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陆川下午少说跑了也有二三十趟，凌九准备开口让人去休息下，陆川抢先开了口；“我准备在院子里打个水井，这样你跟娘在家用水方便些，娘她弟弟以前是打过水井的，我有意让他来，你觉得可以吗？”
打水井凌九是没有见过的，随口说道；“你看着办吧，这些我不懂，我那一份要出多少钱，你到时候说一声。”
一句夫妻间的寻常话，被凌九活生生掰的清楚，小媳妇还是没有忘记两年之约啊，陆川刚刚还高兴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语气里透着无奈的说道；“到时候看总共花了多少钱，再说吧，现在点火吗？”
“点吧。”
中午腌制好的排骨，裹上一层外衣就可以炸了，淀粉加上鸡蛋液拌成糊状，条件有限调味的除了盐，就只能加上点花椒粉，搅拌好，就给排骨裹上外衣，然后就可以放入油锅中炸。
滚烫的油，激发出作料的香味，等到泛红时捞出沥油，冷却时在复炸，如此三回，排骨就炸好了。
晚餐就炸了个排骨，还有就是中午剩下没吃完的菜。
吃饭的功夫，锅里也在卤着猪大肠，一时间整个厨房里弥漫着香味。
一家五口闻着香味胃口大开，比平时要多吃上了一碗。
吃完之后，凌九和陆川两人一起守着卤肉，凌九让人家洗洗去睡，结果人家偏不。
陆川心里想着哪能让媳妇一个人在这守着，白天的时候媳妇忙着做生意，根本没有时间独处，这样怎么能让媳妇原谅他，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怎么的都要陪着媳妇。
两人坐着也没说上几句话，卤肉差不多到了大半夜才弄好。
收拾好东西，凌九打着哈气关了厨房的门。
一个回自己的屋睡觉，一个回孩子们的屋睡觉。
刚准备开门就被一个声音给喊住了身形。
“诶，你们怎么不一起回房？”金翠兰睡一觉醒，出来上厕所，见儿子跟儿媳妇分别朝两个房间走，觉得奇怪，出声叫住了两人。
凌九反应过来，脑子一转，借口随手一捏；“陆川说去看看孩子，娘你怎么还没有睡？”
金翠兰没有接凌九的话，直接了当的说道；“你们累了一天了，我去看看孩子，你们回去睡吧。”
说完就往孩子们的那屋走去，顺势走到陆川的身旁，还推了他一下。
陆川背对着金翠兰朝凌九耸了耸肩，无奈凌九只能是让陆川跟着自己回屋。
本想着等金翠兰从孩子那屋出来，再让陆川回那屋睡，不知等了多久，迟迟都没有听到金翠兰离开的声音。
坐在床沿边的陆川一个哈气接着一个哈气，凌九自己也困的很，最后只能是妥协。
凌九试探的开口；“要不，你今晚在这睡？”
陆川眼睛一闭一闭的，感觉下一秒就像要睡着了一样的，混沌的应了声；“好。”，说完就自顾自的就爬上了床，面上看着木讷，其实在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凌九本还想叮嘱对方不可以越过线啥的，还没一分钟，对方就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凌九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累了。
陆川一米九的大高个半窝着身子靠在了最里面，整张床还留出了三分之二的地方给凌九，这个做法让凌九觉得十分的安心。
人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凌九也不矫情，躺在了最外面，不一会就睡着了。
金翠兰今天早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儿子是从孩子们那屋出来的，而且小两口这次相聚还特别的变扭，金翠兰觉得有问题，果不其然晚上的时候被她发现了，两人竟然分房睡。
为了让小两口睡一个屋，金翠兰适时的出现，什么要看看孩子，都是借口，不用，孩子有她这个奶奶在放心，今晚上她这个奶奶跟孙子孙女睡，给足机会让小两口好好温存下。
…………
第二天照例还是凌九带着金翠兰还有两个孩子出动，刚摆摊一会就有顾客来，昨天买了回去一家都说好吃，今天他一大早就来排队，来的慢点的则是昨天没有买到的人，还有的就是看见热闹的，来着尝一尝的。
本来打算买上半斤卤肉的，凌九给推猪大肠这些，听到价格少了一半，当即就换买了猪大肠，今天带的数量多，卖到中午的时候，收了摊。
金翠兰收钱的小袋子，里面的毛票都冒了出来，时不时的就用手按一下，也不嫌烦，反而是嘴角咧的更大。
一到中午一家四口就一人吃了一碗混沌，吃完又是去食品公司拿猪大肠，拿完之后又辗转到家，洗猪大肠，单证就是没有一下闲的。
