
算命先生眼眸低垂，似乎在思索这场交易是否符合自己的利益。而后点了点头，“后日正午来这里等我。”
听及此，梵音内心不由地开心起来，若是自己有一门手艺，便可以不再依赖他人在这个世界上立足，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一路南下前往不归山，这样自己也能解开身世之谜。
梵音嘴角裂开笑了笑，随即觉得不太文雅，微微笑道：“多谢先生，对了，应该是谢谢师父。”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嘴角上扬笑道，“你的名字？”
“梵音。”
“卫程。”
当梵音哼着小曲回家，见到了一脸黑线的若谷。若谷几乎是第一瞬间冲到她面前，仔仔细细绕着梵音走了两圈，梵音感觉有些发毛。
“我去当了些银子，这样我们可以饱餐好久了。”梵音低声说道，企图打断这么不舒服的对视。
若谷站在梵音面前，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冷冷道，“我的问题，下次不会再丢下你了。”
“你也不必在意，我只是去了当铺，顺便逛了街。对啦，我还拜了师，等我学艺归来，就不愁我们两吃喝了。到时候，我罩你。”梵音心虚地碎碎念，企图让这一切看上去比较正常，顺便转移注意力。
若谷果不其然，“拜师？学什么？”
“算命。”
若谷感觉眼前的姑娘有几分傻里傻气，但是也不好反驳，便安静地呆到了一边。
“诺，给你带了些吃的。”梵音将一些糕点递给若谷。
“谢谢。”
“不客气，若谷。”梵音看到旁边的若谷，觉得今天真是非常顺利，之前的忐忑的心情一扫而光。
若谷嗅了嗅糕点，方才咬了一小口，接着一脸疑惑地看像梵音。
梵音顿觉不妙。
“这是醉仙楼的糕点，我记得这味道。你怎么会去那里？”
“呃，我随便逛逛，见到那楼很漂亮，我便进去了。”
若谷摇摇头，醉仙楼的口味极佳，当然价格不菲，以他对她的认识，绝不会买如此贵的糕点，华而不实。想起今天自己被偷袭，就像上次那天晚上一般，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去见谁了？或者说谁见你了？”
梵音沉默，内心有些生气，冷冷道：“我见谁或者谁见我，不需要你管。”
之后独自前往屋中，若谷站在门前阻止梵音进入，“你不要以为现在是离了东宫，便与太子殿下无关。你的任何行踪，我都需要汇报，这是我的责任。”
“我自己出去走走，你自己不能一直跟着我，是你的能力问题。”
“我承认，我的能力有限。如果你因为有些人而受伤，我知道后可以提前预防。”
“没有必要。”
“请让开。”
若谷微微侧身，梵音进去后反手关门，双方陷入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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