凌九觉的这样不行，得找人付工资，不然这样下去不是金翠兰倒下就是她倒下。
正好蒋玉梅下工的时候跑来陆家坐坐。
在后院找到凌九的时候，差点没被后院的味道给熏死。
“凌九，你这是在干什么，味道这么大？大娘，也在呢。”
听声回过头见是蒋玉梅，凌九一下子展开笑容；“嫂子你怎么来了？”
蒋玉梅半捂着鼻子，边说边向凌九走过去；“我这不是两天都没有见到你跟大娘来上工了吗，就来看看，你们在忙什么？”
凑近一看，原来是在洗猪大肠这些东西，而且数量还不少，蒋玉梅心里奇怪：“你弄这么多猪大肠做什么。”
经过一次合作，凌九知道蒋玉梅不是嘴长的人，也不瞒着；“洗干净做成小吃卖。”
蒋玉梅邹了邹眉头，嫌弃道；“这东西有人买来吃吗？烧来吃都有股怪味。”
“我用作料卤一下，怪味就没有了，还很好吃。”
“真的？怪不得你隔壁家婆媳两就说你天天在家弄什么肉，味道香的很，我一开始还不信，谁家天天的烧肉吃，原来是这个肉啊。”
蒋玉梅平常的一句话引起了凌九的警惕心，隔壁家天天都能闻到味道，她卖卤肉的事估计没多久就会有人去举报她，不行，得想个办法。
肉肯定是要卤的，只不过需要换一个地方，陆家的宅基地就在这里，能换到哪里去？
响水村家家户户当初都是规划好的一家挨着一家，整齐划一，隔壁家今天烧点什么都是能闻见的，隐私大大受到影响。
“嫂子，你知道村里还能不能申请换土地啊？”
蒋玉梅听凌九这话有点那意思，随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她；“你想换？”
凌九真诚的点了点：“嗯，就隔壁这样的我得防着点。”
蒋玉梅想想也是，眼珠子转了一圈，想到；“我公公以前不是当大队长的吗，在村尾靠近小山头的地方不是弄了个三间屋，是准备把我跟我男人分出去，占那个地方，后怀孕了，一家又住回了老宅子，现在那宅子还是空的，你要是想，就在我那院子卤就行。”
凌九的一双杏眼硬生生的眯成了一条缝，要不是手上沾了东西，凌九真的想给蒋玉梅一个大大的拥抱。
“嫂子，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啊，这样，一个月我给你的三十块钱的租金，可以吗？”
蒋玉梅摆摆手，白了凌九一眼；“收什么租金，都是一个村的，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没事的时候就帮我打扫下就行了。”
这不行，她凌九不喜欢欠人情，能不欠人情最好不欠，当初欠何中兴人情，主要自己在镇上人生地不熟，这人情必须得欠下。
“嫂子，你要是不收租金，我用什么，干什么，都不自在，束手束脚的，多难受，你还是收了吧，这样大家心里都舒服，再说，我还想找你跟你婆婆帮忙呢。”
见对方是真心的要付房租，索性蒋玉梅就应了下来；“行吧，租金我收，帮忙的事你尽管提，不用客气。”
蒋玉梅一答应收租，凌九咧嘴笑的开心，继续说道；“我跟我婆婆每天出去卖，回来还要洗，实在是忙不过来，我想着雇嫂子跟大娘来帮忙洗下，每个月跟厂里上班一样的工资，洗完之后，其他的时间你们自由安排，嫂子你看有没有时间做。”
蒋玉梅邹了邹眉，要是短期的帮忙倒是可以，长此以往的天天过来确实不行，拿工资吧，都是邻里关系，不拿工资吧，这心里也不舒坦；“这样我回去跟我婆婆商量下。”
听这音，凌九多少知道了她是个什么意思，笑意深了深，说道；“嫂子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晚上你一家子都上我家来吃饭，尝尝我的手艺，你把房子租给我，我得请客不是。”
蒋玉梅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
陆川挑着两桶水一晃一晃的走了过来，帮腔的说道；“嫂子别推辞了，等会我上你家跟柱子哥说一声。”
蒋玉梅看着这小两口一唱一和的，只能是叹气的笑了声；“得，那晚上就尝尝你的手艺，我回去放了锄头就过来帮你。”
人走之后，凌九就看向陆川，一看到陆川刚毅的轮廓，双颊就火辣辣的在烧，想起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四仰八叉的霸占了整张床，而陆川十分弱小无助的被她挤了又挤的贴上了墙壁。
挥开脑子里的画面，凌九没有在看陆川的脸，垂着眼睑十分真诚的对陆川说道；“谢谢。”
“应该的。”你是我媳妇，余下的几个字陆川没有从说出来，怕凌九知道自己没有把她之前的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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